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安靜下來。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許久。
任輕秋瞥了一眼白予熙陰沉著的臉,忍著笑眯了眯眼睛。
——我說呢,一整天就像結了冰一樣。
她懶懶地托著下巴看向了白予熙的眼睛,
“長官,你是不是不開心?”
被任輕秋這麼一說,白予熙立馬皺眉,
“我沒有。”
她壓了一下自己的軍帽,帽簷在她臉上落下了陰影。
“筆尖都被你壓歪了,說什麼謊呢。”
任輕秋拿過她手裡的筆,輕輕地用手掰正後又遞給了她,“……”
白予熙瞥了一眼那支筆,毫無表情地接了過去。
——板板正正的。
任輕秋看她嚴肅的表情,很溫和地托著下巴笑著,
“你到底在生什麼氣?長官。”
“我說了,我沒生氣。”白予熙皺眉。
“你生氣了。”
任輕秋笑得很不安分,好像篤定了自己說的是事實一樣。
白予熙對她這個態度很不滿意,看著她笑得晃眼,忽然就覺得更煩了。
“我要回去了。”她沒有理任輕秋,直接合上了面前的記事本。
任輕秋看了一眼白予熙面前那些文件,
“不繼續工作了?”
——剛剛我來的時候還是一副不累死自己就不會回去的架勢,現在倒是跑得挺快啊。
“不了。
白予熙語氣淡淡的。
任輕秋抱起手悠悠地站了起來,“好,那我們就回去吧。”
不知是覺得任輕秋笑嘻嘻的樣子有些礙眼,還是覺得任輕秋一副一定和她一路的語氣煩人,白予熙皺起了眉,一下子就把任輕秋給自己披在肩上的外套放在了桌子上面,
“我沒有說要和你一起回去。”
任輕秋根本沒有理會她這句話,把白予熙丟在桌子上的外套拿了起來,站在門口滿不在乎地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看著任輕秋半眯著眼整理起衣袖,白予熙喉嚨微微一動……
“走吧?長官。”
整理好衣袖的任輕秋回頭看向了白予熙,完全是一副要等著她一起走的架勢。
“……”
白予熙皺眉往任輕秋的身旁的大門處走了過去。
任輕秋嘴角微微一勾,剛想要說話,白予熙就轉過頭看著她。
她的眼神比起平時多了些什麼,欲言又止。
房間裡面依舊很安靜。
任輕秋喉嚨微微一滾。
隻是,正當她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猛然傳來了橙花的氣味——白予熙伸手,按滅了任輕秋身後電燈的開關。
會議室裡面一下子暗了下來。
一時之間,帶著冷意的空氣裡面,隻剩下衣物的摩擦聲和兩人的呼吸聲。
黑暗中,任輕秋
感覺自己的面前傳來了呼吸的溫度,撥動人神經的起伏好像夾雜著橙花的氣味,有些撩人地漫入身體裡面……
她憑著黑暗裡面微弱的光感覺到了白予熙就站在她的面前,“長官?()”
隻是還沒有問完,任輕秋就感覺自己衣領被人猛然抓住了,對面的人抓得用力,讓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忽然就漏了好幾個拍。
——白予熙是要做什麼?
白予熙沒有說話地用力拽下了任輕秋的衣領,把任輕秋往下拉了下來……
任輕秋吸了一口冷氣,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上次這人好像也是這樣來威脅我的……
……你想做什麼?長官?▎()”
大型貓科動物的行為往往會超出人類的預料,任輕秋感覺自己今天猜不透白予熙又想要做什麼了。
白予熙聽著任輕秋的聲音,想起今天一天都不舒服,她隱隱知道自己不舒服的原因就是任輕秋。
因為自己正在處於一個特殊的時期,所以,自己需要這個人的信息素,所以,會對這個人感到煩躁。
明明自己這樣煩躁,但是這個人卻還是漠不關己地笑著,這讓白予熙是覺得更不滿了起來。
現在她的手正用力地捏著任輕秋的衣領,依舊覺得沒有解氣。
——如果這樣不能解氣,那就需要通過其他的行為來發泄。
她一邊想著,一邊看著在黑暗中任輕秋的嘴角,不禁皺眉。
——老是笑,真的很煩人。
她忽然很想要把這人的臉遮起來,想要伸手用衣服把她的臉裹住,用個箱子蓋住,還想……
白予熙吸了一口氣,伸手一下子把任輕秋的衣領拉下來,揚起臉咬住了任輕秋臉上的那顆痣……
她咬得讓人措不及防,也咬得強勢用力。
“…嘶。”
橙花的氣味帶著溫熱的汗襲來,任輕秋一下子覺得臉上一熱……感覺到牙齒的觸感,她不禁吸了一口冷氣往後退了一步。
——關燈咬人!也就白予熙小朋友想得出來了。
但儘管她退了一步,白予熙依舊沒有鬆手,她咬著任輕秋臉上的那顆淚痣,最初是小小一口,不知道是不是不滿足,這一小口後,咬了又咬,簡直是沒完沒了……
感覺的呼吸撫過眼睛和鼻尖,任輕秋既覺得被咬的地方疼,又覺得被她咬過的地方有些熱意……
她沒說話任由這個剛剛從籠子裡面出來正在發飆的大型貓科動物沒有章法、一點兒也不溫柔地繼續咬下去。
由她這樣咬著,任輕秋慢慢地被推到了牆上。
她在黑暗裡面吐出一口氣……
白予熙聽到任輕秋的吐氣聲,終於咬得輕了一點,任輕秋伸手有些無奈地揉了一下她的頭,
“還沒有咬夠?”
被這麼一碰,從剛才開始就經常碰著任輕秋的額頭的軍帽,現在終於不穩地從白予熙的頭上落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
() 為帽子落地,還是終於是有些喘不過氣了,白予熙停了下來。()
她的呼吸沒有平靜,任輕秋看著她還沒有平複下來的眼神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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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解釋解釋吧,為什麼要咬我?”
她的語氣揶揄,又帶著幾分興師問罪的味道。
白予熙錯了一下任輕秋的視線,她一邊平複呼吸,一邊覺得剛才的自己很失態。
她其實就是剛才走到門邊,看見任輕秋笑著的樣子,忽然就很想這麼做,於是,她伸手關了燈——
明明有無數種辦法可以讓這個Alpha和今天的自己一樣難受,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選了一種以前的自己絕對不會做的事。
這讓白予熙自己都無法相信……
她想自己一定是因為懷孕了,身體受了信息素的影響,才做除了這種不合常理的舉動。
——早點回宿舍休息,把這件事忘掉吧。
白予熙沉默著抿了一下嘴唇,僵硬而又筆直地往門外口去。
任輕秋哪能那麼容易讓她走,看白予熙這樣子,一下子勾住了她的手,把這人拉了回來,
“白予熙。”
“……”
白予熙的肩膀一頓,一動不動地盯著一邊和她們兩個沒有關係的牆。
看著白予熙心虛地盯著牆壁,根本沒有平時的理直氣壯,任輕秋不禁有些想笑:
——還知道心虛了。
“我問你,為什麼要咬我?”
任輕秋噘著嘴,輕描淡寫地用手指點了點自己左眼下面被咬了幾口的痣。
“……”
白予熙在黑暗裡瞥了一眼自己剛剛咬過的地方——任輕秋左眼下面的痣。
那個地方留下的咬痕就是她的傑作,就算是在黑暗之中也十分明顯。
但任輕秋是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臉怎麼了,她不慌不忙地看向了白予熙,甚至把有咬痕的左臉送到了白予熙的面前,好像是展示勳章一樣得意洋洋地笑了笑,
“這個好看嗎?”
白予熙不回答。
“哎,長官,你說這個是算是工傷?還是家暴啊?”任輕秋又問。
白予熙視線轉向地面。
任輕秋不正經地笑著,又窮追不舍地問了一句,
“要是留疤了,長官你是不是也應該對我負一下責了?”
“……”
被揶揄了的白予熙對自己咬了任輕秋這事十分後悔,她覺得自己是一時衝動做了錯事,也覺得自己確實有點理虧。
她感覺自己好像找不到可以理直氣壯地解釋自己咬任輕秋的理由……
沉默了很久後,白予熙若無其事地撿起了自己剛剛掉在地上的軍帽,筆直地往外走,
“……”
“長官,你不是咬了人就想跑了吧?”
看著白予熙這流暢的動作,任輕秋悠悠地抱起手。
她語氣笑嘻嘻的,“我覺得長官你不是那種不負責的人啊……”
“……”
——油嘴滑舌的Alpha。
白予熙固執地站在原地,感覺有些難以忍受這個氛圍。
她看著任輕秋,過了許久終於放棄,像是接受現實一樣地看向了任輕秋,
“我和你去醫務室。”
——心不甘情不願的。
任輕秋對著她笑了一聲,
“去什麼醫務室啊,我不去。”
“那你想要怎麼樣?”
白予熙一臉不爽地壓了一下自己的帽子,她是真的很不耐煩。
靠在牆上的任輕秋拉了一下白予熙,轉身把她抵在了牆邊。
這次她和白予熙換了一個位置。
“攻守交換。”
她笑了一聲,湊到白予熙的耳邊聲音低低地道:
“長官,你該閉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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