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玫瑰(13)(1 / 1)

盜版萬人迷[快穿] 香卻 16491 字 5個月前

薑歲聽見這話,先是一愣,而後笑出聲:“顧隊,與其讓我負責,不如管好自己,你覺得呢?”

“那你這話的意思是,你不想負責了?”顧鄢貼著他的皮肉,聞見那軟肉裡透出來的香,幽微的香氣鑽進他的肺腑,好似變成了無數的小蟲子,爬過他的心臟,啃噬他的骨頭,讓他全身都顫栗起來。

薑歲沉默幾l秒,才說:“顧隊,還記得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也是像這樣掐著我的臉。”

顧鄢一僵。

薑歲繼續:“留下的指印一天才消。”

“那是你太嬌氣。”顧鄢話是這麼說,手上的力度卻放的更鬆了,薑歲趁此機會飛快從他身下逃脫,道:“在我爸面前對我這樣,不太好吧。”

“……”果然,隻要在這小王八蛋面前露出任何破綻,立刻就會被拿捏住,顧鄢坐起身,剛想要說話,薑歲已經道:“時間差不多了。”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下一瞬門口傳來常致的聲音:“歲歲。”

顧鄢驀地反應過來。

薑歲所謂的要來找東西,純粹是信口胡謅,隻是為了把他騙過來,拖延時間,而後讓常致去幫他毀屍滅跡。

顧鄢神色倏然變冷:“你到底想要掩藏什麼?!”

薑歲微笑,“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

“啊對了,你之前不是說我對你有所求麼?那你幫我送我父親上路吧。”他轉眸看著床上的男人,長睫掩映下的雙眸情緒晦澀而複雜,令人無法分辨那究竟是怎樣的感情,聲音也輕了很多:“他這些年,一直很痛苦。”

“sui……歲……歲……”床上的人嘶啞的發出聲音,伸出潰爛的手似乎想要觸碰自己的孩子,但它被鐵鏈捆的嚴嚴實實,連坐起來做不到,堅硬的鐐銬磨破它的肉,骨頭上都是深深地磨痕,它卻仍舊竭力的伸長了手。

薑歲沒有上前,隻是莞爾:“父親,安息。”

嘭的一聲,顧鄢開了槍。

床上的人終於結束了這無休無止的折磨,眼角落下一滴淚來。

或許在生命的最後幾l秒鐘裡,它真的恢複了神智,認出了自己的孩子,想要像一個普通的父親那般去摸摸孩子的臉。

又或許,它隻是出於對血肉的渴望,想要撕碎薑歲,啃噬他的骨頭。

但不會再有答案了。

薑歲轉過身,看見常致站在密室門口,“走吧。”

顧鄢看著他們的背影,忽然想起離開基地之前,有人跟他說過:“……薑歲,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會蠱惑人心的人,狡詐、貪婪、任性,不要同情他,也不要靠近他,因為你永遠不會得到他的真心,也不會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而今他才明白,薑歲確實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目的性十分明確,想要得到某樣東西的時候什麼都可以付出,小意溫存,交頸纏綿是他,一旦失去利用價值,棄如敝履也是他。

可還是有人為他前赴後繼,讓自

己變得有用一些,再有用一些,祈禱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更久一些。

顧鄢深吸口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那種柔軟、濕潤的觸感似乎還在,他吻到了薑歲小小的唇珠。

咬那裡的時候,他會有些受不了的蹙眉,眉尖蹙起來的樣子也很好看。

顧鄢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他竟然真的希望薑歲還能再從他身上圖謀一些東西。

“……小王八蛋。”顧鄢喃喃的罵了一句,他回頭看了眼床上的屍體,想起薑歲說他陪著這具屍體生活了十九年。

這十九年裡,你很痛苦。

他也很痛苦吧。

可他從不跟任何人說。

……

從實驗室離開後,白萄敏銳的察覺到了薑歲和顧鄢之間的氣氛不太對勁。

但她跟常致又不熟,苦於沒有可以八卦之人,一直憋著等跟大部隊彙合了,她才迫不及待的拉著駱思恒到一邊講小話。

駱思恒聽了她的講述,摸摸下巴道:“照你這樣說,那肯定就是他們單獨離開那會兒L發生了什麼。”他忽然想到什麼,右手握成拳在左手掌心砸了一下,道:“我操!該不會是孤男寡男的老大對大小姐做了什麼吧?!”

白萄:“??”

白萄踹了他一腳,“老大恐同你第一天知道啊?他之前斃了那個大佬的孫子,不就是因為恐同加惡心那傻逼以權壓人嗎?再者說,之前基地裡後勤那個長得挺好看的小組長給老大表白,老大怎麼說的來著?他說你要是再敢提這事兒L,我一拳能揍死兩個你信不信。”

駱思恒卻有自己的見解,“那能一樣嗎?我在遇到大小姐以前也覺得自己筆直呢,但要是大小姐喜歡我,我願意為他彎成蚊香圈。”

白萄想想薑歲那張漂亮臉蛋,“我去,你說的有道理啊……”

駱思恒:“老大臉色那麼難看,難道是霸王硬上弓沒成功?”

白萄:“老大是那樣的人嗎!”

駱思恒打了個手勢,拉她過來,指著前面的車說:“你看老大,他人坐在車上好像在跟副隊說物資的事,實際上一分鐘裡看八次火堆旁邊。”

白萄:“……他還真是那樣的人啊。”

寧問瑜也察覺到了顧鄢心不在焉,笑著問:“怎麼了?不是順利從研究室拿到了資料嗎?”

顧鄢:“有東西沒拿到。”

“嗯?”寧問瑜愣了下,“什麼?”

“不清楚。”顧鄢提起這個就咬牙,“清楚的人又不肯交代,要換成彆人,我早就捆起來抽鞭子了,兩道雷下去我看他說不說,”

寧問瑜立刻就知道是誰了,無奈道:“你說小薑啊?他是有點頑皮,年紀小嘛,可以理解,等之後他心情好了你再問問?”

顧鄢心想他年紀小可會玩兒L的手段不少,親了一下就他媽的勾的他跟個傻逼一樣望眼欲穿,結果人在等常致的烤紅薯——那破紅薯有什麼好吃的!?

越想越煩,顧鄢掏出煙來抽,打火機都點燃了又記起薑歲討厭煙味兒L,要是上車的時候聞見煙味兒L肯定就要鬨脾氣不坐這輛車了,於是他硬生生忍住,拉開車門道:“下去抽根煙,等會兒L回來。”

顧鄢走出去幾l十米遠,這才靠著樹乾點燃了煙。

這是D城郊外的一片未開發區,從前D城車如流水馬如龍的時候就人煙稀少,如今更是連喪屍都沒有幾l隻,早就被011小隊的人清理乾淨了,下午的日光落在稠密的樹枝間,投下斑駁的陰影,煙霧模糊了顧鄢的眉眼,顯得下頜線條越發冷硬分明。

喪屍病毒爆發的源頭就在D城,如他所料,這裡已經是一座死城,沒有幸運兒L能夠活下來,三個多月前那起舉國聞名的“大逃亡”事件,顧鄢也有所耳聞。

站在金字塔更上端的人動用自己的一切權力和資源,搶在普通民眾之前逃離D城,那時候的他們以為隻要逃出去了就能活命,但總有人抱有僥幸心理,認為自己的家人或者是自己沒有感染,被抓傷咬傷後隱瞞不報,以至於喪屍病毒在這群權貴之中飛速蔓延,參與此次逃亡的人死了大半,其中就有薑歲的繼父,薑引源。

在喪事病毒爆發後,薑引源毫不猶豫便拋棄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想要逃往他國,卻在飛機上被喪屍活活咬死。

想到這裡,顧鄢點了點煙灰,忽然遠處傳來一聲尖叫:“……他感染了!他肯定感染了!我看見了!!”

顧鄢飛速碾滅煙頭,快步走回人群,問:“怎麼回事?!”

一直以來毫無存在感的律師滿臉驚恐,緊緊抓著寧問瑜的胳膊,嘶聲道:“常致……他被喪屍抓了!我看見他手臂上的抓痕了!”

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起來,駱思恒握緊了手裡的槍,沉聲道:“你確定看見了?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我看見了!”律師哆嗦著道:“他剛剛換衣服的時候,手臂上有很長的抓痕,那絕對是喪屍抓出來的,我不會看錯!”

“……隊長。”寧問瑜看向顧鄢,低聲道:“現在這情況……”

顧鄢抬起下巴,“常致,把你外套脫了。”

常致被所有人盯著,面色很難看,“我沒有被感染。”

律師道:“那你為什麼不敢脫外套?!你把外套脫了大家一看就知道!”他忽的轉身抓住程小央的胳膊,“小央,你也看見了對不對?!”

程小央一臉為難:“我好像是看見了傷口,但是……也可能是我眼花,畢竟我近視有點嚴重。”

“要他真的被感染了,留著他我們所有人都會被感染的!”律師見眾人都沒有動靜,急切道:“難道要因為他一個人而拉上我們所有人都去死嗎?!”

顧鄢盯著常致,重複道:“外套脫了。”

常致身體僵硬,他冷著臉將外套脫下來,眾人瞬間看見他胳膊上三道血淋淋的抓傷,傷口很深,完全不像是人類的指甲能留下來的,鮮血已經浸潤了他的外套,隻是因為衣服是黑色的,所以並不顯眼。

“我沒說錯吧!”律師激動道:“他就是被喪屍抓了,還隱瞞不報,想要害死我們所有人!”

他在被011小隊找到之前已經過了太久提心吊膽的日子,因為惜命,他懷疑身邊每一個人,隻跟程小央的關係好一些,他怕顧鄢等人會看在薑歲的面子上留下常致,連忙道:“他已經被感染了,應該立刻擊斃!顧隊,你們不是說一旦發現感染即刻擊斃是基地的鐵律嗎?為什麼還不動手?!”

顧鄢握緊手裡的槍,緩緩拉開了保險栓,“常致,解釋。”

“……不是喪屍。”常致說:“是我在實驗室裡不小心按到了某個儀器的開關,被機械臂抓出來的。”

顧鄢側眸看向薑歲,他一直坐在原地,手裡還捧著熱乎乎的烤紅薯,沒吃,好像隻是捂著取暖一般,對這邊發生的事情似乎也不是很感興趣。

“薑歲。”顧鄢道,“他說的機械臂,實驗室裡有?”

“嗯。”薑歲漫不經心的道:“有,是我母親請人專門設計的,這樣可以避免研究員與喪屍直接接觸,因為喪屍往往具有較強的攻擊性,所以爪子有些鋒利。”

律師立刻道:“你和他是一夥兒L的,當然幫他說話!那傷口明明就是喪屍抓出來的!寧副隊!”他手指發抖的拽著寧問瑜的手臂,“不能繼續留著他,這樣我們都會死的!”

“你先冷靜。”寧問瑜安撫道:“我們當然會保證小隊的安全。”

律師咬牙:“就怕顧隊會因為某些人徇私——”

“我隻是說實驗室裡確實有那麼個東西,沒說他的傷就是機械臂抓出來的。”薑歲將熱氣騰騰的紅薯丟進火堆裡,發出撲通一聲,他抬起纖長的眼睫,暗綠色的眼睛直視律師,“你這麼害怕做什麼?”

那一瞬間,律師隻覺得他的眼神就像是屍體一樣冰冷而散發著無止境的惡意,但很快那種感覺就消失了,因為薑歲低下頭拿樹枝撥弄著火堆,黑發柔軟而乖巧,看上去就像是個漂亮的普通少年,沒有任何異樣之處。

“歲歲,我們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白萄連忙解釋,“隻是這件事事關重大,必須要查清楚,你彆生氣。”

“我沒生氣。”薑歲淡聲說:“你們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白萄愣了愣,小心翼翼的道:“可他是你……”

薑歲笑了一下,“人類和喪屍本就是不能共存的,不是嗎?”

“這件事,我不會管。”

所有人都被他的涼薄驚到了。

這一路上常致是如何對薑歲鞍前馬後噓寒問暖,他們都看在眼裡,但現在常致被感染了——並且很可能是幫他處理某些事的時候被感染,他竟然一句話都沒有幫常致說,冷漠的簡直像是沒有心肝。

白萄下意識去看常致的反應,卻見他隻是半垂著眼皮,沒有聲嘶力竭的指責薑歲,也沒有為自己辯解,令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好像他早就知道薑歲會是這樣的反應。

顧鄢臉色生冷,下頜繃得很緊

,眉眼鋒銳好似利劍,眯起眼睛打量常致兩秒,放下了手裡的槍,吩咐道:“先打暈了捆起來,等幾l個小時後看情況。”

律師尖聲道:“這還有必要看情況嗎?!他就是被感染了,你們應該立刻殺了他來確保我們的安全!?[]?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被喪屍感染後兩小時就會異變。”寧問瑜用儘量平和的語氣跟律師解釋:“從實驗室出來到現在,早就不止兩個小時了,常致還保持清醒,可能不是……”

“可你們之前討論的時候不是說病毒在有些人身上的潛伏期會很長嗎?!”律師都快要崩潰了,“我好不容易死裡逃生,我不想因為你們的心軟死在這裡!”

“你先冷靜……”

“我冷靜不了!!”律師尖叫。

寧問瑜臉色也冷硬了幾l分,“如果常致沒有感染,我們因為你的指證而殺了他的話,這條人命你來背負嗎?”

律師嘶啞道:“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你們之前殺肖隱的時候——”

“嘭”的一聲槍響,所有人都看向對天開了一槍的顧鄢,顧鄢冷冷盯著律師,拿槍身拍拍他的臉,低聲說:“再他媽廢話,老子直接斃了你,懂?”

“……”律師被嚇得雙腿一軟,直接跌在了地上。

顧鄢暴喝道:“我剛剛說的話都當耳旁風?!”

駱思恒和白忱霖立刻上前,取出麻繩把常致五花大綁,駱思恒歎口氣,道:“兄弟,你放心,要是明天你能照常醒來,咱們就帶你回基地,要是你真感染了……在昏迷中異變,也沒那麼痛苦。”

常致看向薑歲,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要說什麼,可薑歲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他,於是他閉嘴了,垂著頭說:“……嗯。”

駱思恒利落的一個手刀把人劈暈了,捆在樹乾上。

白萄猶豫著靠近薑歲,輕聲說:“歲歲,你……”

“我沒事。”薑歲道:“我餓了,可以給我煮面吃嗎?”

“我不太會做飯,我讓老大給你煮!”白萄嚎了一嗓子,顧鄢很快過來,支著小鍋燒水,裡面的水咕嘟咕嘟的開了,顧鄢把面餅放進去,忽然說:“律師那麼大反應是有原因的,以我的經驗看,常致手臂上的抓傷確實很像是喪屍留下的。”

“對此,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薑歲懶散抬眸:“你想我說什麼?”

“常致在你看來……”顧鄢啞聲說:“就是一顆隨時都可以廢棄的棋子?”

薑歲好整以暇的彎起唇角,“顧隊這是怎麼了,物傷其類麼?”

顧鄢渾身一僵,手指貼在滾燙的鍋邊上被燙的通紅都沒有察覺,還是白萄把他手打開,道:“老大你手不要啦!”

頓了頓,又說:“我沒文化,老大,物傷其類是什麼意思?”

薑歲笑盈盈的撐著下顎,偏頭看顧鄢,那雙眼睛裡映出暖橘色的跳動的火光,忽明忽暗的光亮裡他五官仍舊秀美的的無可挑剔,仿佛造物主最滿意的傑作。

“是啊,

顧隊。”薑歲輕聲問:“這是什麼意思呢?”

“……”顧鄢鐵青著臉把煮好的面撈起來,倒掉水開始放油煎肉片,怒道:“你隊長我難道就很有文化嗎?!”

白萄:“……說的也是哦。”

夜幕如期降臨,周遭響起昆蟲的鳴叫聲,偶有晚歸倦鳥撲騰翅膀穿行林野,往常這時候隊裡的人還會說說笑笑,插科打諢,但今天因為常致的事情,安靜的不行。

律師一直盯著昏迷的常致,企圖從他身上找到異變的跡象,寧問瑜勸他過來吃飯他也不肯,也就隻好隨他去了,薑歲全然不在乎這些事,吃過東西洗漱後,便窩在車後座上睡覺,一點都不擔心常致的死活。

顧鄢想到那四個字。

物傷其類。

如果某一天,他也失去了利用價值,會和常致落得同樣的下場麼?

顧鄢慢無表情的給了自己一巴掌,他現在應該做的是徹底遠離薑歲,一句話都不跟他說,將人帶回基地,之後的事情就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但……

顧鄢拉開車門,看見薑歲蜷縮成一團。

他似乎總是很沒有安全感,睡夢裡也要將自己抱住,明明隻要他願意,有那麼多的人願意保護他。

顧鄢伸出手,想要觸碰他柔嫩的臉頰,最終卻隻是將毯子拉上來,嚴嚴實實的給他蓋好,沉默的離開了車廂。

變故發生在淩晨三點,除了守夜的駱思恒,還有盯著常致不肯睡覺的律師,所有人都睡著了,駱思恒原本百無聊賴的在自己跟自己下井字棋,忽然聽見細微的動靜,起初他以為是飛鳥走獸,但那動靜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駱思恒立刻握著槍站了起來,警惕朝四周看去,而後他就看見了讓他頭皮發麻的一幕——

無數流著涎水的喪屍,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

“操!!!”駱思恒大叫一聲,飛快的按響報警器,尖銳的聲音響徹寰宇,其他人很快被驚醒,駱思恒罵道:“他爹的這鬼地方怎麼會出現喪屍圍城這種奇觀啊?!彆告訴我喪屍大半夜來這裡搞團建啊!!”

白萄睡眼惺忪的罵街:“啊啊啊啊啊小駱哥你彆說了,要它們是來搞團建的咱不就是它們桌上的菜嗎!?”

寧問瑜喃喃自語:“上次見到這壯觀的景象還是剛從老家逃亡的時候……”

“……都他媽的彆感慨了。”顧鄢一個用力跳上車頂,“這麼多要挨個挨個兒L的殺,我們累癱在這裡都做不到,大白找幾l個地方布置炸藥,直接給它們轟成碎片!”

白忱霖領命立刻行動,其餘人不斷擊殺逼近的喪屍,一直到收到白忱霖的信號,顧鄢才利落的捅了自己肩膀一刀,聞見鮮血味道,喪屍更加狂暴,駱思恒吼道:“還得是我老大真漢子,真男人就要面不改色捅自己兩刀,這麼多喪屍您要是殉了撫恤金能給我不?!”

顧鄢一把按住駱思恒的肩膀,眼也不眨的捅他一刀:“費什麼話,你也有份兒L。”

駱思恒發出殺豬般的

慘叫,白萄趕緊道:“你兩快跑,光榮了我來領……”

顧鄢在她腦袋上一敲,冷笑:“想得挺美,要是老子死了,撫恤金……”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看了眼車裡毫無動靜的薑歲,抿唇,“……老子死不了,誰也領不了。我數一二三,小駱,一起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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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思恒:“啊啊啊啊老大你悠著點啊,你上次大開殺戒就電的我免費做了個錫紙燙!”

顧鄢:“免費的你還挑上了?一、二、三!!”

聲音剛落,兩人便如離弦之箭般射了出去,喪屍被血腥味所誘惑,瘋狂的嘶叫著追上去,白萄和寧問瑜趕緊在後面策應,防止他們出現意外。

律師早就被這場面嚇傻了,下意識使用了自己的異能。

C級防禦類異能,盾。

可以在自己身周形成一個無形的盾,能夠抵禦喪屍的進攻,但子彈這類熱武器是無法抵禦的,並且使用範圍很小,基本上隻有自己保命能用,他正是靠著這個異能才能在喪屍潮中活下來。

有了異能保護,律師微微鬆了口氣,但這口氣還沒有完全吐出來,他就看見一直昏迷著的常致忽然四肢抽搐痙攣,像是有什麼東西鑽進了他的四肢,讓他的身體不合常理的扭曲起來,律師差點沒被嚇死,尖聲道:“他變異了……他真的變異了!!”

他哪兒L還敢留在這裡,拚了命的往寧問瑜他們的方向跑,也就沒有看見,越野車的車門,終於在此刻打開。

薑歲裹著毯子走出來,他裡面隻穿了一件很薄的T恤,領口有些大,露出白皙嶙峋的鎖骨,夜風裡他身影顯得無比清瘦單薄,好像風再大一點,就會將他卷走。

常致的身體已經扭曲到了人類不可能做到的程度,那吊詭的畫面簡直像極了有無形的鏈條將他整個人吊了起來,提線木偶一般擺弄。

他緩緩抬起頭,露出一雙蒙滿白翳的眼睛,脖子上青筋根根分明,不停跳動,臉頰上出現大片大片屍斑,掙紮著伸出手,想要抓住薑歲:“……歲……歲……”

薑歲停在他所能接觸到的範圍之外,常致狂躁的不顧疼痛想要掙脫繩索,皮肉被粗糙的尼龍繩磨的鮮血淋漓。

“你怎麼這麼沒用。”薑歲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隻是去銷毀一點資料,都能被喪屍抓到。”

“對……對不起……”常致嘶聲道。

薑歲緩緩蹲下身,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這大概是兩人認識以來,薑歲對他最溫柔的時候。

“不用道歉。”薑歲說,“你對我來說早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常致捧住他的手,獠牙忍不住露了出來,卻強忍著喪屍的本能不去傷害薑歲,痛苦道:“歲歲……走……走……”

“我救你不是因為有多看重你。”薑歲抬起他的下巴,看著他的眼睛,“這世界上,有的人類比怪物還可怕,可也有怪物,比人類還溫柔。”

他將手臂上的繃帶解開,露出已經在愈合的傷口,面無表情的重新將傷口撕開,瞬間鮮血四溢,常致眼珠瘋狂顫抖,手

指緊緊地摳進地面,薑歲淡漠道:“喝吧。”

得到允許,常致瘋了般撲上去,握著薑歲的胳膊卻隻敢小心翼翼的舔兩口,將那些新鮮的血液咽進肚腹中,如同沙漠中踽踽前行即將渴死的旅人,終於在幻夢之中得到了神明的恩賜,覓得了解渴的甘霖。

但神明並不仁慈。

薑歲很快將手抽回來,重新把繃帶纏上,裹緊毯子,垂下纖薄眼皮看著仍舊跪在地上的常致,“今晚你沒見過我。”

轟隆一聲巨響,是顧鄢他們引爆了炸彈,透亮的火光照亮野草漫天的荒郊,薑歲微微眯起眼睛,於刹那間看見遠處靜默的巨大城市。

那些高低錯落的樓房組成了城市的皮膚和骨肉,交通乾道是血管,市中心是心臟,而在路上來回穿梭的人類,是血液。

如同一個巨大的怪物,囚禁了薑歲十九年。

如今這個怪物,終於也被反噬了。

……

這天,薑歲醒的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晚。

要不是要還有呼吸,甚至會讓人懷疑他已經是一具屍體,等他動了動,從座位上爬起來時,立刻有人道:“醒了?”

薑歲轉眸,就見顧鄢坐在他旁邊,面色緊繃,“你怎麼了?呼吸心跳都很微弱。”

“可能是嚇到了。”薑歲慢吞吞的說,“昨晚,我看見了喪屍潮。”

顧鄢抬手按住他心口,感受到有律的搏動,喉頭的那口氣終於鬆緩,“你他媽的差點嚇死我。”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明明親眼看見的,我明明親眼看見常致變成了喪屍……”律師顫抖的聲音響起,他雙眸凹陷,面色憔悴的轉回頭看著薑歲:“薑歲,你也看見了吧?他明明異變了……”

在他希冀的眼神裡,薑歲說:“我嚇暈了,什麼都沒有看見。”

“不可能!!你肯定看見了!你是為了保護常致才——”

“夠了!”顧鄢怒喝:“再吵給我滾下去!”

律師臉色灰敗的閉嘴。

開車的寧問瑜對薑歲解釋道:“今早上起來常致什麼事都沒有,他沒有被感染,但律師非說自己親眼看見他異變了……我覺得他可能是驚嚇過度出現了幻覺,等回了基地得讓心理醫生給他看看。”

白萄也道:“對啊,明明常致什麼事都沒有。”

薑歲嗯了聲,不是很感興趣,顧鄢忽然遞給他一個罐頭,“吃吧。”

薑歲越來越厭食,沒什麼食欲,但垂眸瞥見那是一個草莓罐頭。

一顆顆圓潤飽滿的草莓泡在晶瑩剔透的糖水裡,看起來就很好吃。

沒有人能拒絕草莓罐頭,如果有,那他一定沒有經曆過末世這個糟糕的時代。

“哪裡找到的?”薑歲輕聲問。

顧鄢才不會告訴他是昨天半夜殺完喪屍回來後他自己開車回D城到處亂逛找了兩小時才找到的,輕描淡寫的說:“昨天偶然看見的,想起萄兒L愛吃,就順便揣上了。”

白萄:“老大那你怎麼沒給我……”

顧鄢:“你蛀牙,吃不了。”

“……”白萄摸摸鼻子,說:“對,我蛀牙,吃不了。”

蓋子已經打開了,薑歲用叉子叉起一顆草莓放進嘴裡,甜得發膩,但他就是喜歡這種味道。

顧鄢見他小倉鼠似的將草莓裹在自己腮幫子裡,忍不住手賤戳了戳,薑歲:“……乾什麼?”

“沒什麼。”顧鄢正襟危坐,道:“離基地很近了,這一路都被清理過,所以沒什麼喪屍,速度會快很多。”

“最遲今天晚上,我們就能到達基地。”

薑歲動作一頓,而後咬碎了嘴裡的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