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如意，隨我心意，大。”

“明天記得跟我去老街民房那邊，這店鋪多了，我一出遠門，事情就處理不過來。你又不上心，這次我準備弄的正規一點，補貨送貨，都專門找人負責。這樣的話，我也好再搞點其他掙錢的行當。”

“大，大~~。知道了，不就是帶人去買電腦和東西嘛，你放心，包我身上。大了，我看你還怎麼躲。”

“你就不能正經點，跟你談事呢。”

“我又不是沒聽到，我這也是忙正事呀，你不喜歡小孩呀。趕緊的，你行不行呀。”

男人自然不能說自己不行，哪怕羅成明知道劉小菲就是在激將他。這劉小菲是真的打算給他生一個小孩了，按照她的想法就是年輕的時候早點生，生兒子，以後兒子大了，她最多也就三十多，隻要保養的好，出門可以稱姐弟，生女兒就是姐妹。

主打一個生小孩有後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小孩不光是拿來養的，也是可以拿來玩，拿來炫耀的。當然前提是小孩小時候得好看。劉小菲覺得自己的長相和羅成的長相，不應該會生的小孩難看。

彆看劉小菲年輕，她的想法就是當一個家庭主婦，當然了，是一個有錢的家庭主婦。而不是天天為柴米油鹽煩惱的那種，那種是婦女婆，不是主婦。

羅成用行動告訴劉小菲，惹怒他就是找死。劉小菲也用行動告訴他，你那成千上億的兄弟，有本事就活著一兩個占領她的基地再說。

這就跟玩遊戲一樣，光會推塔是沒有用的，打不到基地最後就是輸。

“那弄面條吧，我起來擀面，下面給二哥吃，昨天就是煮的稀飯。”

“我哥喜歡吃的範圍內選，你要想吃其他的就沒的選。”

“吃什麼還能我選的嘛。”

燕子和紅秀起的早，她們願意起的早，但這個願意跟想起早是不一樣的。因為她們知道現在日子過的好，是依靠著誰。真要是日子能過的無憂無慮，她們也想睡睡懶覺的。

鍋裡還有少量的面條和面湯，羅成吃完面條後並沒有去盛。那些剩餘的，羅燕和趙倩肯定能解決。

房間的燈光很亮，但沒什麼需要和諧的畫面，都被一張被子給擋住了。被子在床上不斷的變換各種形狀，但總歸是要歸於平靜的。

張紅秀說道，雖然弄面條麻煩一些，但已經幾天不是菜粥就是稀飯蘿卜乾，她還是想換給口味給大家弄個早飯。當然了，也就羅成家有這條件吃個早飯還有的挑，其他人早上都是吃點面糊就上班的上班，小孩上學。

“放心，不會說的，不過要真的起床了，你想吃稀飯還是面條。”

羅成昨天下午就跟一些同事交代了，他今天會去其他廠轉轉，為機械廠謀福利。而他今天帶張紅秀去其他廠轉，雖然是推銷菜和雞蛋，但他手裡的東西，本來就是緊俏的，誰都想要的。

從小就習慣了按照家庭地位和需求分配，羅成已經習慣了。哪怕是羅燕她們煮飯的量，也是如此考慮的。

“嗬嗬，真有意思，這是不是就跟晚上做夢撒尿，以為是在廁所撒尿，其實是在床上。”

在家庭裡，對於這樣的吃食分量分配，羅成也沒說什麼。很多家庭都是如此，食物的分配是根據每個人在家裡的地位來的。從小到大，羅成以前雖然沒他哥羅強吃的多，但肯定是比羅燕吃的多的。

“紅秀，伱醒醒，你這怎麼了，做夢怎麼在喊二哥。”

羅成和他媳婦洗漱好後，到廚房已經是面條都盛好端桌上了。都是大口碗，也就羅成碗裡的面條多點，趙倩的也隻是一半面一半湯的，羅燕和張紅秀都是湯多面少。至於猴子聰聰，羅成要心情好，就會甩一兩跟給它吃。

面條快好的時候，羅燕就去喊羅成和趙倩起床了，等他們梳洗一下，也就可以直接吃了。

“嗯，燕子，今天早上這事你可彆跟其他人說。”

~~~

“二哥，二哥~~。”

既然要弄面條，一個生火燒水，一個擀面，其實也快的很。不過她們弄的面條比較簡單，時間短，面不發酵一下，拉不長也不細。但無所謂了，粗一點其實也有嚼頭，很多人還就喜歡這樣的面條，就跟吃面疙瘩一樣，在嘴裡還能嚼一下子。

羅成出手這些東西，人家廠還真是欠他人情，所以真要是能給的出的，還真會弄點東西給機械廠。

“啊~~，我~二哥不是說今天要帶我去製衣廠嘛，我以為我起來了，在喊二哥出門呢。原來我是在做夢沒起來。”

在家裡不乾活的人，為了省點口糧，早上不吃都很正常。

早飯吃完，羅成也不急著出門，這是要去人家廠裡，起碼要八點後到人家那邊才行，太早去人家可能還沒上班。

羅成搬了一個凳子，坐在自己門口走廊邊。這春天早晨的風還是吹的很舒服的，而在院子裡去上班的人，大部分見到羅成的，都是客氣的打著招呼。順帶著關心一下他的媳婦，這按照日子，可能這個月很大概率生。

聽到人說好話，不少恭喜他快當爹了。羅成也是知道好事的確將近，一開心，這爹還沒當，就把承諾給放了出去，要是當爹了，肯定在院子裡擺上兩桌，大家熱鬨一下。

羅成這話一說，大家也是開心，這多久沒吃過席了，真要這樣一辦，大家可算是改善一下夥食了。

這羅成真要是當爹了，辦席面的話，大家來吃飯，肯定也不能空著手，起碼得送個禮。這送禮，像他們這種隻是鄰居的話，隨個五毛一塊的就行。

要是以往，可能大家會頭疼，吃個飯又得隨禮了。但羅成要辦席，又是這糧食緊缺的年頭。大家就巴不得了。現在黑市五毛錢兩斤大米都買不到，而羅成是科長，他辦席的話，總不會弄的太寒酸。大家是百分百能吃的回來，而且現在大家都很久沒怎麼吃到過肉了，其他人弄不到肉，但羅成肯定不會。

所以羅成一說當爹就辦席，不少人還真惦記上了。

七點半左右，院子裡要去上班的人，基本都走了。羅成是又收拾了一下自身，才喊著張紅秀出門離開院子。

出了胡同口，羅成就喊她上車，坐在後座的張紅秀，也就是此刻能離羅成最近。哪怕是市區，也有些道路不平，時不時稍微震一下，紅秀內心明明想著要是震一下，自己‘不小心’碰到羅成的後背那會如何。但她又恨自己膽子小，每次震動的時候，她卻是雙手牢牢的抓著後座，又怕跟羅成來個親密接觸。

很快羅成和張紅秀就來到了製衣廠，這邊的門衛都已經認識羅成了。或者說很多地方的門衛都認識羅成，都不用查看證件，直接是詢問一下找誰就去通報，然後直接讓羅成去接待室等。

進到接待室，羅成倒是熟悉的找水杯倒水喝了，這邊接待室沒茶葉，但有熱水。水杯都是玻璃杯，羅成讓張紅秀安心坐著，這邊有水有報紙，等著就是了。

而張紅秀的確是有點緊張，畢竟年齡小沒什麼經曆，現在也就是跟著羅成有點安心。

“陳主任，機械廠的羅科長來了，帶著一個女同誌，安排在接待室那邊了。”

“-羅科長？機械廠的，行，我知道了。”

聽到保衛科的人來通知，陳主任一開始還沒回過味了。他認識羅成的時候，羅成那時候還是一個組長呢，在製衣廠這邊，算是建立一下小小的合作關係，但主要跟他們製衣廠交接的，其實是采購科的劉良。

而跟他們這邊合作，也就是能多拿到一點工作服，數量也有限。私下心照不宣的交易，就是這邊送了一點襯衫票之類的給機械廠那邊。這也就是因為機械廠那邊竟然能弄到雞鴨和蛋之類的。

但今年年初開始，這種私下合作就少了。什麼都緊缺，這代表機械廠的劉良，每個月都會來一兩趟，一直有著來往，隻不過互相交換的東西少了。

那邊賣幾隻雞給他們做招待用，他們每個月也適當給點月經票，碎布片啥的。整體來說，合作關係還是不錯的。但李主任知道，這很多物資，其實是機械廠的羅成弄來的，劉良隻不過是一個普通采購員而已。

製衣廠面積規模跟機械廠差不多大，但職工沒機械廠的人多。他們廠主要是做成品衣服的，如果不是有很多工作服的訂單，做的衣服放在供銷社或者一些地方賣，其實賣不出去多少。

現在大部分人還是自己買布料做衣服，買衣服的少。中山裝也做，這個基本上都是買的。但能穿中山裝的人一個市區也沒多少人。所以製衣廠主要還是生產工作服之類的，職工人數一個市區，有幾百人就可以了。

陳主任起身本來想直接過去的，但想到機械廠的這個羅科長弄物資的門道不小，多少得重視的招待一下。他是負責後勤部的，因此喊人去弄點花生過去，先招待一下，然後自己才跟著過去。

彆看隻是拿一些花生去招待，這年頭已經很不錯了。就這花生，這邊一般都是招待領導的。比李主任級彆低的，一邊倒杯開水就可以了。

因此羅成這邊人沒等到，倒是先等來一盤帶殼的花生。

“紅秀，趕緊的，裝一點到口袋裡，給燕子帶回去點。這花生聰聰也喜歡吃，能給它一兩顆。”

“這~~，嗯。”

聽到羅成的吩咐，張紅秀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操作，但這是花生呀，好吃的很。既然羅成這樣說了，她就趕緊用手抓了不少在褲子口袋裡。

其實這也是一種套路，如果羅成不是帶紅秀過來，根本看不上這點花生。但其他人來，製衣廠這樣做，分明就是給你裝點花生在口袋的機會。

果然紅秀裝好花生後，沒多久這邊的後勤主任陳主任就出現了。

陳主任年齡四十多，也是會看人的。這跟著羅成一起來的女同誌，明顯就很拘束，一個生瓜蛋子而已，但手裡拿著一個本子和一隻鋼筆，明顯就是來記錄東西的一個助手型小同誌。

而再看羅成，以前就交談過幾回，但今年幾乎就沒見過他，都是機械廠采購員劉良在跑他們這邊廠要點小東西。

當初認識的羅成，也沒有現在沉穩的表現。隻不過對方有足夠的底氣，跟他交談一些條件的時候，倒也是不卑不亢。但現在，陳主任覺得對方成熟的有點快，一舉一動，已經沒了當初的那種稚嫩，坐姿和行為舉止也跟以前不一樣了。

“羅科長，難得大駕光臨呀，這次過來，是有什麼事能關照一下我們製衣廠。”

“陳主任，你可彆這樣捧我，我這算是啥大駕呀。就是這不是快五月了嘛，我來問問我們廠夏季服裝的事。”

“不對呀，羅科長，你們機械廠就算是工業廠，但工作服也是三年一批配額吧。”

“我說的是備用工作服，這不是沒多久一些中專生就要分配嘛。我們廠還是需要一些有技術文化人才的。我這邊想來提前弄點工作服去備用，陳主任你看行不行。”

“嗬嗬，你羅科長親自過來，隻是要點備用工作服，能有什麼不行的。你讓人弄份規格表了，我安排人弄點工作服打上你們廠的標簽就可以了。隻不過你不應該為這樣一點小事親自來我們廠一趟吧。”

“倒是還有一點其他的事情，就是不知道陳主任你感不感興趣。”

“羅科長，你說說看。”

“開不了證明的雞蛋，西紅柿還有茄子。價格還不錯，對了，我們廠女職工雖然少，但都是有家屬的，你們這邊的月經票能不能給我們廠一點。”

“要啥證明，羅科長，等會我就安排人弄一些票過來。工作服的話，你說規格，我安排人給你們立刻弄。”

“工作服的話，到時候我安排我們科的人帶單子過來。對了，碎布片呢，這給家裡有小孩的，做襪子和開襠褲很不錯的。”

聽到羅成說碎布片，這可是製衣廠職工的內部福利，一般不對外出售的。但哪怕是內部福利，職工也是要花錢買的，隻是不需要票。這就跟紡織廠那邊的瑕疵布一樣，也是內部處理，職工要花錢的。

這碎布片就是做衣服剪下來的邊角料，有大有小，小的可能就隻能給衣服打補丁，大的就跟羅成說的那樣，做襪子，做布鞋墊子，還有很多地方。

如果是以前，一點雞蛋和西紅柿和茄子就想要他們廠的碎布片，那真是想多了，他們廠的私下資源，以前也是跟家禽廠和肉聯廠交換當福利的。

隻不過現在家禽和肉，都太緊缺了。除了正規接待能備用點，職工很難吃到肉了。蛋也是一樣。

羅成讓張紅秀拿筆記錄著，這要工作服，隻是順帶著來出個面。月經票，也是為了廠裡的。這碎布片要到，就看量的大小了，多的話整體職工都有，少的話就是私人福利了。

羅成開始跟這邊陳主任討價還加了，主要是他能給出多少雞蛋，其他兩個蔬菜陳主任也想要，不過肯定沒雞蛋重要。

要考慮更多的是陳主任，羅成其實個人不需要這些，他需要布的話，偷偷弄點過來就可以了。更多的是刻意製造一種資源互換的形式，否則羅成好好的拿一些緊俏的物資來賣給製衣廠，什麼要求都沒有的話，人家可能還會覺得奇怪呢。

不光是製衣廠，後面去其他廠，也都得以一種奇貨可居的形式，賣給彆人後，還得順帶為機械廠弄點福利品。

最後討價還價，陳主任答應給羅成這邊三大袋碎布片，按照重量稱重購買的。羅成這邊給兩筐雞蛋，也是一百斤左右，四筐西紅柿，外加一麻袋茄子。算是又達成一次福利互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