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 / 1)

謝鶴語念完這一句,喻聞惆悵地抬頭望天,眼裡被憋出了淚意。

男生摸摸頭發,這個控訴是挺莫名其妙的,他寫嗨了,這時反應過來,有點不好意思。

謝鶴語依舊淡定,精神狀態穩如老狗。

跟他相比,網友們的腦回路就顯得很跌宕起伏。

「哥,你笑一下吧,這樣顯得我像神經病。」

「哥,你讓我汗流浹背了。」

「小魚管管你家經紀人!他這樣搞笑加倍啊救命!」

“啊?我管他啊?”喻聞詫異地笑出聲,“一般是他管我。”

謝鶴語滑動屏幕,給喻聞看,問:“還念嗎?”

喻聞還沒說話,網友們先炸了鍋。

「哥你是個忍者,我敬佩你。」

「上輩子殺人放火,這輩子跟死莊活在同一個地球。」

「彆念了,真的,我有個朋友不太能接受,當然不是我,我這人什麼瓜都敢吃,就是我朋友他腸胃不好……」

喻聞就把屏幕摁滅,交還給男生。

直播間人數比剛開播時翻了二四倍,彈幕裡不少網友是熱搜來的,喻聞雖然沒關注熱搜,但這種風口浪尖上的爆料,上熱搜是顯而易見的。

跳過吐槽話題,易茗很快整理好情緒,坐回了鏡頭前。她沒敢讓謝鶴語走開,怕待會兒自己和喻聞繃不住,留下謝鶴語,還能有個情緒穩定的主持大局。

於是網友一點進來,就看到整整齊齊二個綠T恤。

「……好怪的T恤,怪順眼的。」

「請問你們隸屬於哪個組織?我能加入嗎?」

喻聞坐在正中,雙膝並攏,兩手交疊,坐姿端莊又肅重,往額頭上畫個月亮就能cos白皮包青天了。

網友們親切地稱呼他為“青天大法官”。

這是瓜王第一次主動爆料,也是大法官第一次主持網絡法庭,網友們采訪他有什麼感想。

喻聞喜歡看樂子,但並不喜歡自己變成彆人的樂子,每次有人叫他瓜王,他表情都很糾結。

但這一次,為了正義,他站出來了!

“我們沒有組織,我們就是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正義熱心市民……榮獲‘瓜王’的稱號,首先我要感謝我的公司,星光傳媒,沒有公司的底薪就沒有我的今日……”

「又來了又來了,他這胡說八道的本事。」

「全體網友向我看齊!小魚老婆發表重大獲獎感言!都給我聽!」

直播的最後,易茗從家裡翻出來一個小氣錘和一頂古裝劇的官帽,喻聞把官帽戴上,鄭重地舉著小錘子,說:“被告律師還有異議嗎?”

網友們很配合,紛紛冒頭,說自己就是被告的律師,被告罪大惡極,罪該萬死,請大法官賜他死罪。

小魚法官最終還是仁慈了,一錘定音,判決如下:“逐出娛樂圈,永不錄用!”

「好!」

「大快人心

!」

-

網絡法庭隻是一場玩笑,喻聞的判決也不可能真的生效。但這場瘋瘋癲癲的網絡直播顯然很合當代年輕人的胃口,錄播出了沒多久,播放量就幾千萬了。

影帝的這場塌房,在審判之餘,增添了幾分笑料。

易茗為了犒勞喻聞,點了一桌子夜宵,喻聞看著滿桌子燒烤,說道:“師父,主要是你想吃吧。”

師父朝他遞了個看破彆說破的眼神。

喻聞對燒烤很挑剔,一般燒烤佐料都加得比較多,而他恰好是不怎麼喜歡吃佐料的舌頭,草草嘗了兩口,感覺不合胃口,就端著椰子汁去陽台上吹風。

他打開手機,估計微博會卡得登不上,明智地沒有上微博,但各個微信群裡也在討論這事。

楚晗:【渣男!畜生!人渣!】

席宿:【……你彆激動,我在二樓都聽到你的聲音了。】

謝嘉茂:【看了直播,我們小喻真是機智聰明又正義。玲娜貝兒捧臉.jpg】

高開宇:【真想把你的親媽眼挖出來……還不趕緊請律師!把咱姐咱哥都叫出來,這事沒處理好,退圈的說不定是我們小喻。】

謝嘉茂:【誰敢!誰敢讓我們小喻在娛樂圈混不下去,我就讓他活不下去!】

喻聞看完有點不好意思,他這次做事確實欠缺考慮,估計留下不少話柄,但事都到眼前了,也沒有推脫的道理。

他便給謝嘉茂單獨發了一段消息,認真地賣了個萌,道了個歉。

不料謝嘉茂回他:【區區影帝,不必放在眼裡。小喻放心飛,星光傳媒永相隨!】

喻聞:“……”

喻聞不禁撓頭,他們這草台班子這麼有實力嗎?

也對,光頭阿叔住那個區域,肯定是大佬,就是不知道是哪個行業的大佬,跨行業執法,應該不方便吧。

喻聞左思右想,覺得老板有點狂妄了,但他還是捧場道:【揮棒喝彩.jpg老板就是最厲害的!區區世界五百強,拿下!】

另一個格外熱鬨的群是他的麻辣教師群。

幾位教師在群裡質問喻聞和易茗吃瓜為什麼不帶他們。

童溧:【我真傻,真的。我單以為加了這個群,以後就能掌握最新的八卦,不曾想有些同事,在錄製期間背著我們偷吃,這些年的支持與時光,終究是錯付了……】

範向陽:【易茗,喻聞,我信錯你倆了,彆以為我認不出來,那就是錄第二期的衣服,我們就在樓上,為什麼不動動手指,通知我們一聲!這場伸張正義局範某人也要參與!】

李丹尼爾:【我們說好不分離,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簡恒:【我曾以為,我跟喻聞是最好的瓜友……】

喻聞翻了翻群聊消息,納悶於麻辣教師們為什麼知道他在錄製期間偷吃?

然後他上網一看,明白了。

易茗微博發的截圖裡,有一張是她跟喻聞蹲在灌木叢的自拍,是的,

就是那張她特意留存的證據;還有一張(),是在溫泉酒店餐廳⒂()_[((),影帝被甩耳光,吃瓜路人拍了照,照片右側放大再放大,有一個嚼得腮幫子鼓鼓的喻聞。

他真的會謝。

評論區走向不出意料離奇起來。

「其中兩張照片,貌似有我一位熟人……」

「不是他的粉絲,沒看過他的作品,但我已經認識他的臉了,姓瓜對吧?」

「……神經病啊!我們寶寶姓喻!瓜王是他的花名!他叫喻聞!」

評論第一條,近百萬的點讚:【老婆,直播的時候,你沒說整個瓜你都在現場啊。】

喻聞兩眼一閉,選擇直面這神經的互聯網。

他用大號回複第一條評論:【我經常在現場,怎麼了?小貓捧臉.jpg】

是我,現場怪!怎麼了,打死我?

當人開始擺爛,尷尬和拘謹就會灰飛煙滅。

喻聞把自己的頭像換成了粉絲製作的一個表情包,是一張Q版小貓圖,戴著王冠,雄赳赳氣昂昂的,胸前掛著塊西瓜,王冠上刻四個字:瓜王駕到。

然後把自己的簡介改成了:【這裡是瓜王的領地,請在嘀一聲後與瓜王建立腦電波聯係,如你我同頻,恭喜你,獲得共享瓜田的驚喜大獎!】

在他躺平擺爛不久,影帝開始反擊,但網友根本不看他微博內容,注意力都在其他方面。

「你洗手沒,不洗手不許跟我說話。」

「我媽不讓我跟不講衛生的人玩。」

「你的字看起來臭臭的……」

「滾去洗澡,我說真的。」

「好想給你一梭子,我說真的。」

無論他發什麼微博,內容是什麼,網友們都隻有一句:“你!洗手沒!!”

很好。

一場酣暢淋漓的反擊。

局勢一邊倒,其實也沒什麼掙紮的餘地,易茗和喻聞都有公司,那位女藝人是輝騰集團的台柱子,很難從這幾個入手,誰也不是好惹的,講事實影帝又不占理。

喻聞估摸著,這場大戲,明天就能落下帷幕了。

他收起手機,趴在陽台邊,吹著夜風,喝著椰子汁,不一會兒,男生走了出來,手中拿著兩瓶啤酒,羞澀地問他:“喝嗎?”

喻聞喝不慣酒精的辛辣味,但他覺得對方並不是想找他喝酒,或許是在尋找一個傾訴對象,便順勢接了過來。

“我跟莊哥認識很多年了……”男生一開口,喻聞就知道是一個說來話長的故事。

陽台上有一把長椅,喻聞坐過去,拍拍旁邊的位置。

雖然心裡對影帝很嫌棄,但喻聞還是認真聽著這段感情的始末,有好有壞,男生抽不了身其實也正常,隻是喻聞代入了下,如果是自己,這段感情根本就不會開始。

姓莊的有很多瑕疵,唯獨有一個優點,就是對男生特彆好,當然,這是以前的事。

“他習慣不好,我不喜歡,他轉頭就改;他上學的時候

() 成績不好,我們那會兒還不是戀人,隻是朋友,我玩笑似的說了一句,他就上了心,第二次月考進步很多,小孩兒似的問我能不能誇誇他……()”

年少相戀的人,一路走得磕磕絆絆,走到這一步其實很不容易。

年輕的時候都有那種想法,與世界為敵……你可能不懂,你比我聰明。?()?[()”男生笑著看著喻聞,說:“他不是個完美的人,但我的每一句話他都放在心上,彆人說我們不合適,我卻想,那是你們不懂我在他心裡的分量……”

或許是有分量的,但隨著時日漸長,這種分量就會淡去,人就會露出本性來。

那些更改的習慣,一日不落的問候,溫馨的惦記……不知何時,漸漸在兩人間消失。

男生百思不得其解,隻能歸結於工作太累,這件事發生後,他恍然大悟,原來是不愛我了啊。

為什麼不直說呢,其實可以好聚好散的。

喻聞靜靜地聽著,不置一詞。男生的傾訴以自嘲為主,明顯不需要安慰也不需要建議,他自己已經想得很清楚了,他或許隻是想以一場傾訴,為自己的荒唐八年畫下句號。

“……我從前聽過一句話,”說了很久,男生停頓下來,喻聞終於開口,輕聲道:“‘去愛一個本身就很好的人,而不是愛一個對你好的人’,我覺得很有道理。”

當愛意消磨,很好的人依舊很好,而不堪的人,永遠不堪。

男生怔愣,眼眶有點濕潤,道:“很好的一句話,可惜我知道得太晚了。”

喻聞笑道:“現在知道也不晚啊。”

男生便也笑,朝他舉起啤酒,“敬一切都還不晚的我們。”

喻聞放下了椰子汁,拉開拉環,輕輕跟他碰杯。

易拉罐碰撞,灑出清亮酒液。

氣氛都到這兒了,喻聞也喝了幾口。故事這東西,就是很下酒,男生一邊講,他一邊抿,抿著抿著,一罐啤酒喝完了。

中途謝鶴語出來給他送吃的,見他喝得臉蛋緋紅,不由擔心。

喻聞卻道:“謝老師,我可能是千杯不醉的體質,我到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看起來確實狀態不錯,雖然有點臉紅,但口齒清晰,眼眸清亮。

喻聞歪著頭,朝謝鶴語撒嬌,“謝老師,再來一瓶。”

謝鶴語無聲凝視著他,隻能轉身又給他們拿了兩罐,順便備了點解酒的蜂蜜水。

之前直播,喻聞就對‘被掰彎’那部分很好奇,這會兒他打開第二罐啤酒,總算把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你、你到底為什麼會彎?”

男生笑道:“大部分人性取向是流動的,我記得我看過文獻,絕對的同性戀和絕對的異性戀都很稀少,隨著閱曆、環境等變動,取向很有可能發生變化,我隻能說,彆把自己拘束在某個定義裡,變化來了,就迎接它,自己的感受至上。”

這一點喻聞是知道的,他知識面廣而雜,但這不是他問題的重點。

喻聞道:“

() 不是,我是想問,你……怎麼發現自己彎的……()”

越說聲音越小,有點尷尬。

男生思索片刻,道:沒有很明顯的分界線,隻是有一天,姓莊的忽然親了我一口,我發現我不討厭,我就知道,我肯定喜歡他。?()_[(()”

親一口?

親一口就行?

-

晚上十一點,這場伸張正義局總算要散場了,喻聞不記得自己喝了幾瓶啤酒,數了一下空瓶子,大概四五罐吧。

他感覺還好,有點頭暈,但腦子清醒。

男生先走,他拒絕了謝鶴語開車送的好意,說道:“我打了車,今天已經很謝謝你們了。”

易茗讓他到家發個消息。

桌上的夜宵還剩一大半,易茗饞歸饞,胃口其實不大,對著一大桌子發愁,“小喻,你真不吃?燒烤放一晚明天再加熱就不好吃了。”

喻聞打算幫她分擔點,可舉著筷子看了半天,卻不知怎麼下手。

這時謝鶴語推過來一個小碟子,裡面是扒好殼的幾隻烤蝦,和幾串處理過的牛肉串。

喻聞不用想都知道,謝老師一定提前嘗過了,這些是挑出來的,覺得他能吃的部分。

謝老師精選!

喻聞紅撲撲的臉上露出個傻笑,扒拉兩口,忽然想起剛剛和男生聊起的‘好人和對你好的人’理論,哼哼道:“謝老師,如果是彆人,你也會給他挑菜嗎……”

謝鶴語道:“口味挑的人,會適當照料。”

喻聞又嘿嘿嘿地笑起來,“謝老師,這時候如果你說‘隻對你上心’,會讓彆人覺得被偏愛的哦。”

謝鶴語動作一頓,若有所思道:“這是一種社交禮貌,沒什麼不好吧。”

喻聞歪著半邊身子,湊過去,裝作說悄悄話,“偷偷告訴你,小喻老師覺得……特彆好!我們謝老師,就是這種善良又體貼的人。”

謝鶴語看著他驕傲的表情,懷疑他喝醉了。

嘴角沾了點油漬,謝鶴語拿紙巾替他揩掉,輕聲道:“要不要喝蜂蜜水?”

喻聞想了一下,“要~”

謝鶴語便去廚房,給他倒早已準備好的蜂蜜水。

兩人完全沒注意到對面坐著一個易茗。

偵探小茗雙手環胸,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屬於偵探的敏銳嗅覺被觸發了。

不對勁,她想。

非常不對勁。

-

從易茗家驅車回彆墅,到時已是近十二點。

喻聞坐在副駕,睡得昏昏沉沉。

車停的時候他就醒了,隻是渾身懶洋洋的,沒勁,不想睜眼。

說醉也不算醉,酒精還是對身體機能產生了一定影響,喻聞感覺腦子是清醒的,就是渾身都熱,太陽穴脹得厲害。

謝鶴語喊了他兩聲,見他沒反應,便先行下車。

等了片刻,喻聞聽見副駕的車門被拉開了,獨屬於謝鶴語的、說不上來的乾淨清冽的洗滌

() 劑香味覆蓋下來。

“喻聞?”

謝鶴語靠得很近,嗓音輕而慢,像是怕吵醒了他,在夜色中,無端生出股曖昧和撩撥。

喻聞能感受到他的鼻息撲在自己的下巴,一下一下,淡淡的癢。

他忽然緊張起來。

他想起男生的故事裡,姓莊的忽然親了男生一口……謝老師不會也要親他吧?

不對不對,謝老師跟姓莊的可不一樣,謝老師沒那麼輕浮。

但是話說回來……

親一口,也不是不行……

不是說,親一口不討厭的話就是喜歡,親一口討厭就是不喜歡唄,親一口他就能得到答案,就不用跟謝老師這樣一直不尷不尬下去……感情的事,還是早日說清比較好……

哢噠——

謝鶴語撥開了他的安全帶。

喻聞:“……”

他登時就有微妙的預感,果然,正人君子謝鶴語沒有絲毫越軌行為,徑直把他從副駕上抱了起來。

喻聞閉著眼,慶幸喝了酒,也慶幸夜色深沉,沒人能看見他忽然爆紅的臉。

……到底在想些什麼有的沒的,喻聞,你這樣很丟臉誒……

喻聞死死摟住謝鶴語的脖頸,渾身都害羞得發燙。

彆墅光暗著,楚晗和席宿已經回房休息了,謝鶴語就沒開燈,抱著喻聞上了二樓。

在二樓拐角,喻聞的房間門口,謝鶴語停步。

他輕聲說:“醒了?”

喻聞霎時就抖了一下。

謝鶴語:“送你進去?還是現在下來?”

裝睡被發現,這世上沒有比這更尷尬的事了。

喻聞埋著頭,維持著最後一絲自尊,裝作剛睡醒的模樣,在謝鶴語頸窩蹭了蹭。

“嗯……放我下來吧謝老師……”

謝鶴語把他放下,收手時捏捏他的後頸,像是在埋怨他喝醉了胡鬨。

喻聞覺得癢,小貓咪似的縮著脖頸。

是哦……他喝醉了。

這個認知貌似激發了他身體中殘存的酒精,大腦一下暈乎起來,謝鶴語讓他進門,他卻拽著謝鶴語的袖子,哼哼道:

“親一口……”

“……”

走廊沒開燈,窗外月華灑進來,一地霜白,謝鶴語垂眸看他,喻聞眼睛亮亮的,澄澈清明。

謝鶴語說:“你喝醉了。”

“……沒喝醉。”喻聞有點害羞,對上他的眼睛,又低下頭去,像要找條地縫,好半晌才小小聲,蚊子哼哼似的,重複了一遍。

“親一口……唔——”

謝鶴語捏著他的下巴,把他抵在牆上。

唇舌是熱的,比體溫還滾燙。喻聞感覺自己在被咬,咬完又舔,舔完了又要把舌頭伸進來,跟他碰碰舌尖。動作說溫柔也溫柔,可是總感覺透著股狠意,像是要把他的唇瓣咬掉。

這就是接吻呀……

謝鶴語比他高,親的時候,半強迫地用拇指抵住他的下頜,讓他仰臉,等他適應了這個姿勢,那隻手就有意無意開始在頸側摩挲,偶爾碰到他的喉結,會囂張地摁一下。

“不,不,彆按,”喻聞像一尾驚起的魚,驟然彈了一下,抓住謝鶴語的手,倉皇道:“難受,彆碰,彆碰……”

謝鶴語鬆開他的唇,溫存地跟他抵了抵額頭。末了站直一點,目光居高臨下地看下來,眸光深邃得像漩渦。

他問:“喻聞,真醉還是假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