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1)

失明後認錯夫君 臥扇貓 13169 字 6個月前

阿姒內心無法拒絕,低聲道:“那就一會會,不能亂來。”

她的身子被轉了過去。

與他面對著面。

唇舌相貼,晏書珩摟著她溫柔地親吻,一收一放,時緊時鬆,緩緩重現著昨日不慎觸碰時的觸感。

偶爾拇指重重擦掠,厚繭雖被兩層緞子弱化,但仍無法忽視,至少與他掌心所拘的溫柔相比是如此粗糙。

阿姒心尖兒不住打顫。

她緊揪著他前襟,這讓青年更不舍得鬆手,想捉弄她,更想取'悅她。

他的吻依舊輕柔,可掌心卻相反,她真切地感受到那厚繭何等粗糙,握住作亂的手:“可,可以了!”

晏書珩聽話地收回手。

掌心後挪至她背上,攬著阿姒一下下輕吻著她唇角安撫:“怪我皮糙肉厚,下次換柔和些的法子可好?”

阿姒脫口問道:“什麼?”

問完她才想起斷不能問,一問就等同於給他遞出一張空白的請帖,可任他寫上任意他想寫的內容。她忙道:“我是說,你說的是話我尚未聽清,不過應該不要緊,不說也罷。”

晏書珩念在她辛苦掩飾的份上,並未再說一遍,隻低頭,薄唇張合,攝住她的耳垂來回撥弄:“這樣懂了麼?”

阿姒萬分震撼。

她竟不知還可以如此!

頓時忘了自己還在裝聾作啞,板起臉道:“不行!你又不是小孩子!”

晏書珩尤其喜歡看她一驚一乍卻還要故作正經的模樣,長指貼著她嘴角,慢慢下移,順著柔美的下顎線,經過玉白的頸,指端順著衣襟的走向下滑,長指點落在她領口交叉處。

指腹施了些力,他饒有興致道:“夫妻間也能這般,我們阿姒不知道麼?”

阿姒更窘了,她如何知道?

她隻知道尋常人家女子成親前,長輩都會教一些東西,但他們成親時並無長輩在側,她又失明,隻恨不得儘量少些親密,哪有心思想這些?

不對,她回過味來,用力抓住他放在她身上的長指,咬牙質問:“你又怎會知道這些,莫非你有過?”

晏書珩笑得暢快,他心情大好,哄道:“我隻你一人,在你之前我連女子的手都未曾牽過,更彆提親吻還有適才那些,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

阿姒仍有些不悅。

他這樣溫雅又假正經的人,也會去“道聽途中”這些事?

他是何時聽說的?

若是與他成親的是旁人,他也會對那人如此溫柔,也會想與她嘗試麼?

果真溫柔最不值錢!

阿姒背靠著他躺了下來:“好一個‘隻有你一人’,你便是娶了旁人也會隻有她一人。我怎知當初你‘道聽途說’時,眼前浮現的是哪個女子的麗顏?即便與你成婚的是旁人,你想必也會和她去試這‘道聽途說’之事。”

她越是憤慨,晏書珩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愉悅:“阿姒說得是。”

“你竟還承認了?”

阿姒低聲罵道:“混賬!”

對面沉默了,她也倏然沉默了。

阿姒怔怔背對他躺著,她這是占有欲作祟,還是在吃味?

晏書珩伸手把人掰過來面對著面,捧住她面頰:“我口中那句‘說的是’,全意是‘阿姒教訓得是’。”

阿姒仍有些茫茫然,含糊應道:“無事,我不與你計較了。”

晏書珩卻不肯輕易放過她:“你是在吃一個莫須有之人的醋麼?”

阿姒怎會承認?

吃味意味著嫉妒,人若心生嫉妒,便已是為情緒所控。

她願意同他說她愛他愛到無法自拔這類兌了水的情話,卻不願親口承認情緒因他而亂的事實,好叫他拿捏了去。

阿姒故作嬌羞:“倒也不是嫉妒,我是不敢置信,夫君這般謙謙君子,竟也會去探究那那些事。”

晏書珩並不揭穿。

門外傳來敲門聲。

阿姒趁機拿開他的手:“有人。”

青年起身去開門。

阿姒坐在榻上細聽,似乎是那位與他們同行的雲小郎君。

阿姒聽著腳步聲遠去,緊了緊衣領,回味著適才那隻粗糙的手徹底沒入綢緞下時的觸感,宛如塞北狂風刮擦過江南初萌的荷尖,令她不住驚顫。

那感覺至今縈繞心尖一點。

原以為那種事不過是陰陽兩合,就如兩塊磁石反複並在一起又分開那般簡單。但聽他說來,似乎這四字蘊藏著的花樣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多。

僅是手落在身前,就已叫她難以承受,若再用“彆的更柔和的法子”,甚至用在彆處,簡直難以想象……

阿姒不由將襟口攏得更緊。

.

晏書珩同穿雲來到方才的廂房。房中血跡已被收拾得乾乾淨淨,熏香將一切氣息都掩蓋住,整間屋子和眼前的青年一樣,都是乾淨雅致的模樣。

要商議的是回京之事。

此前他借遇刺受傷及受洪水耽擱為由,多逗留了些日子,一為所籌謀之事,二是有意在局勢初定時讓建康城中那些權貴相互撕咬,他好置身之外甚至收取漁翁之利。眼下時機已然合適,也該回了。吩咐穿雲料理回程事宜後,晏書珩留在廂房內,打算給各郡望的人去信安排一些事情。

剛取出筆筒中的狼毫筆,筆端頂部頂在手心,青年倏地怔住。

他帶著筆墨紙硯上了樓。回房時,阿姒已然平複下來,聽到他回來,從容喚他:“夫君,你回來了?”

竹香氣息侵近,他在榻邊落座:“我有些公文要處理,忙完陪你。”

阿姒體貼地點頭,不無遺憾道:“可惜我瞎了,不然還能給夫君研墨擦汗,讓你也體會體會紅袖添香的樂趣。”

晏書珩聽出她是在哄人,他在桌案前坐下,筆尖沾了墨水,取出隻寫了幾l個字的信箋,頭也不抬道:“不必紅袖添香,溫香軟玉在懷便已足矣。”

本隻是一句戲言,可話音方落,他自己的思緒先四散開來。

遊弋的筆尖懸停,一滴墨水順著滴落,暈入紙中,墨色不斷擴大,一如風動時水面不斷散開的漣漪。

但眼前無水,窗外更無風。

極有默契地,阿姒也想到了那些旖旎的片段,她拉過被子顧左右而言他地低喃:“夫君先忙,橫豎我也無事可做,前幾l日在山裡也實在疲累,我且睡會。”

晏書珩看著那被染壞的信紙,萬般無奈地笑了,瞧見她僵硬的背影,嘴角更是微揚:“美人在側,看來我也忙不了了,不如我們……做點彆的事?”

阿姒後背挺得更僵硬了。

她悄悄攥緊被子,把自己護得嚴嚴實實的:“夫君,正事要緊。”

晏書珩不再逗她,另取來一張信箋。筆尖平緩遊走,密信很快寫好了,他望向榻上假寐的女郎,眉眼間藏著笑緩緩溢了出來:“官府的正事辦完了,接下來,該考慮我和夫人的正事了。”

阿姒驟然繃緊足尖,眼都不敢睜。

他起身往這邊走來,伸手來掀她被子,阿姒猝然坐起,抓過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團,身前遮得尤其厚實。

“光天化日的,夫君自重!”

晏書珩挑眉:“我不過是想到個或能查到阿姒身份的法子,如何輕浮了?”

阿姒聞言,立即換了態度,無神的眼中微光波動:“月臣當真有法子?”

從她變換的稱謂中,晏書珩便能感覺到她對此事的希冀。指腹在她額際輕點,他笑著說:“我有故友在那一帶做事,可托他們持阿姒畫像在鄭五撿到你的那一帶尋訪,興許會有消息。”

阿姒道:“那我們得空就尋畫師!”

青年悠然道:“你眼前便有一位畫師。”

阿姒從被子裡鑽出,撿到寶般抓住他的手,兩眼亮晶晶的:“原來我們家月臣不僅會撫琴,竟還會作畫?”

我們家月臣。

晏書回味著這個稱謂。

她真是懂他,總有本事僅憑三言兩語就讓他嘗到甜頭,他微笑看她:“不僅限於撫琴作畫,你們家月臣會的還不少。”

不過是隨口一句,阿姒卻再次不合時宜地想起他走前說的那“道聽途說”的事。她摸摸鼻尖,強掩下羞赧:“夫君……甚是多才,真是叫我刮目相看。”

“又想偏了,該說你什麼好?”

晏書珩笑了笑。

畫紙鋪開,筆尖蘸上濃墨。

青年抬眼,正巧見阿姒坐起身,雙手撐在榻沿,她以為他還未備好紙墨,正百無聊賴等著,赤著的一雙玉足正似風中柳枝般來回輕晃。

此刻的慵懶最是難得。

他有意在著墨時不提醒她,好將阿姒散漫的模樣畫下。筆尖如行雲流水般在紙上遊走,畫中女郎亦如流霞般,韻致渾然天成,美得毫不費力。

晏書珩凝視著畫中人。

果真是女大十八變,當初在建康時他出於緬懷之意作了那副

畫,彼時為了讓小女郎泉下高興,他已刻意誇大了她兩年後的容貌。

如今看來,當初竟是保守了。

他欣賞了良久,阿姒亦等了良久,鼻尖隻聞墨香及似是研墨般的細微摩挲之聲,她開始坐不住了。

“夫君,你要開始畫了麼?”

晏書珩收筆,視線在榻邊女郎的眉眼間逡巡許久,一股溫柔從心口蔓延開,他眉眼逐漸覆上柔和的光。

三年前時要挾他在替她作畫和娶她之間做選擇的小女郎,兩年前被他一句“上門提親”的戲言嚇得落荒而逃的小女郎,如今已脫胎換骨長成了大姑娘,正一聲聲喚他夫君。

他柔聲道:“稍等。”

晏書珩將那張墨跡未乾的畫小心放至一旁,重新取來畫紙。

“阿姒,要落筆了。”

話是很尋常的話,語氣也如平常一般,阿姒卻無端覺得這其中蘊著諸多情緒,像是在說“彆來無恙”,是每折故事開始時鄭重的第一句。

她斂神坐直,雙手端放膝上,腳尖都不自覺繃緊,更彆提緊抿的唇角。晏書珩悄然笑了,目光在畫紙和她之間逡巡,很快便畫好了。

晏書珩比較著前後兩幅畫,畫中人五官雖相似,但氣韻大不相同,一個是生於山間自成風骨的野梅,另一個是被匠人修剪過後的牡丹。

他妥善收好這兩幅畫。出了門,把第二幅交給破霧:“派人拿著此畫前往陳、薑兩家所在僑郡,就說有人救下了畫上女郎,在替女郎尋親。”

刻意如此,是為了試探。

破霧不經意掃了眼,一時不敢信。長公子年少時便已因一手絕妙丹青在洛陽享有盛名,而眼前這幅畫得雖像,但匠氣過重,以致畫上人稍顯呆板。

但他很快了然,長公子並非畫技退步,而是刻意收著。

.

翌日清晨,他們啟程返回建康。

一想到去了建康後,便有可能治好眼睛、恢複記憶,再不濟也能和夫君就此安穩度日,不再漂泊,阿姒便對從前畏懼的建康城心生憧憬。

他們乘馬車走了一日,於黃昏時抵達最近的碼頭登了船。距上次在船上,其實隻過去短短十幾l日,然而阿姒甫一回想,竟覺似已去數月之久。

隨波起伏的不止船隻,還有她的心情。如今已至九月初,天氣漸寒,江風隱有割面之感,她卻不舍得離去。

阿姒是年初時醒來的,這算是她記憶中的第一個秋日。

這是一種既陌生又新奇的感觸,陌生之處在於她並無關於秋日的記憶,新奇之處在於她意識深處對此並不陌生。

女郎姿態隨性,一身素衣立於船頭,自成一道景致。

碼頭棧橋上。

晏書珩與李壑殷犁等道彆。

李壑與殷犁皆為武將,在相識前便已聽過對方大名,相互敬佩,又都是以血肉之軀博功名的寒門子弟,短短兩日便相談甚歡。晏書珩許諾殷犁會助他重新掌兵,殷犁依舊寡言,淡淡道聲好。

他因之前經曆,對他們這些身居高位的世家子弟尚存芥蒂。晏書珩心知這不是短時間內能改變的,更不能用巧妙的言辭化解,因此並不在意他的冷淡。

簡單交代後續事宜後,幾l人匆匆道彆,李壑這大老粗正愁不知說些什麼表達對這位郎君的祝願,瞧見晏書珩頻頻朝船上投去牽掛又纏綿的一望,靈光一閃,衷心祝福道:“我這粗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便祝夫人早日複明!更祝二位琴瑟和鳴,早生貴子哈哈!”

“多謝。”

晏書珩莞爾。

他十幾l歲時便入朝為官,又生在世族,聽慣了這些奉承甚至千篇一律的說辭,第一次覺得,正因聽多了,也失去了對其中美好祝願的憧憬。

可這一刻,當他望向船頭的“妻子”時,這些世人說膩了的祝願因為印刻在某個獨特的人身上而變得特彆。

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晏書珩將這句祝福的話轉告阿姒時,阿姒亦是覺得心口猶如被羽毛掃過,激起一陣溫柔的異癢。

晏書珩用自己的披風將阿姒整個裹在懷中,隻露一個腦袋,使得她像被護在羽翼下的雛鳥。

“外面很冷,去艙裡好麼?”

阿姒裹得周身生暖,她怎覺得他近日越發黏人,越發溫柔了?

見她恍神,青年問道:“怎麼了?”

阿姒縮了縮脖子:“就是覺得夫君你有些太溫柔了,我的傷都好了,也並不在意鄭五的欺騙,你不必擔心我難過。”

晏書珩垂目看她,想起友人曾說的“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忽而深為認同,就如阿姒,有時刻意惹他憐惜,有時卻又不願他憐惜。

他在江風之中擁緊她,像擁緊一片隨時會被風吹走的絲緞:“我隻是發現其實你我不隻是因緣際會,更是失而複得,因此深有感觸。”

“有什麼不同麼?”

阿姒閉眼面對著江風,從腦後垂下的那截綢帶迎風飛揚。

綢緞飄落在晏書珩耳際,他抓住那亂舞的緞帶,低眸凝著她:“有。

“萍水相逢時,未曾體會過失去的威脅。可一旦成了‘失而複得’,便意味著在過去的某個時刻,曾險些失去。”

話雖未隻說了八分,阿姒卻很快領悟到了餘下那二分:“相較於前者,後者叫人隱隱作痛,因而患得患失,是麼?”

晏書珩隻是笑,目光投向滾滾東逝的波濤,但並未給她答複。

阿姒明白了這人又在患得患失了,她轉過身雙手環住他腰身。

兩人裹著一件披風立在秋日風中,宛似與世隔絕。

這數月裡,阿姒逐漸了解自己,才知她對於建康的畏懼,不隻出於對權貴欺壓弱者的厭惡,還有另一重原由——

她其實向往自由散漫,喜寄情山水,而建康離富貴很近,離山水甚遠。

但此刻相擁,她忽然變了主意。

相比自由散漫,此刻的自己,或許也需要一些令人安心的東西。

比如

一個安穩的去處。

再比如,一個令人踏實的懷抱和人。

船行一月,已到京口。

這一月裡,有晏書珩還有阿晟等人的陪伴,乘船的日子也不算無聊。

進入十月裡,船艙內燒起炭爐,這日他們圍坐艙內,小阿晟在給阿姒念書,晏書珩則在一側處理公文。

爐火溫暖,江濤滾滾。

青年時而抬頭看一眼爐邊女郎和稚童,目光不自覺柔和。

可惜聚散有時。局勢初定,阿晟身份特殊,眼下不宜出現在建康,因而晏書珩把他托付給一位頗有學問的隱士代為照顧,對阿姒隻說阿晟天資聰慧,跟著那位隱士遊曆四方,可增長見識。

思忖間,一個故事已念完。

阿晟放下話本子:“明日我就要下船了,阿姐可會想我?”

阿姒微笑著哄道:“那是當然啦,要不是阿姐看不見,我恨不得跟著小阿晟一道去遊曆四方呢。”

稚童十分欣喜:“當真?我可以照顧阿姐的!比阿兄還要周到!”

晏書珩以拳抵唇虛咳一聲,笑著說:“阿姐是我的妻子,阿晟把她搶走了,冬夜漫漫,我隻怕難熬。”

阿姒總覺得他意有所指。

這一個月裡,二人同床共枕,之前在驛館中發生的事也偶爾會有。

此刻被他以習以為常的口吻說出來,阿姒才後知後覺,原來他們不知不覺竟已經習慣了和彼此的親昵,習慣到讓她不自覺想歪的程度。

.

正午時分,船隻靠岸。

晏書珩送小阿晟下船,小孩突然問:“阿兄,你可知道我的來曆?”

這孩子早慧,晏書珩自知不能把他當稚兒糊弄,點了下頭。

阿晟糾結一番,才問:“阿兄其實不姓江吧,你是阿父說過的晏郎君?”

晏書珩低頭,手放在阿晟頭頂:“好孩子,你是想問些什麼?”

他以為這孩子會問起建康如何、或者問起他那隨都城殉葬的父親。但阿晟想了許久,問的卻是:“父親總是提起你,你定是個厲害的人,能不能告訴我,我今生……還能回到洛陽麼?”

晏書珩問:“阿晟離開洛陽的時候尚不記事,為何惦記著回洛陽?”

阿晟半是稚氣,半是認真道:“因為陳少傅這般囑咐我,他說,等天下大安的那日,就能回到洛陽了。”

“那你呢?你自己想回麼?”

阿晟想了想:“我不想,我想永遠和阿兄阿姐在外面遊玩。”

小孩隨即變得糾結:“但我都想要,我想天下大安,也想在外面玩……”

晏書珩在他跟前蹲下來,直視著孩子澄亮有神的雙眼:“所謂‘天下’並非一個孩童需要苦惱的事,好孩子,想做什麼便做吧。待你遊曆歸來,從先生那學到世間的道理和學問後,再去想要不要的事。”

小孩似懂非懂地點頭。

他們就此分道揚鑣,又行了幾l日,清晨時分,一行人抵達建康城郊。

船夫的聲音讓阿姒緩緩醒轉,這段日子,她早已習慣把身邊郎君當成一卷被子,睡覺時將一條腿搭在他身上。可眼下,阿姒發覺二人間似乎有什麼地方與從前不大一樣……

她在某些事情上太過稚嫩,起初下意識以為那橫亙在他們之前的是彆的,便要伸手拿開,不料,她才剛剛碰上他,力度亦不重,卻引得他一聲抽氣。

阿姒直覺不大妙。

幾l乎同時她腕子被攥住了,青年殘餘睡意的嗓音在頭頂低低響起。

“這裡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