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午內心響起了救護車警鈴一般的尖銳嘶鳴。
這個居組長在說什麼虎狼之詞?!!
一時之間杜午居然手足無措起來,這門是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了。
下一秒,耳機中傳來牧長燭沉冷的聲音。
“杜午,你回來吧。”
杜午立馬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身,邁著輕步飛快離開。
他一路往上,一直來到牧長燭病房外面才停下。
看著眼前的房門,杜午咽了口唾沫,微微僵硬地舉起右手,敲了兩下房門。
“三少。”
“進來吧。”
杜午推開門,神色一如往常沉穩恭敬,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
實際上心臟都要跳拍了!
牧長燭並沒有說話。
杜午就這麼一直恭恭敬敬地站在病床邊,背後開始越來越緊......
他最後忍不住,低著頭開口:“三少,居組長他都是胡亂猜測,他們搞玄學的就是想象力豐富,昨天猜測白大師臉紅是遇到了一見鐘情的女孩,現在猜測我和白大師,實在是不可信啊。”
“我看昨天的消息應該也都是假的!”
杜午義正辭嚴。
牧長燭撩起眼皮,看向杜午。
杜午低著頭,頭皮發硬,沒有看到牧長燭深灰的眸底根本沒有什麼怒意。
反而唇角淺淺噙起了一抹壓抑不住的喜色。
因為他當然知道居安的猜測是假的。
他的阿玉昨天真的沒有和任何女孩相遇過,臉紅很可能隻是因為衛生間裡不小心聽到的他大哥所說的那些話!
而且——
如果阿玉隻是臉紅失神,他還拿不準阿玉到底是不能接受還是羞澀,現在通過門口那番話,他卻可以確定八成、
他的阿玉一定也是對他有意的,不然不會讓居安給杜午發解釋。
居安隻以為那解釋是給杜午看的,實際上應該是給他看的!!!
他的阿玉在怕他誤會!
他的阿玉隻是現在還沒有完全捋清楚自己的心而已。
杜午一直沒有等到牧長燭發話,頭皮上都要流出汗了,不會吧,他們三少一直這麼英明神武、智絕頂,不能真誤以為他對白大師......
“三......”
“杜午。”
兩人幾乎同時說話,杜午連忙噤聲。
牧長燭頓了頓,繼續道:“這個事情你不用再查了,我心裡有數,我這裡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他的阿玉正處在要開竅的關鍵時期,他可要謹慎行事,不能莽撞!
**
牧長燭在那沉穩分析,條條道道,還在心裡列了個全方位的超完美計劃,白肆玉這邊根本連邊兒都不沾。
居安上報了白肆玉已經完成了初步陣法編纂內容的事情後,立馬就被一個電話叫出了病房,現在整
個病房就剩下白肆玉一個人,他肆無忌憚地把自己悶在枕頭裡,滿腦子就是坨漿糊,不斷思索居安剛剛的那些話。
對啊,居組長說的對,他到底在怕長燭誤會什麼,他為什麼這麼怕長燭誤會?!
居安說他給杜午解釋是喜歡杜午,那他真正喜歡的豈不是.....
啊啊啊啊——
白肆玉感覺自己要被蒸熟了。
還好陣法方面的工作內容已經初步完成,不然他現在這種狀態怎麼工作啊啊啊啊......
白肆玉在病床上扭曲成了一團蟲子。
他不會真的對他的好朋友心懷不軌......他不會真的喜歡上長燭了吧?!!!
不行,他要查一下。
白肆玉一個打滾從床上爬起,掏出手機就開始搜索——
怎麼確定自己是不是喜歡一個人。
頁面上瞬間彈出來了搜索頁面,但又卡了。
白肆玉怎麼扒拉都是卡著的。
“這破手機!”白肆玉氣哼哼地關機重啟。
在等待重啟的過程中,白肆玉眼神瞄到了電腦,頓時把手機一丟,來到電腦面前點進瀏覽器頁面重新搜索。
怎麼確定自己是不是喜歡上好朋友。
白肆玉打最後三個字的時候,臉上直冒熱氣。
電腦頁面刷新得非常流暢,彈出來了很多回答和小論文一樣的分析作文。
白肆玉點進最上面的那個,隻見裡面寫著——
【當你試圖在網上搜索這個問題的時候,證明你已經喜歡上ta了。】
啊啊啊啊什麼......
白肆玉在電腦前差點從凳子上竄起來了。
他臉蛋通紅,眼神飄忽,餘光再試探著瞥過去往下看——
【當然,我知道我這麼說你也不一定完全信,那我再給你非常科學地分析一下吧。
喜歡上一個人的特點一共有五點,尤其是第三到五點。
1,你是不是一想起ta就會想笑,一想起ta你的心情就會變得特彆好?
2,你是不是經常想起ta,時間長(超過三五天)見不到ta就會特彆想去見ta?
3,現在的你是不是心跳的很快,臉也在發熱?
4,如果ta現在突然有了戀愛對象,並且以後都和那個人最親密最相愛,你會不會難過?還是說你會特彆高興地恭喜ta找到了生命中最親密的另一半?
5,如果他對你表白,這會不會影響你們之間的情分?你們會絕交嗎?】
一連五個問題,好像機關.槍一樣突突掃射了過來,把白肆玉打了個措手不及。
更讓他慌張的是,他居然發現自己心裡的回答居然都那麼迅速又明確。
他的確一想起牧長燭就會想笑,也會特彆開心。
學校裡考試周很忙的時候,他一星期見不到長燭,就會不習慣,會很想見牧長燭,不過牧長燭會反過來主動來找
他,不管長燭本身有多忙......
他現在也的確心跳得要從嗓子眼出來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耳朵都是燙的。
至於,至於牧長燭如果突然有了戀愛對象,以後陪伴的再也不是他,而是另一個人,心裡最在乎的也不是他了的話......
白肆玉突然感覺心臟有點疼痛,眼睛有點難受。
不用回答第五條,他好像就已經特彆特彆清楚了自己現在的心。
他好像不能接受牧長燭喜歡彆人,不能!
他好像真的......
真的喜歡上牧長燭了。
“咣——”
仿佛有一道敲鐘的聲音在白肆玉腦海中響起,伴隨著五顏六色的虛光,在他漿糊一樣熱氣騰騰的腦袋裡轟然炸開。
白肆玉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有什麼東西似乎在破土而出。
心臟也跳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但不再像這兩天的慌張,而是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和喜悅。
少年情竇初開的一瞬總是那樣兵荒馬亂、色彩繽紛,白肆玉也不意外。
等他反應過來,面前的電腦已經差點被他碰倒的水杯淹了。
“啊!”
白肆玉頂著一張緋紅的小臉,慌忙搶救。
但腦子裡和手上走的卻完全是兩套係統。
他的手在瘋狂搶救電腦,腦子裡卻在想著牧長燭牧長燭牧長燭.......
啊啊啊他喜歡上牧長燭了,怎麼辦。
不對,不是怎麼辦......
明明長燭也喜歡他呀!
不行,他要告訴長燭去——
白肆玉突然抬起了腦袋,臉蛋上掛上欣喜,主打一個感情要乾脆利落,不拖泥帶水,抬起腿就想往外衝。
他要告訴牧長燭,他喜歡他!
可勇敢的白大師剛剛要邁出病房門,就被跑來的居安給撞了個趔趄。
“白大師,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白肆玉捂住自己的肩膀,感覺胳膊裡仿佛開了個音響,麻得嗡嗡的。
“白大師,事關緊急,咱們得出去一趟。”居安拉著白肆玉走回病房,關上了門,臉色深沉嚴肅,“你趕緊換套衣服。”
白肆玉還懵著呢,他整張臉上的熱度還有全身的激素荷爾蒙還沒有從剛剛的高濃度水平下來呢。
“什麼?現......現在出去?”
他正想去找牧長燭呢。
“對,現在。”
居安把白肆玉拉到衣架旁邊。
“白大師,這次的任務涉及到級彆很高的一位領導,車已經在下面等著了,我們同事之前已經調查過類似事件,但是沒查出來到底是什麼原因,現在又有領導出了這樣的事,我們隻能向您求助了!”
“......行。”
白肆玉渾身的熱度也降下來不少了,他搖了搖冷靜下來的腦子,看了一眼電腦。
那就忙完
再去找牧長燭吧。
正好長燭現在身體還需要靜養,他在病房裡和長燭告白好像也有點怪怪的......
他應該去買一束花!
還有.....還有告白禮物!
對,沒錯。
白肆玉一邊從衣架上拿下衣服,換下身上的病號服,一邊在腦海裡規劃著告白的宏圖計劃!
他越想越覺得幸好剛剛沒衝上去告白,不然的確是太寒酸了,顯得他太不成熟。
白肆玉在心裡捋清楚了,心裡就敞亮了很多,他心情變得愉快,仿佛已經談上了戀愛,一會兒小臉緊繃,一會兒又雀躍臉紅。
可把居安看了個不明所以。
怎麼回事,怎麼感覺白大師臉紅走神的毛病更嚴重了?
但是現在這個不重要。
白肆玉換完衣服又帶了個帽子和口罩,掐了個隱匿咒,和居安一前一後以後走了出去。
隱匿咒並不能讓白肆玉隱身,但能改變白肆玉周圍的磁場,讓彆人下意識都注意不到他。
兩人來到樓下時,一輛黑車也停在了樓下,車窗下落,露出韋天的臉。
“好久不見,白大師。”
“韋副部。”
白肆玉和韋天打了招呼,便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居安關上車門,車輛啟動。
幾人這才給白肆玉介紹具體情況。
“白大師,是這樣的。”韋天臉色嚴肅,“最近半個多月,國家上面的重要領導以及其他一些社會重要人員中,彌漫起一種奇怪的病症。”
“什麼病症?”
“遺忘症。”
韋天拿起一部電腦,打開了其中一個軟件,調出一個視頻。
“我們之前去調查過,看不出任何問題,醫學上顯示為老年癡呆,但是我們異偵部認為這背後應該有貓膩,可是查了這麼久,一直沒有查到到底是什麼問題。”
韋天將電腦遞給後座的白肆玉。
“白大師,這個視頻您看一下,這是這位領導發病時的情況,您看他是不是中了什麼邪術?亦或者......陰蠱?”
韋天雖然這麼說,但是也沒指望白肆玉一下子能通過視頻看出來,不然他們也不至於特彆來接白肆玉過去。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白肆玉在凝眸看了幾十秒後,就真的得出了結論!
“這位老人的確是中了邪術。”
弄清自己的心後,白肆玉再也不像之前那樣容易被慌張羞窘的情緒擾亂心緒,一下子就進了狀態。
他現在滿眼深沉,甚至透出了一抹冷厲。
“而且,這位下術者應該是中華正統的術士,不是西方法師。”
“什麼?!”韋天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潛逃到m國的鄧天師留下來的一脈,臉色刷地黑了,“白大師您確定?!”
“當然。”
白肆玉心中也大感不妙,並且想到了之前他在宿舍樓下遇到的那個來找他
幫忙找表姐的女生。
那個女生表姐背後的一個女人明顯也是有類似狀態,隻是當時視頻角度太怪,他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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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來,這邪術分明已經悄悄擴散開來了.....
“白大師,這到底是什麼邪術?!”
車中氛圍一片冷抑,眾人臉色都非常難看。
如果隻是讓他們的領導和重要人員變成癡呆,那還是不幸中的萬幸,就怕......
“如果我沒有看錯,這位老領導應該是中了精神玄術中最為頂尖的一種術法——子規挪天術。”
白肆玉沉聲開口。
“子規挪天數?!”韋天臉色頓變,光是聽著就有一種格外不好的預感,“白大師,這術法什麼效用?!”
白肆玉眉頭緊皺,他淺淺撩起眼皮。
“韋副部,你可知道子規又是什麼鳥的彆名?”
“子規?子規是.......”
“是杜鵑!”坐在主駕駛的吳莉莉突然道。
她小時候一直生活在農村,她對這個鳥可太清楚了!
沒有比這個鳥更讓她厭惡的鳥。
杜鵑從不築巢,也不孵卵,更不養幼鳥,它們最喜歡把蛋下到其他鳥類的巢中,讓其他育養後代的鳥類幫忙孵。
但這不是最惡心人的,最惡心的是杜鵑的幼鳥通常比這些鳥的幼鳥更早破殼,出殼後的杜鵑幼鳥就會將巢中的其他真正屬於鳥巢大鳥的鳥蛋或幼鳥推出巢外,讓它們全都死亡。
以便這個鳥巢的大鳥可以把所有食物都喂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