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 營養液加更(1 / 1)

信教所建立在蒼山基地最中央,雖然不及黃金城奢華,但在簡樸的基地裡,巨大的白色圓環形建築及輻射向外的廣場,已經是基地內最豪華的景觀。

或許是因為分配的房子狹小擁擠,很多居民都習慣聚集在信教所內外。

鬱和光看到廣場上還有人提著菜籃子,一邊擺弄青菜一邊曬太陽。孩童,老人,悠閒的居民們……

“這和我們那的居民區有什麼區彆?”

謝枝雀暗暗吃驚,他壓低聲音問:“這是真的嗎?”

鬱和光已經悄無聲息第六次擲骰了。空白面。

骰子煩得很。

“雖然我也有同樣的疑惑,但。”

他凝重攤手:“再擲骰,骰子就要離家出走了。”

謝枝雀低頭一看:“…………”

#骰生最大的痛苦,就是搭檔卷王#

#怕他不問,又煩他亂問#

“這竟然是真的?”

鬱和光寧可相信是骰子出錯,也不相信遺民基地有良心。

他向謝枝雀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隨意出聲,自己則掛起笑容向那些居民們走去。

他說自己是剛逃過來的新居民,還不知道搬來蒼山基地對不對,想要問問已經定居在這裡的人的建議。

居民們也不藏私,有問必答,熱情回應他的疑惑。

但鬱和光卻覺得自己掉進了複讀機陷阱。

最初他還覺得居民友好又親切,直到他問到第十個,第三十個……相似的詞語在他耳邊不斷重播。

“我們蒼山,上下一體。”“願太陽神庇佑你。”“這裡很適合安穩生活。”……

更令鬱和光脊背發涼的,是居民們的笑容。

同樣熱切的笑容,平和安穩的表情。看多了甚至記不清是誰在笑,像複製粘貼一樣掛在他身邊。

鬱和光眼裡的笑意逐漸退去,他蹙眉看著眼前這些人,忽然覺得他們的笑容空洞摸不到底。

他正疑惑時,餘光卻瞥見一張不同的臉。

年輕女人坐在角落裡背對著眾人,她塌著肩膀,時不時抬手擋住眼睛抽噎,但她連哭都是安靜的,捂緊了嘴巴做賊一樣時不時側過身快速瞥一眼,警惕著是否有人注意到她。

在她察覺廣場人群裡陌生青年在看她時,立刻匆忙起身快步向一旁離開。

鬱和光眉頭一皺,他壓回了想脫口而出的呼喚,轉而看向謝枝雀。

接收到眼神的謝枝雀立刻點頭跟上。

鬱和光則笑著向周圍居民道彆,若無其事抽身離開,沒有驚動任何一人。

謝枝雀臉嫩,笑起來時乾淨清澈的眼睛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他主動輕點額頭向看著他的打招呼:“願太陽神庇佑你。”

於是原本覺得謝枝雀步履匆匆古怪的路人,也被感染笑意回禮,沒人再在意他在乾什麼。

就連七拐八拐跑進小巷子的年輕女人

轉頭時,看到謝枝雀也沒多懷疑?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隻看了一眼就匆匆往樓房裡跑。

謝枝雀墜在後面保持了一段距離,緊追不舍。

蒼山基地的房子確實是分配,甚至有一部分始建於末日之前,是某國自行準備的末日避難所,因此房屋大多狹小逼仄,經過三百多年樓房反複增加搭建,樓與樓之間距離狹窄到難以通人。

謝枝雀卻像鳥雀般靈活穿梭在複雜如迷宮的小巷裡,撲棱撲棱羽毛全是蓬蓬毛根本不胖,一側身就咻地溜過去。

即便年輕女人繞進轉角也不擔心,他輕車熟路的抬頭四望,從對面窗戶的反光裡鎖定了女人的路線,又輕巧跟上去。

直到女人越鑽越深,身後腳步聲卻一直都在,她轉身也隻看到謝枝雀,這才真正慌了神,終於發現自己從始至終都沒甩掉身後人。

謝枝雀雙手插兜,慢悠悠墜在後面,女人倉惶望過來時還抬了抬雙手,附送超大號笑容一枚。

“姐姐彆害怕,我不是壞人噠。”

但他輕鬆跨越錯綜複雜小巷道路的熟稔模樣,卻與那張稚氣笑臉不符。

更像狩獵的鷹,漫不經心將獵物逼進死角。

女人看到那年輕人唇瓣翕動似在輕語,昏暗光線籠罩著那張臉,影子落在牆壁上拉得老長。

在說什麼?咒語?神力?

女人逐漸慌不擇路。

謝枝雀卻看著幾次差點摔進溝槽裡的女人,犯了愁。

他嘀咕著四處張望,憂愁蹙緊了眉頭:“鬱哥怎麼還不來,人都追上了啊,萬一她問我我該怎麼說……”

像極了排隊到他但家長沒回來。

一隻手突然從斜裡伸出來,猛地攥住謝枝雀手腕。

他一驚轉頭下意識要反擊,但在看清那人後又放棄,乖乖被拽走。

年輕女人再次轉頭,就看到身後空蕩蕩的,隻有狹窄小巷裡的牆影在隨著太陽下落,慢慢拉長。

追著她的人不知去向。

“誒,小秦?”

旁邊房子開了窗,老嫂子看見人熱情伸頭:“你怎麼在這啊?不回家?”

女人抬頭,看見老嫂子耳朵下面有塊圓形黑斑,她瞳孔緊縮,又勉強硬擠出個笑容:“沒,沒事。想事情,走錯了。”

“唉,也是。”

老嫂子想到什麼,眼神立刻變得憐憫:“你家孩子這兩天怎麼樣,燒退了嗎?”

問起這個,女人硬擠都擠不出笑容來,她立刻冷了臉轉頭離開。

巷子裡,隻剩下老嫂子的輕笑聲回蕩。

隻是女人走得太快,她沒注意到她原路返回的轉彎狹縫處,凹陷的陰影裡,有人在沉默注視著她,眉眼平靜。

直到女人走出一段距離,鬱和光才鬆開謝枝雀。

“傻鳥。”他嗤笑著點了點謝枝雀,“你追得太緊了,不知道要留出點距離給她嗎?”

“她看著就是警惕的行事,被人跟蹤一定不會回家。”

謝枝雀

摸了摸鼻子,傻笑:“嘿嘿。”

鬱和光早在上一個路口就跟上了謝枝雀,但在看清女人的正臉時,除了她的悲傷恍惚,他還看清了她的戒備,因此乾脆暫時放棄目標,轉而攔下了死咬著獵物不鬆口的小鳥。

隻不過,還有意外收獲。

女人的孩子生病了……和善的鄰居卻明知她不願提起這個話題,還在笑?

他挑眉,興味盎然的看向老嫂子的窗戶方向,向謝枝雀比了下手勢。

小鳥立刻撲棱棱飛到窗戶下面,緊貼牆根。

偷聽牆角。

小鳥wink~

放心吧鬱哥,這次我學會了!

鬱和光:你最好是。

盯——

女人再三確認甩掉了跟蹤者,這才鬆了口氣,拾階踏上老樓房的樓梯。

房子已經很老了,陰冷,狹窄,潮濕,透著幾百年的搖搖欲墜,好像極夜紀的陰寒還嵌在牆縫裡沒有散去,她不由得快走了幾步,直到看見家門才緩了口氣。

“秦雲,醒了嗎?”她強製讓自己掛上一張笑臉,推門走進去。

家裡……多了一個人。

小男孩渾身高熱,神誌不清的躺在破舊沙發上,喘出的熱氣在狹小窗口照進來僅一束的黯淡陽光裡,飄散著白煙。

而在他旁邊坐著的青年半垂首看著他,俊容光彩與陰暗房間格格不入。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女人咆哮著衝向沙發,一把抱住男孩後退,但她很快就看清——窗口被打開一道縫隙,窗外正是對面樓宇的屋頂。

等陌生青年抬眼看她,女人才發現這正是在廣場看到的那個。

“秦姐?怎麼了?”對面鄰居聽見聲音出來詢問。

女人的第一反應卻不是求助,而是把孩子塞進雜物下蓋好,轉身粉飾太平。

鬱和光慢慢前傾身軀,他饒有興味的看著女人欺騙鄰居。

——與家裡可能不利的陌生人相比,被鄰居發現什麼更可怕嗎?

女人剛打發走鄰居關上門,就聽到身後傳來笑聲。

“你在掩藏什麼?這個孩子嗎?”

鬱和光悠閒:“你再不把他端出來,不等高燒燒成傻子就先被匿捂死了。”

女人趕緊把孩子放到另一個房間,她戒備看著鬱和光:“你到底是來乾什麼的?”

“好問題。”

鬱和光攤手:“我更好奇,你為什麼不笑?”

所有人都在笑,所有人都在幸福。

隻有眼前的女人在哭——甚至不敢發出聲音,生怕被人察覺。

就好像……一旦被人發現眼淚,又有可怕的事情發生。

“你的孩子生病了,他的燒再不退,就算再看醫生也隻是個傻子。”

鬱和光問:“為什麼你不送他去看病?”

女人冷嗬一聲,笑得諷刺:“然後讓你們送走他?彆做夢了!信教所的走狗。”

突然變成走狗的鬱和光:“?”

他被逗笑了:“抱歉……但是,說一個宗教偏向為0的人是信教的。”

鬱和光後半句聲音很輕,女人沒聽清,但這不妨礙她的憤怒仇恨。

“我兒L子還能撐下去,他什麼事都不會有!”

女人恨得咬緊牙關,卻連憤怒都壓抑到最低音量,生怕再驚動鄰居:“不需要你們這些走狗,滾!”

鬱和光慢慢站起身,修長結實的身軀帶來的壓迫感徒增,在狹小空間裡排山倒海一樣湧現。

“你似乎錯認了什麼,女士。但我並非信教所的人,甚至今天才剛到蒼山基地,我隻是還沒注冊的新居民,不信你可以去詢問。”

“然後。”

鬱和光微笑:“如果你不想送走你的孩子也不想讓他死,我是你唯一的指望。”

“我可以治好他,前提是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女人將信將疑。

直到鬱和光拿出了黃金城商人的“護照”,足以表明他是另一個基地的人。

女人這才鬆了口氣:“所以你不是來送走他的……”

她幾乎脫力,倚靠在身後門板上,但仍咬牙支撐著自己:“你怎麼救?先證明給我看!”

鬱和光修長手指從口袋中夾出藥片示意。

銀白色金屬盒精致,一看就像黃金城那種地方的昂貴商品。

女人不由呼吸急促,目光死死黏在藥片上。

她想去搶,卻被鬱和光輕鬆避開。

“我問,你答。”

陌生青年是一切儘在掌握的鎮定。

但她無法拒絕。

“你的孩子生病了,為什麼不送他去看醫生?”

鬱和光蹙眉疑惑:“蒼山基地不是號稱提供一切物資?他們不提供醫療嗎?”

“醫生?”女人笑得諷刺,“隻有黃金城裡金尊玉貴的大人物才看得到醫生,我們隻不過是自生自滅而已。”

鬱和光:“信教所會對生病的孩子做什麼?”

他看向女人擋住的門板:“你很害怕被人發現,為什麼你要藏一個生病的孩子?”

無論是信教所廣場,還是迷宮般的小巷,女人倉惶躲避的動作隻指向一個可能性——她在藏著絕對不可以被人發現的秘密。

那不是可以被正大光明說出來的事,一旦被發現,會引來可怕的結果。

所以鬱和光才打定主意找上門:“你在畏懼信教所,但又要去信教所,為什麼?”

他仔細觀察著女人變化的細微表情,腦海中的猜測時刻調整,最後得出最合理的結論。

“你在試圖粉飾太平,到信教所去露面以此打消其他人的懷疑,你不能讓其他人發現孩子生病,否則你會失去他。”

鬱和光蹙眉:“除我之外,你還在躲所有人……秘密.警察?”

女人瞳孔緊縮,猛地驚愕抬頭。

鬱和光點頭:“看來我猜對了

。”

他晃了晃手中藥片:“告訴我,你就不會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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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抿了抿唇,猶豫著還是咬牙下定決心。

她先檢查了一圈門窗確認隔牆無耳,才壓低聲音:“你說的沒錯。”

女人深呼吸一口氣:“一旦被信教所發現有人生病,他們會帶走病人,並把他們放逐到基地外。”

“信教所說,這是為了讓病人更好的沐浴太陽的光輝,得到神的賜福。”

鬱和光微微睜大眼,隨即立刻察覺不對:“但從沒有相關的消息傳出去。”

蒼山基地對外的形象一向友善和平——對待平民的善意甚至讓其他基地嘲諷。

但他們從來隻罵蒼山不知變通,卻沒人說蒼山惡。

不進行改造手術的人在末日裡有多高的死亡率,舊地球有目共睹,但從沒聽說過蒼山基地有大批量死亡。

“因為他們不會死。”

女人在發抖:“被趕出基地的人,會在某一天天亮時,重新出現在家裡。”

健康的,鮮活的,笑著向家人問好,熱情擁抱。

女人想起了生病被趕走的母親,在某天清晨重新出現在她面前。母親笑著抱住她。

可她察覺到——那不是她的母親。

那是……另外的一種東西。

‘她怎麼不是你的母親呢?’信使悲憫,‘不要再說這種傻話了,秦麗,難道你也病了嗎?’

於是當時還年幼的女人知道了:平民沒有提問的權力。

她與父母姑嫂一同繼續生活,一切好像和母親離開前沒什麼兩樣。直到某天,母親去信教所祈禱,她在家中聽到壓抑的哭聲。敲開廁所門,父親紅著眼眶慌亂遮掩。

‘你也發現了,媽媽不是媽媽,是嗎?’她仰頭問,‘你為什麼不告訴其他人?你不去找媽媽嗎?’

父親驚恐捂住她,讓她不要亂說。

‘不能,不能被它發現我們已經知道了……’父親顫抖著乞求她,‘彆說,什麼都彆說,就這麼繼續稀裡糊塗著或許還能多活兩年。’

沒有兩年。

後來女人記錄時間,先死去的是父親,然後是姑姑,哥哥……

她在某個無人的雨夜,把“母親”推進水渠,冷眼看著“母親”死亡,然後轉身向聞訊趕來的信教所驚慌大哭,求他們救自己的母親……

她活了下來。

並且得到了存活經驗:不要讓其他人發現你生病的家人。

還有……所有人,都可能是監視你的耳目。

“蒼山基地裡最忌諱的,就是生病。”

秦麗眉眼陰鬱:“看在藥片的份上,給你兩個忠告。立刻離開蒼山基地,不要在這裡定居。如果你已經登記在簿,那麼。”

“不要受傷或生病。即便受傷,也不能被任何人看到。”

鬱和光定定看她,確定秦麗沒有說謊騙自己,他將藥片遞向對方。

秦麗一把奪過藥片,轉身

衝向高燒昏迷的秦雲喂下去,然後死死盯著孩子燒紅的臉,眼神近乎哀求。

“砰砰!”大門突然被敲響。

秦麗立即抬頭,眉眼淩厲:“你找來的?”

鬱和光迅速貼牆,悄無聲息靠近大門,隔著薄薄門板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三個成年男性,一個女性——尖利的女聲耳熟。

“你的鄰居。”

鬱和光快步走回到窗前,他挑了挑眉向秦麗示意:“看來你說對了,確實時刻在監視中。”

他語速極快,低聲向秦麗說出了一串地址,然後道:“你清楚應該怎麼選擇,聰明的女士。”

說罷,他順著窗戶縫隙敏捷鑽出去。

鬱和光半蹲在狹窄窗沿上側身,向錯愕中的秦麗眨眨眼,隨即縱身躍下。

秦麗立刻撲到窗台前,卻見殘影一閃而過,再看清時,那青年已經穩穩落在對面屋頂上,他單膝跪地卸力,向她笑了下。

然後幾個躍身消失在視野裡。

快得好像連來時也隻是錯覺。

“砰砰砰!!”

“開門!”

“……她肯定在家,我剛才還看見她了呢,她家裡還有沒見過的人,可能是同夥……”

門外響聲嘈雜。

秦麗定了定神,轉身走向大門:“吵什麼!”

她不耐煩的樣子拉開門:“孩子才睡著,你們敲什麼敲……信使大人!抱歉我不知道是信教所……”

白西裝男人漠視她徑直跨進大門,掃視一圈向沙發走去。

沙發後的窗外景色一切如常,窗沿外也沒藏人。

而跟在身後的兩個男人隨之進門,粗暴推開秦麗:“讓開!”

“你藏了什麼東西?你家有病人吧?”

男人走進裡面的房間,掀開被子露出男孩。

秦麗立刻攥緊手掌。

那青年給的藥不知道……她沒來得及確認……

男人已經俯身伸手向男孩。

“彆動。”信使冷淡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聰明的孩子知道應該選擇,對嗎?”

另一個男人手裡的槍隨即指向秦麗。

信使慢吞吞踱步到秦麗眼前,微笑著詢問:“你藏了病人嗎?孩子。”

“信教所接到舉報,你家的物資消耗不正常,也有鄰居說,聽到有人咳嗽,還有哭聲。”

信使的眼神憐憫:“你知道的,太陽神不會拋棄祂任何的子民。我是來幫助你的,不要對世界充滿敵人,不要這樣抵觸信教所,那是不會讓你幸福的。”

秦麗冷嗬,倔強回望信使。

信使皺眉,還想說什麼,就見男人從房間裡走出來向他搖頭。

“信使大人,那孩子體溫正常。”

男人說:“體溫還有點高,應該是睡覺的緣故,但一切檢測都是正常的。”

秦麗慢慢睜大了眼眸。

她聽到男人下定結論——“那孩

子沒生病。”

“怎麼可能!!”比秦麗更錯愕的是鄰居,“我明明看見了!她從外面請來的醫生,她……”

“閉嘴。”信使冷嗬。

鄰居立刻畏懼安靜。

“還有另外一個人?”

信使慢悠悠問:“是那個男人幫你孩子治的病嗎?告訴我,我什麼都不會做。”

秦麗抿緊嘴唇,在信使期待的眼神中,卻指向鄰居:“是她。”

“你瘋了?!”

鄰居驚慌:“我沒有!我哪有那本事!”

信使定定看著秦麗,卻向旁邊男人招手:“留在外面的人怎麼說?”

秦麗愕然。

她此刻才意識到,原來信教所敲門前已經包圍了她的家。

對陌生青年的擔憂立刻讓她心臟高懸。

男人卻折返後搖頭:“沒有。”

他惡狠狠剜了鄰居一眼:“看來是假的。”

秦麗:……?那青年,怎麼逃過監視的?

但這不妨礙她落井下石:“就說了是她。”

她指著鄰居冷笑:“她嫉妒我家過得比她好,想假舉報我獲得獎勵。”

信使看了秦麗好一會,才失望收回視線:“這樣嗎……”

信教所轟轟烈烈的抓捕,卻以被戲弄的憤怒收場。

秦麗送走那些人,回身冷冷盯著鄰居的家門。

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陰森指向鄰居家:你最好彆有秘密,我在看著你呢。

“嘩啦!”鄰居家傳出打.砸的歇斯底裡聲。

秦麗冷笑。

但她在關緊大門後,還是立刻衝向窗戶四下看去。

……人呢?

想起剛才那詭異的經曆,秦麗怔愣。

她反複默背著青年給她的地址,卻不敢出聲,更不敢寫到紙上留下痕跡。

“找。”

信使冰冷下令:“如果真有這麼一個人,他一定跑不遠,找出來!”

他大踏步走出小巷,眉眼陰鬱:“什麼藥什麼醫生,都是玷.汙.人.體的東西,絕對不能讓那些歪門邪術汙染太陽神的領域!”

下屬們領命立刻散開。

士兵也在附近挨家挨戶敲門,詢問是否見過類似描述的人。

見勢不對早就撤出巷子的謝枝雀等在外面,卻不見鬱和光出來,隻看到士兵往來,平和的氣氛立刻被打破成焦灼。

他心臟提到嗓子眼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焦急擔心起來。

“嗒噠!”小石子摔在腳邊。

謝枝雀警惕低頭。“嗒噠!”

小石子又敲在他頭上。

“!”

謝枝雀捂著頭愕然抬頭,隨即眼裡綻放驚喜。

他看到房簷上一道剪影。

鬱和光背光蹲在房簷上,悠閒顛著兜在掌心裡的碎石子,他垂首向下看,被謝枝雀逗笑了。

“傻鳥。”

他低低笑著,手一撐屋簷利落躍下,穩穩落在謝枝雀身邊。

“走啊。”

鬱和光捏了捏謝枝雀後脖頸:“回神了。想在這被太陽曬成烤小鳥嗎?”

謝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