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1 / 1)

看著這輛黑色的列車在監控上面飛馳,監控室裡面的教官們都傻了!

他們看了那麼多年聯賽,從來沒有看過這個場面啊。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向了孔祐希。

這輛列車通往什麼地方,最清楚的人莫過於孔祐希。

但另一邊的孔祐希,在看著任輕秋把頭探出窗外大喊後,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抱著手,沉默了許久。

最後,她慢慢仰頭,把眼鏡摘了下來,用帽子蓋在了眼睛上,好像是睡著了一樣不再說話了。

“上校!”有東部軍的教官立馬像是質問一樣地殺到了孔祐希的面前,“你怎麼能把火車放在那裡!?這裡可是我們的主場啊。”

聽著有人質問自己,孔祐希沉默了一會兒後才把帽子摘了下來。

她的眼裡帶著些許倦意,眼皮半垂著,

“你是誰?”

教官被孔祐希這個冷冰冰的問句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孔祐希這個人是出了名的怪。

有仗打仗,沒仗與香煙作伴。

她雖然是個Omega,但是身邊沒有半個Alpha的影子,她的渾身布滿了謎,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也沒有知道她會做什麼。

他們隻知道,這個人看起來總是沒有精神,而這個人戰無不利。

所以,聽著孔祐希的問話,教官一時之間也不敢說自己是哪裡的誰,隻是沉默。

看著教官的表情,孔祐希有氣無力地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眼鏡,戴上後好像嘲弄人似地一笑,

“北軍沒有被分到物資的時候,倒是沒有看你來,現在你倒是來了。”

這句話一出其他的教官也在原地愣住了。

但孔祐希根本不看他們的臉色,隻是道:

“我那個時候對北軍的說,運氣也是一種實力,怎麼不見你們有誰替北軍的反駁?那個時候沒說話,說明你們認同了這個看法,現在再和我說再多,那都是馬後炮。”

孔祐希伸手拿煙,

“隻想坐享其成,冷眼旁觀的人沒有資格和我討價論價。”

教官面如死灰地閉上了嘴。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她問著監控室裡面的所有人,接著敲出一支煙點燃。

“沒有了。”教官喉嚨一動。

“很好。”

孔祐希吐出煙看向了監控攝像頭,盯著任輕秋的臉,許久沒有再說話。

北軍的列車急速飛馳了兩天,聯賽開始剛到第六天的淩晨,所有的教官都精神疲憊地抱著手靠在椅子上。

儘管所有人都無比疲憊,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閉上眼,因為他們在等待,等待著這輛在屏幕上面飛馳的火車到達終點。

時間剛剛走到一點鐘。

這時,教官組的監控室裡,計分器上面忽然響起了一聲哨響。

這聲哨響似乎敲響了所有人的腦門,接

著係統直接顯示:

北部軍學院已全員抵達安第斯,記十分!

聽到這個消息,反應最激烈的莫過於是東部軍學院的教官。

東部軍學院的教官根本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是個事實,在看到北部軍學院拿到火車的時候,他們就在祈禱,祈禱這輛火車乾脆通到八竿子打不著的亞伯拉罕湖底去!他們東部軍學院的學生還在開著車,她們的車子正在疾馳,沒準還有下一波龍卷風!

但是事與願違,這輛車還是到了安第斯。

這可是他們的主場啊……

他們的隊長,擁有S級精神力的領隊代枝鬱在龍卷風裡面帶隊飛馳,做出這樣的驚人之舉,卻輸給了今年招生經費都批不下來的北部軍學院?

這怎麼可能呢?

所有人都呆在原地。

在東部軍學院的教官們呆在原地的時候,北部軍學院的教官,好像一副胸有成竹,又有些無所謂的樣子走到了東部軍學院的教官面前,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哎,我們學院的學生果然很優秀啊。”

在東部軍學院的教官看來,他們是多麼地欠抽啊,但其實,東部軍學院的教官們,根本沒有注意到,北軍的教官們把手插在褲兜裡面,現在是根本不敢把手伸出來。

因為他們的手在顫抖,內心更是在狂喜!

他們感覺自己好像很久沒有在客場比賽的時候拿到過第一,從來沒有這樣狠狠地壓過東部軍一頭!

在監視攝像頭看見任輕秋把倉庫大門推開啟動火車的那一刻,他們感覺自己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看見火車疾馳在沙漠裡,任輕秋探出頭大喊的時候,他們感覺自己也在大喊、感覺自己的左眼皮就和太陽穴一起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可以說,這個火車開了多久,他們的神經就跳了多久,都快要跳出毛病了,而現在一聽到這個消息一下子跳得更猛了!

在對手的主場,沒有任何的判斷失誤,沒有任何的狀態差距,隻是勝利!

這樣的比賽,可以說做是完全比賽,是完封了對手取得的勝利,沒有比贏得這樣的勝利更能說明他們北軍今年實力的了。

教官們眼睛一熱。

——今年,我們北軍沒準真的可以拿下冠軍!

而另一邊,距離安第斯還有一段距離的東部軍學院的隊伍氣氛很不好,她們剛剛也看見了北部軍學院已經拿下了第一名的消息。

“……北部軍學院,怎麼會?”

東軍的圖鳴一下子皺眉。

他們預計到達安第斯至少還有半天,他實在是想不出到底有什麼可以超過他們的預定到達日期的方法了。

“輸了就是輸了,這隻能說明今天北軍的比我們棋高一著,”

代枝鬱的聲音十分沉穩,

“沒有關係,下場贏回來就是了,隻是四場比賽中的一場而已。”

此時此刻,安第斯。

為了

迎接自己學院的學生幾l個不同學院的教官們早就坐列車到了安第斯。

在這裡等著學生的時候,所有教官都是不安的——因為他們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學院的會最先來,心裡面隻能迫切地等待。

淩晨一點過了沒有多久,因為預計到達時間還沒有到,幾l個教官正在安第斯的站台值班室坐著。

正在有人不小心打起了盹的時候,忽然就聽見遠處的礦道裡面傳來了哐當哐當的響聲。

“什麼?什麼?”

“好像有什麼聲音……”

“是礦道那邊傳來的。”

幾l個人連忙循著聲音推開了門,拿著武器往礦道裡面走去。

然後,他們就聽見巨響伴隨著人的聲音出現了。

“有人!按車鈴!車鈴!”

這時,眩目的車燈一閃——光芒像是一把利劍一樣從不遠的地方刺了過來……

“你按的是車燈!”

“啊?是這個嗎!?”一個十分跳脫的聲音即刻響起。

“到底是誰讓林知免進來的?任輕秋快拉刹車!刹住!前面可是牆啊——!”

“為什麼你們會進站的時候加速?不合理!”

人聲吵吵嚷嚷的,搞不清楚說的是些什麼。

但是接著,順著光照過來的一瞬警鐘一樣的車鈴馬上響起。

幾l個站在一旁的教官看著,然後,看著看著,就發現一輛通體黢黑的列車一下子從遠處朝著這裡好像要把他們撞飛一樣用不可抵擋的氣勢長驅直入過來!

似乎有人在一片混亂之中拉下了刹車,火車在刹車的加持之下急衝衝地開始減速——

讓人心驚的龐然大物突然出現,最後還是在離牆差著三四米的距離時停了下來。

唐醒心有餘悸地靠在了控製室的窗戶上,她的腿都被逼近的牆壁嚇軟了。

緩過了氣,她惡狠狠地看向了站在控製台前面的林知免,提著她的領子晃了起來,

“這就是你說的會開火車?早知道就該讓你一個人走過來的!”

“任輕秋都碰了,我也想碰碰嘛……”

林知免被唐醒晃得縮了下脖子,聲音有些委屈。

幾l個教官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火車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接著,他們就看著一個左眼下帶著淚痣的人漫不經心地跳下了列車。

任輕秋朝著面前已經坐在地上的教官沒心沒肺地一笑,

“咦?怎麼還坐地上了?沒事吧你們?”

她的語氣帶著玩味,聽著全然沒有一點緊張感,接著正當教官們以為她會過來扶起他們的時候——任輕秋直接冷漠地轉身,對著列車伸手,

“下來的時候小心一點,長官。”

她的聲音溫和。

白予熙握著她的手躍下了火車。

坐在地上的教官們看著穿著製服的學生一個個出現都是一愣。

他們沒有看監控,本來

以為最先到的應該是東部軍學院。

現在,他們看著北部軍學院的製服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

其中,北軍的教官雖然是被嚇得已經坐在了地上,但是一看見是自己的學生,立刻就驚喜地拍了拍屁股上的灰,連忙跑了過去,

“哎呀!”

“做得好啊!你們做得好啊!你們是第一個到的,第一名!這,這簡直就是奇跡!”

這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意外太驚喜了。

他其實本來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學生會在第一場拿下第一名的。

而且按照孔祐希的出題,其實預計的是最快也需要耗時七天,而北部軍學院,提前了整整一天到達安第斯!

完成這個壯舉,這竟然還不是主場,這不是奇跡是什麼!

“累了吧,先好好休息一下。”

教官顯然十分興奮,他立刻把她們領到了安第斯鎮的站台。

安第斯雖然是個礦業城鎮,但對於東部軍學院所在的安提利亞實際上就是一個不毛之地。

這裡的經濟情況讓它不會憑空多出來一個飛機場,而這裡距離東部軍學院的距離也不適用於直升飛機。

這裡回東部軍學院的手段隻有每天通過的這裡的高速列車。

而這列車隻有中午的一輛,並且,安第斯隻算得上是一個中轉站,沒有火車會在這裡停靠太久。

也就是說,隻要錯過了中午的列車那就是錯過了,需要再等一天。

但是,對於軍學院的學生,尤其是聯賽的學生,軍方都是十分重視的。

於是,主席給了教官們特權,讓第一個到的軍學院選手可以乘坐Z817號列車回東部整頓休息,直接準備第二場比賽。

所以,等待第一名的不僅僅是他們教官,還有一輛Z817列車!

這輛列車也確實不同凡響。

這是軍方接見顯要人物的時候才會啟動的列車。

和一般的列車不一樣就是,Z817列車儘管和普通的列車擁有一樣的長度,但是為了讓乘客享受最舒適的旅途和安靜,最多隻可以容納二十五名乘客。

每個乘客都擁有一間套房,套房裡是最舒適的軟臥,裡面的裝潢可以說是奢華,不僅是床,還有沙發、浴室、娛樂設施以及專屬的關懷服務。

而這輛列車一旦開啟,就不會在任何一個車站停歇,專門為她們開到目的地——當這輛列車經過車站的時候,其他的列車也會專門為其避開。

因為這輛列車的特殊性質,在等學生的時候,聯賽的負責人一直很自信。

他相信,一般的學生聽了這輛列車為她們等待這麼久都會覺得有些誠惶誠恐,畢竟這種特權往往是不會有的。

因此,負責人是十分期待能從這群學生臉上看到一點受寵若驚的表情的。

但是,北部軍學院……

誰能想到啊?

北部軍學院的就是開著火車來的!那可是火車啊!還是自己開的

現在不要說其他列車專門為他們避開,她們甚至可以自己開,開著把其他列車撞翻!

於是,聽到Z817列車等著她們來,眾人就是點了點頭,然後輕描淡寫地來了句:

“哦,不錯嘛。”

有人甚至發出了不滿的聲音,“又要坐列車了啊。”

還有人的聲音好像心有餘悸一樣,

“這個應該會安全駕駛吧?”

負責人的臉色很不好,都想拎著她們領子叫喚了: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這都還不滿意!?

不過,白予熙沒有表現這種心情,隻是十分有分寸地道:

“謝謝主席的心意,那我們就這樣回去整頓了。”

北軍教官看懂了負責人的臉色,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立刻見好就收,帶著幾l個人鑽上了列車。

列車飛馳。

隊員們都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白予熙則是走到了列車通訊室。

接著,她接通了軍用線路,把這次比賽的情況報告給了方上校。

通話完畢後,白予熙也打算去休息了。

隻是這個時候,她的終端突然亮了起來。

——就那麼一點距離還非要用終端。

白予熙看著呼叫方一下子皺眉,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接了起來。

“長官,睡了嗎?”

任輕秋悠悠閒閒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

白予熙忽然發現聽見這個人聲音的一瞬間,自己的情緒好像奇妙地鬆弛了一點。

白予熙往房間走去,她一板一眼地回答任輕秋,

“還沒有,剛剛在和方上校報告我們第一賽勝利的消息。”

“那你現在是要睡了嗎?”

“嗯。”

“睡覺之前會不會想我啊?”

任輕秋的那邊,好像傳來了床單和被子摩擦的聲音……

“……”

一想起任輕秋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樣子,白予熙喉嚨一滾。

——不正經。

“沒有正經事情說的話,我要掛斷你的通話了。”

白予熙走到了自己的房間,打算開門。

不過,顯然她沒有掛斷終端,因為,終端那邊又傳來了任輕秋的聲音,

“哎,我就是想知道你會不會想我……”

“沒有什麼好說的,”

白予熙抿了一下嘴唇,小聲地補充了一句,“早點睡。”

說完,她結束了通話。

白予熙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轉身推門想要進房間……

忽然,一隻手從她身後伸出,輕輕地攬住了她的腰。

白予熙看著這隻手怔了一下。

忍冬的氣息如期而至,任輕秋靠著白予熙的肩膀慵懶地一笑,

“你說你這人,怎麼這麼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