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末日戀綜老實人藍方(12)(1 / 1)

第二天早上,時瓷起來時,客廳裡空蕩蕩的。

他本來以為其他人都沒起來,但煎好一份早餐,有嘉賓陸陸續續從外面回來。

施子昂額角見汗,顯然是剛剛結束晨跑。

他聽見了廚房裡的動靜,但神色平淡地路過,想起什麼又忽然停住腳步。

倒著往回走了幾步。

一看,廚房裡的人居然真的是時瓷。

青年正在做培根煎蛋,大概是擔心吵到樓上其他嘉賓,儘量放小了動靜。

小幅度的動作顯得愈發溫柔。

施子昂那聲招呼在嘴裡轉了一圈,沒有出聲,隻是安靜地瞧著對方的背影,神色有些複雜。

跟昨天晚上吃飯時的輕鬆愉快不儘相同。

將深邃的五官都渲染得略有些嚴肅深沉,是屬於異常調查局行動處處長的一面。

提前知道今天會直播的觀眾們一早就在直播間蹲守,陸續有彈幕飄過:

【老婆在給我做早餐,又幸福了】

【前面的大早上夢還沒醒啊】

【樂,藍二這個已經走過去又倒回來的動作,目的性太明顯了】

【怎麼感覺表情有點不對?有點凝重啊】

【什麼什麼?難道是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就說磕藍藍是沒有前途的】

【可惡啊,為什麼昨天晚上不開播,我差這點流量嗎】

施子昂不知道自己短暫流露出的異樣情緒已經被網友們截圖猜測。

在廚房裡的時瓷發現外面站了人,扭頭驚訝地看過來時,他的表情已經調整好。

男人倚靠在廚房門口,神情似笑非笑。

因為剛結束運動,身上的肌肉線條愈發明顯。

不會過分誇張,是勁瘦流暢的類型,隱藏在灰色運動衛衣下,看著高高瘦瘦的,跟商場櫥窗裡的假人模特一般挺拔。

施子昂輕咳一聲,把衛衣袖子挽了上去,露出精瘦的小臂線條:“在做早餐啊,我來幫你?”

時瓷連忙拒絕:“我已經快做好了,不用你幫忙。”

這可是他要送給穆榕的愛心早餐,怎麼可能讓彆人幫忙。

施子昂腳步沒停,高大的個子一進廚房,哪怕空間並不小,好像周圍落腳的地方也驟然變得逼仄起來。

“那我做自己的早餐,這總行吧。”

男人在冰箱面前站了一會兒,想了想,沒拿自己平常習慣的雞蛋,而是選了餛飩。

他等燒水的間隙,時瓷的培根煎蛋已經好了,“滋滋”地冒著熱氣,飄香四溢。

施子昂似乎也被香味吸引,他瞥一眼時瓷碟子裡的培根煎蛋:“突然有點想吃煎蛋,但我餛飩都煮了,我們搭著吃?”

彈幕這下真樂了,一瞬間把剛才施子昂那幾秒略有些微妙的表現扔在腦後:

【臭小子,想吃老婆做的早餐是吧】

【賊心不死】

【低情商:想吃你做的早餐,給我做一份。高情商:我們搭著吃】

【藍藍黨原地複活!還能再磕五百年】

【施子昂你真的……怎麼有藍方跟同樣是藍方的嘉賓待在廚房裡,還刻意凹造型啊(扶額苦笑)】

時瓷沒多想,以為施子昂就是懶得換鍋。

他委婉但不失禮貌地拒絕:“這是我給彆人做的,這樣不太方便。”

施子昂一愣。

青年接著道,很忍辱負重地說:“我……再幫你做一份?”

那怎麼能一樣。

施子昂昨晚看到調查局和家裡調查資料的考量和徘徊全部跑光,滿腦子都是培根煎蛋。

“幫彆人做的?”

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突兀,音量太高,施子昂輕咳一聲,但再說話語氣還是客氣不起來:“誰這麼懶啊,還讓你幫忙做早餐。”

施子昂看到青年氤氳躲閃的眼睛,泛紅的玉白耳垂,心底泛出糟糕的預感。

按照人設,被人發現給白月光送早餐,時瓷現在應該非常不好意思。

老實人肯定不會主動宣揚這件事,隻會默默地當田螺姑娘。

但施子昂問了,還說穆榕懶,他肯定忍不住。

“他沒讓我做,就是……我想他平常工作很忙,順手幫忙做一份。”

草。

居然還是時瓷主動的。

施子昂忽然意識到,昨天晚上他打量半天紀承源都是虛的。

時瓷是藍方。

並且他好像真的覺得自己就該是藍方。

所以他的目標都放在紅方上,所作所為都沒什麼等著被人照顧和追求的意識,都在主動幫助和對彆人示好。

當然,也是因為青年本身的性格。

施子昂忽然抬手,默不作聲,捏了下眉心。

時瓷以為他生氣了,想了想,還是沒問他怎麼了,端著剛出爐的早餐逃離現場。

他把盤子放在桌上時,穆榕正回來。

對方顯然也是剛鍛煉完回來,手上還提著一個早餐口袋。

穆榕看向時瓷,自然道:“買了些早餐,要一起吃嗎?”

同樣是穿著休閒,剛結束運動,但施子昂和穆榕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施子昂是暖的,有些灼人。

穆榕依舊清爽,跑了半個小時卻不見狼狽。周身似乎還帶著股清冷氣,即使是主動發出邀約也沒太多柔和,好像隻是順口一問。

但男人提著早餐口袋的手已經收緊。

時瓷一頓,緩慢眨了下眼。

雖然奇怪對方為什麼這麼主動,但他肯定無法拒絕暗戀對象,自然答應了。

時瓷:“我這裡也有培根煎蛋。”

施子昂看著這一幕,還有什麼不明白。

居然是穆榕?

這家夥也算紅方?

他都可以,自己怎麼就不可以。

施子昂

把漂浮起來的餛飩盛進碗裡,走到餐桌邊,自然地坐下。

視線時不時劃過穆榕。

帶著猜度和打量,是極有壓迫感的目光。

時瓷對穆榕示好……不算奇怪。

畢竟時瓷是普通人,不知道穆榕這個家夥的本性,相處時間不長,容易被他的外表迷惑。

施子昂也不能否認,光看外表穆榕的確長得不錯。

但為什麼穆榕主動跟時瓷搭話?

沒記錯,昨晚還送了花。

餐桌上,時瓷和穆榕都沒說話,施子昂也沉默,氣氛有些古怪。

直到小於、程奇下樓,有程奇這樣擅長活躍氣氛的人在,交流才自然些。

盯著施子昂時不時看過來的視線,時瓷都想把頭埋進碗裡。

跟其他藍方當情敵果然是一件高危工作。

時瓷看了眼時間,加快進食速度準備去上班。

紀承源問:“一起嗎?”

昨天晚上嘉賓們又已經有模有樣地交換了自己的信息。

時瓷和紀承源的上班地點相同,一問很容易知道彼此在同一家公司。

時瓷肯定是不想的,猶豫著要怎麼合適地拒絕。

雖然對方肯定隻是客氣下,但也不能讓上司尷尬。

青年沒說話,但他的表情一直很好懂,清亮的眼睛寫明了答案。

施子昂現在看著紀承源主動獻殷勤,心裡倒是沒那麼不舒服了。

幸災樂禍後想到自己也半斤八兩,剛翹起的薄唇又光速壓平。

時瓷坐在施子昂對面,看到對方風雲莫測、陰晴不定的神情,默默加快了收拾的動作。

“……”

時瓷離開後,客廳裡的嘉賓手上的動作慢下來。

鬱望叫住跟著起身的紀承源,確認直播已經被屏蔽,說:“紀先生,一會兒調查局有人過來,不一起開個會嗎?”

紀承源:“如果是那些孩子消失的事情,我這邊知道的線索都已經告訴你們了。調查局開會,跟我也沒有關係。”

鬱望:“紀家主也派人過來了。”

紀承源低頭看了眼手機,的確看到了未讀消息,離開的腳步暫緩。

時瓷換好衣服下樓,裝作沒發現其他嘉賓都不離開的反常。

內斂地點頭算是已經打了招呼,去公司上班。

青年前腳出門,不過兩分鐘,兩個穿著打扮正式的人進來。

一個年輕些的面孔,穿著西裝。

另外一個中年人,法令紋很深,下三白眼,穿了一身唐裝。

中年人說話,挑不出什麼錯,但莫名給人種不客氣的感覺。

三白眼若有若無地看向小於:“還請無關的人先離開。”

小於看到這次中年人心頭就咯噔了一下,尤其是被他若有若無地刺了一句,更是覺得對方來者不善。

調查局內部其實也有派係。

主要是鬱望代表的指揮

處,施子昂代表的行動處。

雖然兩個處長的關係還過得去,但背後的勢力並不完全和諧。

隨著怪談的數量越來越多,越來越危險,哪家派人更多,誰出力更多,收獲應該如何分配……都是容易引發爭端的問題。

尤其是在發現怪談得到獎勵能夠提升異能者的能力等級後,衝突愈演愈烈。

小於是指揮處的人。

而今天過來、顯然占據主導權的中年人不是調查局的正式員工。

但代表著施家,毫無疑問地支持行動處。

小於看了眼上司。

鬱望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對著小於點了下頭,似乎並未因為中年人指桑罵槐、趾高氣昂的態度生氣。

小於離開。

程奇識趣地沒有留下。

最後桌上隻坐著鬱望、施子昂、紀承源三個嘉賓。

中年人看著穆榕起身,完全沒有之前的高傲,態度放得很低:“穆隊長,這份資料您是可以聽的,上面也有對您之後行動的建……”

穆榕已經出門,離開了彆墅。

在座的三人倒是都不意外。

中年人神情難看了一瞬,但很快恢複,進入正題。

桌上的資料都跟同一個人有關:時瓷。

從時瓷居住的公寓、上班的公司、餐廳、以及這次戀綜。

資料顯示,在青年附近,怪談的數量出乎尋常的高。

不僅是數量,質量也是如此。

資料夾裡附上了不少照片:

公寓門口超市,青年幫王阿婆提東西,老人神情和肢體略有些僵硬。

鄰居都表示不敢跟王阿婆多來往,老人陰沉沉的,但對著青年的態度卻如初。

餐廳裡,對青年態度格外好的服務員、主動提供食物的大廚。

以及相關說明:時瓷好像能看到桌上菜色的不同,隻有他能看見。

公司中也有類似的異象。

更彆說出現在這個戀綜裡。

其他嘉賓都不是普通人。

紅三“何盒”也被證實了其實是攝影師摩利·墨菲。

很難讓人相信時瓷是個單純倒黴被卷進來的普通人。

施子昂在昨天晚上就已經看過一遍桌上的材料,自己都沒察覺,看到照片裡神情軟和的青年時目光也會柔和些。

但很快皺眉。

中年人也說了結論:“根據相關專業人員的測量和推論,時瓷有極大的可能可以催化怪談產生,甚至提高怪談的智能。”

“這個所謂的直播綜藝導演是柳相閒,是早就已經確認的異化人員,對方接近時瓷的目的可見一斑。”

“我們要趕在它之前徹底了解時瓷的情況。”

短暫的沉默。

中年人又介紹了幾句,大致說完了調查局知道的情況,在信息收集時遇到了困難。

紀承源起身離開:“這是調查局的事情,跟我無關。”

中年人啞口無言地看著紀承源的背影,但的確無可奈何。

跟著中年人一起過來的年輕人禮貌地頷首,跟著紀承源離開。

中年人知道自家少爺的脾氣,先把矛頭對向鬱望。

“鬱處長這麼聰明,一定已經掌握了不少情況了吧?”

鬱望手上拿著一張偷拍下來的照片。

青年站在街邊啃冰淇淋,剛下班,頗有些行屍走肉的麻木。

握著照片的手指似乎無意識拂過時瓷飽滿的腮肉。

鬱望放下照片,雙手交握,向後靠在椅背上。

鏡片柔和了他跟溫良氣質不符合的狹長眼眸,男人抬頭看向中年人,不緊不慢道:“真是遺憾,我並不比你知道得更多。”

“鬱處長說笑了,您跟任務目標在同一片空間待了這麼久,當然比我們知道得更多。”

鬱望站起身。

中年人被嚇到似的,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意識到自己丟人了,又慌忙站定腳步,故作無事,色厲內荏:“都說鬱處長跟柳相閒有私交,可能跟進化派有聯係,這不會是真的吧?”

鬱望理了下衣服上的褶皺,修長的手指撣了下衣擺,風輕雲淡,仿佛撣走什麼臟東西。

他往樓上走:“我還要去學校上課,無可奉告。”

中年人面色鐵青地望著他的背影:“他肯定是發現了任務目標的什麼信息,但是不想告訴我們。”

施子昂把桌上拍到青年的照片都整理收起來,說:“李叔,他不叫任務目標,有名字,叫時瓷。”

桌邊隻剩下施子昂和中年人兩個,李叔就沒有再擺之前的架子。

李叔的神情恭敬起來:“少爺,您其實不用這樣,太委屈您了。”

施子昂挑眉,沒明白。

李叔:“您隻需要正常接近那個任務……時瓷就可以,倒不用犧牲您的色相。”

“家主知道了也不會怪您。”

施子昂:“……你也看直播了?”

他的態度這麼明顯?

連李叔都覺得他在犧牲色相。

那怎麼那個小蘑菇還看不出來?

李叔歎息,完全理解任務目標的重要性。

能夠增加怪談出現的概率、增加怪談的等級。

這聽起來是應該被消滅的能力,但結合怪談掉落的獎勵能夠提升異能的等級,就有了另外的意義。

剛剛異化的怪談危險性並不強,隻要操作得當,那就等同於遊戲裡的經驗包。

任務目標就像是傳說中的鮫人,眼淚能夠變成價值不菲的珍珠。

一旦出現就會被人爭奪豢養,永遠伴隨著爭端。

中年人表情冷酷起來:“您的父親說了,這種作用的寶物如果不能掌握在我們手上,那就隻能銷毀,絕不能落到競爭對手的手裡。”

施子昂握著照片的手一緊,抬頭,眸色微沉:“不準對他出手。”

李叔信誓旦旦:“我知道您的想法,任務目標的性格怯弱缺愛⒙_[]⒙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很好掌控,以您的魅力一定能夠順利讓他追隨您。”

“而且我們對他的能力了解太少,如果魚死網破說不定會折損許多人。”

李叔重點看了昨天晚上和早上的直播,施子昂少爺一向桀驁、隨心所欲,但在直播裡貼心主動得仿佛另外一個人!

單獨截出去誰不說一句妻管嚴!

李叔很自然地將少爺反常的表現跟發給施子昂的資料聯係在一起。

家主雖然沒抱希望獨子真的去做,但也叮囑過,不惜代價地拉攏時瓷。

最好把這株人參刨到施家。

再不濟也要收斂些脾氣,不能把人整得太狠。

李叔紅了眼圈,感歎:“少爺,您懂事了。”

施子昂:“……”

他昨天晚上一心都在買菜做飯、計劃時間,根本就沒想起看家族的信件。

還是昨天半夜氣得睡不著,順手拆開看了看,才知道關於時瓷能力的推測和家裡的叮囑。

李叔誤會了他接近時瓷的目的。

但現在不是說明的最佳時間。

施家不會同意。

李叔還想說什麼,施子昂打岔:“對了,你老婆是不是很凶悍,管你管得很嚴?”

中年人一哽。

他知道少爺被看出來出賣色相很不高興,但怎麼就開始戳人痛腳,人身攻擊了。

施子昂摸了摸下巴,誠心發問:“你怎麼辦到的?”

“什、什麼怎麼辦到的。”

施子昂:“讓你老婆管你管得這麼嚴啊,她好愛你。”

“……”

他活到中年,第一次知道妻管嚴原來是個褒義詞。

*

室外,紀承源離開後並沒有馬上開車離開。

生機綠色的草坪上,晾衣架上掛著白色床單。

男人站在附近,看著布料隨著風蓬鬆地飄揚,甚至隱約能想象出青年舉高手臂晾被套的身影。

時瓷昨天為三個紅方洗了三套被單,隻有穆榕取走了一套。

剩下兩套沒動。

施子昂在人情世故方面一般,但那個下屬程奇倒是很敏銳。

拉著小於一起裝作不知道,自己洗了新的四件套用。

時瓷認床,用的是自己帶的四件套,也忘了這件事,於是這兩套還空在這裡。

某種無形中達成的默契,剩下三個藍方都沒有動外面的晾衣架。

任由潔白的被單在陽光下招搖。

紀承源快摸到被單的手,在聽到身後腳步聲時收回。

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走過來,一舉一動都符合禮儀,即使這裡沒有其他人也規規矩矩。

“二少,紀先生希望您能以家族利益為重,不要做令家族蒙羞的事情。”

“如果無法完成任務,直接銷毀那個特殊的異能者。”

跟之前的問候

截然不同的強硬和冷銳,紀承源光是聽語氣就能聽出這話出自誰。

果然,西裝男人說:“請原諒我的冒犯,紀先生要求‘原話傳達’。”

在紀家,紀承源目前還隻能被稱作二少,某些場合隻能存在一個紀先生,那個人一定是紀家現在的家主,紀承源的哥哥,紀融。

年輕男子小心提醒:“紀先生似乎有些不滿。”

紀承源主動參加一個不入流的“綜藝”,露面直播,成為彆人閒暇時候的消遣和談資。

即使名義上是為了任務,以紀融嚴苛古板的個性,也不會理解和通融。

“紀先生還說,請您確認自己還處在理智狀態。”

紀承源皺眉:“我沒有被異能影響。”

紀融當然沒有時間和閒暇真的去看直播,看他在綜藝裡具體有什麼表現。

男人多半隻是聽了下屬的簡報,從他放走怪談、帶人單獨去吃飯等行為,直接判斷紀承源“反常不理智”,認為他被莫名其妙的異能影響了。

即使是重視時瓷的作用,但紀融也絕不會允許他卑躬屈膝、降低身價地靠近和追求。

倒不是有多在意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隻是因為他姓紀。

對那個小範圍引發了波瀾的異樣也沒有了解的興趣。

紀承源垂眸:“我心裡有數。”

*

上班的時間總是又快又慢,在公司時過得很慢,但一天結束後又想不起做了什麼。

但今天不一樣,時瓷隻有上班時有些懨懨,下班後精力充沛,一瞬間膨脹。

多虧了係統傳遞的新消息,這次設定自動補全非常有利他之後的劇情開展,也解釋了時瓷許多疑惑。

怪不得嘉賓們忽然對他這麼熱情,原來是覺得他是顆十全大補丸,一個移動經驗包。

在拉攏他。

時瓷坦然。

甚至去理發店這種潮人濃度過高的地方也沒那麼難受了。

理發小哥看著鏡子裡的青年,問:“您想要個什麼發型?”

時瓷也說不出來。

根據劇本,接下來的劇情是嘉賓們選主題,分組拍照。

老實人頭一天被忽略得太徹底,陰鬱暗沉毫無存在感,穆榕都沒看他幾眼。

默默乾了一天活,但絲毫沒被記住的老實人也有些不甘。

看了直播的同事出了“形象改造”的主意。

小蘑菇心動,找了一家理發店想醜小鴨變白天鵝。

但理發這個事情很玄學。

老實人剪完頭發,的確被多看了幾眼,但不是因為好看,是因為很呆。

在一群高顏值的嘉賓裡,雞立鶴群。

之後的拍照環節,老實人上了一天班被壓榨,回到天選小屋其實就已經筋疲力竭,打不起精神。

毫無鏡頭感,再加上奇怪的發型,拍出的照片他的搭檔都不忍細看。

時瓷想了想,回避了理發師過於灼熱

的視線,符合人設的自閉:“你自由發揮吧,適合我就可以。”

理發師大喜:“真讓我自由發揮?!”

他看到時瓷的第一時間,就想把上一任暴殄天物的理發師掐死。

但又疑心是客人自己的審美。

他心想,穩了。

時瓷也想,穩了:“嗯。”

等青年從理發店出來時,已經接近晚上六點。

中間今天負責做飯的程奇給他打了個電話,問他多久回來吃飯。

然後得知時瓷在理頭發,差不多已經結束,正在回去的路上。

程奇掛了電話,對支著耳朵,似乎是無意散步過來上司解釋:

“時瓷去理發了,聽語氣……好像不太好。”

有幾個人是能從理發店笑著出來的。

小於感同身受地點頭。

施子昂抓了下頭發,他家裡有聘請的造型師,倒是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頭發剪壞了,應該很難過吧。

施子昂提前警告自己的嘴角,在聽到關門聲和進來的腳步聲後又警告了一遍。

這麼做的不止他一個。

客廳裡的氣氛一時肅穆起來。

小於主動走上去,看到“頭發剪壞了”的青年,一愣。

是偏日係的男短發,比尋常的男生頭發又要長一些。

毛絨絨的,剛剛好的層次感,很蓬鬆,看起來格外柔軟。

過長的劉海被剪短打薄,恰好露出那雙瀲灩的桃花眼。

眼圈略微發紅,令人想到新雪上灑落的紅,白和其他顏色的極致對比。

接電話的程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