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玫瑰(5)(1 / 1)

盜版萬人迷[快穿] 香卻 10989 字 2個月前

薑歲皮膚太白,便顯得那道傷痕十分顯眼,足足有四五公分長,還在往外冒血珠子。

白萄驚恐道:“被喪屍抓了?!”她眼淚都要出來了:“對不起對不起,歲歲,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要不是為了救我,你就不會……”

薑歲抿了下唇角,道:“不是喪屍,是被你抓的。”

還在不停懺悔的白萄:“……啊?”

薑歲擦去額頭上的冷汗,道:“是你剛剛在飄窗上拽我的時候抓的。”

顧鄢看向白萄,白萄一臉懵逼,看著完全沒有印象。

薑歲推開顧鄢,自己彎下腰去把匕首撿起來,那上面還沾著喪屍的血肉,他竟然沒有嫌棄,拿紙巾慢慢擦去上面的汙穢,很是珍視的樣子。

顧鄢沉聲道:“你這傷看著更像是被喪屍抓的。”

“隊長,歲歲他、他應該沒有……”白萄臉色一白。

不管是被喪屍咬到還是抓到,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變成它們的同類,那種渴望鮮血和人肉的怪物。

“我知道他是為了救你。”顧鄢強硬道:“但我需要對你們,對整個基地負責。”

他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機械表,“一般被喪屍感染後兩個小時之內就會出現異變,薑歲,我會在這裡看著你。”

“如果你變異了,我會第一時間殺了你。”

“隊長!”白萄連忙說:“可能真的是我抓的,我指甲有好幾天沒剪了……”

“白萄。”顧鄢語氣加重,“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不要意氣用事,基地還有上萬的人口,你知道把喪屍帶進去的後果嗎?所有人都會感染,人類會徹底淪陷!”

白萄喉嚨發堵,像是被灌了砂礫,磨的她難受無比,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顧鄢說的是對的,他們要把薑歲帶回基地,就必須確認他沒有感染,否則就是將基地的所有人都暴露在了病毒的威脅之下。

薑歲終於將那把匕首擦乾淨了,他透過雪亮的刀身看見自己蒼白的臉,那種不正常的白其實都泛著幾分死氣了,但他五官漂亮,硬生生撐住了這種慘白,才顯得沒有那麼奇怪。

“我沒有被喪屍抓到。”薑歲冷淡說:“隨便你怎麼觀察。”

顧鄢扯了下唇角,下意識要說兩句刻薄話,但想到剛剛是他救了白萄——雖然薑歲會救人這件事他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但畢竟是親眼所見,他隻能打消幾分自己的疑慮,道:“萄兒,你去跟著寧問瑜他們尋找幸存者,兩小時後到這裡集合,到時候就知道結果了。”

白萄滿心掛念著薑歲,但一直留在這裡守著也不現實,要是她留在這裡,就算薑歲變成喪屍她也下不了手,隻好吸了口氣,點頭道:“好,我這就去。”

她啞聲對薑歲道:“歲歲,你彆害怕,不會有事的。”

“嗯。”薑歲靠著牆角坐下,身下墊著的是常致的外套,他垂眸看著手裡的匕首,態度很冷淡,好像疑似被喪屍抓了的人不是他

一般。

白萄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不大的空間裡就剩下薑歲和顧鄢。

顧鄢瞥了眼他手上的匕首:“重要的人送的?”

薑歲根本沒有搭理他。

顧鄢忽然說:“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到的話,那把刀你是會捅進喪屍的脖子裡,還是白萄的心臟裡?”

薑歲驀然抬頭。

他還沒有從切掉喪屍腦袋的恐懼中回過神來,眼睛泛著豔麗的紅,眼睫濕潤的粘連在一起,唇角向下微微抿著,暗綠色的眼睛裡映出顧鄢輪廓淩厲的五官,“在你眼裡,我就是這種人?”

顧鄢半跪下身,捏住了薑歲的下頜,道:“有人跟我說過,你是個天生的壞種。我真的很難想象,一個壞種會去主動救人。”

他捏住薑歲的手,“甚至還為此受了傷。”

“你不能想象的事情很多。”薑歲說:“自己見識淺薄,便要以此來斷言他人的善惡?”

“那你認為你是善良的麼?”

薑歲說:“起碼你不是個好東西。”

顧鄢氣笑了,“我不是個好東西,你又是什麼好人?”

他鬆開薑歲,去拎了個包過來,道:“手伸出來。”

“乾什麼?”

“你就讓傷口一直流血?”顧鄢不耐煩的道:“你身體裡能有多少血讓你這麼流。”

薑歲表情怪異的打量他:“既然你認為我被感染了,還用得著包紮傷口麼?”

顧鄢已經從包裡拿出了碘伏和消炎藥,聞言冷聲說:“你一直流血會吸引喪屍,想體驗喪屍圍城嗎,我的大小姐?”

薑歲手指動了動。

要不是手痛,他絕對要給這個嘴賤的王八蛋一巴掌。

顧鄢在薑歲旁邊盤腿坐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還算是細致的給傷口消毒,薑歲疼的一直皺眉吸氣,顧鄢被他那窸窸窣窣的動靜搞的火大:“你要哭就哭要叫就叫,一直哼哼唧唧乾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他媽的在□□!”

薑歲“……”

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的顧鄢:“。”

薑歲咬著唇角側開頭,顧鄢原本想直接一棉簽摁下去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下不了手,道:“……行了,擺出這副委屈巴巴的樣子給誰看?當我剛剛那話沒說,你愛怎麼哼唧就怎麼哼唧。”

頓了頓,又說:“彆咬你那嘴唇了,再咬就破皮出血了。”

薑歲氣的胸口起伏,手受了傷他就拿腳踹,罵道:“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對我指指點點?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顧鄢竟然沒生氣,挑眉道:“怎麼,裝不下去你那賢良淑德的受氣包形象了?沒那天賦就彆端演員的飯碗,大小姐,你以前跋扈橫行的事跡我知道不少,還是動輒打罵比較符合你的人設。”

“……”薑歲氣的又踹了他一腳。

顧鄢握著他細瘦的手腕,捏了捏他的尺骨莖突,道:“你骨架怎麼這麼小。”

薑歲:“你怎麼這麼多

廢話。”

顧鄢看他一眼:“我可不是常致,我不僅會罵回去,還會打回去,信嗎?”

薑歲冷笑:“那你打我試試。”

顧鄢抬起手想嚇嚇他,薑歲卻不閃不避,漂亮的臉揚起來,全是不屑和挑釁,像是恃寵而驕的貓。

顧鄢:“……”

他一把掐住薑歲的臉,道:“我說了,我不是常致那條聽話的狗,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可笑。”

薑歲側頭想要咬他,顧鄢更加用力了一點,捏的薑歲臉頰上的肉都溢了出來,道:“你現在還沒排除感染的風險,彆亂咬人。”

“送楷窩!”薑歲含糊不清的說。

顧鄢覺得還挺有意思的,又捏了捏他臉頰上的軟肉,這才鬆手:“彆鬨了啊,給你處理傷口呢。”

他包紮的技術奇爛無比,明明隻是手背上的一道傷口,卻硬生生把薑歲整個手都裹成了木乃伊,薑歲看著自己的手一會兒,得出結論:“醜死了。”

“知足吧。”顧鄢將東西收好,“我還沒給誰包紮過傷口,你是第一個,醜也憋著,不許說出來。”

薑歲冷哼一聲,抱著匕首靠在牆角不說話了。

顧鄢懶散的道:“剛問你的話還沒回答我呢,這匕首,誰送你的?”

“既然你知道我,那沒有聽說過我曾經有有一個未婚夫麼。”薑歲皺起眉道。

“未婚夫……”顧鄢笑了,“這麼說,你還挺喜歡你這未婚夫,他送你的東西,就算是到了末世,你都還貼身帶著。”

隻是他那笑完全是浮於表面的,不帶任何真實的感情。

“很鋒利而已。”薑歲細白的手指拂過古樸的刀鞘,慢慢說:“你不也看見了麼,一刀就能把喪屍的腦袋割下來。”

“那是因為那喪屍的腦袋本來就被萄兒的火烤焦了吧……不過我之前進來的時候,聽見你們在說什麼,剝奪異能?”

顧鄢眯起眼睛,停頓了兩秒才說:“你對這個感興趣?”

薑歲緩緩蹙眉:“你對這個有了解?”

“聽過而已。”顧鄢輕描淡寫的說:“這次我離開基地前,聽說不少地方都出現了一夥奇怪的人,他們稱自己為‘異能獵人’,專門追獵異能者,活著最好,死了也行,據說是會帶回去做研究,研究異能出現的原因,以及更重要的,能否將他人的異能剝離出來收為己用。”

“因為這消息傳播出去會造成巨大的恐慌,所以保密程度極高,就連萄兒小駱他們都不知道,那麼你。”顧鄢逼近了幾分,盯著薑歲的眼睛,“一個被常致圈養在A城裡三個多月沒有離開過公寓的小少爺,是怎麼知道的?”

薑歲:“……什麼圈養!?我們是互惠互利的關係。”

“哦。”顧鄢道:“互惠互利,他保護你,為你找食物和水,你給他什麼?”

他垂下眼皮:“給他睡?”

“……”薑歲沒受傷的手抬起來要扇顧鄢,顧鄢速度飛快的攔住了:“我說,動不動就打

人耳光,是誰……操!”

他話沒說完⑿⑿[]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因為手被抓住的薑歲直接一個頭槌砸了上來,薑歲不知道顧鄢怎麼樣,反正他是把自己砸的眼冒金星大腦暈眩,顧鄢罵了好幾聲,扶住薑歲道:“喂?你是什麼笨蛋嗎?拿腦袋撞人?!”

看薑歲暈暈乎乎的樣子撞的還挺嚴重,顧鄢甚至覺得自己之前是不是把這人想的太複雜了,就這蠢樣子……

顧鄢拍拍薑歲的臉:“薑歲?你把自己撞暈了?操……你是豌豆公主嗎?”

薑歲一把揪住他衣領:“你……痛不痛?”

顧鄢直覺薑歲問這問題並不是在關心他,但還是回答:“還行,不怎麼痛。”

“……”薑歲快要氣死了,撲上去就咬顧鄢的脖子,顧鄢連忙把人塞進懷裡,緊緊按住:“你開始變異了?”

薑歲:“嗚嗚嗚嗚嗚!!”

顧鄢自顧點頭:“咬人,話也說不清,肯定是變異了。”

薑歲:“……”

你把人捂著誰能說得清楚話?!

“好了啊。”顧鄢按著薑歲後頸道:“你答應我不鬨了我就鬆開你。”

薑歲:“唔。”

顧鄢緩緩鬆開手,薑歲立刻又去咬他,顧鄢就知道他沒這麼聽話,趕往又把人摁回了懷裡,道:“你這人怎麼言而無信?”

薑歲用力推他,雖然這點兒力氣在顧鄢看來實在是算不了什麼,但他怕把薑歲得罪狠了這人真要一哭二鬨三上吊,把人鬆開的同時拉遠距離,道:“你自己來撞我,撞痛了還要找我麻煩?沒這種道理吧。”

他抱著胳膊居高臨下的看著薑歲:“回到之前的那個話題,你以為常致是什麼好東西?他看似聽你的話,卻一直把你關在那個公寓裡,我說那是圈養,有什麼問題?”

“都是男人,他打的什麼下流算盤我清楚的很,你不會真以為自己能一直吊著他讓他甘心被你驅策而不要任何好處吧?”顧鄢語氣嘲弄:“他表面上看著對你言聽計從,實際上都不知道是怎麼在心裡意淫你,又在你睡著了後怎麼對你……”

薑歲跪坐在地上,手撐著地面,聽見顧鄢這話,他抬起頭,濃密的眼睫掩映著一對寶石般的瞳仁,華貴卻又易碎,就像他這個人,琉璃像一般,陽光照在上面自然華光明亮璀璨萬千,卻也隻需要在地上輕輕一磕,就會變成一堆粼粼爛爛的碎片。

顧鄢看見他抬起來的素白的臉,後面的話驀地卡住了,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那你呢。”薑歲淡紅色的唇角微微勾起,偏頭看著顧鄢,“你也是男人,你看著我的時候,也在想那些惡心的東西嗎?”

“……”顧鄢呆住了。

他完全不知道薑歲怎麼會用這樣一張漂亮的勾人的臉,用這樣一幅天真的語氣,說出這樣引人遐想的話的。

難道這也是某種奇怪的天賦嗎?

顧鄢掐著自己的掌心,吸了口氣,道:“我跟常致不一樣,不要把我們混為一談。”

薑歲點點頭:“你

不想睡我。”

顧鄢:“。”

薑歲揉了揉自己被顧鄢掐紅的臉頰,道:“我遇見過很多人,尤其是某些帶有目的討好我的人,他們的目的不是為了我身後家族所代表的權勢,就是為了睡我,你是第二個不這麼想的人。”

顧鄢莫名有些口乾,下意識的問:“那第一個是誰?”

“我未婚夫。”薑歲漫不經心的說:“我喜歡他,可他不喜歡我,我們分開的時候,他情況不太好,可能已經被喪屍吃掉了吧?不太清楚。”

顧鄢臉色一冷,“不是說喜歡他嗎?如果他被喪屍吃了,你不會傷心?”

“為什麼要傷心。”薑歲笑了一下,“他又不喜歡我。”

顧鄢不太能理解他的邏輯,這個人好像十分以自我為中心,好像所有人都必須喜歡他——雖然就目前來看,除了顧鄢大家確實都挺喜歡他的,但他未免也太自戀了,怎麼會有這樣理所當然的覺得彆人都應該喜歡他的人?

他涼薄的簡直可怕。

“有吃的嗎。”薑歲忽然轉移了話題:“好餓。”

顧鄢在包裡翻了翻,找到了一袋面包和兩個罐頭,他記得常致說薑歲更喜歡吃雞肉的,於是他將雞肉罐頭和面包一起遞給薑歲,薑歲隻接過了面包,顧鄢:“罐頭不吃?”

薑歲:“打開。”

“……”顧鄢心想真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拉開了罐頭的鐵皮拉環後再遞給薑歲。

薑歲吃東西很細致,啃面包的樣子像是貓,小口小口的咬,吃半天才解決完半個面包,要是有面包屑粘在了唇邊,他就伸出嫩紅色的舌尖去舔舔,很注意個人形象的樣子。

顧鄢滿腦子都在想這人怎麼吃個東西都這麼矯情,卻又沒移開視線,還開了瓶水遞給薑歲。

薑歲喝了口水,把自己吃了一半的面包和一小半的罐頭都推開,表示自己吃飽了。

“貓都比你吃得多。”顧鄢皺著眉說:“難怪拿刀砍個喪屍都氣喘籲籲,害怕成那樣,多吃點。”

薑歲無語道:“我就是吃再多也不可能長成你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

顧鄢一把按住他後頸最後一塊頸椎,沉聲問:“說誰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薑歲慢無表情的吐出後半句話:“……狗東西。”

一點都不怕顧隊的冷臉。

顧鄢:“……”

他倒是很想把這人拎起來掄兩圈,但想到吐了的話還要自己收拾,咬牙切齒的放棄了。

“你這面包啃一半沒法保存。”顧鄢忍著脾氣說:“吃完。”

“不。”薑歲縮在牆角,抱著匕首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也不知道是真的困了還是單純嫌顧鄢很煩。

“……薑歲!”顧鄢提高了音量:“這是末世,不是你薑家的大豪宅,吃一半扔一半的壞習慣能不能改改?”

薑歲掀開眼皮看他兩秒,“你凶什麼凶?”

顧鄢噎了一下:“我凶?我他媽好聲好氣跟你說話,你說我凶?!”

薑歲又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顧鄢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氣,“薑、歲!”

薑歲不耐煩的道:“不好保存你吃了不就行了嗎?以前我吃不完的東西給常致吃,他都很高興,你怎麼那麼多事,煩死了。”

好,倒打一耙。

簡直爐火純青。

顧鄢捏著那半個面包,心想我他媽的又不是常致那條聽話的狗,我還要負責當你的垃圾桶?!

他想直接捏著薑歲的臉把面包塞進他嘴裡,迫使他吃下去,哪怕他哭的滿臉是淚也不鬆手,讓他知道浪費糧食的下場,但他看著薑歲的臉,看著看著,就把那剩下半個面包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媽的。

這大小姐又嬌氣又麻煩,他這是抓了個潛在危險分子嗎,他這是給自己請回來了個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