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1 / 1)

元瀅瀅斜依偎在軟枕旁,姿態慵懶地掀起眼瞼。

大片烏黑的青絲,順著她瘦削的肩膀,宛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隱在青絲後的圓潤柔軟,如同軟玉一般白皙的光芒若隱若現。

她美眸輕閃,眸子裡映照出來的,果真不是沈辰星的身影,而是身穿鴉青色杭綢素面錦袍的危隱青。

他的劍眉之上,仿佛凝結著經久不散的寒意,望向元瀅瀅的那雙黑眸中,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危隱青的聲音,也如同他冷峻的神情一般,冷若寒冰,令人望而生畏。

他道:“果然是你。”

那副輕飄飄的語氣,好似危隱青早已經看透了,藏在錦被之下的,不隻是沈辰星一人,而是元瀅瀅和沈辰星同臥。

此時的元瀅瀅,心中已經沒有了對危隱青的畏懼。在她看來,危隱青若是想要給她難堪,那剛才便是一個最好的時機。有元凝霜在,危隱青當場挑破沈辰星錦被暗藏美人之事,再讓元凝霜把元瀅瀅帶回去好生教訓一番,豈不是水到渠成。

但危隱青沒有。

元瀅瀅無暇去揣測,危隱青為何保守了這個秘密。不過,自從她知道,危隱青和元凝霜的關係時,便將危隱青也視為了討厭的人。在元瀅瀅的眼中,元凝霜虛偽至極,而危隱青也不遑多讓。

就比如現在,元瀅瀅一副嬌媚動人的模樣,全然顯現在危隱青的面前,他卻連眉峰都未曾緊皺,兩隻眼眸裡面平靜地如同一潭死水。

從元凝霜的口中,危隱青能夠得知元瀅瀅的品性如何。

——她淺薄無知,自以為滿腹心機,實際一眼便能看穿。

總之,元瀅瀅除了美貌,幾乎沒有什麼美好的品行。

危隱青向來不願招惹是非,若非元瀅瀅招惹的是沈辰星,她又是元凝霜的庶妹。即使今日,元瀅瀅同一男子,在船隻上顛鸞倒鳳,不知今夕是何夕,危隱青也不會留給她半分眼神。

但因著元瀅瀅的身份,危隱青薄唇輕啟,說著女子應品行端莊,不能肆意妄為。

但元瀅瀅顯然聽不進去他的話,隻垂首攪弄著發尾。

“一人放浪形骸,無人會理會,但若是牽連了其他女眷的名聲……”

元瀅瀅聽得黛眉蹙緊,從小到大,元老爺用這番話來教導她,薑氏屢次用這幾句話來警告她。元瀅瀅丁點都聽不進去這句話,在她看來,元氏的榮華富貴,她不曾儘情享受過,為何元氏的名聲,卻要她區區一庶女來承擔。

元瀅瀅徑直打斷危隱青的話:“男歡女愛,本就要兩人才可以。若是我單純引誘,無人理會於我,這媚眼不就拋給了瞎子瞧嘛。危公子,或者,我該尊稱你為一句,我未來的——姐夫。你既然認為,我耍了些不入流的手段,可見在你的心中,沈公子已邁進了我的陷阱。由此看來,你該去勸他,不該來勸我。狐媚子怎麼會改掉本性,該改的,應該是你們才是。”

看見危隱青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有了一些細

微的變化,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眸,一寸寸地破裂開來,元瀅瀅難得覺得心中歡喜。()

她將慵懶妖嬈的身姿,緩緩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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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瀅瀅覺得,薑氏曾經謾罵她的那些話,說的並不對。

薑氏說她被養歪了,一肚子歪門邪道。

但元瀅瀅想著,她是從骨子裡便是惡的,滿腦子都是壞主意。就比如現在,她的心臟就在砰砰直跳,腦袋裡琢磨出了新的壞點子。

她身子微微向前傾去,原本垂落在胸前的青絲,被輕輕撥弄至一旁。大片牛乳白的肌膚,明晃晃地呈現在危隱青的眼前。

元瀅瀅清楚地看到,危隱青挺拔如鬆的身姿,微微彎曲,他滿是光明磊落的視線,此刻卻輕輕錯開視線。

元瀅瀅刻意壓低了聲音。

她或許在心機手段上,當真比不過元凝霜。但元瀅瀅清楚,自己何等模樣,最是惑人心神。

正如此時此刻,發絲輕撩,肌膚外露,向來甜膩的聲音被故意放低放重,帶著無儘的風情。

她柔唇輕啟,意有所指地問道:“像危公子——不,像姐夫這等的翩翩公子,自然相信隻要心中無美人,眼前美色儘是空空。可是,姐夫,為何你要垂首低眸,不敢抬頭呢?”

面對元瀅瀅淺顯的撩撥,危隱青當即抬起頭來,他眸色平淡地看著面前的美景,心緒好似沒有絲毫波動。

“以色侍人,終是沒有好結局的。”

他聲音中,不再是平日裡的漠然冷淡,而是夾雜著對元瀅瀅的輕視和厭惡。

元瀅瀅抿唇偏首:“是嗎?”

說著,她素白的柔荑,便做掀開狀,意圖掀開錦被,露出內裡的無限風光。危隱青隻看著,元瀅瀅脖頸上垂落著的兩條細長的絲綢帶子,便知她隱藏在被褥下面的,是何等不堪的景象。

在元瀅瀅掀開錦被的一瞬間,危隱青當即緊閉雙眸。

他的視線,被一片黑暗所覆蓋,看不到眼前的景象。

元瀅瀅隻著單薄的裡衣褻褲,她纖長白皙的兩隻腿,骨肉勻稱,宛如極佳的珍品,隻需看上一眼,便想要珍之藏之,再不讓旁人窺探。但危隱青卻閉上眼瞼,絲毫沒有偷看的打算。

元瀅瀅拿起散落的衣裙,緩緩穿戴整齊。

屋子異常寂靜,從秦淮河面湧進來的風,拍打在元瀅瀅的衣裙上,使得裙擺似波浪般蕩漾。

元瀅瀅沒穿繡鞋,她一隻手提著繡鞋,躡手躡腳地走到危隱青的身旁。

元瀅瀅輕撫著危隱青的胸膛,正要俯身。

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感受到危隱青身上的溫度,究竟是冷的,還是熱的,便被攥緊了手腕。

隔著一層布料,元瀅瀅能感受到危隱青用了多大的力氣。

和沈辰星不同,即使元瀅瀅呼著痛,他也不肯鬆開。

無論元瀅瀅是嬌呼,還是蠻橫地讓他鬆手,軟磨硬泡,無一有用。

元瀅瀅故意嗔道:“你偷看我了,是不是?”

() 隱青甩開她的手腕,冷冷道:“沒有。()”

元瀅瀅卻不肯相信。

倘若危隱青此時睜開眼睛,便能看到元瀅瀅臉上得意的神情。她微抬起下頜,美眸中滿是篤定。

你一定是偷看了。不然,你怎麼能輕易地抓住我的手腕。?[(()”

危隱青沉聲不語,他不需要睜開眼睛,便能辨彆出,是何人在靠近他,哪個地方最是薄弱。但危隱青卻覺得,這些話沒有必要同元瀅瀅說。

元瀅瀅最是清楚,什麼是得寸進尺。

她嘴裡嚷著姐夫,心裡卻沒有一絲尊敬,滿是對於危隱青的諷刺。她要危隱青送她回去元府。

危隱青搖首:“辰星會安排妥當。”

元瀅瀅自然知道,沈辰星會安排好一切。可她想到,自己藏在錦被時,聽到的元凝霜的聲音時,她心中便存著一股子氣,存心想要給元凝霜找不痛快。

她想著,元凝霜那樣自視甚高的人,若是危隱青不送元凝霜回去,而送自己回去,元凝霜得知一切後,臉上的神情該是何等難堪。

元瀅瀅低聲說了幾句,危隱青聽不清楚。

他攏著眉,憑借自己的聽力尋著元瀅瀅的方向,而後緩緩俯身,試圖想要聽清楚,元瀅瀅口中的話。

但元瀅瀅一見到他垂首,烏黑的眼眸立即變得亮晶晶的,她俯身過去,在危隱青的耳垂輕啄一下。

危隱青幾乎是立即反應了過來,他連連後退幾步,面露警惕之色。

元瀅瀅看著那耳垂,卻沒有如同她料想的一般,變得緋紅滾燙。

元瀅瀅不由得心生遺憾,口中卻柔聲道:“你若是不送我回去,我便告訴眾人,你欺辱未婚妻子的妹妹,不堪為君子。”

聞言,危隱青輕輕搖首,不明白元瀅瀅語氣中的篤定,和自以為拿捏住他的自信,是從何處來的。

他和元凝霜,隻是訂了婚約而已。世間男女,在成親之前,廢棄婚約另娶再嫁者,不可勝數。隻憑借一樁婚約,元瀅瀅便以妻妹自居,未免太過可笑。再者,方才是元瀅瀅逾矩在先,對他行不軌之事,元瀅瀅卻想要顛倒黑白,說成是自己主動。難道世人判斷是非對錯,隻看誰生的柔弱可憐嗎?元瀅瀅實在太過愚蠢。

危隱青有千百種法子,反駁元瀅瀅。若是他心狠些,當即便可以把元凝霜喚來,讓他帶元瀅瀅回府好生管教。

在男女之事上,終歸是女子遭受更多。

可顯然,元瀅瀅並不懂這些。

危隱青雖然面冷心狠,但也不會用毀掉一個女子名聲的法子,替自己挽回尊嚴。

他沉吟許久,緩緩點頭,同意了元瀅瀅的要求。

“可以。”

元瀅瀅這才覺得開懷,直言自己已經換好了衣裙,讓危隱青不必再閉上眼睛。

危隱青緩緩睜開,看著穿戴整齊的元瀅瀅,神色淡淡。他視線微動,卻落在了赤著的足上。

雪白綿軟,柔若無骨的足,似純色的蓮,隱在青荷色的衣裙之下。

危隱青偏過身子,目光微垂。

“鞋子,穿上。”

元瀅瀅輕應一聲,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中,還提著繡花鞋。她忙穿戴好鞋子,可危隱青卻再不肯直視她。

危隱青此行,本就是因為危母的心思,才來赴約。他與元凝霜分彆後,隻說要仆人來送,卻沒有親自相送之意。

即使元凝霜心思沉穩,聞言面容還是泄露了一絲失落。

待元凝霜離開後,危隱青才帶著元瀅瀅,悄悄離開了遊船。

因為元瀅瀅的要求,此事並未讓沈辰星知曉。

沈辰星想起軟榻上的元瀅瀅,便命仆人送她下船回府,這才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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