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1 / 1)

元瀅瀅重新回到宴會時,原本端坐在席位的客人們,此時紛紛站起身來。他們四五人聚在一處,面色凝重地看著不遠處。

元瀅瀅走到人群中,便見到侍衛押著一男子離去。元瀅瀅瞧著那男子的面容有幾分熟悉,仔細想來便是在宴會上伺候的仆人。

眾人雖然交頭接耳,但並不知道仆人犯了什麼事情,隻是暗自揣測著。

仆人被押著行走至元瀅瀅身旁時,突然腳步一頓。元瀅瀅美眸微動,看著仆人望向自己的眼神中,有著震驚和難以置信。仆人嘴唇微動,下意識地喃喃道:“怎麼會……安然無恙?”

侍衛並不讓他拖延,隻用力扳緊仆人的手臂,便將他從宴會上帶走了。

宴會又恢複了平靜,眾人重新落座,但關於仆人犯了什麼錯處的猜測,卻一直沒有停止。

元瀅瀅的脖頸,傳來細微的不適感,她心中暗自罵道沈辰星不知力道輕重,那副亂啃亂摸的模樣,好似是生平第一次碰到女子似的。思慮至此,元瀅瀅眸色微頓,她突然想到,依照沈辰星的惡劣脾性,恐怕除了自己以外,當真沒有其他的女子可以近得了他的身旁。

即使撲了粉,做過了遮掩,元瀅瀅還是抬起手掌,輕輕地扯動衣襟。她雖然有心勾引沈辰星,想要做沈夫人,但並非全然不在乎名聲。若是自己的這幅模樣,落在了旁人的眼中,即使元瀅瀅真的如願以償地做了沈夫人,但落在彆人口中,也隻會覺得是元瀅瀅和沈辰星無媒苟合在先,不知元瀅瀅使了什麼威逼利誘的法子,才讓沈辰星不得不妥協。

雪白的柔荑,將衣襟合攏,遮掩住了細膩的肌膚。

元瀅瀅輕轉身子,便看到了元凝霜難堪的臉色。

此次宴會是元凝霜操持,無論仆人所犯之事,和她是否有乾係,總是駁了元凝霜的臉面的。

元瀅瀅見元凝霜不歡喜,心中便覺得暢快。她纖長的手指,輕輕撫過瓷碗的邊緣,喚來輕雲道:“這湯的確不錯,難怪是嫡姐費儘心思,請來名廚特意做的,你再去盛一碗來。”

輕雲心中感到詫異,這還是第一次,元瀅瀅出言稱讚元凝霜。不過,此時的元凝霜,即使聽到了元瀅瀅這番誇讚,想必也不會覺得開懷罷。

宴會一散,元凝霜面上的笑意再也維持不住,她命人去打聽,被帶走的仆人犯了什麼錯處。但經過幾番打聽,才知道此事和危隱青、沈辰星都有關係。

元凝霜心中暗驚,在屋內來回踱步。她的手中攪弄著帕子,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元凝霜猶豫許久,終於下定決心,讓人去危府拜訪危隱青,試圖想要問出事情的真相。

元凝霜靜靜地等候著,直至燭火燃儘了,都未曾休息。

丫鬟換了新燭火,想要勸元凝霜早些休息。元凝霜隻是輕輕搖首,宴會上發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她怎麼能睡得下。而且,此事還和危隱青有關,她便更是難以安寢了。

但元凝霜苦守許久,卻隻等來了一句“暫未查清之前,恐怕難以如

實相告”。元凝霜頭一次懷疑,她和危隱青之間,這般克己守禮可否是正確的。雖然危隱青所做的一切行徑,都是無法指摘的,但元凝霜卻無法釋懷。畢竟,他們之間有婚約在,為何……不能更親近一些呢。()

隻是,危隱青不能相告,沈辰星就更不可能告訴元凝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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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凝霜無法,隻覺得這場宴會糟糕透了。

燭火閃爍,元瀅瀅將整個身子浸泡在浴桶中。她綿若無骨的柔荑,輕輕撫過修長的脖頸。浴桶中注滿了冒著蒸騰熱意的清水,水面灑著各色柔軟的花瓣。從花瓣的空隙之間,元瀅瀅看到了脖頸上的痕跡。她美眸輕顫,指腹按著脖頸處的柔軟,耳旁好似響起了沈辰星的聲音。那是和平日裡截然不同的聲音,少了一些肆意妄為,多了難以言喻的忍耐。

聲音中帶著微微的啞意,不厭其煩地喚著“瀅瀅”,“瀅瀅”。

熱意將元瀅瀅的臉頰,蒸騰的緋紅豔麗。她手掌輕揚,微微地拍打著水面,柔軟的唇瓣在輕聲抱怨著:“貪花好色之徒。”

輕雲在門外喚著:“時辰不早了,合該早些休息。”

元瀅瀅輕聲應了。她讓輕雲進來,輕雲拿起帕子,裹在元瀅瀅的身子上。離得近了,輕雲可以嗅到元瀅瀅身子的花香,她思緒有些模糊,想著自己或許應該更忠心點。這樣一副身子,即使輕雲隔著帕子,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窈窕曼妙。雖然世間男子選妻都要看家世地位,勢必要挑選一個,身份貴重些,能管理內宅的。但男人嘛,若是被美色所迷惑,一時做了不合常理的抉擇,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元瀅瀅走到軟榻,她輕揚起腿,白皙勻稱的小腿,便從帕子中露了出來。輕雲扯著被褥,要往元瀅瀅的身上蓋去。她目光輕移,落在了元瀅瀅的足上,突然驚呼一聲:“這如何傷到了?”

那本應該如同無暇美玉一般,光潔綿軟的足,此時卻有細微的紅痕落在上面。

聞言,元瀅瀅的腳趾輕輕蜷縮,她隨口道:“今日不是扭到腳踝了嗎,正是那時傷到的。”

輕雲一想到,當時正是因為自己被元凝霜喚去,元瀅瀅才苦等許久,頓時心虛不已。輕雲憂心再提及此事,元瀅瀅又會朝著自己亂發脾氣,便忙扯開話題。

不過數日,便聽聞朝堂之上,定安侯被諸多朝臣陳諫錯處。其中,不乏定安侯縱容其外甥孫公子,任憑其去欺男霸女,壞了許多女子清白之事。定安侯非但不管教孫公子,甚至為他百般遮掩。縱然孫公子已經被流放,但定安侯仍舊想要使手段,把孫公子從流放中救出來。此外,還有定安侯的其他錯處。隻聽說,定安侯聽了這許多錯處,一時間怒火攻心,便暈厥過去。但他人被拉回了侯府,卻還是被皇帝厲聲嗬斥,甚至厲聲告訴他,雖是身為侯爺,也不可仗勢欺人。

定安侯聽過後,隻覺生平所有的臉面,都在這一瞬間丟儘了,頓時病情加重。其後,雖然侯府請來了禦醫診治,但定安侯已是站不起來,且餘生都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了。但定安侯府的人,卻來不及關心定安侯。隻因為皇

() 帝聲稱,既然定安侯想要仗勢欺人,隻顧著外甥,那定安侯的爵位,便不再承襲,由其子嗣各自謀出路。

眼看侯府被厭棄,侯府眾人對罪魁禍首定安侯心生埋怨,私心以為,定安侯為了區區一個外甥,竟將侯府害到這種田地。子嗣怨懟,又無法行走自如,定安侯的餘生淒慘,可見一斑。

此事令人唏噓不已,但卻沒有多少人心疼定安侯。畢竟孫公子的惡行,未嘗沒有定安侯的放任在其中。隻是,坊間逐漸傳出消息,說是定安侯為了替外甥孫公子報仇,竟然在宴會上給人下藥。眾人不知其中的原委,也不知道誰是定安侯的仇人,便猜測紛紛。

其中,危隱青和沈辰星離開席位許久,自然在被猜測之列。

元凝霜聽到時,便是聽聞眾人傳聞,押送仆人的侍衛,便是危家的,由此可見被定安侯下藥報複之人,便是危隱青。

“那藥可是虎狼之藥,危公子被下了藥,勢必需要親近女子解藥。定安侯此舉,想來便是想要讓危公子在宴會上出醜。隻是,危公子雖然沒有當眾被看到男女情事,但卻並非沒有碰過女子罷。”

“隻是——和危公子有婚約在身的元氏凝霜,可是一直在席位上,沒有離開過。”

“危公子年少有為,即使疼惜了哪個女子,想來也算不得什麼的。”

……

元凝霜的心中泛起涼意,她願意相信危隱青的為人,也知道做一個好主母,便要大方得體,不能計較夫君身旁的鶯鶯燕燕。正如同元凝霜的母親薑氏所做的一樣,任憑元老爺身旁有過諸多姨娘,但到最後,能夠和元老爺名正言順地站在一起的,隻有薑氏。可是,元凝霜聽到危隱青可能親近了其他女子後,便仿佛有一根刺,紮進了她的心口,刺的她胸口發堵。

適值外邦朝貢,聽聞使臣這次前來,還帶來了一位公主。公主最喜本朝的禮儀習俗,便想要仿效繡樓招親的故事,在城中最高的高樓,拋繡球招親,為自己選一位夫婿回去。皇帝自然同意,既是要命人布置高樓,便索性撥下銀錢,讓民間辦起熱鬨景象。

一時間,長長的街道,宛如每年歲末時一般熱鬨。人群熙熙攘攘,皆想要看看外邦公主的風姿。

元凝霜和一眾貴女,正站在高樓招親的對面。她們不必擁擠在樓下,便能看到高樓招親的景象。

不同於其他貴女的好奇張望,元凝霜柳眉微皺。鄭小姐想要拉她一同去看,也被元凝霜輕聲拒絕。

鄭小姐順勢坐下,詢問元凝霜出了何事。

元凝霜這才緩緩道來。

鄭小姐聽罷,輕聲笑道:“這你可就是杞人憂天了。若是其他人中了藥,說不準會隨便扯了個丫鬟來解藥。可那人如果當真是危公子,他定然不會的。”

其餘貴女也應和道。

“危公子與旁人是不同的。”

元凝霜輕輕抿唇,把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

“可是那日,離開席位的還有——我府上的庶小姐。”

鄭小姐知道元凝霜心中的擔憂,便寬解道:“即使元瀅瀅脫光了,躺在危公子的床榻上,想來危公子也不會多看她一眼,你便放心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