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故人相逢(1 / 1)

秦家牽製南禹秘境那麼多年,無數的後輩進入試煉,找到數不清的秘寶和功法,即使不知道如何得到傳承,大致也能猜到原主人是誰。

所以他們以鳳凰作為族徽,豢養五彩稚鳥,尋找鳳凰後裔,連同機甲、星艦都覆蓋類似於鳳凰翎羽的圖案護甲,整個帝國一提起這遠古神鳥必然提起秦家,猶如供奉信仰一般。

但沒想到神明真的出現了,於梧桐之上,居高臨下。

封曦的力量素來內斂,神識威壓若非必要也概不釋放,無論誰見到他,都感受不到他的力量,他的實力隻能靠猜測。

然而這隻巨大的鳳凰,帶著神祇獨有的仙靈氣息,以不容置疑的神聖威嚴降臨,所有人見到她,都下意識地束手低頭,自然而然地產生敬畏。

此刻面對這股威視,不論是誰,就是秦威大長老也得恭敬,不敢有一絲怠慢,也不敢貿然靠前。

可隻有一個人沒有受到鳳凰之威一絲一毫的影響。

當封曦通過梧桐的氣息辨彆出秘境的主人時,他的心底便隻剩歎息。

“彩衣。”

鳳凰悅耳一鳴,接著光華絢爛,巨大的百鳥之王幻化成了一位絕美的宮裙女子,鳳冠華貴,瀲灩四射,美得無法用世間任何形容來代替。

她緩緩地從樹上飄下來,站在封曦的面前,眸光怔怔地望著曾經追隨的星恒宮之主,眼底帶著喜悅的淚光,“帝君,您果真還活著。”

五裡之外不敢有任何動作的秦家人在見到這名女子之時,不由露出驚歎和仰慕,恨不得當場匍匐下來,恭敬行禮。

然而沒想到的是,接下來她竟抬起雙手交疊在自己的胸前,對著那位閣下低頭緩緩一拜。

即使光羽帝國沒有這種禮儀,但這個舉動無疑體現了鳳凰對面前之人的敬意和臣服。

每個人意識到這一點後,整個人都怔愣住了。

怎麼可能呢?

那可是古宇宙時代,隻存在古籍記載中的神獸鳳凰,她留下的秘境規則就是帝國的羽皇冕下都無法打破,這樣的遠古神祇竟然對一個人如此尊敬,如此卑微!

那位閣下究竟是誰?

這是浮現在每個人腦海裡的念頭,然後不約而同的目光落向了淩薇夫人。

淩薇夫人的震驚絕對不比他們少,她一直以為暮雲昭的未婚夫是位半神,但今日那厲聲一喝,直接喝退了八位供奉的場景就知道,這位不僅僅是半神。

在她感慨暮雲昭的本事,吸引了一位神祇之時,沒想到……這位來頭似乎不止如此。

她嘴角一抽,機械地搖頭,她真的不知道,也沒資格知道,甚至懷疑暮雲昭知不知道。

彩衣仙靈的禁製下,無人能夠聽到這兩位的言談,隻是觀封曦袖手而立,不卑不亢,神色淺淡,而鳳凰之王的眼中卻充滿了喜悅、親近、仰慕……就明白,暮雲昭的另一半有多恐怖,甚至很可能也是從古宇宙時代活到現在的人物!

到嘴邊的質問和

不滿,頓時在絕對力量之下,頓時煙消雲散,再不敢生出一絲妄念。

然而這邊,封曦再見故人,心中頓時百感交集,到達嘴邊的話語醞釀許久,隻剩下一句,“辛苦你們了。”

這何止是辛苦,不死之鳥隻剩一縷殘魂,為了星恒宮傳承,她付出了天道寄予在鳳凰一族所有的眷顧,代價實在慘痛。

然而除了一聲辛苦,封曦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自請阻擋九大魔君,服下玄女所贈“靈藥”而隕落的七十二仙君;帶領弟子守護星恒宮又在過隙回廊與魔大戰而不治身亡的淩虛子;面前散儘重生之火,失去涅槃之力的彩衣;甚至封曦自己……他們所做的一切皆出自本心,以當時的修為,想逃想走都不是難事,然而一步步走下來沒有一個人如此選擇,連念頭都沒有過。

修仙之人,喊得是超脫於世,不結因果,自由心證,但真當億萬生靈塗炭,又怎能做到無動於衷,束手隻保全自己呢?

彩衣微微一笑,坦然受之。

她看著面前的封曦,一身素色單衣,長發飄動,身無長物,依舊是當年昆吾山頂桃園潭水邊閒適自得的絕世金仙。

容顏未改,那熟悉的一串銅鈴係於腰間。

想到現在正在煉化秘境的暮雲昭,彩衣說:“當時受您托付,帶寰宇之心穿越壁界離開,然而過隙回廊遭遇一戰,寰宇之心為破天舟撐起結界,於時空亂流中遺失,無從找尋。我一直心有愧疚,留一絲殘念於秘境之中等待,本以為再無機緣,不曾想它轉世為人,兜兜轉轉闖入秘境。”

她回頭望著碧碧蔥蔥的梧桐樹,手輕輕放在樹乾上,感受著老夥計的親昵和歡喜,“真是上天恩垂,了我心願。帝君,我終於可以放心離開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離開,卻在封曦心裡劃下深深的一筆。

遠古仙魔之戰,他們這些人拚死保存了火種,才有現在輝煌的後宇宙文明。

而這些曾經呼風喚雨的仙者,已成為渺茫宇宙中一粒粒被遺忘的塵埃。

但論後悔嗎?

封曦舒眉,鄭重道:“餘下的交給我吧。”

彩衣回頭,彎了彎唇,“我在您身上感受到了那小家夥的氣息。”

封曦微微一怔,忽然明白她指的是什麼,臉色頓時不自然起來。

沒否認,就是承認了。

彩衣見他模樣,不由驚歎道:“曾經眾多貌美的宮娥仙子在前,您堅守無情之道,數萬年來無動於衷,本以為您會孤身一人成聖合道,卻沒想到,再見之時已是生了凡心,紅鸞星動。”

這話她帶著一抹促狹,放在以前的星恒宮時,她是絕對不敢如此調侃的,但現在嘛,她隻是一縷殘魂,帝君也無法奈何她。

她眼神一動,回憶往昔:“我還記得月娥仙子說過,如帝君這般郎心如鐵,堅如頑石之人,能叫您心動的,這世上並不存在。若有,也怕是得要幽皇鈴化為人形,與您長相守了。當時無人在意,隻覺得是玩笑之語,然冥冥之中卻是一語成讖

,真是有趣,可惜她們是見不到了。”

“彩衣,莫要取笑我。”封曦神色間帶著一絲赧意。

彩衣低低一笑,“恭喜帝君。”她微微欠了欠身。

封曦頷首:“多謝。”他看到彩衣身上的仙靈正快速潰散,便知這一縷殘魂也留不了太久,再見故人的喜悅瞬間淡去,唯有惆悵和一絲悲涼縈繞心頭,他問:“離彆之際,你還有什麼未了之願?我可代為一試。”

彩衣搖頭,“您身負血咒,為天道所桎,已是步履難行。彩衣隻願您心想事成,今生無憾,不過……”

封曦看著她。

“帝君的音律乃天下一絕,可歎曾經隻有幽皇鈴能夠聆聽,不知彩衣可有榮幸,聽您彈奏一曲鳳歸巢?”

封曦沒有多言,他取出碧海潮生琴,席地而坐,手指輕輕一撥,清悅空靈之聲頓時流瀉而出。

彩衣解除了結界,重新幻化成了原型,巨大的金火鳳凰隨著古琴的韻律於空中飛舞。

琴音滄溟,似海浪潮潮,又仿佛於山間雲層中,悠然回響,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昆吾,於雲霧間泛海弄潮。

百鳥之王和著琴聲衝向天際,振翅展開,蕩漾出陣陣音波。

所有人聽到琴聲睜大了眼睛,感受到內心跟著曲調而震動,同時,星球上的自然之靈被喚醒,如水一般從各處形成五顏六色的光帶聚集過來。

接著森林中的鳥雀,紛紛從巢穴中起飛,不管多遠,仿佛聽到了百鳥之王的召喚,不遠飛來。

“我從來不知道這個星球上有這麼多的鳥!”

大大小小,形態迥異,有些溫和,有些膽小,有些凶猛,有些多年不見以為滅絕……

等級不一,強弱明顯,甚至為天敵食物的鳥類,在這一刻,彼此結伴一同飛上天際,它們一圈一圈地圍繞著鳳凰之王,在王者的呼喚下,齊聲發出應和的鳴叫。

七彩的霞光中,鳳羽灑下仙靈滌蕩整片森林,天空已經被密密麻麻的鳥雀所覆蓋,仿佛厚厚的雲層產生了旋渦,可即使如此,依舊有來自遠方的有翼一族在奔赴趕來,加入這場跨越千萬年的朝拜中。

這個宏達的奇觀讓地上所有人為之失語,在那一刻,他們似乎懂得了鳥雀的言語,全身的每個細胞跟著雀躍激動,眼睛裡隻有那隻如火燃燒般尊貴的百鳥之王,每個人一同行最高等的敬禮。

這場仙靈雨之中,有人的境界開始鬆動,停滯不前的修為隱隱有所突破,每個人身體前所未有的輕盈舒暢,仿佛一股積結於心口的鬱氣被淨化消散。

幾位供奉抬起手,神識掃過自身,查看紫府,卻發現陳年的暗傷舊疾在緩緩修複,這困擾了他們多年,不論服下什麼靈藥,使用何種秘寶都無動於衷的頑疾就這麼消失了。

這意味著他們的實力還能再進一步提高,甚至衝擊半神。

這絕對是意外之喜,八名供奉互相看著彼此,臉上露狂熱。

而處在半神,渡劫期的大供奉秦威則是怔怔地望著在梧桐樹下彈奏

的封曦,隻見這位神秘的神祇輕輕瞥了他一眼,音波奏響之中,他聽到一聲低語,“因果纏身,不破難立,以兵解償還,可有勇氣?”

兵解是什麼意思他暫時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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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果纏身卻是有所體會,渡劫是飛升前最後一個大境界,已經隱隱能夠摸到天道對於仙者的規則,飛升之時,因果清算是躲不開的一場劫難。

在這個世界上,想要成神,不斷變強,誰能少的了殺戮?每一次染血的殺心,究竟出自於道義還是私利,無需旁人問責,心中自明,這一切都會成為天劫之時問心的一道雷。

為此秦威產生了恐懼,是以躊躇在後期無法再有精進。

封曦的話,給了他一條明路。

《鳳歸巢》接近尾聲,彩衣落入梧桐樹上,此刻鬱鬱蔥蔥的梧桐葉紛紛飄落下來,環繞在她的身側,她朝天鳴叫一聲,所有的鳥雀身上浮起了一片羽毛,一同飄向了她。

曲終人散之際,梧桐葉與萬鳥之羽一同燃燒,待到火光消失,彩衣重新化為人形,手裡卻捧著兩件華麗的紅衣,走到封曦面前。

“帝君大婚,我是無法看到了,便獻上一套婚服恭祝合籍之日,彩羽為織,火焰為線,梧桐做引,還望帝君莫要嫌棄。”

封曦一怔,看著那兩套華麗的婚服,接著雙手接過。

彩衣一笑,又從鳳冠上取下一片翎羽,“您身上的血咒,我毫無辦法,這片翎羽蘊含著我最後的仙力,帝君自用。”

這兩份大禮,封曦實難拒絕,“承君厚愛,多謝。”

“那麼,後會無期……”彩衣回到樹上,她取出那支短笛,湊到嘴邊,火再一次劇烈燃燒,這一次徘徊不去的鳥雀發出無儘悲鳴,這回連同樹根、樹枝、樹葉都於火中化為灰燼。

彩衣望著天空,於火焰之中微笑。

老夥計,我終於可以歇息了。

梧桐樹不言不語,隻是收攏枝乾,珍惜著好不容易引來的鳳凰。

*

這一場絕燼之火燃滅之時,那高聳入雲,承天栽地的梧桐樹也徹底消失,鳳凰蹤影不在,殘念化為一縷天地間的青煙,和著仙靈淅淅瀝瀝地如雨水落下。

封曦在梧桐樹消失的地方撿到了一支短笛,這是彩衣最喜歡的樂器,當年,閒來無事的小姑娘總喜歡前往凡間,尋一棵高高的樹,赤著腳一邊搖晃,一邊吹奏竹笛,吸引著擁有真龍命格之人,贈送一片鳳凰真羽。

凡間改朝換代,鳳凰祥瑞的預兆,如今,再也看不到了。

湖面泛起了漣漪,出現了一個人影。

暮雲昭盤坐閉眸坐在湖面之上,緩緩地睜開眼睛,當彩衣消散之時,他成功地煉化了南禹秘境。

此刻他的一隻耳朵上點綴著一滴冰藍,而另一隻則懸掛著一片金紅的小羽,在冰與火之下,那迤邐的容顏更加鮮明深刻。

小柳已經不在他的手腕上了,它在秘境中鳳凰的埋骨之地紮根下來,沒有什麼地方比那裡的靈氣更加濃鬱,作為天地間又一個

靈物,當儲備了足夠的能量,它便開始以藤蔓交結化繭。

一旦破繭,歸來之時修為就可再一次提升一大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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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隻過了不到十天,然而對暮雲昭來說裡面危機四伏,不斷遭遇各種危險,在極限中尋找通關陣眼,磨礪在生死之間,這仿佛已經過了一個世紀。

他不止一次地害怕喪命在裡面,從而無法再見到湖邊的這個男人。

所以當睜眼見到帝君大人的時候,他便急不可耐地踏著湖面竄了過去。

“封曦——”一邊喊著,一邊就撲了過去。

封曦抬眸,將手中的婚服收入戒指中,然後伸出雙臂將人攬入了懷中。

鼻尖是熟悉的雪山清冷的味道,暮雲昭摟住他的脖頸,狠狠地吸了一口,巋然歎息:“總算是出來了,這個秘境實在不好繼承,差一點我就死在裡面,你在外面有感覺到我的危機嗎?”

“幽皇鈴響過兩次。”每一次響動,封曦都做好撕裂空間,強行進入秘境的準備。

幸好,這小子爭氣,憑自己的力量撐下來,而且……封曦神識一掃,就知道暮雲昭在裡面有不少奇遇,收獲頗豐。

暮雲昭不去想幽皇鈴響不響跟自己有什麼關係,他隻覺得自己被滿滿的安全感所包圍,這種感覺分外幸福。

“對了,你見到她了嗎?”

“彩衣?”

“嗯嗯,實在沒想到,竟然都是來自星恒宮大劫之時的仙者,她一直以為你死了。”暮雲昭想起被彩衣點化的那段回憶,那股無能為力的痛哭悲哀似乎還殘留著沒有消退,“她說總算沒遺憾,你托付給她的寰宇之心也找回來了……”

說到這裡,暮雲昭一愣,“寰宇之心是什麼?”

封曦沉默了一瞬,快速地瞥了他一眼,“她沒告訴你?”

“沒啊,我在她的記憶中隻看到你丟給她的器靈,難道寰宇之心就是你的器靈?”這個邏輯非常通順。

封曦:“……”原本重逢的喜悅在此刻被強行冷卻,還有點無法面對的不知所措。

不過帝君大人經過接二連二的心虛,此刻他已經學會了從容應對。

暮雲昭無知無覺,隻是用信任的目光看著他,再一次追問:“是嗎?”

封曦垂下眼睛,沒有一絲猶豫地回答:“不是。”

“不是?那是什麼?”暮雲昭迷糊了。

“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楚,找回來就好。”封曦模棱兩可地說,接著關切地問,“你可有受傷,感覺如何,可要休息?”

他的擔憂瞬間就讓暮雲昭將疑惑拋到腦後,連忙搖頭,“好得不得了,不用休息,我跟你說我在裡面找到了好多好多好東西,不愧是神獸鳳凰的秘境!”

他興致勃勃地正想顯擺著,卻忽然又叫了一聲,“對了!”

封曦眼皮一跳,“怎麼?”

“我忘記問她,你的器靈去哪兒了!你臨死前我清晰地看到是丟給她了,可是她死在了過隙回廊之戰中,沒有跟著去黎虛

之地,難道還在秘境裡?不可能,現在秘境是我的了,我沒感覺到有器靈的存在。”暮雲昭眼裡帶著懊悔,可惜現在彩衣的殘魂已經同梧桐樹一起回歸天地,實在沒辦法再問到答案。

封曦一顆心悠悠落地,不甚在意道:“可能將它托付給了其他弟子吧。”

暮雲昭點了點頭,“這麼說,咱們還是得去天恒星極院。”

封曦無可無不可地附和一聲。

有些謊言若不在最初說個清楚,等到時間流逝,隻會更加難以啟齒。

這時,五裡之外的秦家人終於忍不住走了過來。

“閣下。”秦威帶頭領著八位供奉衝著封曦行了一禮。

封曦回頭,神情冷淡道:“南禹秘境與秦家並無因果,得傳承者自可繼承,爾等已享受萬年餘恩,理應知足。”

彩衣創建秘境,不管是用來死後埋骨,還是挑選繼承者,對血脈和姓氏從無要求,不過是秦家運氣好,先祖率先找到,在發跡之後悄悄圈為私有,才會隻供於秦家試煉。

這種大能隕落後的秘境,若放在仙宮星域中的修真界,沒有一個門派敢占為己有,開啟之日,各宗各派必會共同派遣優秀弟子一同前往,誰若能得繼承,也是憑借本事,無人置喙。

秦威笑道:“閣下說的是,我們怎敢有異議,暮雲昭也是我秦家人,他能得到這份殊榮,是家族的榮耀,我們為他驕傲。”

不管心裡是不是這麼想的,至少表面上所有人都是一副與有榮焉的神情。

最高興的莫過於淩薇夫人,她笑著走上前,拉住暮雲昭的手,“明昊若是知道,一定非常高興,阿昭,祝賀你,成為匿世界之主!”

“謝謝夫人。”暮雲昭微笑地點頭。

“小少爺,恭喜。”秦小燭由衷道謝,在暮雲昭被岩漿吞噬的時候,她是最崩潰的,現在她也是最高興的。

雙胞胎走了過來,秦月問:“聽說你要去天恒星極院?”

暮雲昭頷首。

秦茹眨了眨眼睛說:“那你等等,我們回去跟師父說一聲,以你的實力和潛力,他一定會悄悄地過來找你的。”

“悄悄?”

秦月點頭,肯定道:“悄悄,必須跟做賊一樣。”

“為什麼?”暮雲昭看了封曦一眼,問,“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

“不是你見不得人。”秦茹嘴角一扯,似乎有些嫌丟人。

秦月歎了一聲,心說反正早晚也要知道的,“因為被幾位師伯師叔知道,一定會跟他打起來,嗯,搶徒弟。”

暮雲昭:“……”

圍觀的眾人:“……”

作為最神秘的存在,不受任何帝國約束的天恒星極院,原來是這麼接地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