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驕陽(12)(1 / 1)

盜版萬人迷[快穿] 香卻 12422 字 5個月前

易慕捂著自己被打的臉,眼睛裡蓄起了淚光,“薑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少給我來這套。”薑歲冷冷道:“這種手段我見多了。”

元嶼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很少見薑歲這麼生氣的樣子,語氣不善道:“你到底乾什麼了?!”

易慕哽咽道:“薑歲,我知道燕至為了救你被卷進泥石流讓你很愧疚,但你也不應該遷怒我啊……”他咬著嘴唇委屈的道:“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彆人這件事的,燕至是自己沒有站穩才會摔下去……”

薑歲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他一時氣昏了頭,轉身就在樹乾上一撞,瞬間額頭就被擦破了一塊皮,紅腫流血,元嶼嚇了一大:“歲歲?!”

此時山下已經響起了喊聲,是薑辭鏡帶人找過來了,薑歲擦了把臉上的雨水,盯著易慕道:“這傷是你推我時撞的,易慕,我哥絕對不會放過你。”

易慕呆了呆,“明明是你自己——”

“我說是你乾的就是你乾的。”薑歲冷笑,“薑辭鏡信你還是信我?”

“你彆裝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要不是謝燕至救我,我就被你推下去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沒想到這麼恨我,還想要我的命。”他扯了一下唇角,“你等著薑辭鏡來要你的命吧,蠢貨。”

……

這場山崩來的毫無預兆,但所幸規模不算大,隻有少數距離山體太近的人家遭了害,沒有出人命,薑辭鏡找到薑歲的時候,他蹲在地上渾身都濕透了,可憐巴巴的像是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小狗,額頭上的血跡鮮紅刺目。

助理從沒見過一貫穩如泰山的薑總這副駭人可怕的表情,他一身狼狽的奔向了薑家那位被寵的如珠如寶的小少爺,助理都不確定是不是眼花,薑總抱住小少爺的瞬間手指竟然有些發抖。

“薑歲。”薑辭鏡嗓音沉冷,“還有哪裡受傷了?”

“頭疼。”薑歲啞聲說:“全身都疼。”

他一指易慕,“他想把我推進泥石流裡,想要我的命,我差點就死掉了!”

薑辭鏡的手指撫過薑歲冰冷的臉頰,臉上沒什麼表情,周遭的空氣卻像是驟然冷了好幾l度,易慕恐懼的咽了口唾沫——就算是再有心機,他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少年人,在面對薑辭鏡這種曆經殺伐之人的逼視時,根本止不住小腿的顫抖。

“我沒有……”易慕聽說過薑辭鏡算是薑家唯一一個不毫無原則寵著薑歲的人了,頗為明事理,他鼓起了勇氣道:“燕至是為了救薑歲才摔下去的,他可能是太愧疚,所以才會……”

“說完了麼。”薑辭鏡淡聲問。

“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易慕懇切道:“我能理解薑歲的心情,但是也不該……啊!!”

所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哪怕是薑歲都愣住了。

因為薑辭鏡冷著臉當胸一腳把易慕踹出去了三四米,要不是有樹乾攔著,他還會

滾下坡去。

“他做過的事情,從不屑否認。”薑辭鏡垂著眼睫,看著易慕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可以隨意捏死的螻蟻,“你為什麼會覺得,在你和薑歲之間,我會選擇相信你的話?”

易慕滾了一身的泥漿,肋骨都斷了一根,捂著心口不停的咳嗽,連話都說不出來。

薑辭鏡拎住他的衣領,眸光比雨水還要生冷,瞳仁漆黑沒有絲毫雜色,那瞬間幾l乎都不像是人類會擁有的眼睛了,“知道上一次想要薑歲命的人怎麼樣了嗎?”

“我……”易慕恐懼的渾身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逃走,可他根本掙脫不開薑辭鏡的桎梏,“我沒有想殺他,是他自己……”

嘭的一聲,薑辭鏡一拳砸在了他臉上,易慕吐出口血,抽噎道:“我沒有——”

薑辭鏡冷冷一扯唇角,“他們很快就因為分贓不均而內訌,兩人在街頭起了爭執,最終雙雙死於失血過多,渾身刀傷不少於五十處,你也想試試看?”

易慕知道自己要是承認的話就完了。

都怪謝燕至——

他多管什麼閒事?!要是他不插手,現在被卷進泥石流的就是薑歲了,薑歲那副嬌貴脆弱的身體,絕對活不下來,一死百了,他還能全身而退……

“唔!!?……鬆開……鬆開!!”易慕這下是真怕了,因為薑辭鏡掐住了他的脖頸,力氣大的嚇人,完全是奔著掐斷他喉管去的,肺腔裡的空氣急劇減少,易慕的臉都漲成了紫紅色,拚了命的去掰薑辭鏡的手,腳也不停的踢蹬。

“你剛剛在想什麼?”薑辭鏡低聲問:“你的眼睛裡冒出了殺意,你想殺了誰?”

“放、放開……”

薑辭鏡手背上青筋崩起,不僅沒鬆開,反而更加用力,喃喃道:“你也想從我身邊奪走他?你算是什麼東西……”

薑歲此時才終於回過神,他知道薑辭鏡看見他受傷肯定會很生氣,但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生氣,再這樣下去,易慕就要被掐死在這裡了。

他不關心易慕的死活,但不想薑辭鏡為此背負上人命.

“哥!”薑歲踉蹌著抓住了他的手,“哥,你鬆開他,他要死了!”

薑辭鏡沒有反應,薑歲忽然意識到,薑辭鏡可能是犯病了。

對於薑辭鏡的病,其實連父母都知之甚少,都說是他剛上大學那會兒就接手了家裡的重擔,太過勞累,又處理了很多惡心的事料理了很多麻煩的人,所以心理出了點兒問題,早年薑歲還見過他吃藥,但今年他的情況似乎已經好轉了很多,沒再用藥了,怎麼會突然又發病了?

薑歲來不及多想,衝上去一把抱住薑辭鏡的腰,“哥!你要是再不鬆手,我以後再也不跟你說話了!!”

“我還要一個人跑去很遠的地方,讓你再也找不到我!”

“……”薑辭鏡一頓。

他有些遲鈍的低下頭,就看見少年慘白的皮膚和濕潤的雙眼,忽然讓他想起了他的童年時期,母親將剛出生不久的小薑歲放進他懷裡,笑

盈盈的說:“辭鏡,弟弟是不是很好看?”

薑歲從小就是很好看的,跟彆的皺巴巴的小孩兒不同,他皮膚又白又嫩,明明還看不見東西,但是聽見有人說話就笑,見過他的就沒有不喜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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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也是用這樣霧蒙蒙的,沒什麼焦點的眼神看他,隻是比起當時,這雙漂亮的眼睛裡還帶著恐懼。

他在恐懼什麼?是什麼讓他覺得害怕?

被憤怒支配的大腦慢慢蘇醒,薑辭鏡倏然意識到,薑歲在恐懼的,是他。

“……沒事。”薑辭鏡鬆開手,抱住了薑歲,他抱的很緊,像是要把薑歲勒進自己的血肉裡,融進骨頭裡,他重複了一遍讓薑歲安心:“我沒事。”

易慕趴在地上劇烈咳嗽,死裡逃生還沒來得及慶幸,就已經被人扣住了,薑辭鏡漠然道:“等找到謝燕至後一並帶回S市,讓他繼父親自來找我領人。”

原本死屍一樣任人擺布的易慕忽然激動起來,嘶聲道:“不行……不能找我繼父!!”

薑辭鏡的耐心和縱容向來隻給一個人,顯然易慕在他這裡並不存在什麼特殊待遇,冷聲:“你沒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

易慕被強硬的帶走,薑歲鬆了口氣,他推了下薑辭鏡,“哥,你太用力了。”

“。”薑辭鏡鬆開他,道:“我背你回去。”

“我可以自己走。”薑歲也沒有那麼任性,雨天路滑,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次山崩,一個人走都很費力了,更彆提還要背著一個人,他伸出手:“你牽著我好了。”

“嗯。”薑辭鏡摸了摸他的手,冰涼一片,他把薑歲的手揣進自己的外套兜裡,帶著他往山下走。

“哥。”薑歲聲音悶悶的,“謝燕至會不會死掉啊?”

謝燕至被泥石流卷走的那一幕,就像是慢鏡頭一樣不停的在他腦海裡播放,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他沒能看清謝燕至的表情。

謝燕至那樣的人,又為什麼要救他?

“你不是討厭他麼。”薑辭鏡讓他順著自己踩過的腳印走,這樣就不會陷進泥裡,“他死了就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

薑歲:“……哥,他是你親弟弟?”

“我知道。”薑辭鏡語氣平靜,“但你才是我養大的,所以我當然會把你的需求放在第一位。”

薑歲眼睫顫了顫,覺得自己好像得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允諾。

“但是媽媽和爸爸會傷心。”薑歲鬱悶的說:“我不想看見媽媽傷心,我最愛媽媽了。而且……而且謝燕至是為了救我,如果他不救我的話就不會遭遇這無妄之災了。”

“這次泥石流不算很大。”薑辭鏡道:“而且謝燕至在這裡長大,熟悉地形,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薑辭鏡估計的不錯,他們剛剛回到鎮子上,搜救隊的人就把謝燕至帶回來了,隻是人已經昏迷不醒,薑歲顧不得他一身的泥,探了探呼吸又扒開他衣服摸了摸心跳,確認人還活著,才不著痕跡的鬆口氣。

助理道:“

小少爺放心,二少爺沒有生命危險,就是……”他看了眼謝燕至血淋淋的左腿,歎了口氣,“就是腿被鋒利的石頭劃傷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得趕緊送去醫院看看。”

謝燕至被先行送去醫院,薑歲洗了個澡,也被帶去醫院檢查身體。

其實薑歲怪心虛的,因為他唯一受的傷還是自己撞出來的,也就破了點皮腫了一會兒,消個毒就行了,甚至都沒怎麼淋雨,等薑辭鏡來那會兒,他都躲在元嶼外套下呢。

檢查結果當然是沒什麼事,謝燕至那邊的情況卻不太好,他左腿被尖銳的石頭劃出了一條長達十多公分的傷口,骨頭、肌肉、神經都有不同情況的受損,又因為傷口在肮臟的泥沙裡泡著,造成了嚴重的感染,即便之後複原,腿部也會出現問題,很大可能會變成瘸子。

薑歲聽見這消息的時候在病房外面一個人坐了很久,甚至覺得就該讓薑辭鏡掐死易慕算了,那個神經病……

他不敢進去看謝燕至,護士姐姐出來見他還坐著,心疼道:“病人剛剛醒了,說讓你進去呢。”

薑歲瞪大眼睛:“他怎麼知道我在外面??”

“你歎氣的聲音那麼大,我不是聾子。”謝燕至的聲音在病房裡響起,“進來說。”

薑歲起身,又把放在旁邊座位上的東西拿起來,是他最喜歡的水果軟糖,這才磨磨蹭蹭的進了病房。

謝燕至臉色蒼白,嘴唇沒有絲毫血色,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虛弱的樣子也還是冷淡而拒人千裡之外的,他腿打了石膏,身上也有多處軟組織挫傷,纏了繃帶,臉上細小的傷口已經結痂了,抬眸看向薑歲,一頓,“你怎麼一副要哭的樣子?”

“才沒有。”薑歲坐在了椅子上,“醫生說你有比較嚴重的腦震蕩,現在頭還暈嗎?”他比出五根手指,“這是幾l還認識嗎?”

謝燕至:“四。”

“……”薑歲喃喃說:“完了,成傻子了。”

“我沒事。”謝燕至道:“以前受過更嚴重的傷。”

“可是醫生說你的腿……”

謝燕至皺眉:“說了彆哭。”

“會瘸,我知道。”他像是很厭煩彆人流眼淚,“然後呢,你哭兩聲它就不瘸了?”

薑歲:“你怎麼管那麼寬啊,比薑辭鏡還討厭。”

謝燕至根本就沒有哄人的經驗,更不知道該怎麼讓小少爺彆掉眼淚,隻好僵硬的轉移話題:“糖是給我帶的嗎?”

“……不是。”薑歲撇嘴:“我自己吃的。”

謝燕至看著他。

“好吧。”薑歲說:“是給你帶的,你喜歡什麼味道的?我覺得草莓味道的最好吃。”

謝燕至不愛吃糖,他不喜歡一切粘牙的、甜膩的東西,正好,水果軟糖全占了,但薑歲剝開糖紙把糖喂到他唇邊時,他還是吃了。

“……你沒吃過糖嗎,都咬到我手指了。”薑歲皺眉。

“嗯。”謝燕至說:“糖對我來說是奢侈品。”

薑歲:“……”

又說了不該說的話,以前謝燕至光是活著就費勁兒了,哪兒還能吃糖啊。

薑歲把一整包都塞進他被窩裡,“都給你了,慢慢吃。”

上午薑歲還對謝燕至懷有愧疚之心,對他噓寒問暖——雖然謝燕至完全不需要,等到下午,薑歲就已經不知道從哪裡拿了盒馬克筆在謝燕至的石膏上畫小人兒了。

柳漁知道謝燕至受傷後擔心的不得了,原本是要親自過來照顧的,因為他們馬上就要啟程回S市才作罷。

下飛機的時候是晚上,薑歲一出去就看見了柳漁和薑何為,柳漁拉住薑歲的手,又關切的去看謝燕至的情況,因為還沒有恢複,謝燕至這會兒坐在輪椅上,比起之前那面無人色的模樣已經好了許多,可饒是如此,還是把柳漁給心疼壞了,紅了眼圈。

薑何為沉聲問薑辭鏡:“那個叫易慕的,是宋寅的繼子?”

“嗯。”薑辭鏡道:“我已經通知了宋寅,想要人的話就自己來領。”

至於能不能領走,那就另說了。

薑何為拍了拍謝燕至的肩膀,“燕至,你放心,這事兒雖然沒有證據,但我和你哥肯定會給你討回一個公道。”

謝燕至點頭:“謝謝爸。”

薑何為歎了口氣,“你這孩子,也是命苦……回家吧,回了家就好了。”

薑歲拉住元嶼的手道:“元小魚跟我們一起回去,我讓阿姨準備他喜歡吃的菜,阿姨做了嗎?”

柳漁寵溺道:“你的要求,誰敢不聽呀,小嶼跟我們一起回去吧,吃過飯睡一覺再回家,免得剛下飛機就回去受你爸的擠兌。”

小時候元嶼是薑家的常客,但長大後薑辭鏡就不許他再黏著薑歲了,一聽這話他也毫不客氣,笑眯眯的道:“謝謝柳阿姨。”

柳漁笑著說:“一晃眼你都長這麼大了,這麼俊,有女朋友了沒有啊?”

薑歲:“他沒有女朋友,但是學校裡好多女生都喜歡他,我之前還建議他談一個呢……”

“這樣啊。”柳漁問:“那有喜歡的嗎?”

元嶼心臟重重的跳了一下,擂鼓一般的響動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胸腔裡好像有一把火在蔓延,讓他整個肺腑都灼熱起來,舔了舔乾澀的唇道:“……嗯,有喜歡的。”

薑歲驚訝:“你有喜歡的人,我竟然不知道??”

柳漁拍拍薑歲的腦袋,“你還以為是小時候呢?人長大了當然就會有自己的小秘密。”

薑歲不滿,“可是元小魚不應該對我有秘密,我就沒有瞞著他什麼事情,他為什麼要瞞著我?”

“哪有你這樣的道理。”柳漁無奈道:“也就是你的這些哥哥們寵著你,換個人肯定要跟你生氣。”

薑歲哪兒還聽得進去她的話,黏著元嶼問他喜歡的人到底是誰,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元嶼總覺得薑辭鏡十分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回了薑家的彆墅,薑歲也沒能從元嶼的嘴裡問出個答案來,有些不開心

,吃過飯就要回房間。

柳漁叫保姆給元嶼收拾間客房出來??[]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元嶼道:“不用了柳阿姨,我跟歲歲睡就好。”

柳漁一想也行,孩子們關係好睡一起是正常事,薑辭鏡卻放下了筷子,語氣平淡:“薑歲晚上睡覺喜歡踢被子,跟他睡容易著涼,還是另外收拾一間為好。”

“也是。”柳漁道:“歲歲睡相不好,還是算了。”

元嶼:“……”

元嶼看了薑辭鏡一眼,薑辭鏡抬眸:“怎麼?”

“沒什麼。”元嶼微笑:“那我先去找歲歲打會兒遊戲。”

“等會兒我讓阿姨給你們送果盤上去。”柳漁叮囑道:“彆玩兒太晚。”

……

薑歲其實不想打遊戲,他用投影儀放了個老電影看,元嶼找了飛行棋出來,兩人原本是要下棋的,手機卻忽然響了。

元嶼接通電話,對方說了幾l句話,元嶼面色難看起來,掛斷電話後便道:“歲歲,抱歉,我得立刻回去一趟。”

“怎麼了?”

“爺爺心臟病犯了,我爸卻攔著不肯送去醫院。”元嶼壓抑著自己的憤怒,不想嚇到薑歲,道:“我先走了,我們之後學校見。”

薑歲點頭:“你注意安全。”

元嶼急匆匆離去,薑歲無事可做,沒一會兒就趴在床上睡著了。

他睡的不太好,夢裡他又回到了安遠鎮的那座山上,隻是這一次,被泥石流卷走的不是謝燕至,而是他自己。

還沒來得及體會那種要命的疼痛,薑歲就已經嚇醒了。

他額頭上冷汗淋漓,看著燈光昏暗的房間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他小時候做了噩夢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找薑辭鏡,現在也一樣,等他站在薑辭鏡房門口時他才反應過來這樣做很丟人。

都十八歲了,做噩夢了嚇得不敢睡覺……薑辭鏡肯定要笑話他。

薑歲裹緊了身上的小毯子,正要轉身回去,忽然聽見房間裡響起一聲很壓抑的悶哼。

“?”

薑歲立刻把耳朵貼到了門板上。

薑辭鏡怎麼了?難道他也做噩夢了,還在夢裡哭?這可是個百年難遇的大好機會,他一定得錄下來,讓薑辭鏡以後還對他那麼凶。

想到這裡,薑歲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躡手躡腳的進去,就怕吵醒薑辭鏡。

薑辭鏡的房間很大也很空曠,和薑歲的滿滿當當比起來就更顯的空了,整體裝修風格也乏善可陳,任何裝飾品都沒有,冷淡又無趣,就像薑辭鏡這個人一樣。

因為隻開了一盞睡眠燈,薑歲又有點近視,不太能看清楚東西,屏著呼吸摸到了床邊,正要看看床上的薑辭鏡這會兒是不是正在流眼淚呢,忽然又是一聲悶哼。

薑歲終於聽出不對勁了,這不是像是哭,反而像是……

他呆呆的抬起頭,正跟薑辭鏡平靜無波的眼睛對上,對方很冷靜:“找我有事?”

薑歲下意識移開視線,不敢跟他對視,但這一下,卻又好死不死的看見床上有一件白色衣服,銀色帶著花邊的紐扣還很眼熟,皺皺巴巴的扔在那裡,其實不是很顯眼,偏偏薑歲就是看見了。

“我……我沒事。”薑歲站起來,語無倫次的說:“我……我夢遊,對,我夢遊。”

他說完就同手同腳的往外跑,剛摸到門把上,男人卻已經從身後欺來,一隻手就輕而易舉的扣住了他兩隻細瘦的手腕,按在頭頂,將他抵在了冰冷的門板上。

薑歲感覺到他睡衣領口溢散出來的熱氣,驚恐的眼睫一直發顫,薑辭鏡眯起眼睛,抬起他下巴,嗓音如常:“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