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很久以前。
孟蕭就知道了主校區的席延,成績拔尖,又同樣是貧困生,他時常從同學和老師口中,聽到外界對他和席延進行比較的聲音。
但他毫不關心,在那個時期的他,家中有著一台好心人士資助的電腦,通過那台電腦,他可以在互聯網上告彆“貧困生”的身份。
在那些昏暗無光的日子裡。
他不愛上學,甚至連家門也不太願意出,宅在拉著窗簾的房間裡,透不進陽光,隻有屏幕在亮著,追逐自己的愛好,也借此逃避他人可憐他的目光。
十六歲的孟蕭自學計算機後,在黑客網站上接到了活兒,攻擊的網站是一家網店——售賣的是嬰兒用品。
這家網站做得很大,遭到同行嫉妒,在看過主頁上的介紹後,孟蕭得知店主是因腺體障礙選擇丁克的夫婦,不願意攻擊網站,撤了單子,並選擇維護網店的安全。
忽然有一天。
有個陌生的好友加上他,主頁地址顯示在海外溫城,那位alpha叔叔禮貌詢問:“謝謝你選擇維護我和妻子的網站。”
“你是個很優秀也很乖的孩子。”
孟蕭很是意外:“您怎麼知道是我?”
現實中幾乎不愛說話,在網絡上,他是個探索欲旺盛的少年,沒花多少時間,弄清楚了對方的身份。
對方和伴侶是一對華裔夫妻,每年都為了慈善,從海外回國,而他獲得資助的電腦,正是這對夫妻捐贈給基金會的。
這世界上很難有如此巧合的緣分。
從那以後。
孟蕭和這位alpha叔叔成為朋友,再後來,認識了對方的omega伴侶,稱呼對方為阿姨,與這組家庭有著長達半年的密切聯係。
那對夫妻是很好的人,他們喜歡小孩,卻因身體狀況,無法孕育自己的骨肉,幾乎將孟蕭視為自己的孩子。
對於十六歲的孟蕭而言。
現實中的異樣眼光,出於善心的幫助,都令他感到自卑和痛苦,而網絡上的夫婦,從未用可憐的目光對待過他,先與他成為朋友,再給予長輩的關懷。
他們無話不談,感情逐漸深厚,但跨國領養的手續不簡單,那對夫妻做了很多攻略後,選擇通過機構,將孟蕭收養為他們的孩子。
而這一切。
本該有著美好的結局,也讓自閉陰沉的孟蕭,對未來有了憧憬,期待著這對既是朋友又是父母的夫妻,走到面前,將他帶離爛泥漿區般的生活。
回憶戛然而止。
孟蕭身處高樓公寓,摻著寒意的風掀動窗簾,修長挺拔的身軀,隱沒在黑暗中,就連那雙眸子也陰沉沉的。
“還記不記得。”
孟蕭的語氣似乎不帶任何情緒,“他們去世那天是從哪裡回來的路上?”
早已渾身顫抖的沈思寧,低著臉,不敢直視而去:“從家、家具市場回來……”
“沒錯。”
孟蕭痛苦地閉上眼,“他們去挑選新的床、櫃子、還有電腦桌,為了等我住進他們的家,能有新裝修過的房間。”
“該怎麼說呢,換種說法,我也是害死他們的罪人。”
沈思寧顫顫巍巍,不得不解釋道:“可我不是啊!我不在那輛肇事的車上,我、我在另一輛……”
“他們已經受到法律製裁了,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的麻煩?!”
可他的話沒有絲毫作用。
孟蕭聽不進去,在他長達多年的計劃裡,他已經被痛苦所腐蝕,被內疚所淹沒,他沒有彆的路可以走了。
“怪就怪你和我的匹配度太高了吧。”
孟蕭抬起指尖,蹭了蹭後頸的腺體,語氣冰冷道,“他們最大的遺憾是沒有孩子。”
“我需要借助醫療芯片,再用上你的腺體和信息素——”
“讓他們走後沒有遺憾。”
沈思寧瞳孔唰地撐大,腦袋嗡嗡作響,整個人縮在座椅裡,心想那、那個芯片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他不會要被孟蕭害得搞出個小孩吧?!
兩天後。
炎熱的氣候需要一場及時雨救場。
沈季鈺靠坐在沙發上,用簽子紮著西瓜,慢條斯理地喂進嘴裡,久違地跟影帝發小通電話:“你這陣子到底忙什麼去了?”
謝宿在電話裡的聲音很低:“我老婆也懷了。”
沈季鈺沒太意外:“嫂子也是易孕體質吧。”
謝宿氣笑:“你小子是真記仇,怎麼樣,跟席延的二人世界還挺不錯吧?”
果盤裡的水果吃到見了底。
沈季鈺靠著抱枕,身子側往院子的倉庫方向,語氣有點兒懨懨的:“他在忙畢設收尾,我這兩天過上著單人世界。”
謝宿特愛損他:“難道不是嫌你太黏人了?”
沈季鈺懟回去:“知道你老婆黏你了,怎麼,有什麼事情找我幫忙?”
謝宿還挺不好意思的:“他身體不太好,聽說有新型醫療芯片能用上,你看看能不能幫我送到島上?”
沈季鈺:“沒問題。”
他不幫忙也沒人能幫了,國民影帝隱婚生子的頭條新聞,全靠他幫忙掩蓋,否則全網轟動不是開玩笑的。
自從E.V集團的醫療項目步入正軌後。
沈季鈺的關心度全放在這方面,答應了幫發小的忙,兩人也順便都聊了下,外祖父病情的芯片和相應醫療機械的發展進度。
這已然算是新興產業,由此可見,對於人才的需求隻會越來越多。
謝宿:“席延挺不錯的,你也彆動歪心思,比如包養人在家不讓出去上班之類的,這太變態了。”
“……”
沈季鈺實不相瞞道,“還是你懂我。”
謝宿勸他冷靜:“彆搞,總不能年紀輕輕把人家榨乾了,是個alpha也經不起這麼造啊。”
沈季鈺:“聽不出我在開玩笑?不過他的職
業規劃(),我不好插手Θ()_[((),看他畢業後有什麼打算吧。”
這通電話也沒煲太久,那邊傳來謝宿的omega在說話的聲音,似是挺難受的,嗓音也稍微有點夾。
“……”
該不會他平時也是這樣?
沈季鈺掛掉電話,在沙發上換了個姿勢,平躺著,邊隔著肚子撫摸崽崽,邊給秘書小鄭撥去電話:“我聲音還好吧,平時聽著夾不夾?”
小鄭近來都在公司忙,忘了多久沒拍老板馬屁了,一時間還不太習慣:“還好吧,我也沒怎麼聽您私下和老板娘說話啊,老板。”
沈季鈺:“……”
行吧。
他沒聊兩句話,又談到了工作上,把小鄭聊到麻了,說老板你都孕晚期了,沒什麼要緊事還是多注意休息,閒來沒事不如多睡睡覺。
“你這個年紀怎麼睡得著覺。”沈季鈺有些發愁,“沈宅那邊怎麼樣了?”
一提到這個,小鄭彆提有多來勁兒,說沈思寧他媽現在快要瘋了:“明明沈二少每天都在跟家裡聯絡——”
“不知道怎麼非說那家夥失蹤了!”
沈季鈺敏銳地捕捉到了不對勁:“怎麼就失蹤了?”
小鄭:“哪可能失蹤,二少前幾天不是宣布退網十個月嘛,我這邊打聽來的風聲是說,二少受了情傷,窩在公寓裡足不出戶,順便忙著趕畢設來著。”
沈季鈺:“沒彆人去過他公寓?”
“沒呢。”
秘書小鄭調查過監控,但沒提近來天氣炎熱,太陽光照下的畫面幀數稍微受到影響,有點兒晃動,但真沒人來找過沈思寧。
沈季鈺:“行吧。”
他嗜睡的毛病又湧了上來,眼皮打架,正要掛掉電話,小鄭那邊有些吵鬨,過了幾秒,帶這些興奮道:“老板。”
“醫療芯片項目的海外合作方準備來國內一趟。”
“您打算怎麼安排呢?”
沈季鈺的困意瞬間被驅散了,坐直身子,手有些濕熱,語氣也略微變急迫,無外乎道,必須要按照最高禮儀接待。
——頂級酒店的晚宴是必不可少的。
小鄭陷入沉默:“可是您也沒辦法穿西裝參加晚宴吧……”
就在這時。
穿著一身礦工服的席延,走出倉庫,身高腿長地進了大廳,挺鼻薄唇,看得沈季鈺挪不開視線。
他跟秘書說回聊,掛掉電話,仰著臉叫住了席延:“跟我聊聊天。”
席延不敢離他太近:“身上很臟。”
“……”
沈季鈺心想他又不嫌棄,甚至喜歡得不得了,特殊質感的衣服才更有情趣,也難免動起了歪心思。
“寶貝。”
沈季鈺那張平靜剔透的臉蛋,浮出薄紅,嗓音格外黏糊,“什麼時候再穿西裝讓我看看?”
席延本就像竹子杵在邊上,聽到這話,耳廓微微發燙:“怎麼突然……”
“過兩天有場很
() 重要的晚宴。”
沈季鈺唇角帶笑,極具誘惑的口吻道,“你陪我一起參加吧?”
席延的大腦當機了一下。
他像是思忖了幾秒,猝不及防,拉下拉鏈,將上身的礦工服褪下,當著沈季鈺的面露出了緊實胸膛和肌理分明的腹肌。
“……”
沈季鈺感到一陣頭暈,“怎麼突然勾引我?”
席延頗有些無辜:“實習的那套西裝,穿出去有些上不了台面,待會兒就開始量數據嗎?”
沈季鈺聽得心尖軟化,抬起下巴,讓席延坐過來,後者的衣服褲子太臟,就著卡通動物外形的凳子坐下。
“你怎麼這麼乖。”
沈季鈺靠過去,伸手揩他泛著汗漬的腹肌,隻覺得性感又迷人,“不想去可以不去。”
席延眼神堅定:“我會陪你去的。”
他大概猜到晚宴跟醫療項目相關,事關冰凍狀態的外祖父,沈季鈺不會耽擱,而他想要保護好伴侶,不可能讓對方獨自出行承擔風險。
當天下午。
席延洗過澡後,穿著睡袍,走進衣帽間裡,被不專業的“裁縫師”為他量身材。
這位漂亮的omega仗著拿軟尺的身份,對他動手動腳,又是摸腹肌,又是說工作過勞累要求顧客給點加班費。
“……”
席延實在好笑,長款睡袍的繩帶子早已被蹭開,袒露腹肌和人魚線,順著他的角色扮演劇本道,“我以為摸兩下就算到位了。”
沈季鈺咬他下巴:“哪裡夠了?”
席延故意不回答。
沈季鈺眯著眸,眼尾染上曖昧的氣息,靠向alpha的耳廓吹氣:“定製西裝的價格不便宜。”
“看在你這張臉和身材這麼合我心意的份上。”
“不收你錢了。”
“但好歹也用身體償還一下吧?”
席延低低地笑出聲,壓不住嘴角,使著壞為難他:“我做不來這種事。”
沈季鈺還演上了:“行,那我不勉強你,這種事還是兩廂情願的為好。”
他把軟尺扔了,用科技量身高體重和三圍,平板就能解決,眼皮也沒怎麼抬,把數據發給秘書,接著兀自醞釀劇本,往後該怎麼演好一些。
“你回頭考慮考慮。”
沈季鈺把平板擱到一邊,摸了摸alpha的胸膛,手指擦過滾燙的肌膚,勾引道,“下次送西裝來還有機會反悔。”
席延實在被他逗得不行,嘴上說著會考慮,等隔天晌午,西裝送到家裡,準備繼續按照劇本演下去。
可偏偏——
那位對他伸出橄欖枝的裁縫師,不知忙什麼去了,原本心心念念要看他換西裝,也像是忘了這一茬。
他不好多打聽,但猜想也是關於晚宴的細節,但願沒出任何問題。
將熨燙好的西裝掛好,席延換上礦工服,繼續趕畢設去,同一屋簷下,穿著家居服的沈季鈺在書房裡,
周身覆著寒冷,不像是即將六月天的氣候。
“怎麼現在才弄清楚這點……”
沈季鈺坐在電腦前,捏著眉心,目不轉睛地盯著袁彬發來的資料看,“溫城出事的受害者本該是資助孟蕭的海外夫妻?”
兩人開著視頻通話。
袁彬身處溫城的家中,陷進沙發,滿臉憔悴,難怪這些天忙得影子也見不著。
“他們壓根沒走到申請程序那一步,要不是我回來一趟,找到早就搬家的鄰居打聽這事,人家也差點沒想起來。”
袁彬越說越有些煩,“還有,孟蕭到底怎麼回事,跟那對夫妻感情挺深厚的?不然怎麼還沒提交程序就知道要資助他了?”
“……”
這簡直是重點中的重點。
沈季鈺雙手抱臂,稍微靠著椅背,冷靜地追問下去:“他跟那對資助他的德國夫妻有什麼後續?”
“他沒去德國啊。”
袁彬自個兒也很是納悶,揉著太陽穴,閉著眼道,“到底有沒有跟那對德國夫妻建立資助關係也說不準。”
沈季鈺呼吸停止:“那……”
“你想問當年席延那邊是什麼情況的對吧?”
袁彬有個猜測,“我懷疑孟蕭心理有點問題,自己的領養家庭出了問題,乾脆沒讓席延跟那對德國夫妻組成資助關係,不然他為什麼總是一副很愧疚的嘴臉。”
沈季鈺:“……”
分明是蟬鳴到來的初夏。
他的手腳驟然冰冷,呼吸急促,像是要在這一方天地之中,被抽離了周身的力氣,沒有繼續往下聽的勇氣。
“孟蕭還有腺體上的問題,”袁彬近來弄到了不少信息,毫不隱瞞道,“就像席延服藥的那段時間,影響了過去的記憶,可以說孟蕭這個人很有可能也被藥物到了身體健康。”
沈季鈺深深吸氣,語氣冷如寒冰:“你覺得他受到的影響是精神上的?”
“可能吧。”
袁彬好歹是個男A科醫生,隔空診斷道,“他怕是出現了癔症。”
沈季鈺:“?”
袁彬:“如果他要找沈思寧的麻煩,那我的猜測就準了,八成在他眼裡,就算沈思寧有著不在肇事車上的證據,也會被他的腦子過濾真相,認準沈思寧也是害死他準父母的凶手了。”
沈季鈺:“……”
那他那個倒黴弟不就有危險了?
沈季鈺這輩子沒處理過太多麻煩事,但每回碰到幾乎全紮在沈思寧身上,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幾乎是天降來折他壽的。
沈季鈺著實頭疼,將手機一扔,讓袁彬先回國再說,私下讓人盯著沈思寧住的公寓,弄清楚孟蕭究竟有沒有找上沈思寧。
說來也複雜。
他對孟蕭這個小孩,本是有些欣賞的,與任何情感無關,無非是從商人的角度,認為對方是前途無量的好員工。
但後來的一係列事,牽扯到了席延的過去,不管是否處於私人情感的
層面,他對孟蕭的影響早已大打折扣。
如果……
席延在高中時期的資助名額,當真是被孟蕭惡意頂替的,那他不論如何,都會讓孟蕭受到應有的懲罰。
但如果是場誤會,隻要孟蕭沒有觸及法律層面的做法,他和沈思寧之間的糾葛,也輪不到自己出面,這一切都隻會令他心煩。
畢竟他已經幫了沈思寧無數次,可換來的麻煩事,遠比他想象中的更多。
他也絕非聖人,甚至無法理解當年為了幫沈思寧,跟著救援隊深入森林要塞,找到被藏起來的跑車黑匣子,證明沈思寧是被同行無辜陷害。
“……”
或許是後來經曆了太多,早已麻木,不再像當初那般仁慈了?
沈季鈺起了身,按了按額角,撕裂般的腦袋疼痛,再次席卷而來,令他有著說不上來的疲憊。
接下來。
席延忙著畢設作品,也在晚宴前一天,順利進行到了尾聲,接下來隻需要準備答辯就好。
天氣預報說近來又要下雨了。
出發晚宴所在的酒店,席延穿著身黑西裝,昂貴的西裝外套裡搭著馬甲,領帶束得緊緊的,著實的英俊倜儻。
他跟沈季鈺坐在寬敞豪車的後座,一黑一白的西裝,很是般配。
可餘光所見的漂亮家夥,不知為何有些心不在焉,思來想去,席延隻想到某個可能性。
“……”
那就是他的伴侶吃醋了。
這種學霸亂塗答題卡的錯覺,也很奇特,甚至他自個兒也很疑惑,究竟是猜錯了,還是他的omega有了彆的煩心事。
秘書小鄭為了老板的身體著想,在平坦道路上,車子開得緩慢,幾乎聽不到什麼雜音。
——手機的振動也就愈發明顯。
放在以前,席延拿出手機的瞬間,沈季鈺便會被吸引而來,可偏偏,當下的他注視著窗外,陷入了無人所知的思考狀態。
席延本來還納悶,可看到消息來自校園網時,格外慶幸伴侶沒看手機,否則肯定會被氣到不行。
[沈思寧]:席延哥哥。
[沈思寧]:我好幾天沒給你發消息了。
[沈思寧]:你難道沒有不習慣嗎?
席延眼前一黑。
他稍側過手機屏幕,往自己的方向,為的是不讓沈季鈺看到內容,這種影響情緒的消息實在太嚇人了。
席延把手機調成靜音,沒再有聲音,正忙著找拉黑的按鍵,但發現校園網好像沒有這樣的功能。
[沈思寧]:彆想著拉黑我呀。
[沈思寧]:我現在在家,想你想到不行,你彆跟我哥說好嗎?
[沈思寧]:千萬彆告訴我哥,我求求你了,他會生氣的。
[沈思寧]:彆讓我哥知道我在跟你聊天。
“…………”
席延的整個身子往邊上挪了好幾厘米,心想沈思寧為什麼不停重複這句話,
他壓根就不可能讓沈季鈺看到。
上次不是都已經放棄聯係他了嗎。
怎麼現在還在死纏爛打,像不知道他和沈季鈺的關係一樣,該不會是被網暴影響到心情了?
如果是普通朋友,或是沒有任何瓜葛的前任,席延願意言語安慰幾句,可偏偏那是沈季鈺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在理智的勸說下沒有這麼做。
席延想著畢業作品也完成了,這兩天不會聯係導師,乾脆刪掉校園網,近期不要再有任何瓜葛為好。
嘩啦——
外邊毫無預兆地落下了傾盆大雨。
席延和沈季鈺都為之震撼,開著車的小鄭,瘋狂打下雨刷,默默地念了句:“這天氣怎麼這麼變態啊。”
“……”
沈季鈺掀起眸子,回過神來,目光掠過不遠處的高樓大廈,那裡似乎正是沈思寧住的公寓。
同一時間。
沒吃上飯的沈思寧,身處黑漆漆的公寓裡,欲哭無淚,仰臉對上時刻監控著他的孟蕭:“我完成kpi了。”
“每天發消息假裝跟以前一樣,不讓人懷疑被你控製,這總行了吧。”
“大哥你、就讓我吃頓飯吧……”
眼前的孟蕭始終沒說話。
沈思寧咽了咽喉結,心想他應當沒露餡吧,校園網的聊天記錄被他清除過,孟蕭肯定不清楚,他撞見過他哥和席延的事兒,總不能看出他對席延說的話是在求救吧。
嗎的。
他現在弄清楚孟蕭不是想要他的命,可要把他關十個月,通過芯片竊取他的信息素數據,準備把他的腺體廢掉,利用芯片造出個模擬腺體,純粹是反人類的操作。
孟蕭這個傻逼聽不懂人話,咬定他是凶手,還要通過高匹配度的信息素數據,然後給那對死去的夫妻弄出孫子來?
“…………”
靠。
這真的太變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