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玫瑰(10)(1 / 1)

盜版萬人迷[快穿] 香卻 9621 字 2個月前

炸雷轟然滾落,將沈曜慈面前的桌子劈成了一堆碎塊,顧鄢眼神陰冷:“少在我面前詆毀他。”

“好吧。”沈曜慈舉起雙手,“他確實養了一條聽話的好狗。”

顧鄢道:“我跟你做這個交易,前提是你必須把U盤給我,我信不過你。”

沈曜慈輕嗤一聲,隨手將U盤丟給了顧鄢,顧鄢謹慎的將U盤插進電腦檢查了裡面的東西後,這才伸出手:“抽吧。”

沈曜慈一偏頭,兩個少女便沉默的拿出醫療箱熟練的開始抽血流程,血液被放進了冷藏箱,沈曜慈道:“那我們就下次再見了,顧隊。”

顧鄢:“下次再見,或許就是你的死期。”

沈曜慈笑出聲,打了個手勢,帶著他的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顧鄢拿著U盤回到研究大廳,白萄正跟倉鼠似的到處囤東西,看什麼都覺得挺好,背包塞的鼓鼓囊囊,常致臭著臉在旁邊警戒,見顧鄢出來,道:“這裡面還有其他人,我感覺到了。”

“打過照面,異能獵人。”顧鄢言簡意賅的說,“人已經離開了,東西到手,準備收隊。”

011小隊這次可謂是滿載而歸,本來心情都還不錯,等回到拆遷樓,看見樓下那一地的喪屍屍體時,常致立刻變了臉色,寧問瑜道:“小駱殺的。”

A級輔助類異能,瞄準,可以精準擊中目標點的致命部位,跟遊戲開掛似的,哪怕是閉著眼睛亂按扳機,隻要異能發動,還是能百分百命中,隻不過這異能非常霸道,一旦命中目標,就必定是要害,奔著要人命去的。

常致臉色難看的飛奔上樓,顧鄢檢查了一下屍體,忽然頓住。

寧問瑜問:“隊長,怎麼了?”

“這具屍體。”顧鄢用腳踢了踢那具血淋淋的無頭屍體,“不覺得眼熟嗎?”

白萄湊過來看了眼,“我去,小駱哥這火氣夠重的啊,都被打成篩子了,這老大你都能看出來是熟人啊?”

“肖隱。”寧問瑜沉聲說:“他這件衣服上的名牌logo還挺好認的,他這是感染,變成了喪屍?”

顧鄢垂眸看著屍體好一會兒,才說:“上去看看。”

上到頂樓,顧鄢下意識去找薑歲的身影,見他好端端的坐在欄杆邊看風景,這才收回視線,對上一臉心虛的駱思恒,手指在自己胳膊上敲了敲,道:“說說看吧,怎麼回事。”

“我操老大,這可不能怪我,都是肖隱那孫子……”

……

“我沒事。”薑歲將自己的胳膊抽回來,“你煩不煩。”

“你讓我拆開繃帶看看!”常致著急道:“傷口肯定很深,我都聞見血腥味了。”

“說了沒事。”薑歲厭煩道:“渴了,去給我燒熱水。”

常致滿心焦灼,但薑歲不配合,他也不敢強迫,便去火堆邊給他燒水,薑歲拆開一顆軟糖放進嘴裡,剛嘗到葡萄的酸甜味,顧鄢就大步過來了。

他們剛從喪

屍最密集的市中心回來,身上猶帶很濃的殺伐之氣,清晨的空氣濕潤微冷,顧鄢卻隻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露出精壯的肱二頭肌,寬肩窄腰長腿,十分養眼。

之前隻隱約看見他手臂上有個青黑色的紋身,如今薑歲倒是看清楚了圖案的樣式。

那是一條呈S形的長尾魚,頭在手腕內側,尾部幾乎蜿蜒到了手肘,並不精致複雜,隻是很簡約寫意的幾根線條,薑歲卻覺得莫名眼熟,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這東西看著就像是要咬破顧鄢的血管,鑽進他的血肉裡一般,透著不詳的氣息,顧鄢看著不像是什麼中二青年,竟然也會搞這種紋身?

顧鄢幾個大步就到了薑歲面前,俯身看他:“受傷了?”

薑歲:“既然看見了,為什麼還要問。”

“小駱說你傷的很嚴重。”顧鄢說:“沒必要。”

“……什麼?”

四肢修長而高大的男人逆著光,彎腰看著坐在欄杆上的薑歲,從郊外吹來的風拂開他的額發,露出清晰淩厲的眉眼,狼一般,帶著無法遏製的野性。

他又靠近了一些,手撐在了欄杆上,低聲道:“你想弄死肖隱?”

薑歲抬起頭,唇角帶著微微的笑意,“你說這話,我怎麼聽不懂。”

顧鄢一把握住他受傷那條手臂,克製著力道沒有弄疼他,道:“肖隱是異能者,你和他一起面臨喪屍,結果卻是他被感染,總不能是他為了保護你而犧牲了自己吧。”

“有什麼不可能呢。”薑歲反問,“我相信,如果是我和顧隊一起遇見喪屍,顧隊也會犧牲自己來救我的,對嗎?”

最後兩個字咬字很輕,呢喃一般,柔軟帶著一點鼻音,聽得顧鄢耳朵一麻心口一跳,皺眉想他媽的這小王八蛋又撒嬌。

“我看見了。”顧鄢在他耳邊說,“肖隱手臂上的刀傷,那是他自己劃的,想要以此引來喪屍,對麼?”

薑歲原本也沒指望能騙過顧鄢。

這點小把戲糊弄糊弄駱思恒和白萄這樣的人差不多,顧鄢這這樣敏銳、謹慎又強悍的人,總是會無比相信自己的判斷,面對這種人,詭辯毫無意義。

他也從不掩飾自己的卑劣和惡毒。

“好吧。”薑歲眯起眼睛,他面對顧鄢,身後就是萬丈深淵,他卻絲毫不擔心自己會掉下去摔個粉身碎骨,漫不經心的說:“他太煩了,我弄死了他,顧隊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我不是在問責。”顧鄢皺起濃黑的眉,“你想要他的命,跟我說一聲,我殺他隻是一顆子彈的事兒,何必弄傷自己?”

薑歲一怔,訝異的道:“顧隊,你可是基地的搜救隊的人,說這話……”他抓住顧鄢領口的衣服,聲音很輕,“是不是不太合適?”

“你對我可能有點誤會。”顧鄢反手抓住薑歲的手腕,薑歲皮膚被風吹的泛涼,那一點纖細的手腕伶仃可憐,像是冰冷卻完美的瓷器,讓顧鄢不自覺的摩挲了一下他的腕骨,“我不是什麼好人。”

“在繁華時期,我是一個軍人,喪屍病毒爆發的時候,我正在軍事監獄服刑,如果不是這場病毒,我會在那裡被關上二十六年。”

薑歲纖長的眼睫一顫,顧鄢還有這麼段過去,他倒是有點驚訝,“為什麼?”

“殺了個大人物的孫子。”顧鄢語氣隨意,似乎對那段歲月不以為意:“我的某個同事,以權壓人,在軍隊裡強迫新兵,看不順眼,一槍斃了。”

“沒想過以後的前途就都沒了?”

“沒有。”顧鄢盯著薑歲好一會兒,才繼續說:“像你這種小少爺,大概很難想象我是從什麼樣的臭水溝裡爬出來的蛆蟲,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從小就在貧民窟討生活,是個惹人厭的小叫花子,後來年紀大了點,因為會打架,就跟著人在賭場看場子。”

“若不是有人從那裡把我帶走,讓我讀書考軍校,我應該就是一個成日裡打架鬥毆的混混,那麼你現在遇見的我,應該是個很糟糕的人。”

薑歲:“你現在也很糟糕。”

顧鄢:“。”

薑歲垂眸撫過顧鄢手臂上的刺青,“什麼時候紋的?”

“十幾歲不懂事的時候。”顧鄢道:“當時莫名其妙做了個夢,醒來後就隨便找了個店紋了,好看麼?”

“有什麼寓意?”

顧鄢:“做夢夢見的東西,能有什麼寓意?那個夢我都已經記不清了。”

薑歲手指順著魚身的線條,從顧鄢的脈搏處一路撫摸到肘彎,似乎很喜歡這條魚,顧鄢卻反手扣住他手腕,呼吸粗重道:“彆他媽摸了。”

再摸就得硬了。

薑歲抬起細密的眼睫,他一雙眼睛生的尤其好看,總帶著瀲灩水光似的,眼尾泛著微微的紅,從這個角度看人,就像是索吻一般。

顧鄢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

他在想什麼?

他竟然想吻一個男人?!

“……我剛剛跟你說的話,聽見沒有?”顧鄢有些慌亂的轉移話題,“以後彆做這樣的事。”

“哦。”薑歲抽回自己的手,跳下欄杆,那一瞬間兩人靠的無比近,近的能夠感覺到彼此身上的溫度,但那也隻是一瞬間,薑歲很快就從顧鄢身旁拉開了距離,慢條斯理的說:“顧隊。”

“……什麼?”

薑歲勾起唇角:“等冷靜了再轉身,不然被隊員看見,會很尷尬。”

顧鄢其實第一時間沒有理解薑歲的意思,等他低下頭,才一股熱血直衝天靈蓋。

他爹的。

還是硬了。

還被薑歲看見了!

……

肖隱的死並沒有讓其他人有什麼反應,程小央也隻是歎口氣說肖隱運氣不好,很快這樁事就揭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沒人察覺到不對勁,還是察覺到了卻不敢說。

畢竟顧鄢偏心護短的太明顯了,誰敢為了一個不熟的人去得罪當今最強的異能者?

顧鄢帶著人盤點物資,

這次他們帶回來的大多是各種藥品,裝了滿滿一後備箱,等大家夥兒搬東西的時候,顧鄢瞥見什麼,沒事人一樣拿起來往自己兜裡一揣,拉開車門鑽進車廂,對趴在車窗上看風景的薑歲道:“這個給你。”

“?”薑歲拿起懷裡的東西,對著光去辨認盒子上的字:“健胃……消食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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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顧鄢一臉冷酷,“好歹也是個大小夥子,每頓吃的比貓還少,彆人我就不說了,萄兒的飯量都是你兩倍,以後吃完飯就吃兩片這個。”

薑歲面無表情道:“你把我當小孩子嗎?”

“這在我小時候可是好東西。”顧鄢道,“味道很好,甜的。”

薑歲懨懨的道:“不吃。”

他厭食不是脾胃問題,是整個身體都在出問題,就是太上老君的仙丹都救不了他。

顧鄢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不聽話的叛逆期小屁孩,拆開藥盒就掐開他的嘴往裡面塞了兩片,“吃。”

薑歲瞪大眼睛,“你……”

顧鄢把他嘴合上,“吃完了再跟我說話。”

薑歲想直接吐他臉上,但良好的涵養讓他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哢嚓一聲將藥片咬碎了,像是在咬顧鄢的骨頭。

等他吃完了,顧鄢又掐開他的嘴,檢查他的口腔,確認他確實吞下去了,“十九歲了,吃藥還要人強喂,你真是……嘶,又咬我!?”

薑歲推開他的手,嫌棄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唇,把人咬完了才想起一件事,“你洗沒洗手?”

“……”顧鄢臉色一僵,“洗了。”

薑歲:“你撒謊。”

顧鄢惱羞成怒:“哪兒那麼講究,我還沒計較你給我咬這麼狠,你自己看看這牙印!”

薑歲冷漠說:“讓開,我要下去。”

“做什麼?”

“漱口。”

顧鄢:“。”

顧鄢帶著精致講究且非常嫌棄他的大小姐去漱口,此刻他才深刻意識到自己真是找了個活祖宗回來,末世之下,彆人隻要活著就謝天謝地了,這位大小姐不僅要活著,還要金尊玉貴的活著,給他吃罐頭面包泡面那都叫虐待。

物資整裝完畢,一行人再度啟程,大概是因為越來越靠近北方城市,天氣也驟然變冷,動物們到了寒冷的季節就要準備屯糧過冬,喪屍也不例外,天氣越冷它們就越瘋狂的渴望新鮮血肉,前路變得更加艱難,越野車的車身上已經糊了一層厚厚的乾涸的血汙。

喪屍成群結隊的堵在路上,想要強行衝開都是困難的事,隻能先全部弄死再把屍體搬開,不然車子遲早要撞報廢,清理喪屍的事情薑歲是不參與的,他隻是待在車上冷眼看著,有時候顧鄢或者常致還會把他眼睛遮住,不讓他看這恐怖血腥的畫面。

清理完一波喪屍回來,顧鄢身上帶著汗水、鮮血、腐屍混合的奇怪味道,薑歲皺著眉縮到最後一排跟程小央坐一起,顧鄢臉一黑:“嫌棄我?”

“沒有。”薑歲慢吞吞的說。

顧鄢想

把人拎回來,但聞見自己身上的味兒後自己都嫌棄,想要抽煙,但顧忌著薑歲在,便忍住了,道:“前面就是D城了。”

D城。

曾經是這個國家的首都,政治核心,薑歲在這裡出生,在這裡長大,他過往十九年的回憶都在這裡。

“你要回自己家看看麼。”顧鄢問:“我們要在D城停留兩天。”

薑歲卻興致缺缺,不是很想去,顧鄢道:“我要去你家找點東西。”

薑歲立刻睜開眼睛:“什麼?”

“一點資料。”顧鄢說:“我聽說你母親有個實驗室,是你繼父投資的,研究什麼天文?”

薑歲:“……是天體物理學。”

“多大區彆。”顧鄢挑眉,“我要去那實驗室走一趟,拷貝點數據,我聽說你很多時候都跟母親住在實驗室裡,不想去看看嗎?”

“你從哪裡聽說這麼多關於我的事情?”

顧鄢避而不答,隻是道:“大小姐,給我帶個路?”

薑歲微微蹙眉,看向窗外飛速流逝的風景。

恍惚間他好像穿過了時光的洪流,行走在燈光冰冷的走廊,耳邊是無數意義不明的嘶吼,他看見邵繁站在走廊儘頭,垂眉低目的在本子上記錄什麼,聽見腳步聲,他抬起頭,溫和又疏離的笑了,說:“早安。”

他跟邵繁擦肩而過,面色冷淡,邵繁也不在意,仍舊很溫柔:“可以談談嗎?”

薑歲停住腳步,“談什麼?”

邵繁將筆彆在白大褂胸前的口袋裡,垂眸認真的看著他:“你和沈曜慈的事情。”

……

薑歲這輩子唯一後悔的事,大概就是十八歲生日的那天晚上,當著邵繁的面,和沈曜慈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