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26(1 / 1)

不過通靈論壇任務不少,錯過這次還有其他,月銀也沒將這件事放心上。

跟江宿流告彆後,她決定回家打遊戲。

等她走進沈家,卻發現兩個意料不到的人正在等她。

離開沈家數天的白秀蓮好端端站在屋內,神情急躁,正在和身旁一位中年男士交談。

“郝平,都怪我沒有攔住寶珠,周淮安來找她去學校,我也沒想到……”

沈郝平撫摸上她肩膀,情緒不耐,但仍壓抑安撫道:“我知道,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寶珠。”

“嗯……”

聽見兩人零星的話語,月銀看向白秀蓮身旁那位男士,終於記起對方便是原身繼父。

原身繼父名叫沈郝平,相貌儒雅慈眉善目,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他公司業務今年擴展海外,最近幾個月都在國外出差,今天突然回家還神情凝重,大概不是什麼喜事。

沈郝平正在和白秀蓮交談,兩人眉心緊蹙,神情擔憂,沈小弟在一旁低著頭不敢說話。

月銀一進屋,沈郝平視線瞬間落在她身上,目光銳利。

察覺到沈郝平審視的目光,月銀輕飄飄抬眼,坦蕩望了回去。

看見月銀沒有躲閃自己審視的目光,沈郝平愣了愣,下意識蹙眉。

秀蓮這位女兒小時被拐賣,十幾年後回到沈家,性格大約是被外面的人養壞了,在家裡從來都是畏畏縮縮,總是低著頭不敢大聲說話。

從前他這麼看她,月銀很快會低下頭,神情忐忑。可這一次,月銀卻沒有絲毫躲閃,而是直接回望,漆黑的眼眸中甚至含有戲謔。

他不在家兩個月,家裡發生了什麼?

白秀蓮不知道丈夫對女兒的打量,眼見月銀回來,她眼睛亮了起來。

白秀蓮急忙上前,拉住月銀胳膊,一連串的質問脫口而出:“月銀你這孩子去哪了?這麼晚回家電話也不接,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著急?”

作為母親,她的口吻不似關心女兒安危,更多的是在發泄不滿抱怨。

月銀進屋放下書包,挑眉詫異看向激動的白秀蓮。

自從上次周淮安替張嫂驅邪失敗後,她已經好幾天沒見到白秀蓮了。

周淮安被纏在張嫂身旁的鬼影惡念打傷,白秀蓮和沈寶珠嚇得不輕,害怕被鬼影惡念襲擊,連夜搬去其他房產暫住。

白秀蓮不擔心自己與惡念待在一間屋簷下,又怎麼會突然回家,關心自己晚回家的事?

果不其然,白秀蓮下一秒便緊接著追問道,“你知不知道寶珠去哪了?”

沈寶珠是舞蹈藝術生,身體不好外加經常參加比賽,她在學校並不是全天上課,課程也斷斷續續,今天上課明天不來是常事。

前兩天她便請假沒來學校上課,今天也沒來學校,老師便以為她照常請假,沒有深想更沒有打電話通知白秀蓮。

直到下午白秀蓮聯係不上沈寶珠,詢問對方班主任

時才發現不對勁。

沈寶珠是沈家掌上明珠,平日在家便是千嬌百寵。白秀蓮為了陪她學舞蹈參加比賽??[]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能放棄陪伴丈夫出差,甚至連親生兒女都能丟到一邊。

所以沈寶珠失蹤,對沈家來說無疑是一件大事,白秀蓮急瘋了,沈家的主人沈郝平買了最快的機票趕了回來。

沈家發動人脈,很快聯係上警局。

警察已經立案,周淮安在醫院昏迷不醒,同行另外三人死狀慘烈,沈家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沈郝平花聯係上玄學會,但玄學會這次折進去幾個弟子,深知此次的惡念厲害,自然不願意趟這趟混水。

唯一能幫他們的周淮安昏迷不醒,其他玄學會的人對沈家人沒什麼耐心,更彆說幫他們找沈寶珠了。

他們幫沈郝平找到特異事件管理處,報知沈寶珠失蹤的事。但李隊長等人忙著追蹤調查逃竄的兩隻A極惡念事件,追蹤需要時間,他們也沒辦法立刻找到沈寶珠。

他們甚至連沈寶珠是否還活著都存疑,畢竟惡念吃人不吐骨頭,雖然現場沒發現沈寶珠屍體,但沒人會排除這個可能。

聽到這個消息,沈郝平臉都青了。

他知道自家女兒體質特殊,尤其吸引鬼怪,對惡念相當於補品……其他人都死了,女兒還活著嗎?

沈郝平不確定,正因為不確定,所以此刻他更加煩悶。

白秀蓮也很煩躁,她十幾年小心翼翼對待繼女,為了陪對方參加舞蹈比賽,甚至連親生女兒被綁架都丟在一邊。

她如此小心,誰曾想沈寶珠還是出事了。

白秀蓮心中苦悶,見丈夫臉色難看,又看見女兒剛回家無憂無慮的模樣,忍不住埋怨道:“月銀你和寶珠是同校同學,她今天沒去學校上課你都沒注意嗎?”

月銀還沒說話,一旁的沈小弟忍不住道:“媽咪你怪二姐做什麼?”

沈小弟年紀小,白秀蓮和沈郝平都沒跟他講沈寶珠失蹤的事,所以在他眼中是沈寶珠出去玩沒回家,反而爸爸媽媽指責月銀。

他大聲道:“沈寶珠自己不去學校,二姐又不是監控,天天盯著她。”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愣。

沈郝平開口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彆管,小金回房間去。”

沈小金哼了一聲,從沙發上跳下來:“我就不回!”

白秀蓮急忙道:“小金!你怎麼跟爸爸頂嘴?快跟爸爸道歉。”

沈小金氣得臉都紅了:“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月銀從頭到尾都沒出聲,冷靜注視著這場鬨劇,直到此時她終於開口:“沈小金,回你房間。”

沈小弟猶猶豫豫,目光在月銀和沈郝平身上不斷掃過,最後眼睛紅著走了。

等他走後,白秀蓮揉著太陽穴,歎道:“小金還不知道寶珠的事。”

她看向月銀,氣悶埋怨:“如果你早發現寶珠失蹤沒去學校,我們也能早點發現寶珠失蹤的消息。”

白秀蓮說話

時,沈郝平並未出聲,而是審視著這個繼女,觀察對方的神情變化。

他在發現對方表情淡然,似乎並不對寶珠失蹤的消息感到驚訝,不由懷疑女兒的失蹤是否跟對方有關係。

或許月銀早就發現寶珠失蹤,隻不過是故意隱瞞……想到這,沈郝平目光更加嚴肅。

月銀並不知道沈郝平的懷疑,但就算她知道也不會在意。

她眼尾上挑,注視著白秀蓮,好笑道:“你有病吧,我在學校注意沈寶珠做什麼?”

沈寶珠昨晚失蹤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明明沒有能力,明知自己體質特殊吸引惡念,卻堅定地相信周淮安會保護她,不顧危險潛入一中學校尋找所謂的閨蜜。

結果第二天沈寶珠閨蜜陳嬌嬌照常上課,反倒是作死的她自己失蹤了。

聽見月銀的話後,白秀蓮眼眶泛紅,沈郝平不由蹙眉。

他聲音沉了下去:“月銀,你這是跟你母親說話的態度?你媽媽是擔心你的安危。?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看了眼腕表,語氣不讚同道,“何況排除寶珠的事,這個時間才到家,沈叔叔不乾涉你的想法,但學生最好以學習為重。”

月銀根本理都沒理他。

她盯著白秀蓮,好笑挑眉:“沈寶珠沒去學校,關我屁事啊?是我讓她失蹤嗎,你在這裡質問我?”

白秀蓮怔住,沒想到月銀說話這麼大膽,急忙看向身旁的丈夫。

沈郝平果然臉色難看下來,心中的猜忌再次湧上心頭。

沈郝平沉了眼,喝道:“月銀你想做什麼?!”女兒生死未卜月銀卻無動於衷反而喜形於色,他很難不生出惱怒的情緒。

沈郝平是沈家真正的主人,常年身居高位,雖然外表是溫潤的中年男士,但嚴肅時身上自帶不怒而威的氣勢。

他發火訓人時,除了沈寶珠敢撒嬌,就連白秀蓮和沈小弟都不敢說話,更彆提在沈家充當拖油瓶角色的月銀了。

但這一次,沈郝平嚴肅注視月銀時,對方卻並沒有閃躲。

她抬眼看向對方,眨眨眼,忽然說道:“媽咪,我爸的遺產份額你整理出來了嗎。”

沈郝平錯愕,隨後神情肉眼可見地沉了下去。

白秀蓮一怔,終於想起上次的事了。

上次月銀提起遺產,她生氣慌張離開,事後也沒見對方追出來質問,為此還鬆了口氣,以為對方隻是隨口一提,誰料到今天月銀又提起這件事,還讓她整理份額文件。

白秀蓮神情委屈,很難相信面前的人是自己從前那個懂事乖巧的女兒。

她不敢置信:“月銀,你怎麼張口閉口就是錢?你是不信任媽媽嗎?”

月銀驚訝:“媽咪你真幽默,難道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她裝作沒看見白秀蓮緊張的神情,若有所思道:“西城區那套彆墅爸爸可是說要留給我呢,這麼多年過去,也不知道那裡變成什麼樣了。”

沈郝平終於發現自己數次被月銀忽略

的事情了,也清楚月銀忽然開口提遺產,是特意做給自己看。

他怒極反笑,連聲道:“好好好!月銀小姐,我們沈家供你吃穿,一視同仁養你,送你上最好的學校。你便是這樣想我們沈家?認為我們惦記你那點錢。”

他看也不看月銀,朝旁邊嚇呆的白秀蓮說道:“這就是你養出來的好女兒。你去算算這些年替她保管的錢,一分不少的還給她!”

“彆到外面,人家傳我們沈家貪了月銀小姐的錢!”

沈郝平態度坦然,語氣不屑,仿佛真的不在乎月銀的錢那般。

這場對峙使得屋內氣氛壓抑到極點,不遠處的傭人嚇到不敢出門,隻敢在屋內偷聽。白秀蓮也被這場變化嚇住,一時間後悔又心急。

沈郝平居高臨下語氣不屑,月銀輕輕笑了一下:“好,要說到做到。”

月少強當初留下的遺產多少,沈家人比她清楚。她不會跟對方算,也沒心情去算。

她隻是說:“但凡少一分錢,我都會非常生氣。如果我生氣,你將會非常痛苦。”

月銀眨了眨眼,笑眼彎彎:“你不會想知道究竟有多痛苦的。”

沈郝平嗤笑出聲,故意嘲諷:“月銀小姐真是好大的口氣。”

沈郝平隻覺得月銀太天真了。

一個孤女,也跟自己鬥。多少年過去了,月少強當初留下的賬多少誰也不知道。

月銀還未滿十八歲不能處置自己的財產,隻能由她的監護人是白秀蓮管理。

錢花在哪了,還不是由白秀蓮講?學費生活費,甚至是這些年尋找月銀的花費,各種開銷誰又說得清?

月銀睨了他一眼,慢吞吞道:“我勸你彆惹我,我今天心情不好。”

月銀隻感到無限的厭煩。

在‘來到地球成為人類’的小遊戲中,月銀一直在扮演良好市民的角色。

她每天上學聽課寫作業,不違反法律,傳教也遵守特異管理處的規定……身為邪神的她,在扮演一個最普通不過的高中生。

這一切並不是因為月銀有多善良熱愛人類,更不是因為她荒謬地想要維護地球,也不是因為有世界規則束縛。

月銀做出這一切行為,都是因為她將這一切當作一個好玩的遊戲。

地球是座遊樂場,她在這場遊戲中玩得十分開心。

但現在,月銀感到有些膩煩了。

她從來不是什麼好神。

今天心情好打打遊戲,明天心情不好就毀滅地球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