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一更)(1 / 1)

席延實在臉紅心跳得厲害。

他似乎意識不到自身的異常,目光肆意遊走,幾個月前平坦緊實的小腹,如今稍微隆起,哪怕是很細微的變化也逃不過他的雙眼。

最大的變化是肚子的肉軟上許多。

席延單憑目測,就能感受出區彆,更何況,他的手掌擦過那片肌膚,白皙嫩滑,帶著軟乎乎的肉感,指尖所到之處更顫動不停。

忽然。

席延聞到空氣中的岩桂花信息素,飄散開來,遲鈍地抬眼看去,對上沈季鈺咬著下唇的表情,已然不僅僅是羞恥那麼簡單。

——似乎被他的舉動勾起難以言喻的情愫。

席延的腦海中瞬間炸開指令,自覺失態,身體想要往後退,左手卻還握著omega的腰,奇怪……腰側卻還是纖細無比。

可這下意識的舉動像是滑稽的騙局。

他的手壓根沒離開,甚至握得更緊,以至於沈季鈺往前送了送,像在扭動,呼出氣息道:“你……繼續按一按。”

那句嗓音也比以往黏膩許多,像撒嬌,更像是急迫的催促。

席延簡直要被空氣中的信息素,聽到的聲音,以及omega在無意識勾引的舉動,擾得亂了分寸。

“還痛嗎。”

席延嘴上說著,垂著眸,試圖讓安撫腹部的行為表現得尋常,“哪個位置最不舒服?”

“不知道。”

沈季鈺的信息素都被他激發出來了,整個人混亂不堪,全然不知究竟是舒服還是難受。

兩種信息素在空氣中相互糾纏,如同淩亂的呼吸聲,分不出誰輸誰贏,可他們分明沒做過分的事兒,隻是醫學角度的按摩腹部罷了。

這隻是在促進血液循環,跟孕中期肚子裡的崽崽交流,不讓疼痛蔓延的行為。

沈季鈺有種在給自己洗腦的錯覺。

他平躺著,一動不敢動,身體的感知也就無形中放大無數倍,比如席延的動作愈來愈輕,像是要停下動作,急得面色薄紅的omega下了命令。

“你親一親。”

沈季鈺捧住席延的臉,呼吸混亂,很是不安地催促道,“親我……的肚子。”

席延的眼眸深如寒潭,嗓音也沉:“比原來更疼嗎?”

沈季鈺胡言道:“……嗯。”

席延深深地呼氣,像在壓抑著不受自控的興奮,手掌挪到身後,稍微托著腰,指尖蹭了蹭,無聲安撫他不要太緊繃著神經。

“抱歉。”

alpha就連嗓音也帶著安撫的力量。

他湊上去,氣息噴薄在起伏的腹部,好比熱乎乎的蒸汽,讓那片白玉般的鬆軟皮肉,從受涼的肌膚,隨後白裡透著誇張的紅。

下一秒。

席延的親吻落在上邊,卻不是蜻蜓點水,溫熱的嘴唇在動,手上也在繼續按揉肚皮,薄薄的,裡邊竟懷著他們倆造出的小生命。

——這對兩人

而言都極為刺激且瘋狂。

直到沈季鈺偏著臉(),耳垂染上紅得發紫的色澤(),直覺再這樣下去會很可怕,稍微凸起的喉結動了動,輕輕地呢喃:“不要親了。”

“……”

席延的目光仍定格在小腹上,理智也提醒他,到此為止,卻很是念念不舍地移開身體:“已經好多了?”

“嗯。”沈季鈺點了點頭。

可即便如此。

那雙狹長黑沉的眸子,晦暗依舊,alpha刻意地扭頭看牆面,手上為他捋下衣服,遮住腹部,內心不知在受著怎樣的煎熬。

那些痛覺多少消失了,omega也著實失態,更多的是後怕,因他從未見過眼前的家夥,有過如此凶悍的眼神,恐怕……會在失控時把他吃掉。

隻是按摩而已,後背卻都濕了汗,衣服也黏黏糊糊。

席延替他揉過後腰,自是清楚,讓他不要起身,自個兒去了趟浴室,拿著溫水浸過的濕毛巾回來。

這般時候。

席延已然不敢多看了,隻老實地擦拭omega的後背,全程都不吭聲的沈季鈺,不敢亂動,怕呼吸頻率又暴露了他的混亂。

那樣的話。

這一晚也不知該怎麼解決問題。

窗外,晚風吹拂過樹葉,沙沙作響,為他擦完身體後,席延沒再離開,走去開了些窗戶,兩人的理智也隨著空氣的灌入變回了正常值。

沈季鈺沒那麼難受了,坐直身體,望見席延從耳根紅到後頸的肌膚,心裡冒出了個想法,那家夥似乎還是很想摸他的肚子。

“……”

他知道每個人的癖好不同,但怎麼都想不到席延會對他隆起的肚子有興致,近乎偏執的那種。

那以後怎麼辦?

他……以後的肚子還會變得更大。

沈季鈺不禁打了個寒顫,指尖抓著床單,深呼吸幾下,佯裝出全無異樣的神情,嗓音冷上幾度:“席延。”

“我要睡覺了。”

話一出口。

席延驟然轉過身,臉上灼燙,不像他那般善於偽裝:“我陪你睡。”

“……”

沈季鈺震驚地張了張嘴,“不做作業了?”

“不要緊。”席延回答,“明早還有時間。”

沈季鈺心尖微顫,似是不好意思,含糊地應了聲,翻身躺了過去。

席延走過來,沒多說什麼,隻掀開被子給他蓋好,鋪得平平整整,說自己先去洗個澡,馬上就回來。

沒多久,外邊當真傳來淋浴聲響,並持續不太久,可見席延對於他腹部疼痛的經曆,心有餘悸,害怕離開他的身邊。

沈季鈺閉上眼,長睫顫動,懷疑自己在做夢,這種被捧在心尖上的感覺很是奇妙。

他細想自己從小到大,也隻在外祖父母那兒體會過疼愛,沈家的長輩固然待他好,但更多是因愧疚,替那個不稱職的父親贖罪。

——當年他差點被沈家望扔在家

() 中害死。()

三歲出頭的年紀,母親手術後病逝,有外遇的父親經常不歸家,最久的一次,整整兩個月都把沈季鈺扔給新來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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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歲前。

沈季鈺的記憶裡,有個照料他的婆婆,像外祖父母那般溫柔,會稱呼他的母親為“季小姐”,更在無數個夜晚哄著他這個“鈺鈺”入睡。

然而——

在母親病逝後,沈家望將那位婆婆趕走,並不讓外祖父母接走他,那段時間,三歲幼崽跟著陌生且年輕的男omega保姆生活。

那個保姆也並非心壞,起初也是很上心的,隻是年紀不大,耐心有限,對著自閉狀態的沈季鈺,哄過幾日。

可後來,見他不吵不鬨,也不愛搭理人,年輕的保姆動了壞心思,每日給點填飽肚子的食物,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走家中值錢物品,隻要沈季鈺不生病,沒人會發現端倪。

小孩子本就生性脆弱,剛剛經曆了母親離世,內心創傷的口子越扯越大,而不稱職的保姆更日夜摧毀著他的防線。

沈季鈺每天隻能坐在窗台,呆呆地看著窗外,心想外祖父母和那位婆婆什麼時候能帶他走,可他並不知情——父親總是在從中阻攔。

兩家聯姻,其中複雜不足外人知曉,就連疼愛他的季家長輩也不知內幕,以為沈家望當真悉心地忙著照顧內心脆弱的孫子。

直到那一回。

保姆帶沈季鈺去浴缸洗澡,態度敷衍,而當天,沈季鈺吃對方做的晚飯,嘔吐滿地,弄臟了地毯,被保姆不停咒罵。

三歲幼崽看似冷著臉,內心又何嘗不委屈難受,躲到浴缸下憋氣,恍惚間,視線模糊不清,仿佛看到了消失的母親出現在眼前。

可那終究隻是幻覺。

再醒來時,沈季鈺躺在醫院的高級病房,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被蒙在鼓裡的季家長輩,跟理虧慚愧的沈家人,在門外爭執不休。

從那之後。

沈季鈺明白了一件事,他差點丟掉了生命,換來壞蛋保姆的辭退和追責,而他,被疼愛他的外祖父母和婆婆接到了臨市,從此不必生活在父親的家。

久遠的往事如潮汐湧來岸邊。

沈季鈺緊閉著眼,止住潮濕,伴隨著內心深處的恐懼感,逐漸困乏地睡去。

沒有戴上芯片手環的他,再次做了噩夢,夢中的他仍在恐懼,怕他沒辦法照顧好自己的小孩,更怕他也會成為像沈家望那樣不稱職的父親。

席延回到主臥,不覺愣住,瞧見側臥睡著的可憐小狗,眉頭緊緊地蹙著。

——應該是又做噩夢了。

席延輕手輕腳地走往裡,關上燈,躺在另一邊的軟床,就連呼吸也不敢太大聲,怕擾到本就內心不安的omega。

或許是撫摸過,他把沈季鈺攬入懷中也不覺冒犯,那家夥被困在夢境,醒不過來,反而在懷抱裡翻了個身。

席延也就順勢而為,手掌搭在後背,輕輕地拍,稍一低頭,蹭到軟茸茸的碎發,像在夢境遊戲中感受過的觸感。

“晚安。”

席延閉了眼,手上動作不停,儘己所能地給予他安全感。

而他不知道的是——

在沒有芯片編織的虛假美夢裡,因周身散發的alpha氣息,小心翼翼地輕撫,噩夢也會被驅散,從此迎來了黎明。

在夢中。

沈季鈺的童年遭遇被覆蓋,討厭的男omega保姆被辭退,取而代之,是席延這個溫柔又高大的“哥哥”來到家中照顧他。

對於三歲的幼崽而言,念著大學的帥氣alpha,心細又溫和,像神明般存在,不會像那個壞蛋對他不管不顧。

哥哥會做好吃的飯菜,會陪伴安靜的他整天整夜,會在他傷心的時候,安慰說哭出來也沒關係,而後,用軟軟的手帕為他擦掉眼淚。

“寶寶。”

夢裡的席延也會這般輕拍他的後背,承諾他,“哥哥以後會照顧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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