第 79 章(1 / 1)

萬青跟汪勝宇從戀愛到結婚,認識也有十多年了,她自問對汪勝宇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所以她最開始就說過,汪勝宇的本性就不是好人。

隻可惜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是她跟汪勝宇結完婚之後了。

但沒想到做了鬼之後萬青才發現,她對汪勝宇的了解恐怕隻是冰山一角。

殺人後強硬的心理素質,哪怕見到鬼都能淡定到若無其事,這個男人心機深沉簡直到了一種可怕的程度。

看著汪勝宇抱著施雯睡得安穩,站在他們床頭前的謝盼兒苦著臉道:“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怕啊,竟然還能睡得著。”

還是她爸媽比較好嚇,稍微弄出一點動靜就能把他們嚇得跪地求饒,要是她爸媽有這心理素質,謝盼兒覺得自己應該會更自閉。

萬青盯著床上的一對男女冷笑了一聲:“沒關係,他要是直接被嚇得屁滾尿流那還沒意思了,他不怕最好,活人哪裡經得起鬼的折磨。”

反正鬼又不用睡覺。

滋滋啦啦的聲音從客廳傳來,汪勝宇幾乎是瞬間驚醒。

又是那首iseeyou,汪勝宇看了眼旁邊依舊睡得香甜的施雯,輕輕掀開被子起床。

面無表情地走到客廳,關掉電視拔掉電視插頭,看著隻有月光照亮的客廳,汪勝宇眉眼陰沉道:“萬青,彆這麼幼稚,你既然死了,那就去你該去的地方。”

一雙纖細死白的手從汪勝宇的背後伸了出來,一點點攀附在他的肩膀上,另一邊肩膀好像多了類似胳膊壓沉的感覺。

從陽台玻璃門上倒映出來的畫面能看到,萬青此刻正趴在他的背上,那一頭順滑的長發此刻正散落在他的胸前。

汪勝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面上看著沉靜,但過快的心跳泄露了他的不淡定。

他閉上眼睛,雙手緊緊握拳:“你以為纏著我,我就會怕你?”

萬青在他耳邊輕笑了一聲,那不屬於陽間的陰冷笑聲清晰地傳入了汪勝宇的耳中,伴隨著背上的涼意,汪勝宇的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萬青看他臉色冷得幾乎要掉冰碴一樣,又是一聲笑,然後從他背上下去,一甩手,將茶幾上的煙灰缸直接抽到了地上,玻璃製的煙灰缸瞬間摔了個粉碎。

屋內的施雯被這動靜驚醒,看到旁邊空了的床,也跟著掀開被子爬了起來,啪的一聲打開了客廳的大燈,陡然生出的亮度讓汪勝宇下意識閉了閉眼睛。

施雯看著地上摔碎的東西,小心地避過玻璃渣走到汪勝宇旁邊:“老公,怎麼了?大晚上不睡覺你乾什麼呢。”

汪勝宇平緩了一下呼吸,再次睜眼又恢複到溫柔好男人的模樣:“沒事,有點失眠想出來抽根煙,沒想到手滑了把煙灰缸摔碎了,對不起吵醒你了。”

施雯搖了搖頭,轉身走進廚房拿了掃帚出來準備清掃地上,汪勝宇走過去一手拿了掃帚一邊推她回房間:“你明天還要去劇組,我自己清理就行了,去睡吧。”

施雯本身就覺多,這會兒困得厲害,打了個哈欠就回房間繼續睡了。

汪勝宇把地上的玻璃渣清掃乾淨,把垃圾倒進垃圾桶的時候,突然覺得脖子上一疼。

伸手一摸,手上染了血,他能感覺到脖子上多了一條劃痕,不深,更像是一種示威和警告。

汪勝宇沒管脖子上的傷,繼續做著清掃的工作。

謝盼兒飄過去看了一眼,哼哼道:“真會裝相,他氣息明顯弱了幾分,發現你能近身對他動手之後,面上裝得再淡定,心裡肯定是害怕了。”

萬青看了眼汪勝宇,朝謝盼兒道:“走了,我們回去了。”

謝盼兒啊了一聲:“就這樣啊?不再嚇唬嚇唬?今天晚上鬨這麼一通,感覺他明天估計會去找寺廟找大師來收你。”

萬青:“有小天師在我們怕什麼,再說了我隻是為自己討公道,又沒害人性命,更不用怕了,至於找寺廟。”

萬青看了眼居家好男人模樣的汪勝宇,眼神冷冷道:“他有本事一輩子躲在寺廟裡彆出來。”

兩個女鬼再次回了家,但為了防止汪勝宇這邊有什麼情況,盯梢的陰魂章哥依舊在盯梢。

就像謝盼兒猜測的那樣,天一亮,汪勝宇就開車去找大師去了,他以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也沒靈異這方面的人脈,但他以前有個同事很信這些。

他借口想要給亡妻祈福,問了那個同事有沒有靠譜的大師,這才開車找了過去。

汪勝宇找的大師的確有點本事,不是那種招搖撞騙的,姓程,比較擅長看風水,不熟悉的人喊一聲程大師,圈裡的則直接叫風水程。

風水程雖然更為擅長看風水,但有些事也差不多觸類旁通了,有些房子風水不好招陰客,有些墳地風水不行影響後代等,處理的多了,對於陰魂纏身一類的也有不少解決經驗。

一見到汪勝宇,風水程就從他身上看出了陰氣纏身,甚至當他進門時,掛在門口的風鈴還輕響了幾聲,眼神瞬間就變了。

他那風鈴可不是一般的風鈴,隻有附近有陰物的時候才會發出聲響,這人一進門風鈴就響了,不用看也知道他身邊跟著鬼。

汪勝宇剛坐下,風水程就直接開口道:“撞鬼了?”

汪勝宇愣了一下,也有些摸不準這人是有真本事還是隨口詐騙,但還是老實點頭:“也不算撞鬼,我前不久妻子才去世,她是抑鬱症自殺死的,死後估計放心不下我,就一直纏著我,我想把她好好送走,我知道我這麼做可能有些涼薄,但人已經沒了,活著的人也要好好生活,請問大師有沒有辦法幫我把她送走。”

風水程仔細看了看他的面相,這人可不像桃花煞纏身的,但他對面相這一塊並不精通,自然不好做評斷。

如果他身邊跟著鬼,或許能直接跟他身邊的鬼溝通一下,隻要有不過分的要求,儘量滿足了好生送走就是。

這麼想著風水程打開一旁的抽屜,翻找出天眼符,他這一行大多數都是通過看山川看地脈看房屋

格局來判斷,倒是不太常需要開天眼,還好他存貨品種夠多。

既然人有求上門,他至少得看看跟在他身邊的是個什麼鬼。

結果天眼符一開,看到的是管理局的同事。

章哥朝著風水程揮了揮手:“程大師,好久不見。”

風水程也在管理局掛了名,除了掛職管理局,他還有自己的門面鋪子,平時店裡售賣的各種平安符等符籙都是通過管理局進的貨,不然光靠三年未必能開一張的風水,那他怕是要餓死。

管理局的符都是真天師畫的,可比外面那些花裡胡哨不知來源的東西靈驗多了,他這鋪子也是靠符籙靈驗的口碑做出來的,這才慢慢有了點名氣。

所以比起管理局那些擅長抓鬼的天師,他這種風水師雖然去的次數不多,但對於一些跨界同事他還是認識的。

這也是章哥敢跟著汪勝宇進來的原因,大家都是同事,他可不怕被天師收。

不等風水程詢問,章哥就將這人殺妻,如今正被他妻子纏著恐嚇來試圖攻破心理防線讓他露出馬腳的事說了,還著重道:“是燕大天師的徒弟接的案子,您放心,我們有分寸的。”

汪勝宇見這大師盯著他的身後,也跟著回了一下頭,什麼也沒看到,心裡猜想是不是萬青跟來了,面上露出疑惑道:“大師?您在看什麼?”

風水程聽完章哥的話,這才看向汪勝宇:“你這事不好處理。”

這就是要錢的意思了,說不定盯著他背後看也是神神叨叨想要騙錢,汪勝宇已經差不多把這個所謂的大師當騙子看了,但還是想聽一聽他能說些什麼出來:“怎麼不好處理?”

風水程:“陽間講法律,陰間講因果,你妻子是順應因果正常的報仇,你如果不想死,那就去自首吧。”

汪勝宇的臉色直接沉了下來:“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風水程笑了一聲:“有沒有亂說我知道,你也知道,你應該已經見過你妻子的陰魂了,那麼就該知道這世上是有陰間有地府的,不是所有人都見錢眼開,也不是什麼錢都能昧著良心賺的,你這生意我接不了,我怕折損我陽壽,慢走不送,另外忠告你一句,早點自首對你好,越拖越要命的。”

汪勝宇猛地一下站了起來,大概沒想到他做的那些事會直接被人戳穿,心虛之下甚至連表面的溫馴謙和都忘了偽裝,直接面色陰沉地看著風水程:“神經病,還大師,浪費我時間!”

看著他怒氣衝衝地離開,風水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有的人是見著了棺材都不肯掉淚啊。

汪勝宇在外面奔波了一整天,除了向同事打聽的這個大師,他還在網上查了一些本地有些名氣的。

但後來找的那些不是說些驢唇不對馬嘴的話,就是根本看不出他身上的問題,寺廟道觀他也都去了,想問問有沒有什麼能幫人解決事情的大師,但得到的隻有幾十塊一個開過光的符或者佛牌。

章哥跟著汪勝宇在外面跑了一天,等到晚上回了家,看到等在汪勝宇家裡的

鬼姐妹,就將這事跟她們說了,著重道:“這人大概就是不走運,去的道觀寺廟雖然有香火,但沒什麼大師,也沒天師,網上推薦的幾個道觀寺廟他覺得更像是旅遊景點,比如玉春觀,他直接就沒去。”

雖然去了玉春觀,隻要他跟著,跟玉春觀裡的打個招呼一樣沒人會接他這事,但看著人家是旅遊景點就直接pass,隻能證明這就是因果了,注定要讓萬青來報仇。

萬青道:“謝謝您,今天辛苦了,我在小天師那兒為您買了一些香,您直接去吃吧。”

章哥意外了一下:“小天師買的香可不便宜,你這新鬼哪兒來的錢?”

萬青笑著道:“我在銀行存了些金條,報貨櫃箱和密碼就能取。”

那也是她結婚之前被閨蜜們勸的,說她沒有立財產公證,以後所有的錢都是婚後財產,有些婚前的錢,隻要婚後動了那也成婚後財產了,她又沒了父母幫她攢著,為了給自己留個後路,提前買了金條存放在銀行裡。

那時候金價也還劃算,反正這東西存個幾十年也不會虧,她也就買了。

沒想到當年留的一手,最後還是用了。

她買的金條也不多,十根,後來陸陸續續還存了些金首飾,轉手賣掉也差不多有十多萬了,她讓小天師將她的首飾分給了閨蜜,當作給她們的禮物留個念想,剩下的金條全都換成錢。

一部分用作感謝費,這段時間看著季南星和另外兩個男生為她忙前忙後的調查,就算小天師已經收了王凱的費用,但王凱是王凱,她是她。

至於另外一部分,她讓小天師幫忙買了香,謝盼兒說小天師買的香特彆好吃,但價格也特彆貴,還好她還能變現一部分買得起。

那香她分了不少給謝盼兒和章哥,誰幫了她,她心裡都記著呢。

章哥沒想到還能有額外加餐,謝過萬青後就往季南星家飛奔吃夜宵去了,留下兩個鬼姐妹繼續折騰汪勝宇。

汪勝宇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屋裡很安靜,今天好像沒什麼動靜,沒有突然響起的音樂,也沒有從身後冒出來的鬼。

但經過一天的折騰,汪勝宇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他甚至想著要不要明天再去找那個程大師,那麼多人,隻有他一眼看出了自己的問題。

可是讓他自首怎麼可能呢,那可是殺人的罪,他承受不起。

下班的施雯開門進來,見到汪勝宇在她家還意外了一下,下意識回頭看了看走廊,見沒人這才放心,關上門後一邊換鞋一邊道:“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一般汪勝宇都是晚上過來的,她下班本身就比較晚,回來就八九點了,汪勝宇一般會等她下班之後才會過來,所以今天一回來見他在自己家坐著,施雯才覺得有點奇怪。

汪勝宇收斂心神道:“不用這麼小心,想你了,就過來等你下班了。”

施雯笑著睨了他一眼:“說要小心的是你,說不用小心的還是你。”

施雯放下包,一手揉著腰道:“我去洗個澡。”

汪勝宇嗯了一聲,轉頭看去的時候,就見施雯的背後貼著一個鬼影。

那鬼影跟施雯差不多高,但因為低著頭,過長的頭發將她低垂的臉給遮住了,汪勝宇知道,貼在施雯背後的鬼影就是萬青。

那一瞬間汪勝宇的腳上像是被釘了釘子,坐在沙發上半點也動不了,他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萬青貼在施雯的背後,跟著無知無覺的她進了房間。

要說前兩天對於萬青的糾纏汪勝宇還穩得住,如果萬青有那能力,隻怕第一時間就殺他報仇了,他一直記得小時候大人跟他說的,隻要心裡不怕身上就有正氣,那些妖魔鬼怪的就不敢近身。

所以他努力繃緊了自己,好像隻要表現得不害怕,表現得比鬼還惡,萬青就不敢對他怎麼樣,但經過昨晚,經過今天一天的奔波,這會兒再看到貼在施雯背後跟著她進了房間的萬青。

汪勝宇再不想承認,他也清楚感受到了內心那股不敢被點破不敢被放出的恐懼。

人就是這樣,隻要心氣撐著,哪怕是自欺欺人那也能穩住,但凡這口心氣泄了一點點,人就像氣球一樣,一紮就破。

盯著汪勝宇的謝盼兒見他被萬青這麼一嚇,臉色白了不說,身上那股讓她們不舒服的火氣都弱了不少,立刻歡喜地跑去告訴萬青。

萬青輕笑了一聲:“也才兩天而已,等著吧,煎熬還在後面呢。”

兩個女鬼沉浸在折磨仇人的快樂裡時,季南星那邊的調查也有了進度。

果然就如他們猜測的那樣視頻有問題,視頻裡面是人為構建出來的布景,隻是借著夜色模糊的掩飾,利用人們的慣性認知,視頻,跳崖,崖下有屍體來框定一個理所當然,於是把假視頻當成了真命案的證據。

更重要的是拍攝視頻的人,是施雯的哥哥。

那視頻的拍攝者是個年輕的男性,當時據說是準備拍下日出升空的畫面,結果意外拍到跳崖,因為距離有些遠,當時發現山崖邊緣站著的人有些不對勁時這才將鏡頭拉近,所以畫面才會有些模糊。

當時拍到有人跳崖之後那人立刻就報了警,然後就是搜救,最後打撈起山崖下的萬青屍體,一切都按照汪勝宇的計劃發展。

如果不是萬青死後執念不散,那就真讓汪勝宇拿著遺產逍遙快活了。

聽著他們複盤查到的東西,正架著碳爐子鐵網子烤芝士年糕的陳十一問道:“查到視頻是那個小三的哥哥,但怎麼能證明視頻是假的呢?”

那視頻他也反複看過無數次了,可是怎麼看都像是真的,畫面不那麼清晰,布景又跟實景幾乎是一比一還原,除非他們能找到假布景。

季南星盯著烤網上的芝士年糕,他沒想到這個四面透風連個窗戶都沒有小破樓,現在會變成他們在學校裡吃東西的據點。

趁著體育課來這兒烤年糕,季南星都沒忍住笑了,男高中生果然什麼都乾得出來。

一旁伸著手烤火的張沅道:“不要小看了現在的鑒證科,隻要視頻是假的,就能鑒證的出來,

拍攝的時間,當時的天光,甚至天上的雲層疊布,就算汪勝宇細致,專門選了一樣的時間一樣的朝向,但隻要不是同一天,不是從歸岷山拍的視頻,也能從一些細枝末節裡鑒定出來,隻是之前沒想過看似跳崖自殺實際是謀殺,沒人會為一件判定是自殺的案件去好費力氣鑒定一個視頻的真假。”

當年糕烤到有些發焦鼓泡,宵野插起最中間焦軟的一條放到一次性的紙盤上遞給季南星:“吃吧。”

盯半天了,就跟貓盯著魚一樣,也太可愛了。

聽著他們案件分析一邊發呆的季南星突然被投喂,下意識伸手接過然後咬了一口,被夾雜著香甜的熱氣一熏,人也跟著清醒了幾分。

宵野戳著烤爐上剩下的年糕條,頭往季南星那邊偏了偏:“味道怎麼樣?”

季南星點頭:“可以。”

宵野笑了笑,張沅輕咳一聲喚回他們的注意力:“萬青那邊心理防線攻破得怎麼樣了?”

季南星道:“快了。”

被鬼纏身,有幾個人能扛得住,無非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張沅剛想說什麼,門口突然響起一道歡快的女聲。

“哈!我就猜到你們在這兒,哇,你們在烤東西吃啊,你們在吃什麼啊?”

蔣棠棠一手拉著林藝一手挽著肖筱出現在小破樓的門口。

陳十一扭頭朝她們笑著道:“你們怎麼找來了。”

蔣棠棠一邊往裡走一邊道:“體育課野哥竟然不打球,我再一看學神也不在,以為他倆又翹課跑了,然後發現你跟張沅也不在,反正你是不可能翹課的,你不在那就證明他們肯定也在學校裡,所以就找過來啦。”

這邊沒有那麼多板凳,就連他們現在坐著的四個塑料板凳都是偷偷帶進來的,但蔣棠棠她們也不講究,隨便搬了破桌椅破石頭,墊一墊也能坐。

有女生在,張沅他們肯定不會吃獨食,隻是帶來的芝士條隻有五個,除開季南星已經吃了大半的那個,還剩四個。

張沅想著宵野不愛吃這種,那他跟陳十一分一半,另外三個就讓給三個女生好了。

結果等他再看向爐子,爐子的鐵網上隻剩三個了,他目光一轉,看向坐在旁邊的宵野,以及他已經端到手裡的芝士條。

“你手速倒是快。”

宵野戳著手裡芝士條上的鼓泡散熱氣,旁人在說什麼,他聽不見。

陳十一給蔣棠棠遞了一次性紙盤,又將年糕芝士插給她們:“老師沒找我們吧?”

蔣棠棠咬了一口,燙得她呼呼哈氣:“沒找沒找,都沒見到老師的人,反正體育課本來就是放鴨子。”

肖筱將手裡的食物遞給陳十一和張沅:“你們吃吧。”

張沅揮手:“吃吧吃吧,彆客氣。”

蔣棠棠左右看了看:“這裡還挺不錯誒,之前說這邊鬨鬼,一直知道破樓但都沒敢過來,下次我帶個鍋,我們來這兒煮火鍋怎麼樣?”

陳十一看向季南星,小聲問道:“這裡

鬨鬼嗎?”

季南星吃完手裡最後一口年糕,道:“白天沒有。”

陳十一頓時放心了。

季南星笑了笑,白天沒有,但不代表晚上沒有。

看他吃完了,宵野立刻把手裡的餐盤跟他一換,看著又一條烤年糕,季南星抬眼看他。

宵野還伸手給他護著,插起年糕碰了碰他的嘴巴,生怕張沅過來搶:“快吃。”

又被喂一條的季南星笑了笑,突然覺得宵野莫名有點狗,身後就差一條大尾巴了。

烤半天啥都沒吃到的張沅翻了個白眼,這個兄弟不能要了。

年糕是沒時間再烤一份了,但可以烤點彆的,比如火腿腸。

又過了一會兒,有個體育生拎著一袋子東西跑了過來,遞給宵野之後一句話都沒說又悶頭跑掉了。

嘴裡還叼著筷子的蔣棠棠看過去:“剛剛那個是不是那個誰?”

旁邊的林藝提醒:“高三的齊康。”

蔣棠棠立刻道:“啊對,他怎麼成你跑腿小弟了?”

宵野:“把他打服了,自然就成小弟了,快點烤,再不烤待會兒就下課了。”

蔣棠棠和陳十一開始動手,還一邊感歎:“就是沒有孜然,差點味道。”

宵野:“有的吃就不錯了,還孜然。”

然後拿著火腿腸和玉米腸問季南星:“想吃哪個?”

季南星:“都可以。”

宵野一邊剝包裝一邊道:“都可以那就是兩個都要,行,我給你烤。”

看著他們熱熱鬨鬨又是新一輪烤串的,季南星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角落裡,有些朋友怕是被饞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