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1 / 1)

過了一天沒有同桌的日子,一放學宵野就打著送作業的旗號蹭去了季南星家,作業的題是板書上抄的,雖然可以直接拍照給季南星,但宵野不來看看總有些不放心。

隻不過看著身邊的兩個人,宵野無語:“你們跟過來乾什麼?”

張沅單肩背著書包,手裡拿著一束花,眉頭一挑,理所當然道:“我是你兄弟吧,他是你家長要求照顧的弟弟吧,咱們是同班同學吧,這三重身份不值得我親自上門慰問一下?”

宵野白了他一眼,轉頭看向陳十一。

陳十一抱著包裝精美的果籃,露出兩頰的酒窩,一切儘在不言中。

宵野煩躁的閉了閉眼,這兩人怎麼看怎麼礙事。

收到季南星的回信,等在樓下的宵野這才往電梯走去,他知道是哪個樓棟,也知道是哪個電梯,更甚至他還知道是哪層樓,之前他看著季南星上去的,但人家要是不同意,他就直接上去了,那也太沒禮貌了,怎麼都得微信說一聲。

人都到樓下了,還有陳十一和張沅,季南星再拒絕就不太好了,回了宵野的微信後看向謝盼兒:“宵野馬上就上來了。”

正抱著平板打遊戲的謝盼兒啊了一聲:“他來乾嘛呀,我這一局都沒玩完。”

季南星:“你再不走,等下就隻能從窗戶走了。”

看著又一次被人推倒了家裡的水晶,謝盼兒哼哼唧唧,這時門鈴響了,她不走也得走了,不然待在有宵野的空間裡,那金光普照得她難受。

季南星見她飛出去了,隨手一揮將家中的門窗都打開了,又輕輕搖響了兩聲金玲,把家裡的陰氣吸得乾乾淨淨。

張沅身上的陽氣沒有宵野那麼厚重,但也算正常少年人,到他家待一會兒也不會有什麼影響,但陳十一不行,要不然他也不會讓謝盼兒出去,隨便找個角落蹲著就好了。

除了開學第一天看過季南星穿私服,張沅和陳十一時隔這麼久第一次見季南星穿私服的,雖然隻是一件簡簡單單的白色毛衣,但卻好看得兩人忍不住露出驚豔的神色。

還不等他們多看兩眼,宵野一把將兩人拉到了身後,先他們一步進門:“叔叔阿姨在家嗎?我給你帶了一點小點心,還有王媽做的餃子。”

季南星側開身:“直接進來吧,不用換鞋。”

三人進了屋,張沅將帶來的花遞給了季南星:“吃的他們買了,我就送個花吧,希望你早點恢複健康。”

季南星接過花道謝。

陳十一拎起果籃:“我幫你放到廚房去吧,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家啊?”

季南星嗯了一聲:“我平時一個人住這邊,周末才會回家。”

三人齊齊轉頭,宵野更是微微皺眉:“你平時一個人住?為什麼要一個人住?”

季南星偏頭往窗戶外看了一眼:“因為這五分鐘。”

陳十一:“你家離學校很遠嗎?”

季南星進到廚房給拿了三瓶飲料出來:“開車三

四十分鐘吧。”

宵野:“你家裡人就這麼放心?那個助理小哥呢?有照顧你的阿姨嗎?”

季南星道:“我又不是三歲有什麼不放心的,作業呢?”

宵野還想再說什麼,但又不想過於追根究底惹人煩,隻好把作業拿了出來遞給他,然後環顧著整個屋子,簡單乾淨,客廳做得極大,有陽台有落地窗,所以顯得整個屋子十分寬敞通透。

這樣一處算是小平層豪宅的房子隨便也要個幾l百萬,這些錢都舍得花了,卻沒給季南星找個住家保姆照顧,宵野總覺得有些奇奇怪怪的。

那天在學校看季南星的大哥緊張他那樣,能看出他家裡人很疼他,可是為什麼又有種處處透著古怪的感覺,季南星幾l次生病來的都是助理,他家裡人好像完全不管他一樣。

也許豪門都有一些不被外人道的秘辛吧,宵野看著季南星的眼神都忍不住透出幾l分憐愛,說不定他在家的日子沒有看起來那麼好過。

不知道宵野的思維已經拐彎到天邊去了的季南星攤開作業開始抄題,一邊問道:“你們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宵夜?”

張沅坐在沙發上抱著抱枕:“我都可以。”

陳十一拿起平板:“你剛剛在玩遊戲啊,你這戰績......”

宵野偏頭一看,接話道:“有點拉胯。”

季南星抬眼瞥了他一眼,宵野笑著道:“來,哥哥幫你上分。”

季南星拿出手機:“吃燒烤還是火鍋?”

宵野:“吃點熱乎的吧,這會兒燒烤送來都吹冷了,我來點,你去抄你的作業。”

季南星把手機遞給他:“那你看著點吧。”

陳十一坐在季南星的旁邊:“要不然我幫你抄吧,你身體沒好,還是多休息比較好。”

季南星朝著陳十一勾了一下手指,在他耳邊道:“我隻是請假抓鬼去了,什麼事都沒有。”

陳十一頓時小聲哇了一聲:“又有鬼啊,什麼樣的鬼?”

正在點餐的宵野抬頭看了他們一眼:“說什麼悄悄話呢!”

離那麼近,有什麼是他聽不得的?!

陳十一笑著挪開了一些,季南星沒搭理宵野,繼續抄著作業。

張沅在落地窗前站了一會兒:“你這兒的視野真好,坐在家裡就能把學校看得一清二楚,你家離學校這麼近,你每天中午可以回家吃飯吧,還能在床上睡一會兒。”

季南星:“回來也是點外賣,跟在學校吃沒什麼差彆。”

陳十一也左顧右看,看著角落堆放著一堆玩偶,還有一隻巨大的星黛露:“你喜歡娃娃啊?”

季南星道:“是遊戲幣太多了,胡亂夾的。”

宵野:“什麼胡亂夾的,每一個不都是你指著要的,喜歡就喜歡,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誰規定男生不能喜歡娃娃的。”

張沅和陳十一兩人的目光瞬間在他倆之間來回轉動。

張沅雙手環胸:“這裡面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

?”

宵野得意一聲:“那是(),可多了。

張沅也哼了一聲?()?[(),並送了他一個白眼。

點好了火鍋,宵野的目光重新盯在了季南星的身上,今天季南星穿了一件套頭的白色毛衣,看起來像是細軟的羊毛,毛茸茸的,在燈光下反出一身瑩白的光,好看的不真實。

宵野一邊唾棄自己膚淺,一邊又不得不承認好看的人就是賞心悅目,這麼盤腿坐在地毯上抄作業的樣子都那麼好看。

稍微參觀了一下,張沅無事可做就拉著宵野一起開黑,宵野拿起平板看了眼之前的遊戲記錄:“怎麼都是安其拉,上次你不是說射手比較好玩。”

季南星:“彆吵,抄作業呢。”

宵野哦了一聲,法師也不是不能玩,就是他法師玩得沒有刺客好,但看看前面屢戰屢敗的遊戲記錄,就這水平,他閉著眼都能把法師的分給拉回來。

陳十一對遊戲興趣不大,為了讓他不要沉迷遊戲專心學習,他家裡還把他的手機換成了古董機,是他媽淘汰下來給他爸,然後他爸淘汰下來再給他的,內存小到微信都要時不時清理,更不用說下載遊戲了。

沒有東西可以玩,陳十一一邊看著季南星抄題一邊道:“你們知道明天白樓就要爆破了嗎?”

玩著遊戲的張沅點頭:“知道。”他爸還接到調令去封路打圍了。

陳十一:“沒想到真的要拆,之前還說閉店整頓一段時間會重新開業的,那邊不是才修建不久,也不知道拆了之後那塊地要乾什麼,是建純寫字樓還是建大商場。”

宵野盯著平板屏幕頭也不抬道:“如果還建商場和寫字樓,那根本沒必要爆破拆除,可能建居民樓。”

陳十一朝季南星道:“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季南星明天打算去管理局,白樓爆破拆除,下面的法壇就會徹底破掉,到時候譚書意就會消散,隻剩鬼嬰,上次買的玩具他還沒送過去,明天帶點玩具過去吧,也不知道失去了媽媽,鬼嬰會怎麼樣。

“明天有事。”

陳十一哦了一聲,也沒勉強,反正看不到現場,這麼大的事網上肯定也是能看到的。

數學作業好幾l頁題集,還有板書上十多道大題,季南星把大題抄完,放下筆站起來準備給他們去洗點水果,正好門鈴響了,宵野連忙把平板往陳十一手上一塞,他點了不少東西,自然不能讓季南星一個人拿。

外賣小哥打開保溫箱,一盒盒的菜和肉,東西兩個人都拿不完,於是朝屋裡喊道:“出來幫忙拿一下。”

陳十一和張沅立刻起身:“來了來了。”

季南星看著外賣小哥身上的水:“下雨了嗎?”

外賣小哥道:“沒有,樓下的消防水管破了,我剛好路過,這才噴我一身水。”

季南星抽了幾l張紙巾遞給他:“待會兒出去你還是走前門吧,後門被人扔了釘子,這幾l天紮了不少輪胎。”

外賣小哥接過紙道了謝,背起空了的保溫箱一

() 邊擦著身上的水一邊往外走,到了樓下騎上車,前面一攤水和後面黑幽幽沒幾l盞路燈的後門,外賣小哥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走了前面。

多耗時五分鐘和冒著車胎被紮破的風險選擇近路,他還是選擇前者吧,換個胎可不便宜。

一盒盒火鍋菜被打開,宵野道:“你們小區後門為什麼被人扔釘子?就不怕人踩到了?也太危險了吧。”

季南星從櫥櫃裡拿出鍋:“為了停車位的事,這兩天物業正在清理。”

隻希望那小哥聽勸,不然為了抄近路摔斷腿那就不劃算了。

看著咕嚕咕嚕冒著香辣熱氣的火鍋,陳十一道:“這是我第一次跟朋友一起吃火鍋。”

宵野心大的沒在意他這話背後的意思:“以前都是初中小崽子,家長怎麼會放心讓在外面吃,以後高中畢業上了大學,多的是機會跟朋友一起吃吃喝喝。”

陳十一看著他們:“那你們有想過以後考哪個大學嗎?”

張沅:“本地的蘭大。”因為蘭大的法醫係是全國top1。

季南星:“隨便,能上哪所就上哪所。”

宵野將燙好的小肥羊放到了季南星的碗裡:“我也隨便,有書念就行。”

陳十一笑著看向季南星道:“那我努努力,儘量爭取跟你在一個城市。”

一個學校這輩子大概是不可能了,再加一個腦子都未必能考到季南星那分數。

宵野伸手推開陳十一這個小矮子:“你怎麼老黏著我同桌啊?他是我同桌。”

陳十一不甘示弱:“你同桌怎麼了,論先來後到,我跟他先成朋友的!”

宵野嫌棄:“你走開,彆纏著我同桌。”

陳十一已經不是最開始怕宵野的那個陳十一了,這會兒都敢直接上手擠了:“你才走開,他是我朋友!”

兩個幼稚鬼吵吵鬨鬨,張沅無奈搖頭,季南星一人給夾了一顆魚丸把人安撫了下來。

現在的市區中心很少有爆破拆除了,能拆的地方差不多都拆了重建了,剩下的那些哪怕再破破爛爛,那也是輕易不敢動的寸土寸金,更彆說白樓這種大商場寫字樓了。

拆除這天整個馬路打圍,公交繞道,各路媒體現場直播不說,還出動了好幾l個無人機高空拍攝。

鬼嬰還穿著當初他給的那套皮卡丘毛絨衣,當時還是夏天,現在已經深秋了。

經過這幾l個月休養,譚書意已經恢複了一些神智,她知道孟鴻偉當年的事已經真相大白的,她孩子的屍骨也被人收撿了出來,而將她們母子困了這麼多年的法壇將要在今天被破除。

看著季南星送來的玩具,譚書意滿眼慈愛地盯著第一次玩玩具的兒子:“謝謝你們,可惜他命不好,投錯了胎,選了我當他媽媽。”

季南星也看著乖乖玩玩具的鬼嬰:“他不這麼覺得。”

譚書意:“從小我父母就在外面打工,隻有過年的時候才會回來看我,我一直很想要一個家,不會和父母分離的家,我一

直告訴自己,今後我如果有孩子了,我一定一定要好好陪他長大。”

可惜她有孩子了,但她的孩子卻連長大的機會都沒有。

譚書意看向季南星:“法壇破了,我就會魂飛魄散了吧,我知道的,我能感覺到支撐我存在的力量正在一點點消失,但那些天師怕我鬨,都不跟我說。”

季南星:“你還有什麼未完成的心願嗎?”

譚書意搖了搖頭:“我想陪我兒子長大,你們能幫我完成嗎?”

季南星也搖了搖頭,他是人,又不是神。

譚書意:“我其實不愛孟鴻偉,男人而已,也就那樣,他又不是特彆出色,隻不過算是矮子裡拔尖的,又有錢,我對婚姻沒有向往,我就想要一個不需要多大的房子,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我當他情人的時候我不知道他有老婆,他說他離婚了,但因為公司股份協議不能公開,說要等兩年,我剛大學畢業,都還沒實習過,什麼都不懂,我就信了。”

鬼嬰拿著一個娃娃朝著譚書意跑了過來,譚書意一把抱住兒子,親了親他的臉蛋,哪怕那張臉泛著陰冷的青色,她依舊滿眼愛意。

“我這樣的結果也算是報應吧,貪財,妄想天上掉餡餅,我以為我隻圖一個安穩,隻要一個孩子,我不求名分,哪怕他讓我藏起來當個隱形人我都願意,卻不想人家圖謀的更多。”

鬼嬰還記得季南星,他拿了一個娃娃遞給媽媽之後,又拿了一個娃娃遞給季南星。

季南星笑著接過:“乖。”

鬼嬰立刻害羞地躲進媽媽的懷裡,就像一個正常的小朋友一樣。

譚書意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如果能有下輩子就好了,如果能有下輩子,我還想做女人,想要做一個好媽媽。”

可惜,她已經沒有下輩子了。

指針快要走到十點了,季南星朝著譚書意伸手:“把他給我吧。”

譚書意給兒子攏了攏那可愛的小衣服,最後留戀不已地看了他一眼:“請你一定要幫我送他去輪回,我希望他能正常的出生長大一次。”

季南星點頭:“我答應你。”

直播視頻裡轟隆一聲響,高大的寫字樓轟然倒塌。

鬼嬰似有所感,尖銳地叫出聲來,季南星將他抱在懷裡,其他幾l名天師已經坐在了各個方位念著道文。

譚書意就在大陣的中央,她的身影一點點在消散,很疼,但她並沒有出聲,她怕嚇到兒子,看著兒子被那個小天師抱在懷裡,譚書意覺得這樣的結局於她而言已經是再好不過了。

她們不用再承受暗無天日的折磨,她的孩子還能有再次投胎成人的機會,而害死她們的人也得到了應有的報應,她不恨也不怨了,她隻有不舍,她的寶寶以後沒有媽媽了。

譚書意看著遠處的小天師,忍著疼,臉上卻帶著笑:“他叫譚年年,歲歲年年,希望他能平安喜樂。”

小鬼嬰在掙紮,淒厲刺耳的叫聲響徹在管理局整個頂樓,季南星用金玲在他腦

袋上輕輕一碰,鬼嬰這才閉眼昏睡下來。

一棟高樓徹底坍塌,粉塵四起中,那奪人生氣以活人打生樁的邪惡法壇也徹底被破,與此同時,玉春觀裡一口大鐘同時敲響,嗡嗡聲響,驅散了一道又一道騰地而起的煞氣。

此時在監獄裡的孟鴻偉隻覺得一陣心悸,片刻後更是身體如痙攣一般倒地疼痛抽搐起來,原本四十多歲的年紀,幾l乎是眨眼睛就變得蒼老起來,黑發褪去皺紋橫生,整個身體都佝僂的無法挺直。

關在特殊監獄裡的塗業山在法壇爆破的那一瞬間就像被釘死在地上一樣,他神誌清醒卻無法動彈,整個五臟六腑如火燒如車碾,伴隨著疼痛還有個幾l乎寫滿了罪惡的一生。

自幼貧窮的他視財如命,學了些旁門左道就開始瘋狂斂財,破人祖墳,奪人時運,為了賺錢他這一輩子沒少謀財害命,專門為一些大老板做些陰私之事。

這其中最引以為傲的便是白樓下的生樁,那生樁影響著孟鴻偉,同樣也影響著他,他也從中獲得了不少生氣運勢。

他想著這樣一個近百年的地標性建築,就算被人發現怕是也無法輕易被破除,他年歲已經不小了,他不求長生,隻希望能在壽終正寢時,一口氣掠奪生樁下積攢的生機和煞氣,這樣在他死後,他的魂魄也能脫離輪回繼續逍遙快活。

沒想到他的法壇被人發現,而白樓更是說破就破。

最後塗業山死在了監獄裡,七竅流血死不瞑目,陰差更是早早守在一旁,生機斷了的瞬間就將他的魂魄拘走了,這樣罪孽不輕的陰魂那是在生死簿上掛了名的,連回魂的頭七都不會有。

衝天煞氣被鐘聲震蕩開,原本的萬裡晴空也慢慢被烏雲遮蓋,雨水說下就下,將爆破白樓導致的粉塵全都衝刷個乾淨。

管理局裡,譚書意最後一絲神魂散儘,一顆鬼眼淚從陣中飛出,落在了季南星的掌心。

懸在心頭的大案終於告一段落,苦惱眾人許久的邪惡法壇也徹底解決,後續就是白樓這一帶建造花園的事了,但那些後續事宜就不需要管理局這邊操心了。

眾人忍不住歡呼,累了這麼久,終於可以稍微放個假歇口氣了。

就在大家都高高興興準備為自己安排假期的時候,季南星抱著鬼嬰問道:“這小家夥怎麼辦?”

眾人歡喜的聲音頓時一靜,轉頭看向季南星懷裡的鬼嬰,好家夥,他們把這個小東西給忘了。

程鳶伸了個懶腰:“我隻是個後勤的,這種事我愛莫能助。”

有人道:“就關在壇子裡吧,每天多供奉一些零食水果給它。”

這凶狠的小東西彆看現在乖,一旦它醒來知道媽媽不在了,那可就未必乖了,所以趁它現在還沒醒,趕緊封在壇子裡,等到了寒衣節鬼門開的時候,直接超度送走。

季南星把鬼嬰交給了一組的隊員,又將那些玩具遞給了他們:“我還給他帶了些香來,就用我帶的香供吧。”

看到季南星拿出的香,眾人謔了一聲:“小南星舍得啊,這供神香我也隻有祭拜祖師爺的時候才舍得點。”

彆看這小小一根香,隻有小拇指粗細,但用料實得很,價格遠不是外面那些幾l塊十幾l塊的東西能比的,沒有門路買都買不到。

季南星留下一小盒交給負責看管鬼壇的同事:“麻煩你了。”

那人接過笑著道:“這有什麼麻煩的,本來就是我的工作。”

程鳶個子沒季南星高,沒辦法搭著他的肩膀,於是挽著他的胳膊道:“待會兒一起去吃烤肉啊,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暮隊請吃飯!”

剛下電梯的暮春聽到這話笑了一聲:“我人不在,你倒是不客氣地替我當好人。”

程鳶笑著道:“暮隊請不請啊?”

看著起哄的眾人,暮春無奈道:“請請請,你們定位子。”

季南星看著被貼了封條擺在架子上的瓷壇,隻希望鬼嬰醒了彆鬨得太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