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 彆墅裡燈火通明。
姬芙坐在了客廳裡最大的沙發上,目光落在了落地窗外邊的安家人身上。
盤雲天星方這幾個字一出,黃佩蘭力排眾議, 直接保下了她。
甚至還將安家所有人請出了G-730。
隔著落地窗, 姬芙看見安華的臉都青了。
他幾次三番想跟黃佩蘭說些什麼, 都直接被黃佩蘭打斷。
“……安平犯罪是證據確鑿的事,他是死有餘辜。”黃佩蘭面容冷沉:“安先生聽懂了嗎?”
這不是告知, 而是警告。
警告他們如果再有異動, 那麼死的人就不隻是一個安平那麼簡單了。
安華臉色慘白,再也說不出半句話。
他身邊的小輩氣憤非常, 卻也知道黃佩蘭態度轉變的根本原因, 他高聲道:“這個姬芙不過是個天賦低微的貧民,黃家主就不怕上當受騙嗎?”
這話說的,黃佩蘭身邊的左右手都聽不下去了,他冷聲譏諷道:“這位姬小姐的話真假與否,姑且不論,安先生也該抬頭看看四周,這裡,是黃家!”
如若姬芙真的說謊,她還能走得出G-730?
權勢傾軋之下,安家的人即便再如何的氣憤不甘, 也不敢再有發作。
但沒想到這隻是一個開始。
處置姬芙無果,安華和安家的人一起,打算回到了他們所在的星係再想想辦法。
可才剛走出去,就被告知,最高辦扣留了他們的星艦。
“安家涉及案件眾多,今日怕是回不去了。”未等他們反應過來, 在場所有的安家人,皆是被悉數扣押。
來押解他們的人,是程浩。
聯盟內部管理複雜,最高辦原本是不插手各類普通案件的。
溫放看著程浩將所有人扣押,轉過頭跟身邊的人說:“……已經調查過了,那條放出安在陽濫用職權的新聞,也是出自於那個名叫屠宰所的組織之手。”
“星際新聞那邊,甚至不知道對方是何時入侵的係統,我們的人想順著IP追蹤,但他們整個係統都癱瘓了,查詢不到有用的線索。”
聽到線索兩個字,方焰離微頓,轉身看向了彆墅裡靜坐著的人。
彆墅內,黃佩蘭神色緊張,問姬芙:“你手裡還有盤雲天星方?”
這麼多年,可以說整個星際中,跟治療殘缺天賦有關係的東西,她都找過,並且自己對於這個東西的研究也很深。
所以自然也知道盤雲天星方這個東西。
但這個配方,她手底下及聯盟的高級藥劑師都試過很多次,卻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已經用完了。”
這個結果倒不出黃佩蘭的預料,畢竟如果姬芙不用的話,她的天賦也不會漲。
“我這裡還有一份原材料,姬小姐,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黃佩蘭沉住氣,讓人去材料庫裡找盤雲草。
黃佩蘭沒說的是,市面上僅存的盤雲草,幾乎都被她收購了。
但多次調配失敗下,她手裡也僅存一株,這一株一直都沒用,也是她想給自己保留一絲希望。
“盤雲草珍稀,目前我手裡也隻有一株,如果失敗了的話……”黃佩蘭抬眸,看向了沙發上的人。
“今日的事情,可就不隻是死一個安平那麼簡單的了。”
姬芙正喝著紅茶,聽到黃佩蘭意有所指的話,她沒有回答。
隻在喝完了茶後,她將茶杯輕放在了面前,神色平靜:“盤雲天星方製成後,一共是兩份。”
她抬眸看向黃佩蘭:“我要一份。”
客廳內一靜,黃佩蘭身後的人當即變了神色:“家主替你出面解決了安平的事,你居然還敢提要求?”
這件事情,換了任何一個藥劑師,隻怕都會求之不得。
她居然開口就要一份成品。
可這個人沒想到,就因為姬芙這份篤定,讓黃佩蘭愈發相信她能製成,她壓抑住心中激動的心情,隻看向姬芙:“好,我答應你。”
她找了近十年的東西,人都已經近乎絕望,好不容易碰見一絲希望,她總得要試試。
“另外,我做實驗的時候,不希望任何人在身邊打擾,實驗用的工具你們也不用提供。”
越說越離譜。
黃遠帆跟特A班幾個學生坐在了偏廳,看見客廳內人來人往,姬芙還讓人把薑薇叫了過去,說是讓薑薇幫忙做實驗工具。
他不由得譏笑:“這麼大的排場,彆到時候根本調配不出來就好笑了。”
邊上的孫一鳴有些坐立不安,他皺眉道:“咱們不能出去等嗎?”
黃遠帆冷沉著臉:“這麼急著走做什麼?”
孫一鳴連忙解釋:“你彆誤會,我們跟姬芙就是普通同學,她做的那些事也跟我們沒關係。”
“就是她這個實驗,多少有點危險……”他話還說完,就聽到外面傳來了一聲震天響。
砰!
黃遠帆神色微變,倏地起身往外看去。
這一眼,看到的就是滔天的火光。
“出什麼事了?”他冷聲問家裡的傭人。
傭人神色頗為古怪:“少爺,沒什麼事,就是那位姬小姐把2號基地給炸了。”
黃遠帆:?
他險些被氣暈過去,2號基地是他的機甲建造基地,她做個實驗就給他炸了?
這還隻是個開始。
接下來的幾天之內,姬芙一共炸了黃家十九個實驗基地。
秦楚月人都樂癲了:“寶貝兒,我聽說黃佩蘭這幾天人都憔悴了,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她身上帶著充足的營養液,這材料庫裡東西一應俱全。
最高辦在外面排查嚴誠的案子,將整個G-730翻了個遍都沒能找著她。
卻不知道她躲在了材料庫裡,每天從小窗口那邊,聽黃家的人說八卦。
那邊的姬芙挑眉:“盤雲天星方調配成功的幾率本來就低。”
哪怕是她成功過一次,第二次再調配都不算容易。
好在黃佩蘭這株盤雲草比學校那個大了一倍不止,容錯率更高了,她就免不得想做一些彆的嘗試……
“嘖。”秦楚月探頭往外邊看了眼:“方焰離怎麼還不走?”
這死條子堵在這裡不離開,還幾次派人查材料庫,還好都被黃家攔在了門外。
“他該不會是懷疑你了吧?”秦楚月皺眉,有些擔心。
姬芙倒是心平靜氣:“安在陽跟安平有關,安平那些事又是屠宰所散出去的,種種證據都指向了我,他不懷疑我才不正常。”
隻是因為她現在忙著調配盤雲天星方,他才沒有第一時間來盤查而已。
“嗤,全星際就他的狗鼻子最靈!”
三年前他們會入獄,也是方焰離窮追不舍的結果。
姬芙對此不置可否,她戴著護目鏡,最後滴入了一滴試劑,試劑融於藥劑中,呈現出一種夢幻的淡紫色淺光。
她淡聲道:“成了。”
那邊,黃佩蘭臉色格外難看。
從姬芙進入實驗室開始,整個黃家都亂成了一團。
接近七天,不見一絲一毫成功的跡象。
她等待了近十年,自然還能坐得住,但其他的人就不這樣了。
這些日子一直在她耳邊,說姬芙根本就不會製什麼盤雲天星方,隻不過是在拖時間而已。
伴隨著時間推移,這樣的反對聲音越來越大。
黃佩蘭明面上不顯,但其實已經是越來越焦躁。
而關於姬芙拖延時間的事情,如今也有了個最好的解釋。
“最高辦查辦了整個安家。”身側的人沉聲道:“拔出蘿卜帶出泥,整個安家都算不上多乾淨。”
“因為槍決無辜公民的事,處在風口浪尖上,包括安華在內,都會被判處很嚴重的刑罰。”
這就代表著,就算現在姬芙離開了黃家,也不會出現問題。
黃遠帆面色陰沉:“那這不就很明顯了嗎?她隻怕從頭到尾都在利用咱們,等人被處理好了,她隻用一句實驗失敗就能搪塞過去。”
“倒是咱們,被她當成傻子耍了這麼久,還賠上了這麼多的實驗基地!”
“如果這株盤雲草用完了她都沒成功,那可彆怪我翻臉無情。”安平是黃遠帆的人,要說黃遠帆心裡沒氣,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你要如何?”黃遠帆臉色微變,猛地回頭,就見姬芙緩步走了進來。
“殺了我?”
黃遠帆回過神來,目光落在了黃佩蘭身上,他冷聲道:“你知道你炸毀的那些基地價值多少錢嗎?還有這段時間你消耗的材料……”
“如果你失敗了,不應該承擔我們的損失嗎?”
姬芙坐在了沙發上,聞言抬頭看他:“那這麼說來,我現在成功了,黃家也應該支付給我報酬了?”
“你成功了?”黃遠帆神色巨變,他目光複雜,第一時間看向了黃佩蘭。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如果黃佩蘭那孩子能治好,那這偌大的黃家,以後大概都跟他沒什麼關係了。
這客廳裡心情最複雜的人,當屬黃佩蘭,她蹭地站起身來。
人分明已經激動到了極點,但已經到了這會,她隻能強壓下澎湃的心情。
她深吸了口氣,抬眼看向了姬芙:“姬小姐。”
黃佩蘭說出口的話無比鄭重:“隻要這藥劑能有用,無論你想要多少報酬,我都能滿足。”
姬芙聽到這話,還算滿意。
她從外衣的兜裡,掏出來了一管試劑,遞給了黃佩蘭。
黃佩蘭很難形容自己當下的心情,她求了多少年,夢寐以求的東西,就這麼被她隨意地揣在上衣口袋裡。
用一個普普通通的試管裝著。
盤雲天星方。
黃佩蘭接過那支試管,看著裡面那流光溢彩的液體,神色無比緊張。
她一刻都等不了。
十五分鐘內,黃佩蘭召集了黃家所有的醫生,帶著儀器和那瓶盤雲天星方,直接去了鳶尾主星。
她的女兒黃鈺雯,就被安頓在了主星的黃家主宅內。
黃鈺雯今年也有十二歲了,但因為殘缺天賦,人顯得格外瘦小,光看外形的話,倒像是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聽說姬芙調配藥劑成功,聞訊趕來的人很多。
周陸海到的時候,看見客廳周圍人頭攢動,卻不見姬芙。
他四下環顧了眼,就見姬芙坐在了偏廳內,手裡還捏著一個淡紫色的漂亮試劑,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他微頓,忍不住走了過去,問她:“你又在喝什麼?”
她身上總有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姬芙面無表情:“盤雲天星方。”
周陸海:?
他一時怔住,回頭去看,黃佩蘭手裡拿著的藥劑,可不就跟姬芙這個一模一樣。
所以一共兩份,她給了黃佩蘭一份,另一份就這麼打開,跟營養液似的喝了?
這東西目前對於姬芙來說,其實也跟營養液差不多。
最多也就是對她的天賦有一定滋養,但起到的作用也不大。
這一點第一次治療成功後她就發現了。
因為她前後喝下兩支盤雲天星方的間隔不長,即便是她的天賦需要在那個特殊藥物的激活下,才能夠得到治療,也不影響盤雲天星方發揮作用。
但事實上是她在打下了那個特殊藥物後,她的天賦就開始劇烈反應。
中途她清醒過來一次,又把手裡剩餘的那支喝了。
可後續喝下的第二支,起到的作用便是微乎其微的了。
這點上數據會更明顯,那天晚上她測驗過,打下特殊藥物後幾個小時,她的天賦漲到了C。
她又喝了一支盤雲天星方,仍舊是C。
這也就代表著,這藥的藥效到頂了。
想要更進一步治療好她的天賦,需要更高級彆的藥。
這也是為什麼,她會主動幫黃佩蘭製藥的原因。
盤雲天星方對她都能有用,對普通的殘缺天賦必然也能起到作用。
不管這個作用是比她多,還是比她少。
隻要是有用,黃佩蘭以後還會有求於她。
那麼,就該開啟她的第二步了。
果不其然。
黃鈺雯是D級天賦,在喝下了盤雲天星方後,也不似姬芙那麼劇烈痛苦,更不需要那個特殊藥物的刺激。
竟是在一個小時之內,天賦暴漲!
她天賦的修複速度,比姬芙快,盤雲天星方帶給她的功效更是誇張。
黃家的人實時監測著她的天賦,看著那塊殘缺的天賦一點一滴生長,最後停滯到了B級。
天賦等級,B。
姬芙坐在一旁,喝了口熱茶,抬頭就看到黃遠帆面色發白。
黃鈺雯天賦漲到了B,而黃遠帆的天賦,也僅是勉強達到A。
“殘缺的天賦雖然沒有完全修複,但幾乎被滋養了大半,家主!看來隻需要再用一次藥,大小姐就可以恢複如常了!”說話的人,連聲音都在顫抖。
十年啊!
整整十年。
從黃鈺雯兩歲時測出殘缺天賦到如今,誰知道黃佩蘭是怎麼熬過來的。
如今終於見到了成效,彆說是黃佩蘭了,連其他的黃家人都是感慨頗深。
原以為,這家主的位置,日後隻能由黃遠帆來繼承,現在看來,怕是要多上很多的變數了。
黃佩蘭欣喜若狂,她將黃鈺雯緊緊地抱在了懷裡,連手都在顫抖。
“雯雯,成了!終於成了!”
“嘖嘖。”姬芙戴著耳機,秦楚月的聲音傳了過來:“不行,我看不得黃佩蘭這麼高興。”
姬芙聞言失笑。
周陸海滿臉莫名,抬頭卻對上了她那雙清透明亮的眸。
他微頓,眼眸微晃。
那邊黃佩蘭卻突然反應過來,她放開了黃鈺雯,幾步走到了偏廳。
“姬小姐。”對比之前,黃佩蘭的態度直接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她神色急切:“我記得你說過,得出的是兩份盤雲天星方,另一份是不是還在你的手裡?”
“姬小姐可以開個價,隻要你開口,不論多少錢,我都絕不遲疑。”
姬芙看著她懇切的眼眸,晃了晃手,黃佩蘭連忙看了過去,見她手裡握著的,是一支空試管。
“這……?”黃佩蘭神色微變。
“另外一支,已經被我喝了。”
旁邊的周陸海按了按額角,點頭道:“對,我親眼看著她喝的。”
整個彆墅都安靜了。
這誰能想到,那麼難得極品的東西,她就這麼隨隨便便給喝了。
但你若真追究起來,那東西本來就是黃佩蘭答應要給她的。
她怎麼處置也是她的問題。
但是!
有人深吸了口氣,不可思議地道:“盤雲天星方這種東西,但凡流入市場中,怕是隨便都能值幾百萬星際幣,她、她……”
要說她荒謬吧,這藥劑是她配的。
你要說她正常吧,誰會把幾百萬就這麼喝了啊。
這簡直就是……
黃佩蘭也沒想到,短短的幾分鐘內,人還能經曆這樣的大起大落。
但她到底當了很多年家主,反應很快,隻道:“沒事,既然已經喝了,那就算了。”
“隻是還要請姬小姐在G-730再住一段時間。”她記得,四小之一的徐家,手中應該還有一株盤雲草。
就是黃家跟徐家有些矛盾,想要從徐家手裡拿到東西,她估計得出點血了。
但隻要能夠治好黃鈺雯,她也不在乎。
卻沒想到,姬芙直接開口拒絕了。
“黃家主是想用盤雲天星方治好黃小姐的殘缺天賦?”姬芙看著她,淡聲道:“那怕是不可能了。”
黃佩蘭神色僵硬:“為何不可能?”
姬芙神色淡淡地道:“盤雲天星方治療殘缺天賦確實是有奇效,但僅限於第一支。”
屋內安靜,所有人都看著她。
她緩步走到了那個天賦測試儀面前,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天賦測試儀戴在了手上。
“這個藥劑,我一共喝過三支。”她話音剛落,就聽到天賦測試儀滴滴作響,隨後播報道:
“天賦等級為,C級。”
黃佩蘭的心當即墜入穀底。
不談姬芙說的三支真假與否,至少剛才那一支,她是在這裡直接喝下去的。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劑量,她的天賦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說明……
“盤雲天星方隻能用一次,第一次之後就會產生抗藥性。”
黃佩蘭聽到這番話,近乎絕望地閉上了眼。
B級。
偏偏是B級。
黃鈺雯若是生在了普通人家,這B級天賦也足夠用了。
但想要做四小的家主,這道門檻最低也得要是A。
B離A雖說隻差了一級,但論起來就是差彆甚遠。
她實在是接受不了,努力了這麼久之後,黃鈺雯還是無法擁有繼承權這件事。
而黃遠帆卻長鬆了一口氣。
他甚至有幾分想笑,這個B級,實在是太傳神了。
彆說,因為這個B級,他連姬芙都看順眼了。
出於此,黃遠帆正想要安慰黃佩蘭幾句。
沒想到姬芙話鋒一轉,直接道:“但盤雲天星方不行,烏海蒸雲方可以。”
烏海蒸雲。
她說出來了一個連黃佩蘭都完全沒聽過的名字。
姬芙說:“這是治療殘缺天賦的S級藥劑配方。”
“咳!”秦楚月正在喝營養液,差點被嗆著。
S級材料,這不就是前幾天她發過來問秦楚月找沒找著的東西嗎?
她也不認識什麼烏海蒸雲,但是她知道S+異獸烏海獸。
這個方子裡有一個材料就是烏海獸的獸心。
不過……
“真有這個方子?”秦楚月撓頭。
姬芙沒說話。
當然沒有。
她已經翻遍了整個星際學院所有的教材,甚至連圖書館內級彆比較高的書,在升入特A班後,她也去找過了。
卻仍舊沒找到能治療天賦的方子。
盤雲天星方似乎就是唯一了。
畢竟星際人那麼多,這個天賦不行便可以換一個,沒有人願意為了殘缺天賦不斷地去研製和實驗。
且光一個盤雲天星方,失敗的概率就已經那麼大了。
和耗費的人力物力比較起來,直接選擇天賦更高的人,不是更簡單嗎?
所以壓根不存在什麼S級藥方。
烏海蒸雲,是姬芙杜撰的名字。
而這幾樣材料,是她從現存的所有S級材料裡找出來了,藥效不明,或者是明確指出對天賦有反向作用的材料。
她打算依據盤雲天星方的特點,把材料的品級拉上去,根據特性做出新方。
這也是目前能夠自救的最有效的辦法。
而且她還在用機器跑那支特殊藥物的成分,最多再有半個月,就能得出裡面所有的成分了。
她需要的不是黃家的助力,而是想讓黃佩蘭在最短的時間,給她找齊所有的材料。
黃佩蘭如果想要救自己的女兒,就必須先救她。
這,就是她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