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1)

在北宋當陪房 金鵝 5916 字 6個月前

“二姐兒,我也想跟著你們一道去夜市賣吃食。”

雁姐兒有點難為情,她比二姐兒姐妹倆年齡都大。

梁堇還沒說話,桂姐兒倒先瞪了眼。

跟著她們一塊去,到時候她們還咋賣雞子?

她見她們雞子賣得好,回來一說,她娘刁媽媽不就知曉了?

還有,她見她們雞子賣的好,她也賣雞子咋辦?

桂姐兒想到的這些,梁堇也想到了,但畢竟在一個院兒裡住著,梁堇不好說不帶著人家去。

即使她不帶,對方也能尋到地方,隻是這樣扯破了臉皮,以後碰見面上不好看。

路上,雁姐兒看著她籃子裡的雞子,忍不住問,

“二姐兒,你們這雞子賣的好嗎?”

“不好,昨個我娘還說哪,說不夠柴錢。”

聽到梁堇這樣說,雁姐兒便不再說話了。

到了地方,梁堇說,

“雁姐兒,就是這兒了,你先賣饅頭,我和桂姐兒去那邊賣雞子了。”

言下之意,便是要在這分開,不帶對方了。

雁姐兒本想跟在梁堇身邊一道賣的,見她這樣說,也不好再跟著。

這一路上,雁姐兒問這問那的,桂姐兒早就不耐煩了。

她看那個張媽媽家的雁姐兒八成也想賣雞子,要是知道她們賣的好,估計都要張口問咋做的了。

“等明個咱早走一會兒,不和她一道。”

梁堇這次沒說什麼,和雁姐兒一塊走,確實有很多不方便。

張媽媽是給她家送過一碗醃的鹹菜,可她也還回去一碗澆皮,算是扯平了。

倆人剛來到常待的地方,就見有個人在那等著。

“你們就是賣香雞子的兩位小娘子吧?”

陳經紀是專門在酒樓跑腿的,喝酒的客人想吃點啥,給點銅子,就能使喚他們買來。

做這個的都是些閒漢,但陳經紀有時幫人賃個房,牽線搭橋的,周圍的人便都喚他陳經紀。

梁堇不知道他找她們做什麼,便點了頭。

“你們可算是來了,王官人在酒樓與人吃酒,使喚我來你這買雞子吃。”

陳經紀在旁人那已經買過一次雞子了,可王官人說不對,點名要吃梁氏香雞子,還與他仔細說了賣雞子的地方。

他在這已經等了一會兒了。

梁堇聞言,連忙讓桂姐兒拿出油紙,筷子,問王官人要幾個。

“這是三十文,你便撿三十文的雞子吧。”

陳經紀從袖子裡掏出王官人給的三十文錢,遞給了面前的小娘子。

梁堇和桂姐兒一個往油紙上撿雞子,一個用草繩包好油紙係在一起。

忙的不行,整整弄了三大油紙包,交給陳經紀帶走。

陳經紀還是頭一次聽說有香雞子這種吃食,聞著味道,確實和他頭一遭買的不一樣,這個雞子顏色更深,香味更好。

要不是怕王官人等急了,他都想買個嘗嘗。

陳經紀走後,梁堇和桂姐兒連忙數著銅板,見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個,這才露出了笑。

這是她們賣雞子以來,頭一次有人要這麼多,一個籃子都空了。

一旁的孫婆子都看傻眼了,心裡盤算著等回家,她也煮一鍋雞子來賣。

“二姐兒,咱晚上買點肉食打打牙祭吧。”

這是賣了這麼多天雞子,桂姐兒第一次提。

梁堇也覺得該買點肉食了,加上今個剛來就賣掉了一籃子雞子,心裡高興。

便把剛剛到手的三十個銅子都給了桂姐兒,讓她去撿些肉食。

等她買回來,她這籃子雞子估計也該賣得差不多了,正好一起回家。

另外一邊的雁姐兒,挎著一籃子饅頭叫賣,嗓子都喊啞了,還一個都沒有賣出去。

倒是有人問了,問她這有沒有羊肉饅頭,雁姐兒哪裡有,她賣得隻是尋常不過的棗兒饅頭。

人家一聽棗兒饅頭,便走了。

這夜市上賣饅頭的多的很,什麼蟹肉饅頭,筍絲饅頭,假肉饅頭,太學饅頭,魚肉饅頭……少數也有十幾種。

雁姐兒的棗兒饅頭,就是饅頭上面塞了一顆棗子,沒滋沒味的,一個銅子賣兩個,都沒有人問津。

她饅頭賣不掉,也不敢早早的回家,怕她娘說她。

也不知道刁家的二姐兒桂姐兒她們雞子賣得怎麼樣了,雁姐兒正要去尋賣雞子的二姐兒她們,便見二姐兒先尋過來了。

“雁姐兒,我姐姐嫌冷不想賣了,吵著要家去,我們就先回去了。”

梁堇怕雁姐兒回去的時候,來尋她們,便找來和她說一聲。

雁姐兒也想回去,但看了看籃子裡的饅頭,又歇了回家的心思。

“我再賣會,那你們先回去吧。”

梁堇走了兩步又回來,好心和她說,

“雁姐兒,這棗兒饅頭不好賣,你不如往饅頭裡面加點糖,賣糖饅頭。”

雁姐兒瞅了一眼梁堇,目光又垂了下去,

“二姐兒,你說我也賣雞子,咋樣?”

這話讓梁堇怎麼接,她願意賣就賣,難道她還能攔著不成。

“你想賣就賣,隻是我家煮雞子的法子,不能教給你。”

梁堇乾脆挑開了說。

“我也沒想讓你教,煮雞子,誰家不會煮?”

雁姐兒被戳破心思,有些惱羞成怒。

回家的路上,梁堇沒想到,這個雁姐兒是這個樣子。

“真不要臉,學咱賣雞子,早知道就不帶她來了。”

桂姐兒說話有些刻薄,還不講理,覺得雞子她先賣的,旁人都不能學著賣。

這種事情是攔不住的,再說了,這香雞子也不是梁堇創造出來的,所以梁堇對這樣的事,看的很開。

即使不是雁姐兒賣,以後也會有王婆子,張娘子來賣的。

她們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的香雞子,和旁人家的味道不一樣。

……

刁媽媽這些天,幾乎沒進過灶房,下值回來,也不做飯,而是等賣雞子的二姐兒和桂姐兒給她捎回來個炊餅吃。

做完府裡的活計後,也不急著回家,而是和碎嘴的婆子湊到一起,說東家道西家。

就連路過的丫頭都不放過,把人家說的掉一層子皮。

梁堇能看著不讓她娘喝酒打牌,和那些婆子廝混。

也能盯著她娘不偷雞摸狗,不亂欺負小丫頭,但唯獨說閒話這個,她是說也說了,不管用。

她娘就是愛說人家的閒話,就像她自個說的一樣,連閒話都不讓她說了,那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這不,和人碎完嘴子後,才慢悠悠的磕著順來的瓜子,哼著小曲家去。

突然,

刁媽媽躲在了牆後面,瓜子也不磕了,靜悄悄的。

就見一個丫頭,懷裡拿著個包裹,東張西望,鬼鬼祟祟的從府裡的後門出去了。

正好經過刁媽媽這邊,刁媽媽認出了那是大房柳氏身邊的陪嫁丫頭,叫巧姑的。

刁媽媽意識到這個巧姑,這樣背著人,肯定沒乾啥好事,估摸著還和大房有關係。

隻要一想到能去二房馮娘子跟前告密邀功,她就像打了雞血似的,眼睛裡冒著精光,躡手躡腳的跟了過去。

她是馮氏的陪房,自然和馮氏一條心,跟隨馮氏來到這吳家,得不到她的重用,刁媽媽一直鬱鬱不得誌。

這次終於讓她逮到了機會,去娘子跟前表表功。

她跟著巧姑一路來到了典當行,也不嫌費腿,見她進去了,便在外面守著。

等巧姑從裡面出來走遠後,刁媽媽便悄摸的進了典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