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70(1 / 1)

周會長帶著周淮安瀟灑走了,全程哼著歌目不斜視,看上去完全了屋內那位向她求助他的沈太太。

白秀蓮早在周會長跟月銀相談甚歡時便陷入絕望,但這種痛苦和恐懼在對方離開時達到頂峰。

她眼睜睜看著周會長等人離開,想求救卻完全開不了口,連身體都無法支配。她隻能像個提線木偶,坐在沙發上維持著原來的動作,唯有轉動的眼珠透露出強烈的恐懼。

她親眼看見周會長的身影消失在沈家大門外,夕陽的餘暉漸漸落下,黑暗的陰影籠罩房屋,白秀蓮心中的恐懼終於在此刻抵達頂峰。

月銀伸了個懶腰,懶洋洋起身,緩緩來到她身前。白秀蓮害怕地注視著她,不知道對方會對自己做什麼。

眼前的月銀肌膚白皙,留著齊劉海,黑色長發柔順光澤,眼角的淚痣熟悉又陌生。她看起來是那麼漂亮,精致,高不可攀,窗外落下的夕陽餘暉讓她顯得愈發神秘。

和記憶中那個總是懦弱膽怯的女兒L不同。

眼前的少女眼睫卷翹,神情輕蔑,姿態漫不經心。

她是自己的女兒L,卻又完全不是自己的女兒L。

以至於這位養尊處優多年的豪門夫人,此刻害怕到幾乎想要顫抖,眼角甚至有了恐懼的淚水。

在白秀蓮強烈的懼意中,月銀蹲了下來,目光平靜地注視白秀蓮臉上的表情。

少女眼眸清澈,白皙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痛苦嗎?”

白秀蓮緊閉雙眼,眼淚瞬間流淌而下。

月銀伸出手,指尖拂去對方臉頰的晶瑩,嗓音輕輕:“彆害怕。”

“你是‘月銀’的母親,我不會殺你啦。”

“我隻是很好奇,你為什麼會回來?我本已寬容地讓你自由度過生命中的最後時間……”

月銀呢喃起身,拉起白秀蓮的手走向房間,儘管對方強烈想要逃跑,卻無法做出一絲一毫反抗的動作。

終於來到白秀蓮的房間,沒有開燈窗簾厚重,月亮的光輝拒絕照耀此處。

月銀打開門,屋內一片漆黑,她將白秀蓮丟了進去。

白秀蓮猝不及防跌倒在地,胳膊的摔傷被強烈的懼意籠罩。她匆忙回頭,隻能看見月銀站在門口,居高臨下注視著她的身影。

月銀面無表情:“該睡覺了媽媽。”

說完,那扇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白秀蓮下意識想要阻攔,她伸手超前撲上去,卻無法阻攔被關上的門,隻能眼睜睜看著走廊照耀進屋內的最後一絲光亮消失。

白秀蓮終於意識到自己可以動了,急忙朝著門邊衝去。她試圖打開房間,卻發現門似乎從外面被鎖上了,無論她怎麼按動都無法打開房門。

她又撲在門上,不斷拍打道:“放我出去!月銀!小荷!李媽?小金快來救救媽媽!”

白秀蓮大聲拍門,一邊喊著身邊所有人的名字,期盼有人打開門解救她。但她那些呼喊都石沉大海,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她喊累了,終於意識到月銀大概是做了什麼,隻能暫時停下呼喊,留著精力之後再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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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停下呼喊聲,屋內寂靜無聲,窗外甚至連蟲鳴聲都沒有。

白秀蓮站在寂靜無聲的漆黑房間內,遲鈍地感覺到一絲不適。

屋內漆黑一片,厚重的窗簾似乎被拉上了,今晚天氣似乎並不好,月亮和星星的光芒微弱到幾不可見。

她起身想要開燈,卻發現屋內的所有燈好像壞了。無論她怎麼按,屋內的燈都無法亮起來。

迫切地想要逃離這片黑暗,或是找到一點光亮。

她急切地不斷按動開關,卻無濟於事:“燈壞了,為什麼這個時候壞了……”

“小荷她們太不上心,連燈壞了都不知情……”白秀蓮一邊抱怨著,一邊再度試圖打開門鎖。

她摸索著朝窗戶陽台方向走去,想要拉開窗簾,讓路燈或是月光照進來。她中途遇見攔路的家具跌倒在地,隻好伸出手順著地板狼狽爬行。

等白秀蓮終於來到臥室陽台處,她才鬆了一口氣。隨後她拉開窗簾,卻驚訝地發現,外面依然是一片漆黑。

漆黑的世界,沒有任何光亮。

已經是深夜,即使天氣不好沒有月光,但小區的路燈沒有打開嗎?還是和她房間的燈一樣,同時壞掉……

白秀蓮不適皺眉。電光石火間,她鬼使神差地想到,現在其實還沒到晚上。

她下意識看向窗外,依然是一片黑暗。

周會長他們離開不到一個小時,離開時天邊還有夕陽,怎麼可能那麼快便到漆黑的深夜?

所以真的是燈壞了嗎?

白秀蓮咽了口口水,不敢深想。

屋內依舊漆黑一片,白秀蓮隱隱約約聽見了另一道呼吸聲,是從她的頭頂上方傳來。

她的上方有東西。

儘管白秀蓮已經意識到這個真相,可她卻絲毫不敢抬頭,反而抱緊胳膊蹲下身,皮膚緊張到毛發豎起。

她安慰自己,沒關係,先睡覺先睡覺,天亮了就好。

或許是這句話起了作用,在強烈的恐懼中,白秀蓮閉上眼慢慢睡著了。

等她呼吸放緩平靜後,她頭頂的東西終於動了。

包裹整座房間的黑色淤泥狀惡念緩緩收攏,朝著躺在屋內一角的白秀蓮收斂,最終將對方包裹其中。

如果有人此時推門入內,便會看見屋內被黑色粘稠不明物體包裹的沈家夫人。

於此同時,夢中的白秀蓮穿過層層陰影,身形越來越小,隨後變成了小女孩大小。

在這個夢境中,她忘記了自己的來曆,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年齡,忘記了自己的容貌,忘記了自己所有的經曆。

然後她抬起頭,聽見有人喊她:“月銀。”

喊她的女人相貌溫婉,柳眉細腰,一看便是典型的江南美人,眉間帶著一絲淡淡的哀愁。

這個女人看著好面熟,‘月

銀’抬起頭,茫然望著對方。

女人伸出手,柔聲說道:“月銀,到媽媽這裡來。”

‘月銀’便懂了,原來這人是她媽媽,難怪她瞧著眼熟。

……

另一邊,房間外。

月銀漫不經心地朝屋內投去一瞥,直到親眼看見這隻A級夢魘惡念將白秀蓮拉入屬於月銀的痛苦中後,才輕飄飄地收回眼。

“死亡是短暫的終結,唯有痛苦永恒。”

月銀嘀咕完這句話,便準備回房間打遊戲,自己的手機鈴聲在此時卻響了起來。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沒有備注。她一邊接通電話,一邊打開冰箱掏出酸奶。

月銀將酸奶倒進嘴中,咕咚咕咚咽了下去,含糊問道:“誰啊?”

“誰?!你還敢問我是誰?!”電話那邊似乎沒有預料到這次真的打通了電話,沉默半秒,在聽見她這句話後瞬間暴跳如雷。

“月銀!你到底還想不想上學?!!”

班主任都快急瘋了:“私自逃課十天,你是不是想被開除了!!”

他從業十幾年,沒遇見過這麼牛逼的學生。

月銀忽然不來上課,他聯係不上對方,撥通月銀母親白秀蓮的電話,對方留下一句“我管不住她”,便匆匆掛斷。

要不是月銀家長不配合,堅持認為月銀沒出事,說對方隻是不想上學,班主任都想報警了!

月銀聽著耳邊的訓斥,懵逼:“為什麼要開除我?”她還沒炸學校呢!

而且她都把請假的江宿流找回來了,這下子也有人幫她寫作業和抄□□了,她去學校隻用玩,為什麼要開除她!

班主任聽到月銀這話,差點心肌梗塞過去:“為什麼開除你?你居然問我為什麼開除你?!”

“誰家學生不請假私自逃課十天!你問問我們一中,有沒有這個先例!”

月銀這才想起來,自己去江宿流家中教訓完那群小惡念,回頭遇上周會長,第二天一早就乘坐飛機去蘇裡納了。

她撓撓頭,自己好像確實沒有請假。

班主任桌子拍得震天響:“高三了,高三了!正是學習查漏補缺突破的時間,你這個關頭還逃課,你還想不是考大學!”

“你說,你這段時間做什麼去了?!彆是網戀奔現被騙了吧?”班主任很擔心月銀去處,最近看了一堆社會新聞,生怕自己學生也上法製頻道。

月銀想了想,語氣誠懇地說:“我拯救世界去了。”

班主任:“……彆跟我在這嘻嘻哈哈皮,你說你還想不想上大學!”

月銀糾結皺眉,猶豫道:“讀個高中就夠了吧?”

她來地球隻是為了玩,上學也是為了扮演角色。體驗高中當一年高中生已經足夠體驗生活,完全沒必要再去大學了。

班主任被這個學生氣地沒話講,隻能痛心疾首道:“月銀同學,你就算學習差也不能放棄自己啊!雖然你成績一塌糊塗,上課隻想睡覺,放學跑的比誰都快,考試年紀倒數第一……但你努努力,考個大專也行啊!”

班主任發了一大通火,讓她明早趕緊去學校報到,還要寫檢討。月銀老老實實聽著對方訓斥,隻是撓撓頭沒說話。

她沒有在班主任身上感覺到惡念,對方是個好老師。相比於白秀蓮這個母親,班主任至少還會關心她。

於是她決定安慰對方,努力保證說:“好的老師,我一定努力考大專!”

班主任:“……你少氣我幾句。”

班主任得知這名棄學少女安全並且會儘快回學校,鬆了口氣後,便很快掛斷了電話。

月銀看著手機,現在都不明白明明她都承諾要去上大學了,為什麼班主任還那麼生氣地罵她沒出息。

江宿流站在一旁,挑眉問道:“怎麼了?”

“沒事。”月銀撓頭,不解說,“就是我可能要去上大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