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1 / 1)

把席宿扛到安全的地方,旁邊有條長椅,謝鶴語把人放下來,喻聞抱著鋤頭喘氣。

真是驚心動魄的走向……從來沒接過這麼離奇的劇本。

席宿抱著一側的垃圾桶乾嘔,yue了一陣,緩過來,譴責道:“原來你們一直在……竟然不救我!封承洲差點殺了我!”

喻聞說:“他殺你乾嘛?封家大把財產等著他,為了你背一條命案,你自己想想劃算嗎?”

席宿又要說,喻聞連忙打斷:“暫停,暫停,你一思考上帝就發笑,聽我說,這件事沒這麼複雜,等會兒我給你分析,你先告訴我為什麼要裝暈。”

“我是這麼打算的。”席宿正色起來,“我忽然暈倒,封承洲肯定會讓人過來看情況,等他們一靠近,我就鯉魚打挺!鷂子翻身!閃電般掐住來人的脖子,把他當人質,威脅封承洲放我離開。”

“……”

喻聞和謝鶴語雙雙沉默,席宿端詳他們的面色,感到不解:“怎麼不說話?”

這很難評。

謝鶴語插著兜,慶幸道:“幸好我們阻止得快。”

“是啊。”喻聞木然道:“不然真變成法製欄目了。”

他們席老師,真是一個非常惜命又喜歡亂來的小男孩呢。

三人原地修整片刻,喻聞把封承洲的真實意思解釋給席宿聽,末了問他:“鋤頭哪兒來的?”

席宿深陷在“我以為我哥要殺我,但他其實想養我”的震撼中,慢半拍地指指外面,“大花園園丁那裡借的。”

喻聞讓他自己還去。

謝鶴語額頭鬢角都是汗意,抹著發蠟的大背頭散下幾綹,問喻聞:“直接回家,還是回大廳?”

早秋的天還有點燥熱,喻聞雖然沒扛人,但扛了個鋤頭,不比他輕鬆多少,精心打理過的發型已經亂了。

“回大廳吧。”心裡倒是想直接回家,可受封承洲之邀,走前應該打聲招呼。喻聞道:“……他的腦回路也挺冒昧,謹慎起見,再說清楚點。”

謝鶴語頷首,兩人達成共識,正準備折返,席宿忽然道:“幫我問聲好,表達一下小席對他的敬重和愛意。”

喻聞:“……誰?封承洲?”

“大膽!怎敢直呼我義父名諱!”席宿嗬斥。

喻聞:“……他是你哥。”

“哪有天生的輩分?隻有不會爭取的兒子!”席宿光榮地挺起胸膛,“以後我叫他義父,他叫我弟,各論各的。”

封承洲竟然是這麼講道理又大方的人,這實在出乎意料。還要花錢買他安分?這能讓封總費心嗎?隻要一聲令下,他立馬飛去國外整容!保準回家外婆都不認得他。

按照‘席宿個人族譜排序原則’,封承洲現在已經在族譜上實現了至少百代的飛升,輩分從他哥變成了他祖宗,要不是怕喊老了,席宿高低得喊聲“義爺爺”。

喻聞:“不愧是你。”

好好好,果然是他們席老師的風格,能

屈能伸,見錢眼開,值得學習!

走得遠了,席宿還在原地朝他們招手,殷殷期盼,“多在義父面前給我說點好話……讓他多撒點金幣……”

他們準備按照原路返回大廳,結果封承洲還沒走,八個保鏢還在原處,喻聞定睛一看,封總正在收拾他們遺留在秋千椅上的垃圾。

看見他們回來,封承洲站起身,語氣不太好。

“你們沒分類。”

“……”

喻聞抿了一下唇,撅著嘴,儘力沒把想法表現在臉上。

他覺得封總越來越不霸總了,有點正常,又有點不正常。

他記得這位最開始不是這個畫風啊,席宿帶的還是楚晗帶的?總不能是他吧?

不可能,喻聞心想,自己正常得很,不可能把彆人帶成這副德行。

肯定是楚晗和席宿,這倆最不正常。

喻聞簡單把席宿的事說明,看在封總幫忙收拾垃圾的份上,他決定回去在楚晗面前美言兩句。

“真的?”這個承諾果然送到了封承洲心坎上,剛剛還陰著臉的霸總多雲轉晴,明朗道:“我沒看錯你,你是我命中注定的紅娘。”

喻聞拍拍胸脯,表示包在他身上。

一轉頭,他給楚晗發:【封總優點:垃圾分類做得很好。】

直到上車楚晗才回複。

簡單明了。

【?】

-

《月亮港》一開拍,喻聞的行程就緊湊起來,連軸轉,雖然剛談戀愛,但完全沒時間品嘗該死的愛情的甜美,一看到謝鶴語,隻想窩到他懷裡睡覺。

偶爾他們會在結束拍攝的晚上,躲在車裡偷偷親昵,謝老師吻技大有進步,再也不會像早前那樣過分咬破他的嘴唇。

礙著有拍攝,謝鶴語從來不碰他的脖頸,以免留下痕跡——這可讓喻聞逮到機會了,謝鶴語不能咬他,他能咬謝鶴語啊。

也不用什麼技巧,就啃啃啃。啃脖頸這事兒本身沒什麼樂趣,但看見謝鶴語每次忍耐克製,又拿他沒什麼辦法的表情,喻聞就很得意。

嗚呼,扳回一城。

談戀愛吧,說無聊也無聊,說有趣也有趣。

來來去去就那麼幾件事,拍攝期間格外忙,沒什麼約會的餘地,留給他們的選擇就更少,僅限於擁抱接吻,還有時不時心照不宣的對視和溫存。

但這些無聊的小事,每一件都很有趣。

情侶對彼此的荷爾蒙反應似乎跟彆人不同,反正隻要嗅到謝鶴語的氣息,喻聞就很安心,特彆想抱著男朋友睡覺,他總覺得謝鶴語身上有股味道,很好聞,香香的,沒有在彆的地方聞過,就跟按照他審美調製出來的香水似的。

喻聞最近在瘋狂進修性/事方面的知識,他發現了,謝老師雖然很有男友力,但某些方面也會手足無措,這正是他彎道超車的大好時機!

沒道理每次都是他丟臉,謝老師還很惡趣味,他越害羞,被逗得越厲害。

等著吧,小喻的學習能力,可不是浪得虛名!

劇組的第一個取景地在同城,喻聞每天泡組,晚上有時也會回彆墅,第二個取景地卻遠在另一個省份,演員全部跟組,住影視城附近的酒店,經紀人不會呆在劇組裡,他跟謝鶴語見面的機會就變得愈發少了。

喻聞總算明白為什麼藝人分手總是說“工作太忙”。

敢情不是借口,是真的忙,忙到忘記自己還有個男朋友的程度。

他難得有時間給謝鶴語打電話,時常打著打著,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助理得了謝鶴語的令,進門給他蓋毯子,又輕手輕腳地出去。

視頻電話開一夜,謝鶴語也不掛,早上起來,能看到謝老師半張臉埋在被窩裡,睡得頭發亂翹。

晨光熹微,喻聞抻著懶腰跟他打招呼,說:“早啊謝老師。”

謝老師會說:“早啊,小喻老師。”

忙歸忙,喻聞還挺喜歡劇組的生活的。

民國片是他沒拍過的題材,劇組在道具和場景還原上下足了功夫,喻聞經常對著那些懷表啊,大鐘啊,軌道電車什麼的亮星星眼,這些並不高科技的物件,厚重,古樸,滿是歲月沉澱下來的曆史感,特彆有韻味。

休息期間他經常到處溜達,這也要看一眼,那也要看一眼,就連群演手中的煙葉子他都要看一眼。

易茗說他像皇帝西巡,高層視察。背著個手,從街道這頭,晃悠到街道那頭,就差說一句“同誌們辛苦了,同誌們都要幸福”。

今日結束得早,太陽還沒落山,喻聞難得有閒情,打算去附近散散步,問了易茗要不要一起,易茗的小助理回答:不了,街上都是好吃的,眼不見為淨。

喻聞:“?”

他怎麼不知道二師父變得這麼自覺了?

喻聞便自己出門,沿著小路走個兩百米,是另一條小路,兩側栽著銀杏,這個時節銀杏葉已經落了,人行道鋪著厚厚的金黃色。

天色漸漸暗下來,路燈亮著,喻聞找了張長椅坐下,給大半月沒見的朋友們發消息聯絡感情,等待回消息的間隙,他用小號登微博,想看看以往藝人們公開戀情粉絲的反應。

沒錯,公開戀情,他想這件事有段時間了。

雖然謝鶴語沒提過,但喻聞不喜歡遮遮掩掩的感覺,關係穩定下來,公開是肯定的,他正在收集往期資料,準備吸取前人的經驗和教訓,來一場滿分公開。

演員粉比較平和,隻要不影響事業,對於戀情大多尊重祝福。

年輕演員的粉絲要激烈些,不過隻要對方不是名聲很差的人,也不會太過抗拒。

喻聞自我定位是年輕演員……但粉群好像跟正常演員不太一樣,怎麼說呢,或許他最開始在互聯網走紅的方式比較荒誕,導致吸引的粉絲不是什麼“正經人”。粉群思路也不太正常,他偶爾切小號去看一眼,總覺得大家精神狀態很美麗。

各聊各的,各顛各的。

在大群裡,你能

見到數量眾多的瓜粉,除此之外還有媽粉、姐粉、老公粉、老婆粉……

翻看這些人所加的群聊,喻聞看到了他和謝老師的CP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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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看到他和很多人的CP群。

他還看到他和完全不認識的人的CP群!

甚至有大亂燉群!

還有all群!

他的粉絲,大概不能以正常粉絲心態揣測。

喻聞總結了下,按照正常年輕演員的公開策略,需要注意的有兩點。一是影響事業;二是部分極端粉絲網暴戀情對象。

他坐在長椅上想了會兒。

這樣看來,公開還是再等等,等合適的時機,嗯……至少得等他有實績後,這樣粉絲不會擔心他的事業,謝老師也不容易被罵。

嗯,完美。

喻聞元氣滿滿地站起來。

小喻衝啊!拿獎!升咖!公開!給謝老師滿滿的安全感——

“小喻——”

他正給自己打雞血呢,忽然聽到易茗的聲音,吃了一驚,四處張望,卻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這兒——”

循著聲音望去,喻聞看到小路儘頭的一面牆。

易茗在牆上。

喻聞:“……”

天色完全暗淡,牆邊有好幾棵樹,影影綽綽的,乍一看,喻聞完全沒發覺牆上有個人。

易茗剛爬上來,還氣喘籲籲的,特興奮地跟喻聞揮手:“小喻!走!咱們逛街去!”

喻聞走過去,仰著臉看她。

“二師父,你不是說街上都是好吃的,眼不見為淨嗎?”

易茗不知從哪兒弄來梯子,正費勁地把它從裡面挪到外面來,說:“我剛剛去健身房運動了,消耗700卡路裡……我現在需要補充700卡路裡,保持收支平衡。”

喻聞:“……可是你為什麼要爬牆?”

易茗:“小助理不認可我的理論,他們就是不懂養生,有進有出才健康,隻鍛煉,不補充蛋白質怎麼行呢。”

喻聞上前幫她扶了一把,梯子放穩,易茗坐在牆上喘氣。

“讓我緩下……這牆太高了,爬得我腿軟……”

易茗經常背著助理和經紀人偷吃,但爬牆還是第一次,喻聞說:“我房裡有小餅乾,大廳也有小點心,700卡很快就補充到了啊,用不著爬牆吧。”

易茗:“那些都是碳水,我要補充蛋白質。”

喻聞:“比如?”

易茗:“雞胸肉。”

喻聞:“經紀人連雞胸肉也不讓你吃嗎?”

易茗斟酌了下:“我想吃的雞胸肉有點特殊……”

喻聞:“怎麼個特殊法?”

易茗:“巷子外有個張記烤雞,老板乾這行十多年了,烤出來的全雞表皮金黃,肉質軟嫩,一嗦就脫骨,一拉就流油……劇組的那誰誰經常去吃,向我強烈安利。”

喻聞說:“你管這叫雞胸肉?”

“雞胸肉又乾又噎,不得配個雞腿下飯啊?”易茗頭頭是道。

好有道理,喻聞無言以對。

“對了,你關注營銷號沒?你們公司那誰誰,那個藍頭發的,我記得是封家的崽吧……我剛剛出門前看到有營銷號說他倆打架,你上線看一眼。”易茗趴在牆頭跟他聊天。

喻聞低頭打開手機,一邊瀏覽小道消息,一邊道:“你趕緊下來吧,彆摔著。”

易茗著急道:“你看看圖片,那可精彩了,這次是我先看到的,我比你先吃到瓜……”

喻聞看了一眼,“哇哦——”

易茗:“怎樣?姐夠意思吧,出事第一時間通知你,估計馬上要上熱搜了,幸好我關注的營銷號多。”

喻聞低著頭飛快瀏覽,道:“小道消息而已,就是保鏢帶著多,沒真打。”

易茗:“怎麼可能,他都倒下了……不對,你怎麼知道那是保鏢?”

喻聞:“案發時,我蹲在旁邊的草叢裡啊。”

易茗:“……”

她還以為自己能接過瓜王桂冠了,搞半天隻是夢一場。

煩!

易茗整個人都懨了,趴在牆上不想動。

喻聞說:“你趕快下來,不然我今晚撈他們兄弟,明天又得撈你。”

撈她?

不可能。

易茗興致缺缺地擺手。

“我有什麼料?我不就爬個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