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一共有二層的小客棧。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進了門才發現,裡面的各種設施也都做了仿古的設計。木製的粗糙桌椅,角落通向二樓的狹窄木梯,還有兩旁堆疊的酒壇。無一不給人一種穿越時空的感覺。
——忽略同樣也隨處可見的血跡的話。
解夕朝其實猜到了這個節目沒這麼簡單,但是節目組顯然也挺狠的。
恐怖元素+密室+找藏寶圖碎片,這一趟錄製沒個大幾個小時下不來。
環視了一圈四周,他回過頭,看到了身後瑟瑟發抖的艾清源,有些好笑:“這麼害怕?”
其實場景是挺逼真的。
但是艾清源剛剛氣勢還挺足來著。
艾清源:“……”
他看鬼一樣看解夕朝:“你不害怕?”
解夕朝頓了頓:“不啊。”
“都是假的。”他拎著道具腦袋的長發把“她”放到一邊,動作甚至還有幾分溫柔。
然後他道,“而且,這麼多攝像頭呢。”
最重要的是——
他要是怕鬼。第一個怕的就應該是他自己。
艾清源望天。
道理他都懂,但是他控製不住自己啊。
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舞台比不過解夕朝就算了,連這種時候也比不上人家。好在一旁的雲盼看上去也沒比他好到哪去,這會兒小臉嚇得煞白,讓他多少心理平衡了一點。
他問解夕朝:“現在怎麼說?”
解夕朝剛剛沒讓他們到處亂走,而是到一旁研究了一下這邊的供電。
不知道怎麼搞的,大堂中央的燈被他弄亮了,這會兒原本陰森的房間終於多了幾分暖意。
外面天已經黑了。
解夕朝也沒廢話,直接道:“兩個方案。”
“第一,分開行動。”他簡單地道,“這樓一共兩層帶一個後院,我們一人選一個地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地方至少有兩塊以上藏寶圖碎片。”
至於鑰匙,他不擔心。主線任務是藏寶圖,那麼鑰匙就不會是重點。線索應該是在一塊的。
話音落下,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不行!”
“……第二個呢?”
意料之中的答案,解夕朝歎了口氣:“第二個,你們跟著我,一個區域一個區域地搜。隻是這樣會慢一點。”
“慢就慢吧。”艾清源道。
雲盼也忙點頭。
他雖然話不多,但是比艾清源還誇張。整個人都縮在了解夕朝後頭。
達成了一致意見,解夕朝沒再多說什麼,道:“清源你找左半邊,盼盼你找右半邊,我負責櫃台那邊。有什麼問題就叫我,我過來。”
櫃台那邊左側有一道門簾通向後院,右側是通向二樓的木梯。照顧這兩人的膽子,他把最危險的區域留給了自己。
兩人看起來果然都
鬆了一口氣。
眼見著兩人乖乖地去了一左一右,解夕朝也準備往吧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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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沒走幾步,他想起了什麼,又頓了頓:“對了。”
“重點看有攝像頭在的地方。”他道。
兩人一愣。
隨即,雲盼反應過來,眼睛倏地亮了。
-
解夕朝這句話純粹就是經驗之談。
現場布置得再怎麼真實,這畢竟還隻是綜藝拍攝。節目組不可能到處都設攝像機,但又要確切地拍到嘉賓本人,就隻能犧牲一些遊戲難度。
這事艾清源也很熟悉,聽見解夕朝這麼說也毫無意外之色。也就第一次上節目的雲盼懵懵懂懂。
但是他反應挺快。
解夕朝看了一眼雲盼。聽了解夕朝的話,對方已經噔蹬噔地跑去了右側靠近大門的位置,也沒立刻開始翻箱倒櫃,隻是認真仔細地看著周圍的陳設。
解夕朝原本以為對方是內向不愛熱鬨的性格,眼下他確定了,這小孩兒大約隻是有些社恐。
念頭一閃而過,隨後他就收回了目光,也開始打量眼前的陳設。
走近了看才發現,這裡的布置比他想象得還要精致。
櫃台上放著算盤,賬本和毛筆。櫃台後是一面矮櫃,一共兩層。上一層放著幾本線裝的古籍。下層則是裝飾用的古玩。
櫃子的左側是酒壇,解夕朝用肉眼數了數,大概上下摞了有二三十個。
而裝有攝像頭的地方也就是這三個。
櫃台,矮櫃的第二層,以及左側酒壇的邊上。
解夕朝沉思了一瞬,先走到了櫃台邊上。
上面擺著一封信。
信的內容沒什麼難度的,大概就是這是一間鬨鬼的客棧。怨氣很重是因為以前經營這家客棧的老板和老板娘是一對食人夫婦,導致無數客人都在客棧裡被做成了食物。
前面的背景解夕朝一目十行,隻在最後一句停留了一下。
最後一句是“切記!不要在正月十五……”
一行字沒有寫完,筆跡淋漓,之後,紙張上就是星點的血跡。
正月十五,月圓之夜?
解夕朝思考。
光憑這一個線索顯然不能說明任何問題,解夕朝先記下了這個點,然後走到櫃子邊上翻了一下上面的書。
書是道具書,翻開來之後裡面倒不是空的,每一頁都寫了字。他大概翻了翻,發現裡面是一些古代小知識,圖文並茂,還挺豐富。
豐富歸豐富,但內容實在是有點多,一時之間也看不出什麼重點。
翻了幾本,解夕朝又把書擱了回去。
他有些頭疼。
這種遊戲就是這樣,線索很好找,但是如何分析線索、拚湊線索,這個問題才是最繁瑣的。
一旦找出規律,那麼其實之後就迎刃而解了。所以,剛開始這一階段才是最難的。
想來想去,他把目光放到了一旁的
酒壇。
酒壇做成仿古的樣式,上面沒有被泥封住,而是用蓋了薄薄的一層油紙,用皮筋箍在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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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就很有讓人把它弄開的欲望。
解夕朝這麼想了,也這麼做了。
隻是做之前,他又摸向了口袋。
小骰子閃著瑩綠色的光芒,被舉到空中,一臉無辜地跟他對視。
“我知道有點為難你。”解夕朝背著鏡頭,小聲跟它商量,“但是你真的不能顯示兩位數,順便排個先後順序嗎?”
小骰子:“……”
它看著解夕朝,解夕朝也看著他。
然後,他覺得自己已經商量完畢,把手上的骰子往空中一拋。
瑩綠色的光芒在空中閃爍了一圈,落到了解夕朝的掌心。
是個1。
解夕朝沉思。
他又扔了一次。
扔完六次,分彆按照順序得出了123456的結果之後,他終於明白了這是一種來自於自家小寵物的隱晦抗議。
他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這回沒再猶豫,蹲下身,將袖子撩到手肘,開始拆酒壇。
第一個,他伸手進去,摸到了個軟綿的東西。
他拿出來一看,是一根棉布做的斷指。
他挑了挑眉。
攝像機緩慢而無聲地運作,企圖捕捉到他臉上的每一絲情緒。
但是解夕朝隻是把這枚斷指放了回去,順手把壇子也扔到了一旁。
他的臉上毫無異色,就好像摸到的不是血淋淋的道具,而是普通的一塊布。
第二個壇子,一對仿真眼珠。
第三個。
第四個……
開到第五個的時候他跟裡面猙獰的惡鬼面具無聲對視,然後沉思了一會兒,開了口:“艾清源。”
“嗯哼?”
身旁很快傳來了腳步聲。
酷酷的男生酷酷地走到他身旁,然後很不酷地又被嚇了一跳:
“臥槽!”
解夕朝問他:“有沒有覺得挺逼真?”
艾清源:“……嗬嗬。”
短暫調節了一下心情,解夕朝活動了一下酸痛的手腕,繼續開壇。
一直開到第十二個,他的手頓了頓。
然後,他抱著壇子站起來,把壇子放在桌子上,把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裡面是一個上了鎖的木盒。
木盒上,是一道四位數的密碼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