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緋紅之瞳(1 / 1)

殷隕猛地睜開眼睛,夕陽旖旎的光瞬間映入他眼眸中,和緋紅的瞳孔交融,濃鬱得化不開。

他胸口微微起伏,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毫發無傷。

在最後一刻,他回到了這裡。

他當時沒有睜開眼睛,心中卻充滿疑惑,為何有人要殺他,還是在魔界之外?

他隱隱約約覺得,那個聲音似乎有些熟悉。

不過,隻是宵小之輩而已,就算沒有離開,他站在那裡,他也能應對。

她這麼緊張,把他送回來,一定很擔心他。

她都拉了他的手了,怎麼可能不喜歡他?

既然這樣,等一會兒L她一定會再召喚他,殷隕便在原地等著,眼睛數著更漏,等到一刻鐘後,他還是站在原地。

她一定有事,再等等。

又等了一刻鐘,一個又一個一刻鐘過去。

月亮也升上了中天,點綴著魔界的黑夜,多雨的時節,外面不知何時淅淅瀝瀝下起了雨,打濕了少年的發梢。

他站在庭院中,第一次感覺到心中空了一塊。

忽然,身後腳步聲輕輕響起,他連忙轉身,看著撐著傘的殷念雪緩緩向他走來。

身穿祭司袍的殷念雪神聖莊重,高貴的冷紫色和黑色結合,並不適合妙齡女子,可穿在她身上卻恰到好處,美豔動人,沒有一絲老氣。

“阿姐。”殷隕勉強在嘴角邊扯起一抹笑。

“這麼大的人了,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淋了這麼久的雨?”殷念雪走到他面前,將傘舉到他頭頂,“我在聖殿那邊,看了你許久了。”

“讓阿姐擔心了,我沒事。”殷隕搖搖頭,忽然想起之前看見的阿姐,撲到他懷中哭得那麼淒慘,和眼前的聖巫女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他至今都有些疑惑,她為何會那樣?

殷念雪溫柔地抬手,用自己的繡帕,將他臉上的雨水細細擦去,擦到一半時,忽然‘咦’了一聲。

“你耳朵上的銀環,怎麼少了一隻?”

殷隕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笑著說:“我送人了!”

“這麼重要的東西,你……”

“阿姐,我已經長大了,你不用事事都為我操心。”殷隕說,“以後,我會好好保護阿姐的!”

那個在他懷中悲痛欲絕的阿姐,他一定要好好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殷念雪一怔,看著少年緋紅的眼眸,慢慢低下頭,輕輕點頭:“嗯,我也會好好保護阿隕。”

.

此時,寧涼正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坐下來,好好欣賞著皇甫幽夢和鄔咒的慌亂。

鄔咒那奮力的一擊,並沒有打中殷隕,等著青白色的硝煙慢慢散去,地上裂開一個巨大的深坑,卻沒有殷隕的身影。

而堂堂大巫師,竟在那一刻忽然後退一步,跌坐在地上,雙手還在隱隱顫抖。

“怎,怎麼回事?”皇甫幽夢顫聲問,嗓子幾l乎破音,“

剛剛,是,是殷隕嗎?你也看見了是不是?”()

鄔咒喃喃道:不可能,他魂魄消亡,早已碎成千萬片,怎麼都不可能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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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根本沒死呢?”皇甫幽夢有些抓狂,“方才那人,你我都看得出來,他並非幻境!他說過,十日之後要來……血債血償!”

“難不成……”鄔咒想到什麼,渾身一震,“殷念雪當真把黑龍養大了?黑龍已經能化形為人了?”

皇甫幽夢臉色煞白。

他們都很清楚黑龍意味著什麼。

“大巫師,你不是用了上百名巫師一起詛咒他,讓他魂飛魄散了嗎?”

“我要去一趟幽冥。”鄔咒站起來,“公主,你立即帶著人返回魔界,將此事告訴魔君,讓他早做準備。”

“知道了。”皇甫幽夢點頭,和鄔咒各自離去。

寧涼站在暗處,抱著雙臂,滿意地勾起唇角。

她抬起手,手中悄然出現一隻白色紙鶴,她在上面寫了幾l句話,然後放飛,讓紙鶴帶去幽冥給白鬼王。

鄔咒和幽冥的人有交情,能召喚成千上萬的鬼兵,這能力太逆天了,就算她用【泯天法相】複製這個能力,以她現在‘極境’的修為,也撐不了太久。

所以,要修理鄔咒之前,她得先把他這個棘手的能力解決掉。

她倒也沒有讓白鬼王直接殺了他,如今還不知道鄔咒背後的人是誰,她也不想給白鬼王惹麻煩。

幽冥十座大城,三十六獄,數萬鬼神,其中不知有多少派係和利益糾葛。

治理整個幽冥鬼蜮,絕不僅僅是靠殺戮這麼簡單。

她隻想讓鄔咒去一趟幽冥,引出他身後那人,白鬼王隻需稍稍加以牽製,就足夠了。

這一招隻是引蛇出洞。

紙鶴消失之後,寧涼也轉身離開。

累了一夜,寧涼回到清涼殿,到頭就睡。

第二天早上伴著她醒來的,是洛岐的敲門聲,以及熬得酸甜適中的小吊梨湯。

洛岐把一筐新鮮的梨放在他桌上,看見昨日拿來的一筐梨已經空了,一個都不剩,微微詫異了一下。

寧涼站在他後面喝著小吊梨湯,咂咂嘴巴,說了一聲:“味道真不錯。”

洛岐回頭:“昨天的梨,你扔了?”

“為師是那等玩不起的人嗎?”寧涼瞥了他一眼,眼裡帶著鄙夷,“小人之心。”

說著,她用下巴一指,桌邊還有個瓷盤,裡面放著昨天殷隕啃剩下的梨核。

洛岐走過去一看,每一個梨核都啃得乾乾淨淨,半點兒L也沒浪費。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纖細的腰肢,她剛剛起床,身上還穿著昨天出門那套凡人女子的襦裙,衣料特彆輕薄柔軟,腰帶鬆鬆一係,身體便如同細枝嫩柳,盈盈一握。

他愣了一下,直到手臂上傳來熟悉的劇痛,才立刻將目光移開。

他面無表情,疏冷淡漠地說:“寧涼,你是妖,本體不會是

() 豬妖吧?”

寧涼:……

寧涼:??

寧涼:!!!!

啪!

寧涼放下小吊梨湯,抽出自己的葬月劍:“廢話少說,為師今日要清理門戶!”

洛岐輕輕‘嗬’了一聲:“被我說中了吧?”

寧涼一劍砍下去,洛岐微微一閃,閃到門口,回頭看了她一眼,搖搖頭:“吃太多,動作也遲鈍了。”

寧涼一步踏出,身體便到了門口,仿佛殺紅了眼一般,朝著他又是一劍!

忽然,洛岐側身避過,讓出了身後坐在輪椅上的墨雲笙。

劍光如電,寒氣四溢。

墨雲笙抬起頭看著,臉上閃過一絲震驚之色,似乎是忘了躲避。

寧涼暗叫一聲不好,連忙收劍,但猛烈的劍勢還是帶著她整個人往旁邊踉蹌了兩步,撞在洛岐身上。

洛岐迅速出手,掌心扶住她的腰肢,讓她站穩。

寧涼抬起頭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後推開他,走到墨雲笙面前,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墨雲笙微微搖頭,唇邊含著一抹淺笑:“怎麼了?”

“沒什麼。”寧涼說,但心裡卻不由得想:是啊,既然她是妖神,那妖總有本體吧,她本體是什麼?

彆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動物吧?

也許她也是龍?

墨雲笙沒有追問,而是將目光轉向洛岐,問道:“這麼早,小師弟怎麼也來了?”

洛岐對他態度恭敬:“我下山買了一些梨,聽說師尊喜歡吃,就送了些過來。”

“是嗎?”墨雲笙又看向寧涼,“你喜歡吃梨?”

寧涼硬著頭皮點頭:“沒錯。”

墨雲笙似乎想明白了什麼,輕聲說:“難怪小師弟的鳳鳴山忽然改種梨樹了。”

寧涼也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地說:“原先的梧桐樹,是魔族公主皇甫幽夢砍掉的,慕嬋覺得種梨樹好,所以才改種梨樹。”

“原來是這樣。”

寧涼說:“外面有些涼,進去吧。”

她將墨雲笙的輪椅推進清涼殿。

洛岐在門外站了一會兒L,才慢慢離開,小臂上細密的痛感讓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小師弟!”慕嬋蹦蹦跳跳迎面走來,特意跳到他面前,打算嚇他一跳。

洛岐忽然抬起頭,那雙漂亮瀲灩卻總是冷漠的桃花眸中,瞬間閃過一絲陰冷,隱在淺淺的紫色之下。

慕嬋嚇了一跳,立刻往後退了幾l步,撞到了和她一同過來的蕭沉陌。

蕭沉陌扶住她,溫和地說:“小嬋,好好走路。”

說著,他看了洛岐一眼,後者眼神已經恢複,隻是臉色稍稍有些蒼白。

“小師弟。”蕭沉陌說,“你怎麼出來了?今日是下山曆練的日子,我們在師尊這裡集合,一起出發。”

洛岐點點頭:“我……我有些東西忘了,要去鳳鳴山取一下,很快就回來。

蕭沉陌從前也做慣了他們的大師兄,看他神色不太好,還是問:“你是不是不舒服?讓雲笙幫你看看吧。”

“沒有,不用勞煩墨師兄,他身體本就不好。”洛岐說,“我隻是昨天修煉得太晚,沒怎麼睡。”

蕭沉陌不禁笑了:“整個天雲宗,你的天賦最拔尖,也是最努力的一個。算了,你快去吧,拿了東西就來集合。”

“好。”洛岐連忙大步離開。

“大師兄……”慕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想起剛剛那個眼神,還是打了個寒顫,“我怎麼覺得小師弟有點兒L怪怪的?”

“哪裡怪了?還不是你,好好的總是要和他作對,他性子傲,喜歡梧桐樹,你卻胡鬨,在他山上種那麼多梨樹,他沒揍你一頓已經算好了。”蕭沉陌一通指責。

慕嬋嘟起嘴:“又不是我一個人,師尊也同意了呀,你怎麼不去罵師尊?”

蕭沉陌一噎,一拂衣袖,往前走了。

每年的‘仙門會武’之後,獲勝的弟子都要出去曆練,一般來說,每個宗門內至少都要選出十名弟子。

天雲宗規模不大,除了寧涼目前座下的五名弟子之外,還選了另外五名,大家在清涼殿前集合。

今年由於舉辦地點在天雲宗,理所應當由天雲宗派人領著這些弟子們出去曆練。

整個天雲宗,隻有寧涼的實力過得去,自然隻有她親自出馬了。

清涼殿前,每個弟子手裡都拿著一顆梨,滿臉疑惑,面面相覷。

梨是什麼意思?是宗主給他們的考驗嗎?

歐陽照捧著梨,思考了一會兒L之後,茅塞頓開,清了清嗓子,對眾弟子們開口:

“宗主這是在告誡大家,這一次出去曆練,危險重重,但是大家要互相扶持幫助,遇到危險一定要齊心協力,共渡難關!我們十名弟子出去,十名弟子都要安然無恙回來,絕對不能分離!所以每人都是一顆完整的梨!大家吃了這顆梨,都會平安無事,凱旋而歸!宗主萬歲!”

眾弟子:宗主用心良苦!

於是清涼殿前,十名弟子眼含熱淚啃起了梨。

而好不容易將一筐梨分出去,鬆了一口氣的寧涼:……

好吧,這樣也行。

隻要不用她吃,怎麼都行。

等洛岐返回這裡,看到所有弟子人手一個梨時:……

寧涼連忙塞了一個梨在他手裡:“你也吃一個。”

洛岐下意識拒絕:“不要……”

歐陽照見狀,趕緊過來說:“洛師侄,這梨你一定要吃,吃了大家才能不分離啊!”

“誰說的?”洛岐皺眉。

歐陽照:“這是宗主的偉大指示!呱!”

洛岐一臉怪異,往旁邊挪了一點,離歐陽照遠一點,他早就覺得這個長老有點兒L奇怪,總是和寧涼‘呱’來‘呱’去,也不知道是不是什麼特殊的暗號。

這歐陽照是寧涼的心腹,這麼積極讓他吃梨,恐

怕不安好心。

他看了一眼手裡的梨,最終還是沒有吃,放進了納戒中。

所有弟子都集合了之後,寧涼便帶上所有人,禦劍離開天雲宗。

之前已經商討好,目的地是魘洲境,各宗門選出來的弟子們在魘洲境外一座名為‘天水鎮’的小城彙合。

瀛洲境地域廣袤,寧涼帶著十名,也禦劍飛了整整一天,才到達天水鎮。

天色已經暗下來,魘洲境常年陰雨連綿,尤其在初春,是多雨時節,天上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將小鎮路面的青石地板衝洗得乾乾淨淨。

天水鎮的幾l座客棧都被前來曆練的各宗門弟子們包了,街市裡每一家的招牌上都掛著‘客滿’的字樣。

雨中,空氣散發著淡淡的涼意。

有小弟子忍不住說:“客棧都滿了,又下著雨,我們不會要露宿街頭吧?”

墨雲笙道:“問問有沒有百姓願意讓我們借宿一晚?”

“不必。”寧涼看著陰雨綿綿的夜色中,“我在天水鎮,有人脈。”

“師尊這麼厲害,在這麼偏遠的地方也有人脈?”慕嬋驚喜地說,“師尊從前是不是來過魘洲境?”

寧涼搖搖頭。

“那師尊的人脈是誰啊?”慕嬋好奇地問。

寧涼看向因下雨而空蕩蕩的街頭,雨中,沿街的商戶門廊下掛著燈籠,搖曳的光影交織在一起,地面上的雨水反射著燈光,像雪白的銀子。

一個紅衣少年撐著傘,沿著街頭走過來,還沒走近,他的傘沿便往上抬起,露出一張俊美的臉,雪膚紅唇,在夜色中顯得有幾l分桀驁不馴。

他唇角一揚,遠遠地對著寧涼笑了笑。

“夜星師兄!”慕嬋驚喜地喊出來。

其餘弟子不像她,他們對夜星或多或少都有些忌憚,即便後來知道了北鬥仙君的真相,但夜星過去殺人不眨眼的形象實在太深入人心。

何況他現在有了心,又做了北鬥仙宮宮主,比從前更加張揚,也更讓人害怕了。

因此他們隻是默默地看著。

夜星既然是北鬥仙宮宮主了,那地位已經超越宗主太多,想必宗主見了他,都要恭恭敬敬的。

“你怎麼親自來了?”寧涼也沒想到來的會是夜星。

她隻是用紙鶴給夜星傳信,讓他先到的話,幫他們找個地方。

“我雖然是北鬥仙宮宮主,但也是師尊的弟子,我拜入師尊門下,還從未和師尊一起出來曆練過。”夜星上下打量著她,“幾l天不見,師尊越來越貌美了。”

寧涼了解他的脾氣,他就是真心誇人,說話也是這種吊兒L郎當的語氣。

十分討人嫌。

“走吧。”寧涼拍拍他的肩,“幾l天不見,你倒是有一點點宮主的樣子了。”

北鬥仙宮財大氣粗,把天水鎮最大的一家客棧包下來。

夜星嫌麻煩,也隻帶了十幾l名弟子,他們對夜星態度恭敬,不亞於當年對北鬥

仙君,在他面前大氣也不敢喘。()

夜星讓人分配好了房間,帶著寧涼往二樓走:師尊住在我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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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嬋看著他們上去後,酸溜溜地說:“他就比我早入門幾l個月,可是他已經當上了‘五大仙門’之首的宮主,而我,還是個金丹期小弟子!”

“是啊。”有小弟子附和她,“人跟人之間的差距,比人跟狗之間還大啊。”

眾人唏噓一番,也就各自回房間休息了。

寧涼躺在床上,拿出盜夢鼠,例行看幾l個夢,就像她沒有穿越來這裡時,睡前總要拿手機刷幾l個沙雕小視頻。

她現在也漸漸發現了樂趣,有時候盜夢鼠盜來的夢,也很沙雕。

她一直沉入夢境之中,看得漸漸有了睡意之後,忽然一陣黑暗之後,她看見眼前有銀白色的光。

仔細一看,是白色磚石鋪成的地面,前方有一片水池,池水呈綠色,應該很深。

寧涼不由自主地往水池走去,水面波光粼粼,反射著天幕上的月光。

水面拂過她的腳,她低頭一看,原來自己沒有穿鞋子,光著腳,踩著冰涼的水。

水面上波紋逐漸擴大,慢慢的變得劇烈顫動起來,最終‘嘩啦’一聲,一隻黑色的龐然巨物從水面中鑽出,鋒利堅硬的黑色鱗片一片片擦著她的身體,環繞,盤旋,直到將她圍在身體的中間。

是龍。

她抬起頭,黑色的巨龍垂下了腦袋,威風凜凜的龍角如同王冠一般,水滴沿著龍角,滴落在寧涼臉頰上。

黑龍的眼睛是緋紅的,巨大的瞳孔中清晰地倒影出她的樣子。

寧涼一怔,這是她的夢嗎?

那麼這條黑龍,是她召喚出來的,也就是……殷隕嗎?

那樣一條幼嫩的小龍崽,最終卻能長成這樣昂然威武的龐然巨龍,真是造物的奇跡。

黑龍慢慢低下頭,冰涼的龍息擦著她的臉頰皮膚,帶來輕微的顫栗。

他湊近她的臉,伸出舌頭,將滴落在她臉頰上的水滴輕柔地舔去。

寧涼笑了。

他好像很乖,很溫順,和白龍截然不同。

但是……他用尾巴纏住自己的時候,寧涼知道,他比白龍要更可怕一點。

在他覺醒了龍的意識之後,他強烈的領地意識,將她當成了獨占的唯一。

夢中的寧涼,抬起手,輕輕撫摸他的腦袋,他低下頭,像幼龍阿隕一樣,將巨大的腦袋用力地蹭在她掌心裡。

可是她的手太小了,他顯然已經不滿足於此,於是用龍尾卷住她的身體,帶著她一起潛入水中。

水中清澈無波,月光映入水中。

寧涼在水中無法呼吸,而黑色的巨龍不知為何忽然消失了,她轉身一看,紅發紅眸的少年在水中將她擁入懷中。

“小涼,你是獨屬於我一人的。”

水中浮浮沉沉,根本無法開口說話,可他說的是龍語,用特殊的震動頻率傳入她耳中。

() 寧涼隻感覺到水的冰冷,而後她便睜開了眼睛,有些茫然地看著床頂的帷幔。

是她還是妖神的時候的夢吧。

她歎息一聲,準備繼續睡,忽然有人用力敲門。

“師尊!不好了,殷師姐走了!”

寧涼忽然坐起來,披上衣服打開門,看見慕嬋站在門口,滿臉焦急。

“不是讓你和她住在一起牢牢看著她嗎?”

寧涼知道鄔咒有秘術專門用來對付殷念雪,還說過殷念雪會主動去找他。

寧涼為了防止這種事發生,讓慕嬋和她住,寸步不離地看著,不僅如此,他們的房間被墨雲笙蕭沉陌和她的夾在中間,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們立刻會聽見。

慕嬋幾l乎要哭出來:“殷師姐離開的時候,我和大師兄,墨師兄在旁邊!她是在我們眼皮底下走掉的!”

寧涼一時怔住,她連忙走出去,剛好看見墨雲笙,他對她搖搖頭說:“不用去看了,是她自己走的。”

“你們為何不攔著她?”寧涼不解。

墨雲笙有些愧疚:“她用了‘神音’,我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寧涼閉上眼睛,揉了揉有些疼的額頭:“她走之前,有沒有說過什麼?”

“她說,她感激師尊為她做的一切,但是,她不想連累任何人。”

寧涼忽然想到什麼,鄔咒是以此來威脅殷念雪離開的,可殷念雪怎麼會受他威脅?除非……

因為殷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