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發青年第一百次不耐煩的按掉通訊,但還是被教務AI強製用安全協議接通。
“維克多——!”
老師在咆哮。
“你要掛科到退學了你知不知道!!”
紅發青年怔了下,又神色倦怠收回視線:“哦。”
“哦個屁!”
通訊另一邊,科學教授被休息室裡的教授們攔著抱著,仍張牙舞爪向前衝,背後還能聽見教授們的勸阻“大過年的”“還是孩子”“算了算了”“來都來了”。
“你的強製貢獻點——竟然是零啊!!!維克多你個不省心的!我之前都沒發現!”
為了向鬱和光推薦隊友,科學教授久違的打開了實踐課名單。
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維克多·R·克萊德爾。
這個曾令整個科學學院側目,歎服為天才的學生——他掛科了!
實踐課一排零!!
已經三學期沒有完成過實踐課更彆提與小隊合作了!!!
溯遊大學規定:連續三學期某課程成績為零/連續三次補考不過的,退學。
也就是說:如果維克多在還有一個月就結束的本學期內,還不與任意小隊合作拿到實踐課分數,那在學期結束後,就會被教務AI自動清退。
科學教授崩潰:“你就去上一節實踐課!隨便找個小隊合作一下不行嗎?啊?哪怕你做個紙飛機編個草螞蚱哄哄那些弱智不行嗎?!”
正看熱鬨勸科學教授起勁的教授們:“……?”
後知後覺:“……誰?誰是弱智?”
難道這麼多年你一直在把我們當弱智哄?
某個學生時代和科學教授組隊過的教授,還真收到過草編螞蚱,此時怒目圓睜瞪科學教授。
科學教授緩緩眨了下眼:“啊。”
不小心把心聲說出來了。
“對不起但是……你們真的很蠢誒,智商不高是事實。”
禮貌鄙夷:連星艦都不會造。
紅發的維克多正懶怠撐著下頷等教授繼續罵,就聽到通訊傳出來的聲音忽然混亂了起來。
“啊啊!”“嗷嗷!”“彆跑!”“抓住他,關門!”
維克多:“?”
他終於把視線從機械上撕下來,扭頭往光腦一看——
一,對,多
公.共,激.烈,肉.搏,喘.息,多.人圍.觀。
科學教授正被逐漸反應過來在學生時代被騙被哄過的同事們圍毆。
“你這是在欺騙我的感情!你怎麼能這麼騙我?”
“好啊,虧我之前還在校長面前幫你說過好話,原來隻是我一廂情願?”
“你才弱智,你才弱智!敲你的頭,敲掉你的智商!”
“嗚嗚原來這些年的感情,竟然都錯付了!”
大型翻車現場。
#科學
學院為了過實踐課能做到什麼地步#
科學教授滿地亂爬。
傷心欲絕的文學係教授已經決定,回去就在門口掛個牌子。
【科學學院與狗不得入內!但狗可以】
戰鬥係教授和文學教授抱頭痛哭。
雖然是死敵??[]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但在科學教授面前,他們忽然就產生了不存在的友誼。
維克多:“…………”
嗯,看出來了,教授的小秘訣沒用。
他伸手準備掛斷通訊。按對面的激烈程度,教授一時半會顧不上他。
“維克多!出任務!不許退學!科學學院吃進肚子裡的天才就沒有吐出去的時候!!”
教授聲嘶力竭的嘶吼還是用儘力氣傳了過來。
維克多鋒利不羈的眉眼漠然。嗬。
他抖了抖身上的螺絲零件站起身,把修好的加速器……取暖器,交給門外被嚇得戰戰兢兢的老諾夫。
退學?那就退。
維克多沒有任何情緒。
他和那些智障沒什麼好合作的,退學之後,他還可以搬到北方基地修家電。
“你們這,有機械維修師嗎?”
維克多立刻向老諾夫打聽:“收入怎麼樣,能吃飽嗎?不行我也可以倒貼。”
老諾夫:“……?”
樓下忽然的喧囂打斷兩人的對話。
站在半空走廊上的兩人扭頭,不等看清就覺眼前一花,一道殘影疾馳衝他們撲來。
維克多隻覺什麼東西抓住了他的臉。
視野和意識一並黑沉了下去。
“混沌。”
“我們將所有科學之外,不知起源但殺死生命、迷惑神智的異常事件,稱為【混沌】。”
鬱和光讓居民區附近的巡警幫忙,將死者周圍地帶封鎖。但一顆顆好奇的腦袋還是從臨街的窗戶裡伸出來,樓房變成了長滿人頭蘑菇的菌柱。
突然被圍觀的鬱和光:“。”
他擲骰的動作一頓,轉身問巡警:“混沌事件有可能波及周邊,危險性不低。居民不疏散嗎?”
巡警攤手:“是有危險,但你知道的,呃末日,就算是北方基地的人,也會經常遭遇危險。”
“找礦脈啦,挖掘廢墟找物資,橫跨雪原去做點小生意——雪原上怪物也不在少數,並非所有出去尋找物資的人都還能回來。”
巡警聳聳肩,對死亡已經見怪不怪的平靜。
旁邊兩個死亡孩子的父母,也垂著頭滿臉麻木,悲傷,但不接受就無法活下去。
“基地內雖然安全,但偶爾也會像這樣有怪物出現。”
老婦人厭惡的皺緊眉頭:“它們就像嗡嗡亂叫的果蠅,不知道會藏在哪裡又鑽出來。”
“這裡的孩子長大,需要一點運氣。”
老婦人看了眼屍體,歎息著轉頭去安慰那可憐的父母。
鬱和光察覺周圍開始鬆動的人群,挑了挑眉,立刻把謝
枝雀扔過去:“去安慰。”
謝枝雀:“?”
突然被扔到年輕父母面前的謝枝雀卡了卡殼,憋出來:“節哀。”
他努力搜刮可能安慰到這對父母的事:“孩子死的時候沒什麼痛苦,混沌物應該是寄生在了孩子體內,他們在麻醉效果下死得很快,沒來得及疼。”
年輕父母本來眼淚在眼睛裡打轉,謝枝雀一安慰,頓時再也忍不住“哇”的哭了出來。
圍觀的人們也被情緒感染,圍向年輕父母。
反而把屍體旁的地面露了出來。
鬱和光滿意點點頭,終於能不受影響的安心工作了。
被圍得水泄不通出不來的謝枝雀:“???”
#圍魏救趙#
擲骰,8點。
鬱和光眉眼頓時冷了下去。
混沌度下降,混沌物已經離開原地。
“除了我們進來的路,還有其他的方式可以到這裡嗎?”
鬱和光詢問巡警:“AI……監控,基地內有監控可以看到那兩個孩子死亡之前的動向嗎?”
監控沒有,但有人力。
巡警帶著他去找附近街面的街頭組織、商會人、居民,向鬱和光展示了基地的尋人法。
商會人很快證實:兩個孩子前幾天去過基地大門附近。
“挖礦團前幾天回基地,他們帶回來的能源夠基地再用一個冬天的,軍方給了他們不少錢。”
商會人嘿嘿笑著:“誰都想掙他們的錢,紅燈街,地下組織……那些孩子們當然最喜歡這種場合,賣賣雜貨,說幾句漂亮話,正富著上頭的挖礦團一高興,說不定就扔些錢。”
巡警向鬱和光轉述,無奈攤手:“看來那兩個孩子去了基地大門那邊。”
北方基地三重高牆檢查,除了防禦也是為了篩查混沌物。但偶爾也有漏網之魚。
巡警搖搖頭:“運氣不好。”
鬱和光已經意識到北方基地與新地球的不同,並非新地球花費大力氣的圍追堵截,斬草除根。
北方基地更像野草,對死亡早已經麻木到平靜。
他讓巡警帶著他挨家挨戶敲過去,將屍體附近一片屋舍查了一遍。
但當鬱和光走進熟悉的小巷——
吱嘎,吱嘎……
過分安靜的巷子裡空無一人,隻有老諾夫家門前的風車呼呼轉動。
以及牽著孩子的中年男人站在老諾夫家門口,作勢離開。
“等等!”卻被瞥見那孩子模樣的鬱和光眼疾手快拽住。
“你們怎麼會在這?老諾夫呢?”
鬱和光看見老諾夫家空蕩沒有人影,不論是老諾夫還是那個紅發青年都消失了。
中年男人立即色變劇烈掙紮,剛掙脫出一隻手,就被鬱和光重重鉗製住雙臂抓住頭發,狠狠撞向牆壁。
趁他眼冒金星呆滯時,鬱和光已經利落抽下腰.間皮.帶,將中年男人雙手反剪捆綁,紮
實得陷在皮肉裡一動必定磨出血。
鬱和光牢牢壓製著中年男人,和善微笑:“現在願意配合了嗎?”
巡警本來還在納悶,卻在看清那孩子的瞬間驚呼:“這張臉——等等!這孩子不是死了嗎?!”
就在樓下,皮膚下面所有血肉臟器全都融化成一包水,被混沌物殺死。
巡警下意識低頭往地面屍體去看,卻覺眼角一條色塊閃過去。
——那孩子竟然越過欄杆跳了下去!
落在房簷上的瞬間起跳,直蹦向另一棟屋頂,又在居民驚呼聲中砸破窗戶衝進民宅,破開後門鑽進小巷。
飛簷走壁。
巡警驚呆了。
但不等他反應,忽覺一陣厲風從身邊刮過,吹得他睜不開眼,隻能勉強看清鬱和光長腿跨向欄杆借力向前,立刻緊跟著衝了出去,如猛獸撲食。
鬱和光緊抓著中年男人卻絲毫不影響速度,眨眼之間幾個跳躍,已經在重重疊疊的屋簷下高樓間消失了。
隻留下巡警站在走廊上,捂著自己差點被風吹跑的帽子,一臉懵逼。
嗯?
四下無人,什麼孩子什麼鬱和光,一點痕跡都沒有。
巡警捂臉無聲呐喊:該不會——該不會——
他工作太忙,瘋了吧!
“幾十米高說跳就跳?能是人嗎!”
巡警衝同事驚慌比劃:“完蛋了,我都有幻覺了!”
“就說不能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