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之後。
席延在校的時間儘可能不多,學業能在家中進行,也方便第一時間照顧到懷孕的伴侶。
起初,沈季鈺還算聽話,老實在家過著悠閒生活。
可沒過幾天,他開始頻繁去公司,且待在公司的時間越來越久,不管席延怎麼說,他都以公司事務繁忙為由,敷衍了事。
“……”
席延握著新換的手機,輸入文字,發出了今日份的重複內容。
[ALIEN]:快回來了嗎?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勸說沈季鈺回家了。
那邊的家夥,隔了幾分鐘才回複,說自己實在太忙了。
[線條]:CDG部門出了些事情。
[線條]:不是得忙畢設了嗎,寶貝先顧自己的事兒L,我這邊忙完會儘早回去。
席延盯著這幾行字,心不在焉,隻回了一個“好”。
他換了身臟衣服,拿起平板和折疊小椅子,走向後院,推開了倉庫的門。
倉庫空曠乾淨,沒停車輛,陽光從玻璃頂面灑下來,角落裡的機械材料和工具沾上暖光,顯得不那麼冷冰冰的。
席延走進去,單手握著平板,另一隻手戳動屏幕,切換軟件,點擊全息虛擬投影的功能。
嘩——
眼前驟然出現了巨大的機械臂,以裸眼狀態,瞧見虛擬光影構造的作品,而這一切,在他以前老舊的電腦上是全然無法操作的。
席延探出修長手指,在空氣中滑動,那虛擬模型跟著變換角度,當真將他在軟件上繪製的作品,以一比一複刻的模擬形態展示在眼前。
席延沐在光裡,腦海裡想著的,全然是選擇支持他的伴侶,唇角不自覺地彎了起來。
整個下午。
席延泡在倉庫裡,穿著滌綸面料的灰衣褲,嘗試進行作品的初次組建,他一忙活起來,什麼都忘在身後。
高大的alpha沒有拘束地坐往地面,難免沾上灰塵,臉上也抹了層灰,唯獨伴侶送的平板墊著乾淨的小折疊椅。
將近兩個小時。
席延沉浸在製造器械的時間裡,稍微回過神,他感到有些口渴,放下扳手,往大廳的方向去。
遠遠的。
他瞧見客廳裡,有位年邁的老人家,攙著拐杖,背脊直挺挺地坐著,側影也沉澱出了清雅的氣質。
當意識到對方的身份,席延不覺加快腳步,而裡邊循著聲響,望向外邊的外祖母,也跟年輕alpha同時撞上了視線。
一陣溫和的春風拂來。
席延進了屋裡,外祖母更是起了身,目光上移,親眼所見這個穿著臟兮兮的衣服,卻個高挺拔、英俊帥氣的alpha小孩,很是意外。
“您好。”
席延彎了彎身子,恭敬地打招呼,“您是鈺哥的外祖母嗎?”
外祖母眼前一亮,因對方有禮貌且大方得體,嗓音也好聽,語
氣柔和地應道:“是的。”
“我叫席延,”身上實在有些臟的alpha,不好太過靠近老人家,抱歉道,“不知道您會過來,應該提前收拾一下,希望您不會介意。”
“沒關係,”外祖母和善地笑了笑,好奇又問,“你在做什麼呢?”
席延態度溫馴地回答:“剛在倉庫裡忙我的畢業設計,打算做一款仿生機械臂。”
“原來是這樣。”
外祖母不由得欣賞有加,她提前給外孫打過招呼,但眼前的小alpha顯然不知情,應當是專注於學業,沒有分心看手機上的消息。
外祖母的笑容愈發明顯,看出了這小孩的得體穩重,也感受到他身上的青澀,未經社會,像不曾被汙染的珍珠。
外祖母始終慈祥,道:“小延,你去忙學習的事吧,我不過是來賞賞花,順便等小鈺回來。”
席延說自己並不忙,解釋身上不太乾淨,換身衣服就馬上回來:“您稍微坐一坐。”
“好。”
外祖母優雅地坐下,複古衣著打扮,脖前戴著珍珠項鏈,綢緞白絲手套,一看就是舊時有錢人家的大小姐。
家族世世代代,過了多少輩都不忘骨子裡的優雅,由外祖母帶大的沈季鈺,自小也沾上了這份清雅矜貴的氣質。
席延進了更衣室後動作很迅速。
他看得出老人家特地而來,穿著是接待貴客的打扮,而他太過失禮,像從工廠裡下班的,或許給對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席延的衣服不多,都是些理工氣質的襯衫、牛仔褲,換上後,全身鏡裡的他著實乾淨利落,氣質颯爽。
但經過這次,他想著以後要準備些正式的衣服,否則會像當下這般顯得不夠尊重老人家。
走回客廳。
剛洗過手的席延,給外祖母倒了溫水,動作已是很利索了,但想著老人家等他的這一兩分鐘,心裡仍感到愧疚。
“不要緊張。”
外祖母笑吟吟地說著,讓他坐下,和善地問道,“那孩子應該有跟你提到過我這個老太婆吧?”
席延雙手搭在膝蓋上:“他經常提到外祖母,還有……”
話到嘴邊。
席延自覺失禮,從來都冷靜的臉色,閃過一絲不安:“抱歉。”
“沒關係,”外祖母可巴不得提起她的愛人呢,“我都知道,他肯定也經常聊到他外祖父吧。”
老人家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陽光傾斜,有種聖潔的美好,帶著一絲名為釋然的意味。
“就該多聊聊那老頭子,人已經躺在那兒L了,再不聊可真覺得他已經離開了。”
席延怔然了好久,好似知道外祖母是為何而來,過了半秒,他果然聽到老人家道:“小延,你願意聽我說一說他外祖父的事情嗎?”
席延毫不猶豫地回應:“當然願意。”
黃昏時分。
一輛豪車停靠在庭院外,開車的是秘書小鄭,非得繞到後座
門邊,開了門,如臨大敵地伺候著沈季鈺下車。
“有這麼誇張嗎。”
沈季鈺抻了抻衣領,一身西裝革履,肩膀線條流暢,讓秘書趕緊下班回家吃飯,快步進了小洋房裡。
回到屋內。
沈季鈺換鞋也匆忙,往客廳一去,卻沒見著人,側過身,反而瞧見外祖母在用餐區分發廚具,而係著圍裙的席延在裡邊做飯。
“…………”
他不過上了半天班,一回來,怎麼感覺這個家裡就他最為陌生?
外祖母見了沈季鈺,招呼他過來,一張嘴便是把席延誇得不行,聽得沈總好生懷疑,究竟誰才是外祖母的乖孫。
但他心裡美滋滋的,席延是他喜歡的alpha,更是沒經過長輩同意,私下認定的伴侶,必然希望外祖母也能認同對方。
如今他忙碌工作回到家,聽到外祖母對席延的誇讚,嘴角翹了起來:“我就說吧。”
“您和他肯定能聊到一塊兒L。”
怎麼說呢。
沈季鈺知道自己的性格,跟外祖母很像,而某些時候,他會在看著席延時,感受到外祖母注視著外祖父的目光。
所以,哪怕在他抽不開身時,也沒攔著老人家見席延一面,因他能預料到外祖母會像他那般欣賞席延的好。
傍晚。
席延準備了豐盛的家常菜,尤其照顧老人家的口味,吃完這頓飯,外祖母對他的喜愛,更表現在二句不離誇讚上了。
吃過飯後,外祖母要回住處,兩個小輩要送,長輩偏不讓他倆跟著,與過來接她的仆人一同回去。
夕陽已染紅了半邊天。
屋內是二人世界,再次獨處的席延和沈季鈺,洗過澡,共同泡在書房,你繼續畢業設計,我還得處理工作上的事務。
作為全球頂尖科技集團的E.V企業,旗下的遊戲產業不過是片鱗半爪,在金融應用、娛樂新聞……眾多領域都占比穩固。
沈季鈺年紀輕輕,將過二十九歲生日,簡直是商界的奇跡,完全是頂尖資本家的身價。
然而。
就是這樣的大人物,窩在溫暖的書房,頭發蹭得淩亂,純棉家居服鬆垮,整個人像樹懶掛在席延的身上。
有著高冷氣質的alpha,任由他的舉動,後背貼著椅背,雙腿上壓著omega的重量,說實話還算挺輕的。
“為什麼不說?”
沈季鈺一副嚴刑拷打的姿態,凶呼呼的,“是不是跟外祖母說我壞話了。”
席延溫柔地盯著他看:“怎麼會。”
沈季鈺不信:“那你到底和我外祖母說了什麼,不是壞話,難道誇我了?”
席延點頭。
沈季鈺瞬間更懷疑了,鳳眸惺忪,有點兒L困了,仍強撐著意念在追問:“你們聊了一個下午。”
“到底說了什麼啊……”
“你再不說,我就找外祖母去,現在換身衣服過去吧。”
席延見他當真要起身,手臂環過後腰,無奈地阻止了他:“這麼晚了,不要打擾到外祖母休息。”
沈季鈺就知道這招管用,心中得意,捧著alpha的臉又猜:“那你們聊到我外祖父了,對吧?”
“嗯。”
席延凝望著那雙藏著星芒的眸子,語氣平淡,“會不會很難過?”
沈季鈺靠過來,依偎在溫熱的懷裡,聲音很輕:“還好。”
那就是依舊會難過。
席延都理解的,揉了揉細軟的頭發,抱著他,一時間都沒人再多說什麼。
但過了會兒L,席延忍不住開口,主動攤牌道:“外祖母說了很多過去的事情。”
“比如,是她追的外祖父,可追上沒多久就膩歪了。”
“後來成了外祖父跟在她身後轉悠。”
“……”
沈季鈺懶懶地癱在他懷裡,越聽越不對勁,裝模作樣地咬一口肩膀:“這是在暗示我也晾著你嗎?”
席延愣了一瞬,接著好笑地回應:“我沒有這個意思。”
沈季鈺悶哼了聲,心想才怪,不知是誰發了好些消息,問他幾點回家,像是這個家沒他不行。
但席延解釋起來,用的還是那個說法,語氣很嚴肅:“要注意身體,工作上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太累。”
“我知道。”
沈季鈺其實也有想過,有特殊情況要去公司,把席延也捎上,可想來想去,又覺著不太好。
這顯得他很戀愛腦,而席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戀愛不是非得要把雙方綁在一起才行。
沈季鈺不知是在為誰伸張正義,快語道:“我外祖母也是這樣,年輕那會兒L忙著搞事業,也不是說故意晾著我外祖父。”
“嗯。”席延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沈季鈺意外地挑眉:“你不信我說的?”
席延不言,心想他該怎麼說,整個下午跟外祖母聊天,老人家的立場可是“越是喜歡那老頭子就越是不想讓他知道我在乎他”,所以專注事業什麼的都是幌子。
所以,有的人會在遊戲裡叫他老公,現實裡卻非得給自己找點事兒L做,似乎也是這樣的套路。
“鈺哥。”
席延想了想,主動開口,是轉述外祖母的話也是他心中所想,“我們出去走走嗎。”
沈季鈺半玩笑半認真地說:“約會?”
席延點頭:“嗯,你要多曬曬太陽,外祖母希望你彆總窩在家裡。”
“好啊。”沈季鈺很是樂意,“你想去哪兒L?”
席延做足了攻略,跟沈季鈺商量了一番,大多是郊外的踏青地點,人不多,環境也怡然,聽起來確實是適合的去處。
隻不過——
沈季鈺想起了什麼,將席延抱緊了些,試探問道:“我們去遊樂園吧。”
席延意外地分析道:“人比較多,特彆是周末,怕太擁擠了不安全。”
沈季
鈺有些泄氣地垂下眸:“行吧。”
“……”
席延覺察到了那氛圍,抿了抿唇,仿佛在哄著二歲的鈺鈺崽:“也不是不能去。”
“我周二下午沒課,遊客應該也不會太多。”
“不如定在那天?”
沈季鈺身子後移,對著席延笑,輪廓像一彎盛開的桃花:“好。”
在整個童年裡。
沈季鈺沒有感受過所謂的父愛,但老人家對他的疼愛,彌補了空缺,隻是因外祖父的心臟不好,年幼的他從未去過項目刺激的遊樂場。
這座城市有好幾個遊樂園。
對於周二的約會,定在馬裡奧主題樂園,很是童趣的場所,沈季鈺為此興奮了很久。
到了那天。
他和席延坐在司機開的車上,抵達目的地,走了VIP通道,驗票進場。
而後。
沈季鈺意外發現,兩張情侶套票是席延付錢買的,頓時啞然:“我不是讓小鄭買好的嗎?”
席延沒來過樂園,更不清楚打印出來的紙質票後,會標著購買者的身份證,以至於他花獎學金購票的事情被發現了。
見沈季鈺為此自責,擔心他花費這些錢,會使生活成本的負擔加重,更認為是秘書辦事不利索,準備聯係對方。
席延趕緊解釋道:“是我讓小鄭哥把票退了。”
走在身邊的沈季鈺,意外地看來,接著聽到比情話更動聽的話,來自alpha帶著磁性的嗓音。
席延垂著漆黑的眼睫,嗓音低沉:“我也想對你好。”
沈季鈺的臉唰地泛起薄紅,仿佛這句話,不是從眼前的家夥口中說出,追上去,湊往那臉頰親了一口。
沈季鈺頂著那張清冷的臉蛋,在大庭廣眾下,誇他道:“寶貝怎麼這麼好。”
“……”
席延的雙頰瞬間酡紅,周圍過路都是人,朝他們投來目光,像是見著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一般。
這就是情侶在街上做親密舉動會引來旁人打量的感覺嗎?
席延想了想,心裡在乎的好像也不是這個,而是他沒經曆過,難免面紅耳熱,不太習慣和伴侶在外親昵,更不知該如何在現場做出回應。
但他分明是喜歡沈季鈺表露愛意的,怕他多想,或是傷心,於是主動牽起了他的手,垂眸問:“去坐摩天輪嗎?”
沈季鈺比他自在得多,鳳眼漂亮,也是帶著笑意的弧度:“好。”
遊樂園裡時不時傳來尖叫聲,刺激的遊戲項目過多,這些都不是他倆能玩兒L的,對於他倆,又是初次約會,坐一坐摩天輪是最合適的項目。
好在是周二,遊客並不多,他們沒怎麼排隊就上了載客廂。
沈季鈺稍微走在前方,被席延扶著後腰,動作小心地先行一步坐進去,席延跟上,坐同一側,主動給兩人都係上了安全帶。
摩天輪緩緩上升,接近湛藍天空,放眼窗外,整座城市進入眼中,遊樂場裡的
人群顯得渺小如蟻。
分明有著專屬私人飛機,可瞧著這一幕,眼中藏著繁星般光景的沈季鈺,很是寧靜,透著一股遲來的欣慰。
席延就坐在他身邊,看在眼裡,張開的手掌忽然被緊緊地握住了。
下一秒。
沈季鈺轉過身來,手掌按壓著他的手心,在徐徐上升的封閉式車廂裡,嘴唇覆上來,專屬的omega氣息也蔓延鼻腔。
不是信息素。
而是伴侶獨特的味道,哪怕沒有泄出岩桂花味的信息素,身上的味道也令他著迷。
沈季鈺是主動索吻的那一方,可親著親著,後腦勺被席延的大手罩住,熱吻來襲,逐漸呼吸不上來的也是他。
席延的舌尖滾燙,帶著傾略的氣息,溫柔又霸道地追上來,吮吸、攪弄,親得沈季鈺缺氧,耳邊隻能聽到咚咚的心跳聲。
分開的瞬間。
他們來到摩天輪的最頂端,靠近晴空,眼前的人和身後的白雲,幾近融為一體,像是上天賜予他的禮物。
沈季鈺仍在微喘,額頭抵在寬闊肩膀上,眼眸浮現出從不示人的委屈:“我小時候沒來過遊樂園。”
席延什麼都懂:“以後可以經常來。”
沈季鈺聽著心軟,猜到席延應該也沒來過這樣的地方,在alpha看不到的地方,流露出了柔情。
緊接著,在席延將他細軟發絲攏到耳後的瞬間,沈季鈺偷襲似的,又往他的臉頰輕啄了口。
席延怔了怔,望向沈季鈺疼惜自己的目光,心中柔軟,冒起了主動親吻對方的念頭,稍微俯身似要有所動作。
然而,不識趣的手機在口袋裡傳出振動不停,席延隻好作罷,幫忙拿了出來。
“袁醫生打來的。”
“……?”
沈季鈺將手機拿過來,性慣性開了免提,語氣不耐煩,“你最好找我有事。”
那邊的袁彬語氣喪得不行:“可不就是出大事了,哥們到門口還以為找錯了門,所以你跟席延上哪兒L去了?”
沈季鈺懷疑有詐:“約會。”
“我去。”
袁彬那酸溜溜的語氣鑽出屏幕了,“在哪約會啊,介不介意帶個孩子,我現在願叫你一聲爹。”
席延:“……”
沈季鈺簡直樂了,把地址報過去,跟袁彬約在馬裡奧主題餐廳見面,正好他倆也口渴想喝點東西。
大概二十分鐘左右。
袁彬幾乎是開火箭來的,趁著他倆在喝果汁,坐下來,半點不帶鋪墊地說:“我和我老婆分手了。”
席延:“……”
沈季鈺:“……”
他倆差點沒被果汁嗆上氣管,打聽了好久,才確定袁彬沒有在開玩笑。
對這些私人事情,不習慣發表意見的席延,保持著沉默的狀態。
沈季鈺就不一樣了,簡直看戲似的,相當不解地發問:“你們倆搞什麼,下次是不是就閃婚閃娃,然後光
速離婚分家產了?”
席延聽著這話愈發緊緊地抿唇。
袁彬瞪了沈季鈺一眼,直接搭過席延的肩膀,相當不爽地反擊:“怎麼說話啊你?”
“……”
沈季鈺自覺有歧義,可他那性子分外強勢,心想情況不同不能比較,實話實說,“我們又不一樣。”
袁彬:“你倆怎麼就不一樣了?”
話一出口。
這下又把袁彬自個兒L繞進去了,對席延道歉,說你倆確實不同:“我對你室友是見色起意,你們倆是純愛,這真的真的不一樣。”
席延:“…………”
他現在隻想喝果汁,不想說話,甜到發膩也沒有摻和這種罵戰的本事。
而後。
在沈季鈺的一通發問下,袁彬也沒什麼好避諱的,把這兩天發生的事,全都說了,總結起來無非是“兩個alpha誰也不想當O引發的悲劇。”
袁彬說得口渴,服務員剛呈上來的飲料,被他一口喝到見底:“我做了件對不起他的事。”
吃瓜小情侶:“?”
袁彬欲哭無淚:“我想睡他,差點用了強,還差一點點就成功了,現在他拉黑我全部的聯係方式,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
吃瓜小情侶:“……”
這也太炸裂了。
他們倆完全不是來約會的,簡直是出來聽八卦,當和事佬,更重要的是——彼此也很好奇袁彬和周羨到底誰會是上面那個。
如今。
答案顯而易見。
這倆從戀愛到吵架再到分手,期間經曆了相當淫.亂的私生活,但到了最後,同為alpha的兩個家夥仍是出走半生歸來仍是不願當0。
事到如今。
袁彬歎了口氣,全然是來當孫子的,對眼前的兄弟和兄弟對象祈求道:“你倆好歹也是我撮合成的吧。”
“這次就幫幫我,把他約出來見一面,不能你倆恩愛——”
“就我沒有老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