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溫道長說的對(1 / 1)

九萬裡上 金櫃角 3826 字 3個月前

聽到來的是熟人,李川也很高興,問:“他怎麼願意出來?”

溫故應說:“他怎麼不願意?青宗要研究異鬼,他們這些參加過試煉的,可不就是第一手素材?”

“他們還對自己人下手?”李川很震驚。之前在燕頃山,看到青宗長老表現得如此護崽,他還有點羨慕。

“怎麼不是?越是自家人,下手越狠,反正肉身沒了就轉魂修,命魂破了就養幾年再轉身,否則哪來那麼多秘術禁術?”溫故應見怪不怪,道:“所以蔣鬆就聲稱與我相交莫逆,跑過來了。”

吐槽完後,溫故應又正色道:“他這次來,還把青宗的雀紋印帶來了,雖然不及玄嶽門的青靈尺,但也足夠將常瀟的來曆,查得一清二楚了。”

“我們現在就去找常瀟嗎?”李川問。

“早去早回吧。”溫故應回答。

李川想了下,覺得沒必要拉金熔一起去,於是和管事說了一聲後,便與溫故應坐著他的小馬車,去城外先與蔣鬆會合,再去看城郊的莊子。

隻是沒想到,常瀟不在莊子裡。

一個眼熟的管事認出了他們,一邊請他們去裡面坐,一邊說:“公子回府裡了,你們先坐一坐,我遣人去府裡說一聲,估計公子很快就到了。”

李川三人也不著急,一邊喝茶一邊慢慢地等。

期間蔣鬆說起了青宗目前的研究進程,他說:“宗門現在全力研究異鬼,幾位一直在閉關的老祖宗,都出山了。若是能找出異鬼的奧秘,那今後心淵便不是那麼危險的地方了。說不定還可以專門圈出來一塊……”

“然後整個青宗都墜入心淵裡,自投羅網。”溫故應向他潑冷水。

蔣鬆尬笑了兩聲,說:“但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是覺得,異鬼是沒有意識的,它隻是攜帶了一段簡單的指令,不停複製,並且伺機離開心淵。”

他說:“可是,一段指令是哪裡來的,是誰下達的?等行界的異鬼越來越多,到達一個臨界點的時候,會出現什麼變化?下達指令的人,會不會現身,或者下達其他的指令?”

“所以……你還記得那具肉身嗎?”蔣鬆問。

“你們用它做了什麼?”溫故應問。

蔣鬆說:“我們讓她容納了一點異鬼?”

“異鬼不是寄生在魂魄上嗎?”溫故應提出了質疑。

“是的,我們假造了一個魂魄。”蔣鬆回答,然後連忙解釋,說:“那個魂魄並不是真正的魂魄,隻是比傀儡稍微多了些智力而已,而且製造魂魄的方法,已經被列為了禁術。”

“我怎麼覺得,你們青宗在借著研究異鬼,把各種有的沒的的禁術秘術,都拿出來試一遍?”溫故應吐槽。

“沒有沒有,”蔣鬆連聲否認,說:“我們的做法,外人看來,可能是驚世駭俗了一點,但實際上,我們每一步都很謹慎,確保可控。”

李川聽了溫故應與蔣鬆的對話,心中十分不安,他將他的不安直接說了出來:“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研究了異鬼,才導致了大劫的出現?要我們不去探究真相的話,會不會反而不會出事?”

他說完後,便知道他自己想錯了。他是知道另一個時空中發生了什麼的人。

果然,溫故應反駁了他的想法,說:“劫起之後,隻要劫氣沒有耗儘,大劫便不會結束。我們去主動研究異鬼,也許會引發一些後果,比如引起了劫氣聚集,孕育出了禍患。但同樣,我們放任異鬼不管,不聽不問不聞的話,那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禍患依然會誕生。而那時,我們對它一無所知。”

他的語氣沉了一些,說:“大劫之中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因,而是果。而我們能做的,隻是儘力在劫中保全一些希望,一些種子而已。”

蔣鬆沒想到溫故應會為他說話,他立刻附和道:“故應說得對,大劫不可避,探尋真理的時候,也許會被反噬,但一無所知的後果,隻有滅亡。”

李川也做出恍然大悟狀,說:“原來如此。”

三人聊了許久,常瀟卻一直沒到。李川去找了之前的管事,那管事一邊道歉,一邊請他們再等一等,說公子一定會到的。

一直等到了黃昏時分,常瀟終於到了,進屋後,他立刻道歉說:“我收到消息後,立刻準備出門,誰知剛讓小廝去牽馬過來,玖姑便又派人來尋我。”

“玖姑病了,所以我最近一直住在府裡。我怕她有什麼事,所以趕緊去看了一眼,”常瀟說著便苦笑起來,說:“結果是劉太妃在……有外人在,我也不好直接走,於是就拖到了現在。”

“你不知道劉太妃來了嗎?”李川忍不住問。

常瀟搖頭,說:“不知。”

接著他苦笑說:“玖姑以前不這樣的,她以前很爽利的,這幾年不知為何,變了性子……可能和這幾年父親有關吧。”

李川懶的聽常瀟的家事,而且上次來的時候,金熔已經點過他一句了。於是他將蔣鬆介紹給他說:“這位蔣修士,便是青宗……”

“我知道,上次在繡山縣,也是蔣修士幫我醫治的。”常瀟將蔣鬆認作了蔣柏。

李川正要解釋,蔣鬆卻說:“這次是來查探你的血脈的。”說著他把雀紋印拿了出來,“這是雀紋印,將你的血滴在上面,能夠追溯出你的血脈。”

說完了雀紋印的功用後,他又說:“不過你之前剛受過傷,莪還需要探查一下你的身體情況。”

常瀟忙說:“沒問題,蔣先生,你要我怎麼做,直說便好。”

蔣鬆說:“我想先看一下你之前的傷口。”

蔣鬆剛說完,常瀟便解開上衣,露出了上身來。

傷疤早已經消失了。

蔣鬆仔細看了一會兒,又伸手探查了一番。期間常瀟仿佛承受了重大的痛苦,一臉的汗,五官也扭成一團,隻是忍著,除了呼吸粗重了些,一聲不吭。

而蔣鬆的表情卻越來越凝重。

檢查完後,他黑著臉把李川拉到一邊,低聲問:“我那弟弟,對他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