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1)

同一時間,無數屏幕前的人做出了和薑丹同樣的動作——

歇斯底裡的恐懼尖叫在各處此起彼伏!

人們驚魂未定,面皮僵硬,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了什麼,一股可怖的寒氣從他們尾骨爬向頭皮,密密麻麻,猛然炸開。

而等他們再哆哆嗦嗦走到手機扔飛的地點瞄一眼,卻發現秦少言的直播間已經關閉,甚至連句解釋的話都沒有留下!

恐懼,慌亂,爆炸、躁亂......

無數情緒在網絡上瘋狂蔓延。

無數人奔到實名區瑟瑟發抖地交流:“你們剛剛去秦家直播間了嗎?!啊啊啊——你們有沒有看到‘那什麼’,有沒有看到那什麼啊!!!”

“看到了看到了,啊啊啊啊啊啊好恐怖啊,救命啊——”

“秦稚怎麼會......怎麼會突然掉了那麼多頭發,那在他頭皮裡蛄蛹的......啊啊啊救命,蛄蛹的是什麼啊,我都不敢回想!”

“你們記不記得白白白...白肆玉之前說過,秦家人故意把他從孤兒院帶回來,是為了讓秦家尤其是秦稚吸運,難道這就是反反反...反噬?”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彆說了,我膽小啊——”

“天——快去看警局官方直播間,親子鑒定的打印報告出來了,那個醫生拿著打印的親子報告出來了——”

“啊啊啊現在我什麼都不敢看,什麼都不乾看!你們能不能看完來吱個聲告訴我啊啊啊......”

在一片驚駭和屏幕前的喘息中,京城第三醫院檢驗科孫敏濤醫師拿出了還熱乎著的報告紙。

還不知道秦家已經出事的他掃了一圈周圍,鄭重地對著警局鏡頭開口。

“我們采用了高科技的DNA檢測技術,對秦華遠先生的血液樣本和白肆玉的樣本進行了比對,結果表明二人之間的遺傳特征相似度......非常低,二者之間並不具有親緣關係!”

“嘩——”

整個醫院現場連同還在驚駭中的網民們頓時一滯,隨即掀起軒然大波。

果然不是。

果然不是啊!!!

那豈不是代表白肆玉說的話真的可能是真的?!畢竟秦稚的表現真的好奇怪好恐怖,有那膽大的沒扔手機的人更是發現了秦少言種看到秦稚狀態後第一反應是慌亂而不是驚恐。

無數人背後控製不住滲出細密的白毛冷汗。

細思極恐......細思極恐!

“同樣的,薑丹女士和白肆玉之間的遺傳特征相似度也極低,二者之間也不具有親緣關係。”

孫敏濤醫師並沒有受到現場影響,繼續補充。

而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數個紫紅色的詞條空降熱搜。

【親子鑒定直播結果表明白肆玉果然不是親生】

【秦稚詭異直播】

【秦稚掉頭發】

【反噬】

【好害

怕】

【......】

一連串幾個熱搜齊刷刷擠在前排,場面赫然!

無數人瘋狂轉發評論私信.......尤其是秦稚的腦殘粉們,更是幾近發了瘋,一邊嘶吼怒罵著所有議論秦稚的人,一邊聲嘶力竭地跑到秦氏集團官網下留言,要秦家人出面給個真相,

整個網絡已經徹底陷入瘋狂。

而尚在醫院的記者網紅們此時也在孫敏濤醫師轉身離開後終於想起,現在最關鍵的應該是采訪秦華遠夫婦和白肆玉——

可他們一窩蜂跑到等候室時,卻發現裡面已經被幾個醫護人員圍住,不知怎麼突然陷入昏迷的薑丹被抬上救護病床,緊急送往了搶救室。

而秦華遠......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網紅劉嫋嫋頓時將直播鏡頭對準騷亂中的等候室,瞪大眼睛喘著粗氣道:“家人們,現場報道,現場報道!秦華遠失蹤了,薑丹昏迷了!大消息啊——大...砰!”

一個拳頭突然襲來,砸掉了劉嫋嫋的手機。

她扭頭一看,發現竟然是喋叔的女兒,不過十幾歲的孩子,現在竟滿面憤恨青筋直爆五官扭曲。

把劉嫋嫋駭得一愣。

“你你你...你想乾嘛?”

“你是不是賤?現在還偷拍小稚哥哥的父母?為了流量你不當人當畜生是嗎!”

剛剛明明還在和喋叔一起一唱一和陰陽怪氣內涵白肆玉的小女孩現在見到有人把疑似出事的秦稚和親家人當做流量,竟怒變了個人。

她大怒著對劉嫋嫋等網紅拳打腳踢。

劉嫋嫋一邊直播,一邊連忙阻擋,加上其他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網紅和群眾,醫院一時之間竟陷入混亂。

警方緊急鎮壓,同時調動人員前來支援。

本來以為隻不過是一個小案子,監視親子鑒定結果和秦家人便可,卻沒想到普普通通一場鑒定居然鬨出了如此多的動亂。

而此時的秦華遠已經偷偷開車離開了醫院,和另一邊惶恐驚怒的秦少言同時奔向那片大師所在的秘密小樹林。

“爸,怎麼辦?小稚這是怎麼了?!小稚這是怎麼了?!”

從後視鏡內他可以看到後座上的秦稚痛苦地尖叫哀嚎,渾身痛到抽出扭曲,渾身皮膚下不知什麼東西在瘋狂湧動蛄蛹,頭上已經一根毛發都沒有,隻剩下詭異漫出的黑色花紋。

秦少言驚恐慌亂又心疼,雙目幾乎要裂開。

“是不是大師那邊的換命陣法出了問題,是不是催化出了問題——那群人是不是廢物!!!”

“閉嘴!”秦少言也驚慌萬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出事。

難道......

難道之前那小畜生背後的大師不堪一擊的表現其實是故意偽裝?

難道那個大師其實能力比清虛大師還強?!!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秦華遠泛著血絲的眸底逐漸殷紅。

他太清

楚這陣法反噬的後果,因為並不隻是秦稚會遭殃,之前靠著那小畜生的運道蓬勃發展的秦氏集團和整個秦家怕是都會受到影響——

而這個結果,他絕對不能忍受!

秦氏集團就是他的命根,他不會讓秦氏集團崩塌。

兩輛汽車飛速疾馳,而他們頭頂的高空之上,密布的陰雲緊緊跟隨。

反倒是之前天色陰暗的醫院那邊,雲彩逐漸散去,露出了金燦燦的陽光。

好像隻昏迷了幾秒,也好像昏迷了半個世紀,此時的白肆玉渾身大汗地從牧長燭的懷裡悠悠醒來,睜開了雙眼。

他長長的睫毛粘在濕漉漉的眼下,渾身痛得要命——但是那種被暴虐過後,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量終於離開的那種餘痛,那可怖的換命咒法終於被他從身體裡徹底拔除,消失在道法金光之中。

他得救了......

他得救了!

他再也不是那個受邪術掣肘、性命時刻掛在懸崖邊緣上的小可憐了。

白肆玉不自主地露出一抹疲憊的微笑,他的視線終於對焦,一張俊美無儔、蒼白淩厲的臉映入他的眼簾。

牧長燭那雙迷人又深不可測的灰色雙眸正緊緊望著他,以往總會對他溫和的眸底此時儘是濃得化不開的冷冽森然......雖也醞著隱隱的擔憂,彌漫在空氣中的極具壓迫感的氣勢卻著實有點可怖。

讓白肆玉都忍不住心悸了半拍。

一瞬間白肆玉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牧家小輩還有其他認識牧長燭的人提到牧長燭時崇拜尊敬之餘,還有畏色。

“堂燭,我...咳咳!我哞事了,裡薄擔心......”

結果他一句話沒說完,突然發現自己口齒怎麼這麼不清,等等......他的口腔裡好像多了個什麼東西?!

他用舌頭繚繞著那東西輕輕舔了一下,又舔了一下,感到那東西微微一顫,退了出去。

他努力撐起腦袋,往下看去——

就發現牧長燭正緊急撤回一根修長白皙的食指,上面還帶著一根細細的銀絲.......

白肆玉瞬間瞳孔一縮:“!!!”

臉色爆紅。

啊!啊啊啊啊啊——

他在乾什麼,他剛剛在乾什麼?!

白肆玉心跳大亂,整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冒出熱氣,他幾乎要結巴了:“你你你...我我我......”

“事出緊急,希望白大師不要生氣。”牧長燭隻是正色又憂慮地看著白肆玉,渾身氣息再正經坦然不過,連語氣都沒有比往日多變半分。

“我看到你昏迷過去,著實擔心,想到你說必要時可以給你一滴血,所以我咬破了手指,讓你......”

“原原原....原來如此!”

白肆玉結巴著連忙道。

他紅著臉打斷牧長燭,又長舒了一口氣,心道他真是想多了,希望長燭可不要覺得他思想不純潔才是。

“謝.

..謝謝你長燭,你的確幫了我大忙。”

白肆玉一本正經地說著,眼神卻羞窘地瞟向一邊。

他也輕敵了,沒想到對面不隻是普普通通的催化陣法,而是擺了九鼎陣來催化,導致有一刹那他差點沒有撐住,好在有一股力量突然助他反推,終於破了浩瀚的咒力,徹底拔除並解決了這已經紮根了快九年的邪術陣法!

“你現在已經......徹底解決了秦家之前施加給你的咒法了嗎?”

“嗯,解決了!”白肆玉心跳終於逐漸恢複正常,畢竟長燭一直如此正經,他也不該想太多。

嗯,沒錯...剛剛就是,就是很正常的幫助而已。

那不是牧長燭的手指,而是朋友的義氣!

白肆玉這麼自顧自地想著,臉上也終於不再閃躲,露出一個虛弱但充滿光彩的笑來。

“雖然命格還破破爛爛,但已經沒有性命之憂。”

“命格破破爛爛?”牧長燭舒展開的眉宇再次攏起。

“是因為之前被抽運太多啦。”白肆玉很有耐心地解釋:“長燭你不要擔心,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再抽我的運道了,我身上不好的陣法也被我拔除了,所以現在已經沒有隱患,但之前缺失的東西雖然被天道補回一些,但畢竟不如原生情況,所以接下來還需調養調養。”

不過他不擔心,現在已經很好很好了!

而且他身邊有個大福星大貴人——

牧長燭看著白肆玉嫩生生又虛弱蒼白的小臉上露出滿足雀躍的微笑,心臟好似被什麼酸軟的東西微微握住揉捏。

“需要我幫忙嗎?”

既然他的血能幫助白肆玉抵抗咒法,那會不會也有幫助填補命格的作用?

“可,可以嗎?”白肆玉一愣。

他感動又眼睛亮晶晶地盯著牧長燭,決定也不再隱瞞。

“長燭你是千年難遇的天妒之體,是上天不允許出現在人間的命格,比貴極必夭的命格還罕見,非常非常富貴,是毫無疑問的天選之人!”

換句話說,牧長燭就應該是神榜上的神,不該是人間的人。

牧長燭不由得微怔,有些驚愕。

“所以......”

“所以老天不允許你在人間,才讓你身體狀況如此不好,但你放心,我可以幫你改命,瞞天過海,而且不會影響你的天生貴氣,隻會幫你獲得健康,讓你長命百歲!”

白肆玉笑吟吟。

“長命百歲?”

牧長燭看著白肆玉,突然忍不住笑了,但不是因為長命百歲,而是因為白肆玉那張嫩生生的笑臉。

“好......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可以讓我長命百歲。

“那,我可以怎麼幫助你呢?”牧長燭聰慧遠非常人,現在怎麼可能還不明白關鍵點,“是需要我的血嗎?”

“雖...雖然長燭你的血也可以,但是僅僅是幫我修複命格的話,其實不用血也能辦到。”白

肆玉咳嗽一聲說:“那個破陣需要很大的力量,所以借助了你的血,但其實普通情況不需要這樣啦。”

“那......”

“這個!”白肆玉低頭從隨身包包裡掏出一個盛滿朱砂的長瓶子,“長燭,你還記得前幾天我給你刻的木珠子嗎?”

“當然。”牧長燭開口。

“我給你刻的珠子組成的承命陣法是隻幫你瞞天過海的,如果你願意借一點貴氣幫我修複命格,我可以再刻一個珠子,加到這個承命陣法裡,這樣除了幫你瞞天過海,還能幫助我填補命格。”

白肆玉喘了口氣。

“不過,這樣會比較慢,而且我也要戴一顆珠子,要是用你的血的話,會更快一點。”

“兩種辦法效果一樣嗎?”

“不太一樣。”白肆玉搖頭,“長期帶珠子的話,後期修複到極限後有可能會讓我的命格比原生的更好了。”

“那就戴珠子吧。”牧長燭笑著說。

“真的嗎?!”白肆玉之前雖然想過讓牧長燭幫他修複命格但沒想到能真的借用牧長燭的貴氣到如此地步。

“當然了,我們是朋友不是嗎?”牧長燭眉宇間有隱隱的溫柔,“何況沒有白大師你......我又何談未來和以後呢?”

“啊啊啊長燭你真是太好了!”

白肆玉忍不住從長長的車座沙發上一躍而已,抱住了牧長燭。

給了牧長燭一個大大的兄弟間的擁抱!

“我也一定會竭儘全力地救你,對你好的!”至少要先讓長燭從輪椅上站起來。

聽著白肆玉這不亞於表白的話語,感受這突然襲來的、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體會的過於親昵的擁抱,牧長燭微微一滯,隨即緩緩抬起手,輕輕把白肆玉攬住。

“我相信你。”

他手掌微攏,之前被白肆玉吸吮、輕舔、舌尖勾咬的右手食指竟微微滾燙起來。

仿佛手指上還留存著那一抹滑膩溫軟,牧長燭心跳亂了一拍。

雖然牧長燭身體孱弱,但基因是天生的,清瘦卻身寬腿長骨架高大,兩個人的體型差使兩人此時看起來就像白肆玉整個人陷入牧長燭的懷裡,被牧長燭用臂膀鎖住。

遠遠守在附近但一直沒有掉以輕心的杜午杜山兩人看著遠處那輛加長林肯隱隱露出的人影,瞬間渾身僵直,瞪圓了眼睛。

杜午:“三三三...哥,你剛剛有沒有看見?”

杜山:“沒有!你也什麼都沒有看見!”

杜午差點咬了自己舌頭。

“好好好的。”

可是杜午依舊控製不住在心底呐喊。

白大師和三少到底在乾什麼,啊啊到底在乾什麼?!

他們兩個人應該隻是兄弟家的擁抱吧?是吧...是吧!

可是三少連家裡人都很少抱過啊!

......

白肆玉感謝完牧長燭,便連忙把身上各種紅線陣繩、雷擊木珠等物件

取下,手上的符咒一時間洗不掉,於是乾脆就不洗了。

牧長燭看著他不小心將手上的朱砂蹭在了臉上,忍不住眼梢微微動了下。

但是他沒有提醒。

一道鈴聲打破了此時莫名溫馨曖昧的氛圍,是牧老爺子的來電。

牧長燭本來準備靜音的手指一頓,隻好接通。

“爸。”

“長燭,現在白大師他......”

“......白大師他現在很好,他沒事。”牧長燭雖然很想直接喊“肆玉”,但還是先按捺住,“爸你不用擔心。”

牧老爺子很明顯也關注了網上那場直播,且看到了秦稚在鏡頭前奇怪詭異的一幕。

很難不猜到那就是所謂的反噬。

“是已經徹底解決了嗎?”

“嗯。”牧長燭輕輕應了聲。

“那就好那就好,太好了......”對面傳來牧老爺子鬆了口氣的聲音,逐漸變得喜悅,“那長燭你晚上帶白大師來家裡,我們牧家好好為白大師慶祝一下。”

“這個,爸,我要先問一下白大師,一會兒給您回話。”

“行...行,那爸等你消息。”

牧老爺子這邊掛掉電話,便看向一直在旁邊等待守候著的牧長國和牧盛言,剛剛的慈父神態微微收斂,慈祥溫和的眸底透出一抹淩厲。

“盛言。”

“爺爺!”

“之前一直查存的秦家相關......其中部分東西該放就放出來吧。”

......

從利用白肆玉取得事業上的成功起,秦家就一直將牧氏集團視為眼中釘和攔路虎,這些年來沒少做小動作。

有蟑螂一直在暗搓搓搞事,牧家人又怎麼可能完全不知道。

隻不過牧家一直把調查到的秦家把柄暫時封存罷了,畢竟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方可一擊致勝,之前沒有最好的時機。

而現在——

時機到了。

車裡的白肆玉也聽到了牧長燭的話,在牧長燭掛掉電話後,抬起頭眨眨眼:“什麼要問我啊?”

牧長燭微微笑著說:“是我爸問你願不願意來牧家,晚上為你慶祝慶祝,畢竟好不容易否極泰來......”

白肆玉一愣,隨即也笑了:“我是很想去啦,但今天不行,我得先回家收拾一下,明天怎麼樣?”

說著,他將收拾下來的東西都塞進背包,看到背包裡不斷震動的手機,他拿起來笑著牧長燭說。

“看這反應,怕是親子鑒定結果應該出來了吧,網絡一定炸了。”

“應該是出來了。”牧長燭也沒有關注網絡,畢竟剛剛那段時間他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白肆玉身上,著實沒有心思關注彆的。

他指節緩緩扣在深桃木色的輪椅扶手邊緣,看著唇色蒼白、腰細得好像能被一把握住的眼前人,滿腦子都在想該怎麼把這個小朋友養得健康紅潤一些。

白肆

玉則打開了手機。

然後屏幕就被瞬間湧來的彈窗刷爆。

手機卡了好幾秒,他才順利點進大眼APP,然後就看到紅通通紫瑩瑩的熱搜掛了一大串,至少十個詞條後面的綴著“爆”!

白肆玉:“?!”

這也不必。

一個親子鑒定而已。

結果等他定睛一看,卻是愣住了——

【親子鑒定結果已出,白肆玉果然不是親生】

【秦稚詭異直播,驚現反噬】

【秦氏集團偷稅漏稅】

【秦華遠賄賂】

【秦氏集團曾為推進項目阻止命案調查】

【薑丹昏迷】

【秦華遠高文國】

【秦氏集團手續造假】

【秦稚到底是不是秦家親生子?!】

【秦稚偽造受傷】

【......】

【白肆玉算得好準啊】

白肆玉:“......”

那前面一大串都是啥,都是啥?!

秦家的違法犯罪證據嗎!

真正有關他算命的熱搜居然這麼靠後。

好吧,他也不在乎靠不靠後就是了。

但他的確怎麼也沒想到,秦稚被反噬的時候居然正好開了直播,一切還被錄了下來。

這以後......怕是很難洗清楚了!

白肆玉手指一滑,再點進實時廣場看了看。

然後便驚奇地發現,輿論風向居然這麼快就悄無聲息地偏向了他,以往對準他的大量質疑和攻擊消失了大半。

反而秦家和秦稚的名聲徹底崩塌。

反噬......反噬果然快準狠!

白肆玉不再看了,抬頭看向牧長燭:“輿論好像正常了很多,受到秦稚運道影響而無腦罵我的人已經大幅減少,我覺得現在我不用躲躲藏藏了!我們現在是去警察局還是先回一趟家?”

牧長燭卻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先去一趟秦家如何?”

***

此時的秦家已經沒一個秦家人,隻剩管家和幾人傭人保安。

除了管家不知道在乾什麼,其他人在慌裡慌張地刷著網絡,看到上面齊刷刷的熱搜排了一串秦家罪證,心臟跳得要爆炸。

難道秦家要完蛋了......

他們這些人不會遭殃吧?!

等到管家遵從秦華遠的命令取了一個箱子從樓上下來,就看到傭人擠作一團,連忙嗬斥了一嗓子。

幾個傭人作鳥獸散,連忙跑開,但其中一人不小心落下了一個手機。

管家路過時隨手拿起來一看,臉色不禁一變。

隻見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對秦家的攻擊,而半個小時前他刷過網絡,那時候明明還不是這樣!

“秦氏集團真TM的法外狂徒啊,我的天呐,這熱搜一溜煙的詞條把我都看傻了,秦家就這麼富起來

的?!惡心心!!!”

“怪不得都說無商不奸無奸不商,太喪良心了吧,為了推進項目阻攔警方調查命案,嚴重懷疑命案和秦家有關!”

“挖槽,之前新聞裡說秦稚被白肆玉踹斷腿骨的事情居然是假的?真相是白肆玉被秦少言踹斷腿骨,艸艸艸艸...秦稚這個居然都能拿這個來造假?顛倒黑白這麼無恥,秦稚人設是徹底塌了吧!”

“啊啊啊,秦稚不是陽光單純善良大男孩嗎,怎麼能這麼做......”

“看完了,那個匿名的黑客扒主已經貼了好多證據,原來秦稚所謂的傷情報告都是白肆玉的,白肆玉真的被虐待了好多次,而秦家居然拿這些報告說是秦稚的,秦稚還承認了,並且和秦家一起反過來說是白肆玉打他......啊啊啊啊【可雲發瘋】這些人怎麼這麼無恥惡毒,這也太白蓮了吧吧吧!!!”

“幸虧我身邊人都在罵白肆玉的時候,我保持了沉默,不然現在臉都被打腫了。”

“嚴重懷疑樓上在內涵我,嗚嗚,現在真的感覺好對不起白肆玉啊啊啊啊真該死啊真該死.....”

“雖然但是,我覺得這真不怪一部分網友當時不信任白肆玉吧,誰能想到秦家幫秦稚這個養子造假啊,誰能想到!”

“其實我想到了,之前秦家拿出醫療報告說是白肆玉虐待秦稚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報告不對勁了,哪有親生父母把親生孩子惡劣事件主動曝光的.......現在親子鑒定一出,我感覺一下子就捋順了,果然一切都是反的,一切都是秦家顛倒黑白,因為白肆玉是被刻意抱進秦家的犧牲品,吸運工具!!”

“啊啊啊啊啊啊這個瓜太大太可怕——”

“這怎麼可能,你頂多說秦家和白肆玉之間的確有問題,但封建迷信抽運工具什麼的,就太離譜了......”

“敢問樓上現在這個瓜有哪一部分不離譜嗎?到現在臉都被白肆玉抽腫了,你還不信呐?!”

“啊啊啊那個抽運的事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我受不了了,秦家人也太壞了,白肆玉也太慘了吧,還不如待在孤兒院——”

“警察現在應該把秦家封鎖起來,裡面肯定有更多證據!”

“......”

管家突然感覺手中的箱子變得千斤重,心臟的跳動狠狠敲擊著他的耳膜。

他背後不知不覺冒出一層冷汗。

前兩天其實已經有警察來調查詢問,但當時有董事長坐鎮,那些警察最多也就做個筆錄加上四處簡單調查一下,並不能真的掘地三尺,查出什麼東西。

可現在——

管家大感不妙。

董事長現在不回家反而讓他帶著箱子去找他,莫非要跑路?

可也不可能,秦氏集團根深葉茂,財力龐大,不可能真的一下子垮塌,董事長不會真的離開。

不行,他必須相信董事長。

何況......

他和董事長早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大少

爺和夫人用狗鏈和鞭子在地下室教訓秦肆玉的時候,他沒少遞東西。

“王城。”管家眸光一凜,喊來保安隊長。

“高管家。”王城低頭哈腰。

“我一會兒出去一趟,在我回來之前,除了老爺一家,誰來也不許開門,打開安保係統,全面封鎖聽見沒?!”

“沒問題,高管家,您放心吧。”

高管家將箱子放到後備箱,立刻開著車離開了秦家大門。

可他離開秦家大門不久,就好似遇到了鬼打牆,不管他怎麼轉...怎麼轉,居然都轉不出去那一條分叉路口!

高管家渾身汗水涔涔。

心跳徹底打亂。

另一邊的秦華遠怎麼等都沒等來高管家送箱子,更是急得心態爆.炸。

他黑沉的眼死死盯著馬上要離開的清虛大師等人,終是決定讓秦少言帶著秦稚跟著大師走。

倒不是他對兩個兒子感情深厚到為他們斷路的程度,而是他留下來尚可八面玲瓏,有所轉圜餘地,而秦少言留在這裡絕無這個能力。

再加上他直覺清虛大師帶走秦稚說不定還能有一絲生機,畢竟這條線他至少沒斷,否則——

秦家遭到反噬以後,怕是無人可請,無人可救!

名諱為清虛的中年男人其實已經陷入昏迷,被幾個徒弟吊著命,如此邪陣的反噬根本不是一般大師可承受,隻有幾個徒弟尚在清醒之中,幾人見秦家錢沒送來卻還要他們帶走兩人,頓時臉色陰沉至極。

可想到秦華遠背後的財力,他們到底是帶走了秦稚。

而秦華遠這邊看到大師一行人離開,立馬就展開了動作,開始反擊。

他先是讓秦氏集團官方賬號發布聲明,表示秦稚直播時出現的詭異一幕是特效效果,並不是真實情況,希望大家不要散播謠言,否則他們將拿起法律武器捍衛名譽。

進而他又命法務部立刻行動,撤下各種黑料熱搜,並對發布秦家黑料的大v發送律師函。

再接著他調動起這些年積累起來的所有能用的人脈和利益網,試圖壓下網絡上那些四處散播開的對秦家不利的各種“證據”。

秦華遠一頓操作猛如虎,手腕不減當年,可惜今時不比往日——

在反噬下,秦家的運道和給人的觀感都奇差,加上牧家的插手,秦家之前苦苦經營的利益網崩成散沙。

根本沒有幾個人願意出頭。

秦華遠聯絡得滿手心都汗津津了,也沒有一個高官願意給他準話!

不光如此,被發律師函的大v也一個比一個剛,全都把律師函置頂,並堅決表示不會向秦家這樣的黑惡勢力屈服。

甚至自費買上熱搜,讓秦家熱搜詞條再添一員猛將。

實施廣場上罵秦家的人不但沒減少,還增加了許多!

而關於“秦稚在直播時詭異一幕是因為特效所致”的澄清,更是除了秦稚死忠腦殘粉以外,無人相信。

一群人在官方評

論區大喊讓秦稚出來證明。

“又捂嘴,秦家又捂嘴了,熱搜撤得真快啊,惡心死了!”

“白肆玉被黑的時候沒錢撤熱搜,秦家和秦稚一被罵就立馬撤,真好笑啊他媽的,就這之前還能全網營銷秦家對白(秦)肆玉極其寵溺疼愛呢,他媽的真現場表演啊——秦家你不覺得自打臉嗎!”

“說得好,秦家和秦稚還要臉嗎,媽的,怎麼不出來直播說白肆玉惡毒了?你們特意把一個年幼的孤兒從孤兒院帶走,然後極儘虐待侮辱,還抽人運道,你們幾乎毀了人家的一輩子不說,還要顛倒黑白,抹黑人家名聲,簡直是從裡到外要把人吃乾抹淨,真是說你們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

“彆提了,現在徹底回過味兒來,我感覺好對不起白肆玉,心裡越想越難受,我們所有人都欠白肆玉一個道歉【大哭】”

“白肆玉也有粉絲了?封建迷信的話也能信,你們一群智障吧?秦家收養白肆玉還讓白肆玉當真少爺明明白肆玉占了大便宜,被當做養子的秦稚才可憐!”

“艸,秦稚現在還有粉絲呢?那麼智障惡毒還罵彆人智障,這麼腦殘你怎麼不把你運道給秦稚呢?就不說運道了,光是被虐待霸淩九年......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反正我可不信秦家了,秦稚現在不出來聲明分明就是遭遇反噬。”

“我閨蜜是道士,她說證明秦稚那個反應的確不是自然情況。”

“秦氏集團大盤跌停了!”

......

秦家的名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垮塌,猶如沙子組成的城堡,瞬間天崩!

秦氏集團的股票更是跌得一片綠油油,甚至和秦氏集團相關的很多產業公司也跟著停盤。

整個秦氏集團都亂了,一片死氣,哀鴻遍野。

沒了從白肆玉那裡抽取的運道相助,秦家連輿論都玩轉不了,何況力挽狂瀾股價。

光是看一眼網上的輿論和一片綠的大盤,秦華遠就氣得手抖如篩,頭暈眼花。

白肆玉之前吃的苦終於被喂到了秦華遠嘴裡。

秦華遠咽了兩粒速效救心丸,又開始抽調資金,在把能轉的資金財產都收到安全地帶後,便繼續打電話。

結果電話那邊的聲音不但隻是拒絕,甚至開始勸他接受調查。

秦華遠差點氣得破口大罵。

可之前和秦華遠利益勾結的人也都氣得不行,本來彆說買賣兒童了,就是真有幾條人命,以秦華遠這個地位和財力想壓也能壓。

誰讓他得罪牧家!

牧氏集團插手了,牧老爺子也下場了,他們能怎麼辦,能怎麼辦?!!

秦華遠氣得差點昏過去,可很快他又收到了管家發來的他被警察帶走的消息.......

秦華遠白眼一翻。

......

而此時翻白眼的還不隻是秦華遠。

因為醫院那邊的風波還沒有完全結束。

網紅喋叔和三個孩子的親子鑒定報告出來了,雖然網絡輿論的重點已經不在喋叔上,可在醫院蹲守著的記者和網紅到底還是有幾個。

沒有了秦家囑咐交代的孫醫師也不敢作假,畢竟網上的輿論他也看到了,實在不敢跟著摻和,不然怕是要喝上一壺。

他直接打印了真實的親子鑒定報告,而真實的報告結果讓拿著手機的喋叔眼前一黑——

上面居然赫然寫著三個孩子都和他沒有親緣關係!三個!三個都沒有!!!

此時暴怒兩字已經解釋不了喋叔的所有情緒,他不想問秦家那邊為什麼明明說好了鑒定結果一定會是他孩子而現在結果卻是這樣,他隻想回家好好問問那個賤人,讓那個綠他三次讓她喜當爹十幾年的賤人去死——

三個孩子還沒有意識到任何問題,伸頭探過來。

“爸,親子報告讓我們看一......啊!”

暴怒中的喋叔忘了遮掩,一時讓率先擠過來的大兒子和二女兒看了去,下意識將兩人一推,把震驚得瞬間僵硬的兩個孩子直接推到了地上。

兩個孩子發出痛呼,可很快這痛呼就消失在嗓子眼裡。

他們驚恐地面面相覷,完全不敢相信剛剛看到了什麼。

怎麼可能,他(她)一定是眼花了,那個鑒定報告上怎麼會寫著他們和爸爸沒有親緣關係!

網紅劉嫋嫋看到這一幕,頓時和聞到腥味兒的貓一樣跑了過來,話裡有話。

“哎呀,看來喋叔你這個親子鑒定結果......不會真讓白肆玉給說中了吧?!”

劉嫋嫋將手機鏡頭對準喋叔的臉,喋叔的每一分憤怒都從大張的鼻孔、紫紅的臉皮、以及怒不可遏的眼神中透了出來。

根本遮掩不住。

劉嫋嫋的直播間頓時炸了。

“我草,喋叔不會真被戴綠帽了吧?”

“百分百的啊!不然怎麼可能看到親子鑒定報告後整個人變了臉啊……”

“靠,我的媽耶,白肆玉難道是真神算嗎!路標事件算中了,秦家秦稚這個反噬看起來好像也是真的,現在喋叔喜當爹也是真的好話......啊啊啊啊白肆玉是真大師啊!”

“不行,我突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白肆玉也太準了,準得瘮人啊你們不覺得嗎……”

劉嫋嫋也震驚萬分,同時不願意放過這熱點爆炸的流量,頂著喋叔激進殷紅的眼神,咽了口唾沫道。

“喋叔,你捂著親子鑒定報告不讓看是什麼意思,你是全網第一打假博主,而且今天來這的目的就是打假,現在結果已經出來了,你不應該直接公布出來——讓大家好好看看白肆玉到底是真神算還是造假謠嗎!”

“滾!”喋叔已經控製不住滿腔的怒火,感覺整個人都要爆.炸,他抓著親子鑒定報告就要走,但被一群人圍住。

裡面有網紅,還有個彆路人群眾。

“喋叔,你剛剛打架白肆玉還一直說白肆玉說的都是假的,現在有了結果怎麼反

而不敢露出來?!()”

喋叔,你是不是收了秦家的錢故意打假作假?打假是假,打白肆玉是真?!?[(()”

“你剛剛不是很興奮的嗎喋叔,你嘲諷挑撥煽動無數網友情緒,試圖網.暴白肆玉,現在怎麼連個報告都不敢公布!”

“爸爸。”此時地上的兩個少年少女也爬了起來,聲音帶著顫地叫了一聲。

他們滿腦子哪裡還有對白肆玉的憤怒和陰陽,隻剩下慌張和恐懼。

他們不是爸爸的孩子......那爸爸媽媽會不會離婚?

爸爸以後會不會不再接受他們!

而且網上那些人現在都看到了他們的臉,他們以後會不會一直被議論!

兩個人控製不住地後悔暴躁起來,早知道就不為了罵白肆玉特意出鏡了。

他們眼睛通紅,緊緊抓住喋叔的胳膊。

生怕被拋棄。

而最小的那個女孩看到大哥二姐這種反應,也不禁明白了什麼,可內心的惶恐下卻隱隱滲出一絲喜悅。

爸爸沒有推他...是不是證明隻有她是爸爸真正的孩子?

那爸爸的幾千萬家產以後是不是都是她的了?!!

“爸,我們回家吧。”她親昵地湊過去,卻在攬住她爸胳膊的瞬間看到她爸向下瞥的眼角裡滲出的濃濃的厭惡。

女孩瞬間愣住了。

劉嫋嫋敏銳地捕捉到這一幕,腦筋突然急轉過來,大聲說:“喋叔你糊塗啊,你要是真被算中了,你現在應該做的不是遮掩,而是道歉啊!”

看到喋叔的眼神果然掃了過來,劉嫋嫋繼續道:“你忘了白肆玉之前給你算的最後一句是你這兩天命中犯火,恐有血光之災嗎?你難道想步路標事件那些人的後塵,你不趕緊請白肆玉......哦不,白大師,幫你破解嗎?”

果然,在劉嫋嫋這幾句話落下後,喋叔臉色再次變了。

他眼神閃過驚慌。

一股濃烈的從未有過的後悔鋪天蓋地襲來,將他徹底包裹。

一瞬間喋叔甚至感到了一絲窒息。

他已經得罪了白肆玉了,他之前那些所作所為完全是把白肆玉的尊嚴人格和名譽放在腳底下踩!

他都配合秦家想讓白肆玉萬劫不複了,白肆玉怎麼可能再救他!

完了,完了......

喋叔面色如土。

而喋叔的這一係列反應不用解釋,已經相當於把親子鑒定報告結果赤.裸.裸地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熱搜再次湧上新詞條。

【喋叔親子鑒定結果已出疑似白肆玉再次算準!】

整個熱搜幾乎都讓秦家和白肆玉相關霸占。

而這一詞條很快也被一直聚在一起查看網上消息的秦家眾傭人看到了。

他們心態更慌了。

想到之前白肆玉還是秦家小少爺的時候,他們也沒少欺壓陰陽白肆玉,不禁紛紛害怕起來。

尤其那往日最迷信玄學的廚房幫工王姨,整個人呆若木雞。

於是在迎來了警察同誌們的再次光臨時,王姨瞬間抖如篩糠。

哆哆嗦嗦道:“我說,隻要我知道的,我什麼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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