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的黃鱔沒貨了，意味著跟同行競爭力的優勢就沒了。特彆是現在剛開春，其他行業養殖的黃鱔還沒上市，野生的黃鱔價格賣的高不說，還好賣。

人家賣黃鱔，一般是什麼水產都賣一些，黃鱔這種價格高一些的，都是兼賣。專門就賣個黃鱔的基本沒有，劉小菲的親戚來這邊跟著一起賣黃鱔，就沒有一個不掙的。特彆是聽到劉小菲二叔那邊在搞假秤，這一開始其他人沒想著搞的也跟著搞了。

而不光是劉小菲二叔那邊搞假秤，她父母也是一樣。他父母在深城做生意，也是室內安裝的，做那個都是虛報平方的。這跟賣黃鱔搞假秤沒區彆。

主要還是市場環境問題，沒什麼人抓，這普通顧客，隻要不是帶回去自己殺的，殺完去個內臟什麼的，少一些最多就是懷疑，但沒證據。

現在突然被劉小菲通知，快沒貨了，這買賣做的好好的，要是停了，對於很多人來說，跟要命沒區彆。

晚上人基本都來了，很多人約好的打麻將都不去打了。現在可不是劉小菲二叔上一年剛來這邊黃鱔正是當季的時候，黃鱔價格低，售價比批發價格就高個五六塊。

現在是批發價格羅成這邊就二十八了，因為沒競爭，賣三十五或者四十都可以。所以一斤本身就有十元左右的利潤，再弄點假秤。一斤平均能有十五塊的利潤，這利潤就算一天賣個二十斤，就有三百。三百足夠吃喝了，而現在生意差的店，一天上百斤隨便賣。

“羅成，真要沒貨了還是假的，你在郊區不是有很多個飼養黃鱔的大棚嘛，一個大棚就能有上萬斤吧。”

“你們這樣多人開店，一萬斤分下去沒幾天就沒了。現在那邊就剩兩個有黃鱔的池子了，上年冬天賣到現在都是存貨，其他賣水產的都沒黃鱔賣，你們是知道的。而且今年夏天，我這邊供貨的人都去外地找地方撈黃鱔了，黃鱔的買賣是做不下去了。”

問話的是劉小菲的二叔，羅成是不想搭理他的，但是今天客廳人多的人。羅成回複他，也是順帶給大家解釋一下情況。

有人猜測羅成是不想賣他們了，想一個人單獨慢慢賣。羅成要是沒有其他營生，說不定還真會在年初就把事情跟劉小菲說了，起碼那時候停了大家的貨，羅成自己店能多賣幾個月。

情況反正羅成是解釋了，有人質疑的話他也無所謂。沒貨就是沒貨了，大黃鱔和甲魚，羅成是不會給他們賣了的。平時供應一些，算是給他們頂排面用，這大黃鱔和甲魚，還真可以奇貨可居。賣給彆人，彆人還要欠你人情。

在再三確認下，的確是沒貨了，不相信可以去郊區的那邊大棚查看。羅成那邊就留了幾個了大棚在養著了，剩餘的都改成養土雞的了。何況羅成其實也沒義務解釋那麼多，又沒有什麼供應協議的，劉小菲這些親戚都是聽到掙錢，又不用投入什麼本錢。一個接著一個來，來了後第一批貨還都是賒賬，因為的確掙錢，賒賬的錢都給了就是。

事情交代清楚了，客廳裡議論這事的人很多，都是劉小菲的一些長輩在說話。而最頭大又沒吭聲的其實是劉小菲的堂哥，也就是二叔的兒子，上年結婚花了不少錢。上一個月還分期買了一輛不錯的車，幾十萬。對於他來說，生意好的話，半年就回來了。

本來說買個幾萬的面包車，經濟又實惠，可年輕人好面子。加上這掙錢容易，分期付款壓力不大，在小菲堂哥看來，今年也學羅成這邊一樣，開個分店，招人乾活，自己也當當老板。那車子分期的費用不就來了嘛。

要知道他老婆相親能嫁也給他，也是看他店鋪生意可以，才同意的。雖然生米煮成熟飯，並且證都領了。但這年頭離婚率太高了，要是掙不到錢了，指望人家跟他一起還車子貸款不成，說不定人就跑了，到時候離婚。

“那剩餘的那些黃鱔怎麼分。”

“什麼怎麼分，我自己都有好幾個店好不好。本來我就沒有想搞黃鱔批發，你們要不來，我和羅成搞大棚水池存儲野生黃鱔，起碼還能賣很久，掙很多錢。剩餘的黃鱔不批發了，我們留著自己賣。”

詢問的是大姨夫，他算是小菲二叔之後第二批來這邊開店的。本來小菲的媽媽是招大姨和小姨來幫羅成收銀的，也好有人一起打牌。但沒想到後來都把自己家人喊來一起開店了。並且大姨夫家現在也開了兩家店。

劉小菲很久沒對店鋪裡的生意上心了，有羅成在，父母也在身邊附近。她想要的富太太生活已經滿足了，她的心又不野，沒想過成為千萬億萬富翁。平時生活不用為了錢發愁就可以，現在她可以想吃什麼就吃什麼，無聊就去打牌，偶爾逛個商場買些衣服。不說買多貴的，買個幾千塊錢的衣服，就已經足夠在認識的人面前炫耀了。

雖然這樣的日子好像過的跟鹹魚一樣，沒有一點目標。但在劉小菲看來，日子過的輕鬆就可以了，要是不滿足的話，去投資一些有風險的項目。虧了怎麼辦，她可不想過回以前的日子。

現在自己都賣不了多少時間了，以前劉小菲是以為到了夏天，羅成那些朋友又會來供貨。自己連賣帶批發，來錢快。貨又不是賣不出去，憑什麼還給其他人賣，這不等於送他們錢嘛。

其實羅成倒是沒想過不給大家分一些黃鱔去賣，但也沒打算全部分了。他的店鋪要改造，或者更換經營內容，是打算慢慢來調整。這調整期間自然還要接著賣黃鱔的，現在他手上幫著乾活的人不少，都算是不錯的人。都打算儘量留下來的，所以打算慢慢過度。

羅成是想就剩兩池大棚黃鱔了，拿出一池給大家分了去賣，自己留一池。給他們一池，也就支撐一星期左右，這樣他們要是想去改賣水產，也有時間過度。

其實賣魚賣蝦之類的，生意做的好，也有不少一年掙幾十萬的。隻不過比賣羅成這邊的黃鱔要幸苦多了，進貨要便宜的，得淩晨三點多就去市場拿貨，而且魚蝦可比黃鱔容易死。主要是養殖的黃鱔還沒上市，上市的話單賣養殖的黃鱔也沒什麼競爭力。

羅成沒想到劉小菲比自己狠，這是連過度時間都不給他們呀。不過換很多對金錢稍微看重點的人，可能都會跟劉小菲這樣。一池子最少一萬多斤，零售一斤多賣個十塊，就十來萬了。

十來萬，一個小姑娘要是沒能力，又沒姿色，兩年都存不到這樣多。所以劉小菲聽到羅成說黃鱔要沒了的時候，就沒想過再批發給大家賣了。

親戚什麼的，在金錢面前是有額度的，像老表之類的親戚，幾千塊利潤讓也就讓了。而堂姐妹之前，說不定萬把塊錢的利潤也無所謂。為什麼是堂姐妹，因為劉小菲是女的，跟堂哥什麼的，又玩不在一起。

而姐妹的話，跟劉小菲差不多大的，也沒來跟著她開店。所以劉小菲不想賣黃鱔給自己親戚了，輸贏比較正常的表現。

本來劉小菲的父母還想說一說她的，但聽到小菲說給他們保持供應。畢竟她父母也才弄了兩個攤位，一起賣剩下的那些黃鱔，他們也分不到太多比例。而這樣一說，她父母自然是幫著女兒說話了，都沒貨了，沒道理自己不留著賣，還給其他人賣的。

事情反正說開了，被親戚指責，劉小菲是一點都不怕。也就都是親戚，換其他人指責她，她都會罵人。

劉小菲罵人的技術羅成見過，過年的時候，羅成是陪她回老家了一趟幾天。這掙錢了，劉小菲多少有點裝了，被一個同齡的表親陰陽怪氣的說了一下。然後兩人就吵起來了，真是出口成臟。

除了過年那次，在遊戲裡被一個男的說了，也罵起來了。男的對女人說狠話大多是乾死你，或者問候劉小菲家人女性。作為女人，劉小菲總不能說自己乾死他，又或者乾死他爸什麼的，那不反而便宜對方了。

然後羅成就躺槍了，劉小菲跟對方對罵，直接說她男朋友多厲害，乾~s你老婆老媽啥的。你妹妹，你女兒。反正也把對方家女性問候了一遍，羅成當時一開始是生氣對方罵自己女友和女友的家人的。但劉小菲的回罵，把他給聽懵了，你有男朋友是這樣用的嘛。

既然劉小菲都把話說出去了，不給親戚分，羅成也不能唱反調。其實跟小菲那邊親戚合作什麼的，羅成大部分都是直接讓小菲做主。特彆是羅成發現自己倒貨能力挺強的，自己早就明白黃鱔的生意做不長，就讓劉小菲去折騰了。

貨反正是沒了，劉小菲不管不顧的直接帶羅成離開了。不想看這些親戚的嘴臉，之前來這邊一起賣黃鱔，掙錢了都恭維她。

劉小菲也挺享受被親戚恭維的，虛榮心得到了很大的滿足。但她是小女人思維，想到批發給他們的黃鱔自己要是一開始慢慢賣的話，能多掙最少一兩百個達不溜，她內心就感到難過。之前以為一直有黃鱔賣，沒任何感覺，現在就感覺送一兩百萬給親戚了。

羅成和小菲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裡，劉小菲難得了的開始詢問羅成賣土雞什麼的有多少利潤了。黃鱔這高額的利潤快要沒了，她感覺自己逍遙快活的日子也要沒了。

“土雞的利潤還可以，就是土雞並不是隻有我們有賣，銷量比不過黃鱔之類的。很多孕婦家屬客戶，還有就是搞私房菜的，土雞也要。現在就老街和農貿市場那邊在順帶賣土雞，以後幾個店慢慢轉換過來，銷量也不會差。”

“哦，羅成，今天一起洗澡吧。”

聽到羅成說賣土雞利潤還可以，有針對性的客戶，劉小菲心情好多了。反正她這小女人的心思，總覺得損失了一兩百萬。她可不會去算其他人去賣出那麼多黃鱔，也是付出了幸苦的。

羅成是有些邋遢，劉小菲屬於愛乾淨程度也一般的人。兩人並不是天天洗澡，夏天出汗差不多，這春天，晚上睡覺還要蓋被子呢。

剛在一起的時候，羅成感覺劉小菲不是這樣的，挺精致乾淨的一個人。現在相處久了，也原形畢露了，長的好看也要放屁，也有不雅的時候。沒什麼好裝的了，反正出門的時候形象是很精致的。

聽到一起洗澡，羅成明白什麼意思了。不知道為什麼，平時兩人不穿衣服，互相也不會再有那種衝動了。可一方發出某種信號，就跟突然明白過來你是異性呀。然後就對對方身體特殊部位起興趣。

一起洗澡的時候，就有些不文雅的動作了，然後兩人躺在了床上。沒有以前的那種急不可耐，而是一邊談事情一邊慢慢來。

“羅成，你說很多孕婦和孕婦家屬喜歡買土雞去燉湯是嘛。”

“嗯，一隻大點的土雞要一百好幾。我們這邊附近工廠多，工人多。附近的小區也是老小區多。普通客戶不多，舍不得買，買的人都是用來招待客人或者給家裡有孕婦買的。我打算到市區中心那邊附近找一個市場，那邊收入高的人多，也喜歡講究點。”

“那我明天去網上入點孕婦群和醫生護士去，我要打入客戶內部，去賣土雞和土雞蛋。羅成，要深入嘛？”

“誒，你這倒是好點子，不過工人這樣多，你完全可以去教工人混一些群，賣出土雞和土雞蛋，給他們提成就是了。啊~，你~說的是這個深入呀。”

羅成思維沒閃過來，這前一句說的是買土雞的客戶，又說入群的。羅成以為是深入客戶內部，醫院這方面也是不錯的點，要是能混入婦產醫院護士群什麼的。就跟推銷一些藥品什麼的那樣，幫他們推銷土雞和土雞蛋，那絕對是事半功倍。

羅成也看了很多關於醫院的黑報道，這撈錢那撈錢的，但底層醫生和護士什麼的，不接私活其實沒多少收入的。

劉小菲說的深入，羅成以為是深入這些客戶內部，誰知道她在談事情的時候同時還開車呀。而且兩人洗澡後，就沒穿衣服，她是趴羅成身上的。然後出現的結果就是本來兩人是零距離接觸，現在是負一二時。沒辦法，負的就這樣多，羅成本錢厚。

一次長時間深入交流，兩人好像又回到了最初在一起，要努力一起奮鬥的時光。以前是羅成賣黃鱔，她負責收銀，並且每次回家都弄好飯。這次是羅成賣雞，她去努力找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