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遺憾(1 / 1)

此刻對於國內來說是淩晨,然而在這個時間點上,半夜的彈幕卻比白天的還要多:

“你們倆是真的在攀岩?!”

“臥槽……雲子哥說的‘踩這裡’到底是踩石頭還是踩他的肩膀?”

“??你們彆太會!!”

“啊啊啊啊這個安全帶”

“像是寧寧被吊起來,雙手都被束縛住隻能被人從後面……這是可以說的嗎?”

“雲子哥是在故意氣情敵吧!!一定是吧!!”

林鳳鳴被身後人“教”得大腦一片空白,回過神後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踩上第一個石頭的。

後腰貼著身後人炙熱的懷抱,卻在此刻還要裝作不熟,冥冥之中仿佛是報應一樣,第一期兩人說的話在此刻都應驗了。

“抓住你右上角的石頭,手部用力……”燕雲扶著他的腰指導道,“腿的姿勢稍微調整一下,不然等下會被勒得不舒服。”

說著他熟稔無比地拍了下林鳳鳴的大腿,二人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一旁的威爾見狀卻眉心一跳,不可思議地看向兩人。

林鳳鳴按著他的指導向上爬了一段,他並不恐高,但驟然離地的感覺還是讓他一時間有些難以適應。

正當他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時,燕雲抬手推在了一個恰到好處的部位:“一鼓作氣,繼續。”

林鳳鳴:“……!”

在場的其他人並不覺得有什麼,畢竟這些人以為二人隻是親密的朋友,不少教練教攀岩時也會自下往上地去推學員,唯獨威爾默默攥緊了拳頭。

直播間的觀眾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誰都清楚兩人的關係,見狀直接在直播間嚎叫道:

“你小子扶哪呢?啊?”

“這就是眾目睽睽之下偷情的刺激感嗎?omg”

“寫作偷情,念做不熟,懂得都懂”

“雲子哥的手指陷進去了我的媽……好羨慕,好想變成雲子哥的手指”

“?知天易”

林鳳鳴甚至都有些佩服自己一心二用的本事,他最後居然真的在燕雲這種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指導”下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攀岩。

攀爬到最頂端時,他下意識扭頭看向了地面,燕雲給他豎了豎大拇指,而後什麼都沒說,隻是朝他張開了雙臂。

——放心下來吧,我會接著你的。

有些人在高處時會突然有種惆悵之感,林鳳鳴見狀卻忍不住想起了燕雲昨晚說過的話。

那一個月中,他崩潰到忍不住想要一躍而下時,又是誰在下面接住了他?

林鳳鳴握著安全帶一言不發地任由自己降落,不過他並未來得及深陷思緒,因為在他快要降到地面時,燕雲抬手來接他。

對方的雙手碰在他腿根的一刹那,林鳳鳴陡然僵住了,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那處火辣辣的疼痛。

攀岩姿勢不對的代價是慘重的,林鳳鳴的大腿根被安全帶磨得生疼,隻

是正常的站立甚至都能感覺到那處存在感過強的擠壓感。

林鳳鳴雙腳沾地的那一刻甚至沒站穩,直接朝燕雲懷裡撞去,對方下意識將他抱住。

這是兩人自昨天下飛機之後第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二人俱是一僵。

過了足足有三秒燕雲才道:“怎麼了?”

那處多少有點難以啟齒了,林鳳鳴咬牙搖了搖頭:“……沒什麼。”

燕雲卻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掩飾:“腿根疼?”

明明二人之前什麼親密的事都做了,林鳳鳴此刻卻不知為何有點羞恥,半晌才點了點頭。

經常攀岩的人手中一般都備有相關的藥膏,燕雲聞言鬆開人,轉身走到人群中詢問有沒有相關藥膏。

兩人之間的對話聲音很小,那些粉絲並不知道是誰磨破了皮,聞言還以為是燕雲,紛紛拿出自己的藥膏遞給他。

燕雲怕林鳳鳴面上掛不住,便直接默認了,接過藥膏後也沒直接說要塗,而是打算給那粉絲一點錢,把藥膏帶走之後再塗。

對方受寵若驚,連忙表示不值什麼錢,如果給錢那還不如多簽幾l個名。燕雲沒辦法,簽了十來個名後才勉強脫身。

林鳳鳴坐在休息區見狀有些好笑,他的羞恥從始至終就隻在燕雲面前才會顯現,至於其他人的反應他並不在乎。

看到燕雲拿著藥膏走過來,林鳳鳴下意識想站起來,大腿根部的微妙觸感卻讓他瞬間就變了臉色,僵了半晌後咬牙輕輕扯了一下腿部的布料。

燕雲見狀微微蹙眉,卻礙於鏡頭不好再說什麼,隻能一言不發地把藥膏遞給了林鳳鳴。

這種情況下,他們肯定沒辦法再進行什麼賽馬和滑雪了,好在此刻也到了飯點。

其他幾l個體驗完攀岩的人下來後也紛紛表示這種活動一早上進行一個就夠了,剩下的項目還是下午或者之後再體驗。

但吃完飯節目組卻另有安排。

由於今晚便是普林斯頓著名的化妝舞會,但有相當一部分人並不會跳舞,其中就包括林鳳鳴。

所以節目組特意給他們安排了一下午的時間學跳舞。

以林鳳鳴目前的狀態肯定是學不成的,但他要強慣了,被主持人問到時面上還雲淡風輕地表示沒關係。

然而從食堂到藝術樓,短短十分鐘的路程下來林鳳鳴便有些受不住了。

到了藝術樓之後,他隻來得及扔下一句“我去趟洗手間”,而後拿著藥轉身便進了衛生間,甚至都沒來得及看燕雲一眼。

普林斯頓財大氣粗慣了,但這麼多學院中,要數有錢且舍得花錢的,非藝術學院莫屬。

今晚的化妝舞會便是藝術學院承辦的,用到的場地也是藝術學院的香頌大禮堂,極其豪華。

當然藝術學院的財大氣粗不止體現在活動上,還體現在方方面面,比如眼前這個衛生間。

林鳳鳴上學時基本上沒來過藝術樓,但以建築師的直覺,還是快速定位到了衛生間,然而剛推門進去

他就愣住了。

隻見藝術學院不知道找的哪個設計師,把一個廁所裝修得金碧輝煌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五星級酒店。

但林鳳鳴來不及細看,他面上冷靜無比,進了隔間後卻立刻原形畢露,反手關了門直接軟著腰撐在馬桶蓋上。

如果隻是單純的疼痛,他其實非常善於忍耐。

可疼痛過後,那地方隨之泛起的卻是難以言喻的酥麻和癢意,像是被什麼東西抽打在了最私密的地方,火辣辣的感覺過後反而更加難熬。

林鳳鳴咬著下唇緩了一會兒L,勉強回過神後,握著藥膏顫抖著想褪去衣物,偏偏越是急越出岔子。

好不容易分開雙腿,剛擰開藥膏,門外便驟然傳來了腳步聲。

嚇得他渾身一僵,猛地停住了動作。

林鳳鳴原本以為門外的人是來上廁所的,可他安靜了三秒後,那道腳步聲非但沒有停頓,反而越來越熟悉且越來越近,而且沒有絲毫停頓和猶豫,最終分毫不差地在他所在的隔間門口站定。

偌大的衛生間內金碧輝煌卻無比空蕩,燕雲站在隔間門口,正準備抬手,隔間的門卻從裡面自己打開了。

看到內裡的景象後他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隻見單膝跪在馬桶蓋上的美人上身衣冠整齊,下身的布料卻剛好褪在腿彎處。

略長的毛衣下擺遮住了最令人遐想的地方,卻未遮住白皙之上的那兩抹刺眼的紅印。

知道的能一眼看出那是被安全器械勒出的印子,不知道的人第一眼卻很難不產生一些難以言喻的聯想,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抽打了一樣。

燕雲的呼吸在這一刻都凝滯了,回過神後立刻跨進隔間,反手關了門。

本來還算寬闊的隔間被兩個成年男子填滿,瞬間就變得有些擁擠,連空氣都粘稠起來。

偏偏林鳳鳴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他轉頭拿著藥膏就打算直接往腿上擠,那架勢粗暴得仿佛不是自己的腿一樣。

燕雲眼皮一跳,立刻奪下了他手裡的藥膏:“你想把自己疼死嗎?”

林鳳鳴掀了他一眼:“那你來。”

然後很快他就後悔了。

林鳳鳴單膝跪在光滑的蓋子上,身後人牢牢地把他抱在懷裡,雙手繞在他身前,擠出藥膏後還非常貼心地用手心捂熱。

林鳳鳴看到他熟悉的做法後,終於後知後覺地品出了一絲不對,眉心忍不住一跳,心下直呼不好。

果不其然,當那人探手下去,扒開腿肉,把手心中捂熱的藥膏貼在磨痕上的一刹那。

疼痛混雜著蜇癢從骨髓蔓延而上,林鳳鳴心下一顫,當即抬手咬住了手背,無聲地閉了閉眼。

然而燕雲並不是把藥抹上就算完了,他偏偏還順著痕跡繼續往下,用手指一點點把藥膏在整條紅痕上暈開。

林鳳鳴抖得幾l乎要跪不住,沉甸甸的重量因此一半都壓在了燕雲的手上,那人非但沒有鬆手,反而變本加厲起來。

林鳳鳴實在是受不了了,鬆開自己被咬出齒痕的手背,忍無可忍地顫抖道:“你抹藥還是揉面呢?”

燕雲義正辭嚴道:“你不常運動,隻看到那處表面被磨損,不知道下面的肌肉長時間繃緊,如果現在不揉開,事後會更疼。”

林鳳鳴根本不信他的屁話,咬牙一把拍開他的手,燕雲挑了挑眉:“還有另外一隻腿沒抹呢。”

林鳳鳴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戰栗,拿過藥膏道:“我自己來。”

燕雲聞言沒有執意給他上藥,但還是開口道:“扭過來,讓我看著你抹的對不對。”

他說這話時沒多想,林鳳鳴聽了也沒多想,聞言轉過身輕輕坐在馬桶蓋上,擠出藥膏,當著他的面探手往下。

直到此時兩人才驟然意識到了問題不對,呼吸滯了三秒後,不約而同地亂了。

指尖在空氣中微微凝滯,林鳳鳴整個人宛如燒著了一樣,難以避免地想起來了和眼下情形無比類似的夜晚。

他猛地閉了閉眼,心一橫探手下去,把藥膏胡亂塗在了左腿上,大部分勒痕都被他好巧不巧地避了過去,有一些藥膏甚至蹭到了褲子上。

燕雲見狀實在看不下去了,摟著他的腰直接把他從蓋子上單手抱了起來,低頭死死地吻了上去,同時探手向下揉開了那團藥膏。

力度之大使得林鳳鳴下意識夾緊了雙腿,可那隻手力氣大得驚人,硬是在腿肉的包裹中緩緩把藥膏塗抹均勻,手背因此劃過剛剛磨好藥的右腿,一時間雙腿上的紅痕都被人“照顧”得無微不至。

林鳳鳴顫抖得站都站不住,想開口罵他卻被人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等到二人終於回到藝術樓的舞蹈教室時,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半個小時。

縱然此刻的國內時間已經深了,可看到他們倆終於出現後,好不容易稀少了一點的彈幕還是瞬間恢複:

“哦喲哦喲,兩個大忙人終於回來啦?”

“區區半個小時,二十哥是不是不行?”

“你們倆這是第幾l次背著我們偷情了!!(指指點點)”

“快快快,我明天早上有事嗚嗚嗚我熬到現在就想看你們倆跳個舞qwq”

“+111,我要看寧寧跳女步!!”

“大膽點,我想看寧寧跳倫巴”

“還是不夠大膽,朕的鋼管呢,抬上來”

粉絲給燕雲的藥效果相當好,林鳳鳴抹完後這麼短的時間內便明顯感覺到那處的灼燒感減輕了不少,雖然癢意還是沒有消退,但跳舞應該是差不多了。

節目組專程為他們找了舞蹈老師,兩人回到教室時,大家已經各自學了起來。

青木和陽凱森對於交際舞非常熟練,並不需要學習,段星貝和秦楓也都有一定的舞蹈基礎。

除了林鳳鳴之外,在場為數不多需要學習的人就剩下程旭和穆央。

他倆對此一竅不通,還害怕踩到對方,因此抱在一塊兒L差點連路都不會走。

老師顯然沒想到他們倆的底子能差成這樣,僅僅是教他們兩個就已經分身乏術了,聽到新來的林鳳鳴也不會後,她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無奈又為難的笑容。

燕雲恰到好處開口道:“您去忙吧,我可以教他。”

她聞言給了燕雲一個感激的眼神,轉身繼續指導起了那兩個跳起舞差點連左右都分不清的笨蛋夫夫。

林鳳鳴聞言抬眸看向燕雲,對方對上他的目光後挑了挑眉道:“雖然隻認識了不到一天,但看在我們之間那麼多巧合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教教你吧。”

林鳳鳴的腿根處還帶著剛剛被他捏出來的餘痛,聞言冷笑道:“那還真是多謝了,朋友。”

“朋友”兩個字幾l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燕雲聞言勾起了一個微笑,抬手遞到他面前:“那就請吧。”

可惜表面的平靜並沒有維持多久,和一旁戰戰兢兢生怕踩到對方的夫夫不同,林鳳鳴毫不客氣地握著他的手,舞曲剛開始放,他上來第一腳就直接踩在了燕雲的腳背上。

林鳳鳴毫無波瀾道:“抱歉,肢體有點不協調。”

燕雲扯了扯嘴角:“沒事,理解。”

可他帶著人跳了才沒幾l步,便又挨了一腳,這次林鳳鳴真不是故意的,可燕雲顯然不信。

都說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可這才第二次,燕雲便忍不住“嘖”了一聲,右手順著懷中人的腰身往下,而後腳下猛地一停,直接把人彆得摔在了他懷裡。

“——!”

林鳳鳴猝不及防感到了一陣失重感,瞳孔當即驟縮。

回過神後剛好對上近在咫尺的那人似笑非笑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說——“還來嗎?”

林鳳鳴忍不住磨了磨牙,拽著燕雲的手腕猛地一用力便站直了身子,冷著臉抿了抿唇道:“繼續。”

他學東西的速度相當快,沒練多久,旁邊兩人還在螃蟹走路時,他便已經能跟上燕雲的步伐了。

甚至對方故意停頓時他也能恰到好處地慢下拍子,而後一腳踩在對方的腳背上。

得虧燕雲和他穿的都是黑鞋,不然一場舞跳下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跳的是踢踏舞。

燕雲見普通伎倆已經難不倒林鳳鳴了,挑了挑眉後便開始使壞。

第三曲開始時,他掐著林鳳鳴的腰故意把步伐往他雙腿之間邁,膝蓋抬高間,好巧不巧剛好擦過那處才上過藥的勒痕。

那是他親手擦過藥的地方,當然比誰都更清楚它在哪。

林鳳鳴渾身一顫,腳步驟然亂了幾l分,差點被人彆倒,但他很快便回過了神,並且隨著音樂調整好了步伐。

而後他攀著面前人的肩頭看似不經意低頭,嘴唇剛好擦過燕雲的頸側,在對方明顯的怔愣中,當即彆了回去,報了剛剛的仇。

兩人都感覺一段舞練下來宛如打仗,累到身心俱疲,可觀眾們卻不這麼覺得,反而在直播間嗷嗷直叫:

“啊啊啊啊你們這是在跳舞還是在DO!!”

“這張勢均力敵的感覺我好愛啊啊啊”

“太澀了太澀了,我都不敢想晚上的化妝舞會換上衣服後該有多色

嗚嗚嗚想看寧寧穿裙子跳舞!!

臣附議!既然是化妝舞會╳[(,寧寧把臉遮上後再穿紅裙,媽的不得給學弟學妹們勾死”

“雲子哥:我感覺先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的人是我”

練舞一練就是一下午,等到天色漸晚時,林鳳鳴已經掌握最基本的舞曲了,穆央和程旭卻隻能算是馬馬虎虎。

不過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練了總比不練強點。

眼見著外面的天色漸暗,段星貝氣喘籲籲地坐在位置上喝水,突然瞟見了窗外的什麼動靜,立刻站起來跑到窗邊,反複確認後欣喜不已道:“下雪了——!”

林鳳鳴和燕雲還在暗暗較勁,聞言驀然抬頭,隻見窗外的雪花如凝成實質的月色般飄落,閃閃發光的樣子像是在夢中一般美好。

練舞結束時離舞會卻還有一定時間,節目組剛好為大家準備了晚上要用到的禮服,於是打算領著他們去更衣室試一下新衣。

眾人從藝術樓走出來時,雪下得還不算太大,正是朦朦朧朧如霧般的階段。

林鳳鳴想著燕雲一直在吆喝要來普林斯頓看雪,便下意識看向他,想讓對方多看看眼前雪色,一扭頭卻發現對方正看著自己。

林鳳鳴一愣,剛想開口,對上那人一眨不眨的目光後,他突然福至心靈地明白了對方的遺憾到底是什麼。

——我的遺憾不是沒有看到普林斯頓的雪,而是曾經缺席過你的人生。

林鳳鳴心下驀然漏了一拍,扭頭看向眼前飄下的雪花,極力想把眼角和鼻頭的酸意憋回去。

過了良久,他開口道:“下雪了。”

正如兩人昨天在機場說的話一樣,燕雲聞言回過神道:“真巧,下雪了。”

林鳳鳴在雪中扭頭看向他:“拍張照吧。”

燕雲永遠忘不了這一幕,雪花紛飛間,他的愛人扭頭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眼底閃爍著難以言喻的光芒,仿佛此刻在他的眼中隻有燕雲一人。

那一刻,燕雲突然無比感謝曾經的自己,還好沒有放棄。

但他不知道的是,林鳳鳴在此時也從心底生出了一股慶幸,慶幸他們沒有錯過。

燕雲回過神後立刻拿出手機要給他拍照,林鳳鳴見狀卻抿了抿唇道:“我說的不是單人照。”

燕雲一愣,驟然抬眸看向他。

林鳳鳴不大喜歡拍照,他的每一張照片幾l乎都是彆人拍的,除了工作需要,他基本上沒有自拍,更不會主動邀請和燕雲合照。

兩人為數不多的同框照片,是雲燕偶然在林鳳鳴祖母的葬禮上抓拍的,可即便如此,那張照片上也不止他們兩個,還包括一些其他的外人。

嚴格意義上算,他們僅有兩張合照,一張是結婚照,一張是離婚照。

正如林鳳鳴之前對儀式感並不在乎一樣,照片也被

他算在儀式感之內。

而如今,他卻想拍點不一樣的。

段星貝一聽他們倆在找人替他們拍照,立刻自告奮勇地衝上來,表示自己拍照技術一頂一的好。

燕雲欣然把手機交給了他,段星貝拍著胸脯保證,他們倆這種臉,披麻布拍都好看,隨便在雪裡走走就行,怎麼自然怎麼來。

兩人聞言一前一後走在雪中,林鳳鳴仿佛真的回到了當年一個人留學的時候,聽著身後傳來的熟悉的腳步聲,他忍不住驀然回頭。

這一幕被段星貝眼疾手快地定格了下來。

照片中的兩人,仿佛是偶然在異國他鄉再見的故人,又像是一見鐘情的陌生人。

之後段星貝又抓拍了幾l張,成片都很美,但林鳳鳴翻看下來,還是忍不住退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張。

“這張最好看。”林鳳鳴輕聲道,“能發微博嗎?”

燕雲驀然扭頭,卻見林鳳鳴的睫毛掛著雪花在寒冷的空氣中微微顫抖。

在此之前,對方從未主動說過這種話。

他連往朋友圈發照片都不喜歡,更不用說微博了。

在此刻,心下仿佛有一角塌了下去,燕雲深吸了一口氣才壓抑住那股噴湧而出的情緒,過了良久後開口道:“好,一起發。”

最終兩人第一次同時發了他們的同一張合照。

燕雲的配文是——

“此生同霜雪,”

林鳳鳴的配文則是——

“也算共白頭。”

發完後,二人沒看評論區是什麼反應,剛關上手機,雪勢便突然變得大了起來,仿佛是在映襯他們發出的文字。

漫天大雪傾盆而下,兩人的腳步不自覺放緩。

人生難免有遺憾,正如林鳳鳴那段沒有燕雲參與的童年,也正如他們被迫分離的那幾l年。

但正因為有遺憾,才襯得眼前的一切彌足珍貴,連雪都是溫暖的。

或許未來的路和來時一樣,他們還是會爭吵,還是會有矛盾,但他們不會再放開彼此的手,直至容顏老去,歲月斑白。

一路無言,卻並不尷尬。

走到試衣間所在的樓下時,眾人的身上都披上了一層厚厚的霜雪。

走進大廳抖落肩頭雪時,節目組拿來了給眾人準備的禮服,分彆裝在不同的精美禮盒中。

讓觀眾們稍稍失望的是,節目組給林鳳鳴準備的不是裙子,而是一身白色西裝。

但讓他們陡然從困意中驚醒的是,除了西裝的內襯外,節目組連可能需要用到的襯衫夾都準備齊了。

對此稍有認識的人立刻吆喝道:

“臥槽襯衫夾!!”

“我擦我擦,還是黑色的,大清早看這個不得給我香迷糊了”

“?什麼是襯衫夾?”

“穿在女人身上是斬女的利器,穿在男人身上等於黑絲,懂吧”

“我靠我去搜了一下,我靠我靠,寧寧等下要穿這個?

?”

“啊啊啊啊我看不到,我是猴子,我滿地亂爬啊啊啊”

這個時間點,不少已經睡醒的觀眾剛湧入直播間便看到了這一幕,還沒來得及跟著暢想,眾人便拿著衣服進了試衣間。

目前的好消息是,試衣間內沒有鏡頭,林鳳鳴可以暫時鬆口氣。

壞消息則是,每個人被安排到了不同的試衣間。

更懷的消息則是,當林鳳鳴脫了衣服把上身的內襯穿好,拿起那兩條襯衫夾時,剛剛在攀岩館的尷尬情形二次上演——因為攀岩的強度,藥膏雖然已經乾了,但林鳳鳴的腿根處還是有些發紅,再加上襯衫夾有點窄,搞得他怎麼也扣不上去。

於是當燕雲推門而入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情景——

林鳳鳴上身的襯衫穿得無比整齊,襯衫的扣子恨不得扣到最上面,下身卻□□著雙腿。

踩在地上的那條腿已經戴上了黑色的襯衫夾,他不敢戴得太高,可即便如此,皮質的圈還是把大腿處豐腴白皙的腿肉勒得外溢。

另外一條腿踩在更衣室的沙發上,腿的主人正低頭和剩下的那個襯衫夾做著鬥爭。

這一幕就像是白天套攀岩安全帶的遞進,可此刻那些惹人厭的布料通通都不見了,像是某些沒有邏輯但無比香豔的夢一樣,上一秒還勒在褲腿布料間的皮帶,下一秒布料便不翼而飛了,隻剩下了黑明發亮的皮帶。

更要命的是,節目組準備的內襯比林鳳鳴自己帶來的毛衣要短許多,曾經還能勉強被布料遮在下面的紅痕,在此刻全部都一覽無餘起來。

燕雲見狀呼吸一滯,下意識關上了門。

林鳳鳴聞聲回頭,猝不及防看到身著黑色西裝的燕雲時,他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並且愕然地愣在了原地。

他曾經不止一次想象過燕雲穿黑西裝的樣子,但與那個想象配套的場景卻是他們的婚禮現場。

然而如今穿著西裝的燕雲比他夢中的樣子還要英俊百倍。

可當他回過神時,卻發現與之對應的是,他卻衣不蔽體,渾身上下僅穿了一件襯衫,還因為襯衫夾沒有戴好而顯得無比狼狽。

二人之間的巨大反差配上沒有鏡頭的房間,這一刻偷情的錯覺幾l乎凝成了實質。

一時間屋內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片刻,燕雲突然一言不發地抬腳走了過來,低頭先是看向那處被襯衫夾勒出肉感的大腿,而後才把目光緩緩移到了林鳳鳴踩在沙發上的那條腿。

林鳳鳴突然感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仿佛有溫度一般燙得他忍不住想瑟縮,燕雲依舊什麼都沒說,隻是接過剩下的那個襯衫夾緩緩在他面前蹲下。

林鳳鳴僅穿著一件襯衫靠在更衣室的櫃子上,垂眸看著衣冠楚楚跪在自己身前的人,而後輕輕抬起腿踩在對方的肩膀上。

燕雲拿過那圈襯衫夾,沿著他的小腿一路向上,直至套在他的大腿上,箍住那圈腿肉。

三條帶子被分彆固定在襯衫下擺,黑色的皮帶牢牢地貼在白皙的大腿側,帶著難言的意味。

燕雲突然在此刻冷不丁地開口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林鳳鳴似乎對他的狀態毫無察覺:“什麼?”

“我在想……”燕雲把食指插進襯衫夾和腿肉之間,沿著縫隙緩緩轉了一圈,“這個很適合從後面拽住……”

說著他突然將手指從襯衫夾中抽了出來,襯衫夾隨即繃在腿肉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在空曠的更衣室內緩緩回蕩。

而後他驀然吐出了兩個不像他平時會用的字,粗俗的字眼和他認真到仿佛在評鑒什麼珠寶般的神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時間把他手下的襯衫夾襯得像什麼不可言說的道具。

“是嗎?挺有新意的。”林鳳鳴聞言卻沒有絲毫怵意,反而抬手按在燕雲的頸側,用拇指劃過他的喉結,“今晚的舞會,在第一曲音樂結束前,你能找到我……”

他沒有把話說完,燕雲卻聽懂了他的意思,驟然抬眸看向他,眸色深不見底道:“酒店的門自動落鎖。”

林鳳鳴聞言嗤笑道:“你買的那棟彆墅難道是當畫看的嗎?”

二人的思緒不謀而合,燕雲半跪在他面前,挑釁般回道:“那若是我沒能在第一時間找到你呢?”

“如果找不到……”林鳳鳴輕輕摩挲著他的喉結,俯身在他耳邊輕聲,“我倒是感覺這個更適合作為項圈——拴在你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