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洲的小一輩很護食,更愛圈地搶地盤,但幼神都有一個極其良好的習慣。
——不管咱們窩裡怎麼鬥,怎麼橫,但好東西絕不便宜外人!
肥水隻能流向自家人!
當然這不包括參衛帝廷那群神女,她們對救世已經走火入魔啦,基本是每入一次世,就要把家底掏空補貼妖魔眾生的瘋狂勁兒。
?
陰蘿都懷疑這是妖魔潛入他們神洲的臥底!
其他天族三廷還是延續著這個自家人的傳統,所以哪怕是跟她最不對頭的死鳥,在面臨把自己貞潔隨便交給一個女的,跟交給死對頭鄭陰蘿之間,他僅是想了一瞬,就克服以往種種恥辱,果斷選擇了後者。
鄭陰蘿脾氣很壞,行事也瘋,可比起陌生的雌性,他感覺還是她比較好使!
而且鄭陰蘿雖然號稱是吃了不吐的小貔貅,但吃神嘴軟,拿神手短,她還是勉強有一些良心的,想必不會發生把他吃乾抹淨就丟到一邊的事情!
由於貼貼,陰蘿勉強能感受到他的一絲流竄的神念。
?
我謝謝你看得起我啊蠢貨!
神族並不看重初陽決,不過鳳凰聖族例外,修一次房中術就要把伴侶打得半死的例子,沒錯,絕大部分就發生在這個鳥族裡。
蛇蛇自詡是諸天第一聰明俏蛇姬,這麼可能會惹這麼一個沾上了就甩不掉的麻煩呢!
她當初出於報複的念頭,跟這頭蠢鳥親嘴兒,也隻是為了騙走他那一具鳳凰聖軀,好來一個金蟬脫殼而已,真要她跟這頭蠢鳥研究房中術,她是一百個蛇膽都不情願的!
“我才不要你的便宜,你愛上哪就上哪去!”
她滿臉凶狠地轉頭,鼻子險些被後頭的家夥撞散。
少年帝子的法靈真身顯然被他修得強悍堅固,就連手勁也是淩悍霸道,炙熱且密不透風地包裹著她。
陰蘿的法靈真身顯形大半,腰下甩出來的,就是一截粗壯陰悍的蛇尾,隱隱有著化蛟的趨勢,鱗片都硬化晶瑩了不少,少年帝子從陰蘿身後含著她的肩膀,濃眉聲勢駭然,壓成了一對蓄勢待發的寒芒長槍。
“……是,是,是不是這裡?鄭陰蘿?”
他有些急切,每經過一處尖銳的鱗片,都要急哄哄問她。
“鄭陰蘿,你快說,快說啊,小爺,小爺找不到!!!”
他那霸道無雙的少年嗓音裡甚至透出一絲無助的哭腔。
而陰蘿隻有倆個字。
“滾哪!!!”
“小爺不找到就不滾!!!”
少年神祇各屬水火,第一次貼得那麼緊,無數神念鑽入真身,仿佛夾著碎刀利刃撞擊而過。陰蘿蛇尾甩上去,嘭的一聲,鬼臉魁星右手的朱砂筆都裂成兩段,這家夥竟然紋絲不動?!
蛇蛇都煩死啦!
她感覺每進一個副本,她的實力都會被天然壓製,登真的就不說了,大家都背著她不做人了,若不
是她跟著鄭夙學了大祭之舞,可召陰兵複仇,她就要被她那一群開城門迎敵的蠢哥哥們坑死了!
這次真言仙朝,她又是紙皮女,又是中庸體,連真身顯靈都天然弱了這蠢鳥三分,被他壓製得難以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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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天道!臭天道!姑奶奶遲早煮了你煲湯喝!
“……鄭陰蘿,我找到了。”
他的聲都顫得飄了,手指卻壓得更重,更蠻厲。
少年帝子的半張臉都埋入陰蘿的後頸窩,明明是冰涼滑膩的,是鳳凰族最不喜歡的潮濕巢穴,但他卻放任自己沉溺在這一片沼澤之地,他鼻息熾烈,湧動著風雲,“你的……蒼墟雲雨鱗。”
陰蘿:?!!!
你在說什麼恐怖的話?!
“臭鳥你敢碰姑奶奶試試?!我烤大雞把你烤得焦焦的讓你哥都認不出來!!!”
她反手就掐住他的喉頸,死死箍著,依稀有碎骨聲響起。
她手勁暴虐,這反而激發了鳳凰的凶性。
帝子的天吉紅服似血一樣,在她腳跟粘稠流動著,陰蘿的淡綠色蛇瞳仿佛被擊碎了一般,裂成一片片細碎的尖銳的瓷,他們互相凶狠注視著,雙瞳同時蒙上了一層昏暗的、不詳的、意味不明的紅影。
像危險的洞穴裡,兩隻抵抗的獸,吞噬著對手薄弱的意誌,誰都不肯服輸。
“嘭!嘭!嘭!”
魁星金印被凶狠震碎,濺起漫天的金粉,殿內失控的天乾被噗哧腐蝕,他們瘋狂躲避。
赤無傷卻鬼使神差,低頭看了一眼。
他睫毛被淚水汗珠浸得透了,視物已經很模糊了,但他仍能捕捉到鄭陰蘿這一截豆蔻紫的小蛇尾,仿佛是肉豆蔻長出的一簇花苞尖兒,明明是猙獰淩厲的外表,卻有著最嬌嫩無害的顏色。
那些暴戾的、陰狠的氣焰全然無存。
“鄭陰蘿……”
少年帝子又將那一顆熱淋淋的腦袋頂下,他沒有任何自覺,像家犬一樣頂住她的後頸肉,“那魔種,也這樣,跟你在一起嗎?”
陰蘿噴他,“關你鳥事!!!”
他強烈不滿,重重捏她。
“鄭陰蘿,你要不要好好說話?”
“關我鳥事!!!”
她也虎口發力,頂得他往後揚頸,咬到了舌尖。
也許是無師自通,少年帝子有些難忍,像衝撞城門一樣,衝撞著她的後背。他澀疼得幾l乎睜不開眼,屈下一顆驕傲的頭顱,“鄭陰蘿……小爺難受……天乾子快要爆開了……”
他示弱她就淩駕,陰蘿惡劣掐頸,看第六帝子整張面孔布滿了窒息的潮紅,眼尾甚至閃爍著一兩滴碎裂的湖水淚珠。
“我偏不幫,我看你——”
“怎!麼!死!”
他被迫,朝天敞著喉結,呼著破碎的氣息,側著眼看她。
是被俯視,求賞賜的姿態。
這天之驕子躺上砧板後,比平時的正言厲色要弱上不少,脖頸的青筋血
脈似葡萄藤蔓一般纏繞捆束他,紅服的陣中心佩著一枚通天盤珠,如同一輪燦燦的烈日,兩側則是蜜蠟小軟珠,裝點得瀲灩生輝。
他胸膛起伏,年輕而強硬的語氣,“不、不幫算了,你見死不救,你遲早——唔啊。”
陰蘿去捏他的相思子,硬是逼出一滴殷紅的血。
少年帝子瞳孔陡然顫栗。
他猛地抬起腰,又重重墜落,一副粉身碎骨英勇就義的姿態。
炙熱漸消。
赤無傷奪回了自己的真身,又回到了李降戾的身軀裡,隻是耳根那一座經久不息的山火,還在提醒他方才做了什麼荒唐的事情。
他色厲內荏,“鄭陰蘿,那都是天乾君體作祟,你可不要多想!”
姑奶奶:“呸!”
赤無傷見她也回到了原本的身軀,他產生了一種異常強烈的好奇心,不經意地問,“李,李瑤功,你現在是男身啊?”
神祇不分男女,但鄭陰蘿明顯偏向了女身。
可是,可是蒼墟龍蛇族,祂女身也是雙座天下!放眼整個神洲,那也是獨一份的!
赤無傷原本以為自己很難接受雙座天下,畢竟從他出生到現在,鄭陰蘿就是籠罩在他頭上的一片陰雲,導致他對神洲少姬們避之不及,更不會接受與龍蛇女君的聯姻,跟鄭陰蘿那一份荒唐的婚契,是他五哥扮著他的樣子給應的,等他回來神洲都張燈結彩了!
但方才,他好像,也,也沒那麼討厭鄭陰蘿的天下。
陰蘿本來不太想理他,但見他那一副失魂落魄又有些古怪期待的樣子,肚子裡的壞水就忍不住嘰嘰響動。
她兩指捏住他那一枚破皮的天乾子,天真又邪惡。
“對啊,我可是男身,你最好不要隨便惹我生氣,你也不想被我惦記上吧?我可是能左右開弓的喔。”
“你,你惡不惡心的!”他粗聲打斷她,“小爺對你都沒興趣,何況是男人,小爺隻喜歡雌凰!”
他剛轉過身,就被逮個正著。
帝師張懸素渾身罩滿了金粉,恍若姑射仙宮,他冷鬱沉聲,“魁星大殿都要塌了,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赤無傷頓時心跳加快,“帝,帝師,我,我……”
完了!該不會是被看見了!
他我了個半天,都沒憋出下一句。
陰蘿搶話,“先生,我們正在搶救魁星大人呢!”她眼也不眨說著謊話,“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竟然如此不敬,趁亂報複魁星大人,震碎了朱砂筆跟金印。”
她痛心疾首,“隻恨學生功力淺薄,沒能揪住禍首!”
帝師張懸素淡聲道,“禍首不是你嗎?看來你沒有記性,忘記這裡是魁星大殿,不是你褻玩之地。”
蛇蛇:“?”
蛇蛇:“哈?!!!”
帝師張懸素卻不再給她辯白的機會,他抬腳欲走,又側過了一身,觀鶴衣泄落一地碧璽光影,“明日,明經堂,再抄一遍陰陽大聖樂給我。”
?!
陰陽大聖樂,跟天子頌一樣,都是大部篇,沒有個百萬字,都不好意思列入仙朝聖典。
陰蘿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我?我抄?隻我抄?”
帝師張懸素面無波瀾,“對,就你。”
“憑什麼啊?!”
陰蘿怒氣尖銳爆鳴。
“七殿下不是能左右開弓?”清冷師長毫不留情,“便請七殿下一展技藝。”
“???”
回宮之後,陰蘿氣得踢翻了一架花梨架子。
?
脾氣這麼衝?
看來受的委屈不小。
孿生哥哥李瑤功抱著一隻小雪槍出來,“怎麼了?誰給你氣受了?”
陰蘿劈裡啪啦開罵,“還不是張帝師那老古板!一看就是吃素吃多了,火兒都沒地方泄!他想要抄死人家哪!你看看我這雙手,哪裡像是能一夜之間狂抄三百萬的呀?!他怎麼不把我的手砍了下去給他些?”
“險惡師長!無良師長!活該他年紀輕輕一頭白發心如止水!活該他陰陽不調青春早泄孤獨終老!”
李瑤功:“……”
罵的真狠哪,吾妹。
李瑤功隻能點點頭,手指又揉了一把小妲己,等她瀉完火。
誰知陰蘿沒泄完,見自家哥哥還這麼一副悠哉悠哉的散漫模樣,火氣更重了。
她鬨起脾氣,踢飛黑靴,不停跺腳。
“你還抱這個妖精!咚!你根本不關心我!咚!不喜歡我!咚!”
小妖精:“……喵?”
“喵什麼喵!你個公貓不許喵!討厭喵!咚!”
“討厭哥哥!咚!討厭大人!咚!我討厭你們老壓著我!咚!”
“不順著我都該被我一口嗷嗚嗚吃掉!吃掉吃掉吃掉!”
“咚咚咚——!!!”
祖宗罵一句就跺一次腳,最後實在惱得狠了,提起裙擺,雙腳都咚咚跳起來,非要把腳底下的那一扇地板給踩爛。
要說蛇蛇陰險毒辣,其實孩子氣相當重,她最討厭的就是被師長懲罰抄書!!!
最可氣的是,她還是當著死對頭的面被師長訓了一頓!給他看完了笑話!
祖宗怨氣深重。
她都那麼大個蛇女仔了,她都登過基,稱過王,做過那麼多那麼多了不起的事情了,她還要抄書哪,罰抄三百萬哪,傳出去她還有何等威風的神姬臉面哪!
李瑤功失笑,他拍了拍昆侖妲己的小肥臀,讓它自個兒玩去,就把這小紙人掐了腰,放在那一架傾倒的油白光花梨架子上,“以前不是總嚷著要做一個可以仗劍天涯斬儘一切意難平的大人嗎?怎麼又討厭大人了?”
兄長大人力度不輕不重,揉起了蛇女仔仔的腳跟。
為了學他的裝束,先前那一枚朧月山館的陣法腳鐲早就被拆開,她習慣穿得緊,腳肉都被勒出一道濃墨重彩的胭脂,幸而多日之後隻剩下淺紅印子,他像是
托著剛出世的奶貓一樣托起她胡亂糟蹋的小腳掌。
兄長大人眸光掠過,在左腳最右側,發現了一道若隱若現的掌印,是情熱少年留下來的拙笨的、刺眼的印記。
哥哥:“跺得那麼用力,不疼?”
妹妹:“疼疼疼哎喲哎喲!完了!你掐壞我了!我手壞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李瑤功似乎預料到她的發揮,無奈歎了口氣,“你感覺沒錯的話,哥哥揉的是腳。”
“腳連著心,心連著手,有問題嗎?反正你就是弄壞我手了,我抄不了了!”
她瞪圓了一雙貓貓瞳,一通胡說指責,她稱王稱霸,顯然也是做慣做熟的。
陰蘿乾脆打蛇隨棍上,暴露自己滾刀肉的本質。
“我不管,我不做大人了,我要做小孩子,我不要抄書!”
“可是小孩子做錯了,也是要挨罰的呢。”
“那你替我罰,反正你是哥哥,你就得庇護我!”
“喔,原來某人繞了這麼一大圈,腳跟都跺紅了,就是想要拖哥哥下水——”
陰蘿凶起臉,惡狠狠掐他鼻頭,“那你抄不抄?你抄不抄?!”
祖宗太奶奶發了最後的通牒。
“有福同享,有難你當,不抄兄妹沒得做喔!”
“……嗯?”
李瑤功偏了偏頭,逃脫了家妹的蹂/躪,陰蘿的手指就跌了開來,險險掛在哥哥那一條鬆鹿江水腰鏈上,文弱秀氣,又很細挑,隻要一用力就能扯斷崩壞,他腰身下同樣是一幅暗花奔鹿,紫桐垂著一片陰涼的雪月,雅致又不失清貴。
“不做兄妹,那做什麼呢?”
仙都皇城的穹頂覆著一片玉皇琉璃色,長廊外是細雨滴芭蕉,花緞如錦繡天雪。
風卻浩然得很。
長兄的手掌略微張開,分明手指秀長如冷白釉,卻更像一處淡淡暗影,似有若無遮去了她腳踝內側的少年掌印。
長兄容色平靜,唇角帶笑。
“不做兄妹,哥哥做你的……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