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是,哪怕在TP眾人眼裡,解夕朝一直是一個溫軟無害的寶寶,但是解夕朝真正開始錄製的時候,無論是在場的工作人員還是其餘導師,對他的態度基本都是如臨大敵。
這種態度,嚴格意義上已經跟解夕朝本人的真實性格無關。
最簡單的,他再溫柔,他粉絲也不可能溫柔。解夕朝受欺負了,他自己可能不計較。但他的粉絲一定會計較。
於是解夕朝和團隊到的時候,迎接他的,就是窗明幾淨的休息室,還有提前按照他的喜好和口味準備的吃食和咖啡。
他委婉地謝絕了工作人員還要添置東西的好意,自己給冰美式插了根吸管,一邊喝一邊熟悉著台本。
現在是傍晚六點。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今天晚上應該會錄到淩晨。解夕朝已經很少熬夜了,他不想自己一會兒看上去狀態不好。
簡單地熟悉了一下MC的台本,其餘的導師也都陸續到了現場。
第一個敲響解夕朝的門的,是如今的大熱女團Hearty的舞擔時牧。
Hearty在TP後面出道,兩個團算是前後輩的關係。不過男女團為了避嫌,公共場合基本很少接觸。小姑娘又不是特彆開朗的性格,進來打招呼的時候明顯有些緊張。
她經紀人倒是挺想和解夕朝攀談的。隻是講了沒兩句,導演組的人進來了,對方隻好作罷。
導演組的人是來給解夕朝送水果的。放下果盤就走了。
解夕朝對著擺成花的精致盤子默默拍了個照,發到了TP群裡。
小艾同學:你就吃這個?節目組虐待啊
鄒1:……感受到了馬導的惶恐
小艾同學:啊?
不多時,門又被敲響。解夕朝按滅了屏幕,繼續當打招呼機器人。
而等到節目真正開始錄製,解夕朝對節目的前景也大概有了點初步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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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新秀》拍攝到第四季,作為一檔綜藝,實際上已經算是高壽了。
哪怕選秀是個常青樹題材,但因為練習生質量下滑和新鮮感等種種原因,如果不做出新意,努力找話題,最好的結果也就是不溫不火。
馬鴻平和呂燕能夠厚著臉皮來請他,解夕朝就隱約能猜到,他們兩個是意識到了這一點的。
果不其然,先看導師陣容,就基本已經做到了面面俱到。
作為主MC和主導師的他,保證了這個節目的收視基本盤和開播話題度。同時,他的實力也是所有人當中最強的。在綜合條件上屬於t0級彆。
再往下,大家基本就是各有所長了。
dance導師時牧是舞擔,同時也擅長中國舞,女團的國民度比較高,也能帶一部分流量。
rap導師倪青林來自於某檔說唱節目,rap很專業,但人有點怪,解夕朝概括的話就是腦回路清奇的呆,節目如果有笑點的話,基本就在他身上
。()
剩下的vocal導師藺瀅是解夕朝的熟人。當年解夕朝參加音綜,拿下亞軍,冠軍就是藺瀅。後來,兩人也有一首很火的合作曲。藺瀅是一位vocal實力紮實得能進國家隊的青年女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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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她的性格耿直,同樣是女導師,跟時牧屬於一鹽一甜,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這一點解夕朝倒是沒想到。藺瀅來跟解夕朝打招呼之後,解夕朝陷入了沉思。
他認真地問方箐箐:“唱紅臉白臉,負責搞笑的都有了,那我是?”
方箐箐:“……”
她不確定地說:“你負責……好看?”
解夕朝:。
挺好。原來回到夢開始的地方還包括他的花瓶事業。
真是1比1的完美還原。
花瓶導師解夕朝神在在地溫習完了台本,神在在地去做了妝發,又神在在地上了台。
上台的那個刹那,台下浪潮一樣的歡呼讓他從成為一個美麗廢物的夢中回過了神。他有些遺憾,但還是敬業地拿起了台詞卡。
“大家好。”他笑著說,“歡迎大家來到《超級新秀》第四季的錄製現場,我是本季節目的主導師兼主持人,解夕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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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夕朝真的很受歡迎。
這是在場所有人在錄製開始的三十分鐘後的第一感受。
他轉型之後,哪怕還在跟團固定回歸,但在大眾眼裡也更多的變成了演員而不是愛豆。也正是因此,很多人都有一種錯覺,那就是他在愛豆界已經“過氣”了,現在是新一批偶像的天下。
而事實就是,他出現在台上的那個刹那,幾乎所有練習生都站了起來,神色難掩激動。
前面在錄製,藺瀅在後台跟導演組聊天,她開玩笑地說:“這是白月光回國了啊。”
一旁的馬鴻平一口咖啡嗆在喉嚨口,差點把自己憋死。
但這句話確實精準。
開場上了兩組練習生,偶像一欄清一色寫的解夕朝和TP。不僅如此,練習生們跟其他導師交流都挺順暢的,跟解夕朝對話的時候就開始結巴,好像間歇性喪失了語言功能。
導演組顯然不會放過這個話題點,耳麥提示藺瀅cue了一下,後者會意,笑了笑:“看見解老師,你們都這麼緊張啊?”
練習生紅了耳根。
解夕朝正在看選手資料,聞言嘴角勾了一下,眼裡卻沒什麼笑意,他抬起頭很溫柔地問:“剛剛表演也很緊張嗎?”
話音落下,原本還在竊竊私語的錄製現場驟然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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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解夕朝說得很溫柔。
事實上,從解夕朝站在台上開始主持的時候,無論是在場的工作人員還是練習生,都感覺到了他本人的好脾氣。
他主持的風格很沉穩,但偶爾也會開一兩句玩笑。被台下壯著膽子起哄的時候也沒有生氣的樣子,隻是無奈地笑一下,然後繼續走流
() 程。
而錄製的休息期間,他也會跟導師和練習生們聊天,絲毫沒有什麼所謂頂流的架子。
這句話同樣溫和委婉,但所有人都能聽懂他的言外之意。
一時之間,台上的練習生耳朵通紅。
大約是看出了他的難堪,解夕朝沒有再多說什麼,幾名導師開始合議,最終給出了C的評級。
然而,這隻是個開始。
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錄製的過程中,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來自於他們白月光的,最清晰的威壓。
從頭到尾,他沒發過一次火,但也沒誇過幾次人。溫柔的語氣到了最後對練習生來說幾乎成了惡魔的低語,上半場結束,全場鴉雀無聲,解夕朝坐在位置上,揉了揉太陽穴。
他一旁的藺瀅壓低了聲音:“夕朝啊,你這是把我的活給搶了啊。”
解夕朝沉默了片刻:“不好意思。”
藺瀅說:“沒事,這又不是什麼好活。”
“知道你忍不住。”她了然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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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上台之前,解夕朝和方箐箐的那段對話雖然是開玩笑,但他也確實不想太發揮什麼。
倒不是因為彆的,隻是解夕朝自己也是從練習生時期過來的,他是指,最開始接觸娛樂圈的時候。他是被迫,但他也見過很多練習生懷揣著夢想踏進圈子的場景。
說實話,很難。
他所在的世界娛樂產業發達,練習生的數量趨近飽和,更多的人是在日複一日的練習之後也沒有看到曙光。而在最初,在公司的培養係統裡,他們得到的很多也都是批評大於讚美。
倒不是不能嚴格,隻是解夕朝覺得,在評價這一塊不必太嚴格。
至少,不能用已經完成體愛豆的標準去衡量剛剛登上初舞台的練習生。
但是再寬容,也是有一定限度的。
下半場開始,兩組練習生連著破音走調之後,解夕朝終於沒忍住,輕輕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