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掐捕快脖子,還撩人不顧後果的下場自然是慘不忍睹的。
燕雲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嘴不止會說話,還會點彆的。
手指掐在身上人的腰間,沒一會兒林鳳鳴就失去了一開始的氣勢,扭著腰想跑,卻被人掐著腰不住地往下按。
色厲內荏四個字被他演繹得淋漓儘致。
“你……”林鳳鳴顫抖道,“鬆、鬆手……!”
可惜被他坐著的人沒有任何開口的意思。
窗外寒意凜冽,可是林鳳鳴卻感覺屋內的暖氣實在太過了,熱得他頭暈,甚至還有些呼吸不上來。
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身體的不對勁,下場就是在身體的熱意和燕雲的一起“努力”下,林鳳鳴的防線前所未有的薄,沒多久就潰不成軍了,狼狽又可憐。
可惜燕雲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反而越發變本加厲起來。
變本加厲的結果就是到後半夜,林鳳鳴一邊掉眼淚一邊咬牙切齒地罵燕雲是個亂咬人的瘋狗。
燕雲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聞言舔了舔虎牙,按著他的後頸輕笑道:“是嗎?我看你喜歡的緊啊?下一處想讓瘋狗咬你哪個地方?”
林鳳鳴咬著下唇瞪他,眼底都是水光。
燕雲見狀故意吊著他,按著林鳳鳴的後腦狹昵地舔吻著唇瓣:“想讓咬哪裡?”
林鳳鳴睫毛輕顫,抿著唇不說話。下一秒燕雲的手不知道按在了哪裡,他驀然睜大了眼睛,卻見對方眼神晦暗不明。
林鳳鳴心下狂跳不止,在對方無聲的催促下,輕輕抬眸,一眨不眨地看著燕雲:“……腿上。”
方才還遊刃有餘的燕雲聞言呼吸一滯,喉結難以克製地上下滑動,語氣低沉道:“哪?”
林鳳鳴沒有回答,隻是牽著他的手緩緩放在了布滿齒痕的那處地方。
燕雲陡然一僵,敏銳地察覺出了林鳳鳴的不對勁,理智卻在此刻搖搖欲墜。
林鳳鳴卻在此刻燒上了最後一把火,他渾身發燙地湊到燕雲耳邊,甚至還故意用那處布滿齒痕的地方在燕雲手心的疤痕上磨了磨,說話間呼出來的氣都是炙熱的:“……親這裡。”
腦海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斷開。
被瘋狗咬了整整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林鳳鳴渾身發燙,又軟又無力,簡直不像是自己的。大腦也是一片空白,仿佛腦漿都在昨晚流了個乾淨。
林鳳鳴緩了良久,好不容易恢複些許意識,第一反應居然是——自己怕不是得了狂犬病。
直到燕雲冷著臉推門而入,一言不發地把早飯放在他床頭,林鳳鳴才從那股宛如和世界隔了一層紗的狀態中勉強恢複了一點,同時緊跟著意識到——自己似乎正在發燒,但燒得大概率不是很重。
面前人死死皺著眉毛,英俊的臉上每一個細節都寫滿了“自責”二字。
林鳳鳴心下一片酸麻,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大雪紛飛的冬天。
燕雲見他醒
了,抬手貼了貼他的額頭,蹙眉心疼道:“難受嗎?”
林鳳鳴扯了扯嘴角,發出的聲音卻有些沙啞:“注意你的人設……燕捕快。”
燕雲盯了他二秒,低頭撩開他耳邊的發絲:“燕捕快現在讓你起來把早飯吃了。”
林鳳鳴無意識地蹭了蹭他的手:“不想吃。”
燕雲見他一發燒又開始無意識地撒嬌,一時間又是心疼又是心軟,心下化成了一片,什麼人設都忘了,語氣溫柔無比道:“我喂你,好不好?”
於是當無數觀眾早上八點半定著表嚎叫著衝入直播間時,還沒來得及發彈幕便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臉色泛紅的林鳳鳴靠在床頭,伸手輕輕勾住燕雲的袖子,埋在對方懷裡宛如撒嬌般埋怨道:“……我好熱。”
燕雲面上冷酷無情道:“林老板,請自重。”
手下卻摟著人,不由分說地把被子又掖緊了幾分。
觀眾們哪見過林鳳鳴這幅樣子,一時間震驚得瘋狂敲鍵盤,幾乎要把鍵盤敲碎了:
“臥槽,這才過了一晚上而已,寧寧這是怎麼了?!”
“寧寧現在看起來真的很像勾引捕快卻被狠狠DO乖的貌美寡夫(小臉通黃)”
“啊啊啊啊乾嘛啊乾嘛啊!大美人撒嬌誰頂得住我擦!!”
“二十哥你這都不親?!還讓人自重!!啊啊啊啊你小子是不是不舉啊?這都能忍?”
“雲子哥口嫌體正直第一人,你小子讓人自重前能不能先把手放開啊?”
“等下等下,寧寧臉好燙啊,雖然真的好澀,但看起來有點像生病了啊”
觀眾們討論得熱火朝天時,屋門突然被人敲響了,林鳳鳴迷迷糊糊地抬頭,燕雲開口道:“進。”
程旭慌慌張張地推開門,身後跟著氣喘籲籲的穆央:“林老板、燕捕快,小二說青花魁失蹤了!我們找了整座城也沒找到人!”
林鳳鳴一片混沌的大腦瞬間清醒,想起來了昨晚的事,一時間有些懊惱自己怎麼會發燒,以至於很多事都沒辦法解決,但突然間他的腦海中又滑過了一個想法——或許,在這時候發燒反而有利於他。
記不清昨晚自己具體乾了什麼,更記不清各個事件的時間節點,這放在正常人身上可疑度幾乎拉滿,但這放在一個快燒到迷糊的人身上簡直合理到不能再合理了。
林鳳鳴輕輕垂下眸子,心中逐漸浮現了完整的想法。
他暈暈乎乎地拉住燕雲的袖子,以自己發燒是因為衣服不夠厚為借口,讓燕雲拿著錢去成衣店再去給他買一件回來。
燕雲沒有多想,拿了銀票端著碗筷和剛剛上來說青木失蹤的兩人一起下了樓。
他們一走,二樓瞬間安靜了下來,林鳳鳴臉上那股暈暈乎乎的勁兒立刻就散了,冷靜得一塌糊塗。
他直播間的觀眾都看愣了,一時間目瞪口呆的根本沒反應過來。
林鳳鳴咬著牙下了床,雙腿剛站到地上,某個部位難以言喻的刺痛
感便驟然傳來。
他愣了一下後當場紅了臉,好在他正發著燒,臉色本就紅,觀眾們也沒看出什麼端倪。
走出臥房,林鳳鳴抿著唇走到了青木客房的門口,確認周圍沒有人後他立刻推門而入。
客房內一片整潔,都說殺人犯會在事後回到現場,曾經林鳳鳴對這個理論不是很相信,眼下卻明白了。
縱然昨晚已經打掃過現場了,可那畢竟是晚上,有些東西隻有在白天才能看出來——比如地上那幾顆細小的珠子。
林鳳鳴眸色一凜,忍著發燒的難受俯身快速把那幾顆珠子撿起來,確認現場沒有再留下什麼證據後,連忙起身,甚至因為起身起猛了還踉蹌了一下。
觀眾們都被他的敬業給震驚到了:
“臥槽……寧寧,這隻是個遊戲而已,不至於像是真殺人了一樣拚命吧?
“這個勝負欲,我都害怕待會兒雲子哥回來直接被老婆宰了”
“啊啊啊所以剛剛隻是在裝柔弱是嗎?!我擦更帶感了”
“可憐的二十哥被大美人玩弄於股掌.jpg”
“說實話,我看了這麼多綜藝,真的好喜歡這種哪怕是遊戲也認真對待的嘉賓qwq”
“瘋狂+1,比昨天嘻嘻哈哈的某人強太多了”
“什麼某人?那不是屍體嗎(doge)”
林鳳鳴忍著頭重腳輕的感覺,拿著珠子轉身回了臥房,一路上他邊走邊在心裡暗罵燕雲是個牲口。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把東西藏起來,樓下便傳來了規律的腳步聲。
心下驟然一緊,大腦在此刻飛速旋轉,焦急間扭頭,看到了牆上掛的一把劍鞘。
……昨天晚上沒注意,一個寡夫,就算是一個殺了丈夫的寡夫,為什麼會在屋裡掛劍鞘?而且這劍鞘看起來頗有年份,屬於是放在某某鑒寶節目上十年起步的類型。
但林鳳鳴來不及細想,軟著腰走過去,抬手就要把珠子往裡放,然而有些來不及了。
臥室門發出“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打開,林鳳鳴心下驀然一跳,立刻收回了手。
……該怎麼向燕雲解釋?
電光石火間,林鳳鳴霎時便想出了唯一的主意。
燕雲拿著新買的衣服進屋,第一眼先看到了空無一人的床褥,下意識蹙眉,還沒來得及看其他地方,便被一個渾身滾燙的人撞到了懷裡。
“哥哥……”林鳳鳴這似乎是第一次在鏡頭下這麼喊燕雲,當場便把人給喊愣了。
他垂著眸子幾不可聞地勾了勾嘴角,抬手勾著面前人的脖子,低頭埋在對方懷裡,一副燒糊塗的樣子迷迷糊糊地撒嬌:“難受……”
燕雲前一秒的理智還告訴他事情不對勁,有古怪,下一秒理智瞬間就被濃濃的愧疚和心疼淹沒了。
除此之外,隻有他自己清楚埋藏在這之下的那股卑劣又扭曲的欲望。
“把衣服穿上就不難受了。”燕雲說著抖開衣服,不由分說地按住懷中的人
手腕作勢要給他穿衣服。
林鳳鳴動作一僵,下一秒猛地閉了閉眼??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軟著腰身掙脫開對方的鉗製,勾著燕雲的脖子,像是撒嬌一樣吻了上去。
那人果不其然頓住了動作,林鳳鳴趁機把剩下的幾顆珠子塞進了對方背後的劍鞘中,他心下害怕發出聲響,故意死死地往燕雲懷裡蹭,未曾想珠子掉進去之後什麼動靜也沒有,似乎劍鞘的裡面還藏了什麼東西。
然而林鳳鳴沒空多想,他生怕自己親得久了把病傳給燕雲,目的達到後就要後撤。
燕雲卻在這一刻陡然回過神,摟著他的腰身牢牢地把人箍在了懷裡,低頭撬開因為生病而軟的毫無防備的唇齒直接探了進去。
“唔……”
低燒的口腔又軟又熱,燕雲親了沒兩下小腹便忍不住收緊,然而懷中人還一副對危險毫無察覺的樣子,軟著腰身拚命掙紮。
林鳳鳴好不容易側臉退開,剛想說什麼,卻聽那人在耳邊“嘖”了一聲。
林鳳鳴聞聲心下便是一顫,剛想說什麼,突然渾身一僵,不可思議地睜圓了眼睛抬眸,含著水光看向燕雲。
燕雲給他新買的衣服又厚又寬,因為剛剛他的掙紮尚未穿上,此刻正披在他的身上,剛好隔絕了直播鏡頭。
所以觀眾們壓根沒看見燕雲藏在衣服之下的那隻手做了什麼,隻當他還在摟著林鳳鳴的腰。
即使是這樣的猜測已經讓觀眾們羨慕不已了,殊不知燕雲的手根本不在林鳳鳴的腰間。
節目組準備的裡衣實在是太薄了,薄到林鳳鳴甚至能感覺到燕雲手心的傷疤。
為了避免被觀眾看出來,燕雲手下的動作既輕柔又緩慢,像是在揉雲朵又像是在捏面團。
但隻有林鳳鳴知道,這人的溫柔全都是假象,隻有威脅是真的。
他軟著腰身幾乎站不住,靠在燕雲的懷裡咬著牙細細顫抖,最終沒有辦法,隻能攀著面前人的肩頭獻吻般親上去。
然而人就是這麼記吃不記打,妥協沒能換來絲毫憐憫,反而讓人越發變本加厲起來。
當著鏡頭,當著無數觀眾的面被人……
林鳳鳴恥得幾乎站不住腳,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燕雲居然還能更加不要臉。
對方終於鬆開手時,林鳳鳴在心底長長地鬆了口氣,可是一口氣還沒順到底,整個人便驟然僵在了原地。
手指隔著布料按壓在昨晚布滿齒痕的地方,像是在耀武揚威地炫耀他的戰利品。
“——!!”
林鳳鳴無措地睜大了眼睛,下意識想要並攏雙腿,卻隻是徒勞地夾緊了那隻手,厚厚的衣物和屋內的暖氣一起作用,把他熱得幾乎要落下淚來。
最終他隻能越發主動地張開唇齒,探出舌頭任人□□。
觀眾們看不到外衣之下的事情,見狀卻還是嗷嗷直叫:
“啊啊啊啊不就是殺個人嗎!至於我們寧寧這麼主動嗎?!”
“哥哥啊啊啊啊寧寧喊哥哥了!!”
“靠靠靠,發燒的寧寧也太澀了”
“怎麼會有夫妻親個嘴都澀成這樣啊啊啊你們倆殺了我吧”
“我靠我靠我靠,屍體在水井下面都臭了吧?他媽的大美人凶手此刻卻在用美色賄賂捕快,玩這種劇本是吧?好好好!”
等到燕雲終於大發慈悲地放開林鳳鳴時,他已經渾身發軟到幾乎站不住了。
徹徹底底被親到聽話的林鳳鳴被人拉起手套上衣服,而後牽著手半抱著下了樓。
劇本正式開始第一天,一群人早飯還沒來得及吃便丟了一個人。除了林鳳鳴和青木直播間的觀眾清楚是怎麼回事外,其他直播一片嘩然。
青木退出遊戲,他的直播間自動變為“局外人”視角,他的粉絲沒辦法進入彆的直播間,便隻能局限在青木直播間中氣急敗壞地發瘋,恨不得拿著大喇叭在全網呐喊凶手是誰。
然而其他直播間中,剩下百分之九十五的觀眾聽了這個消息卻都在歡欣雀躍:
“誰失蹤了??”
“我擦失蹤的真的是青木嗎?!”
“啊啊啊啊好人一生平安,誰把他送走的啊,給英雄磕頭了”
“誰爽了?我爽了!”
“這個劇情我真的愛了,好好好!正義執行!”
“失蹤這個詞我不喜歡,換一個”
不過當這些觀眾看到從二樓下來的林鳳鳴時,彈幕立刻就凝滯了。
除了燕雲和林鳳鳴的直播間,其他直播間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林鳳鳴發燒的事,所以當他們看到燕雲懷中扶著的那個平日裡清清冷冷,氣質淡漠的大美人此刻卻面色發燙,眼神遊離,額頭還帶著一層薄汗時,立刻就驚呆了。
更讓他們震驚的是,二人坐下後,燕雲站起來要去給他倒水,林鳳鳴迷迷糊糊地抱住了他的胳膊,低頭就往對方肩膀上靠。
燕雲倒水的動作一僵,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便已經把人摟到了懷裡,輕輕把水杯遞到了對方嘴邊。
林鳳鳴徹底燒迷糊時不喜歡喝水,一般都得燕雲強製喂才能喂進去幾口。
但他眼下卻很聽話地喝了幾口,喝完後還輕輕舔了舔嘴角。
燕雲見狀動作一頓,但並未說什麼。
這股黏糊著撒嬌的勁兒讓剛剛已經遭受過衝擊的觀眾都難以承受,更不用說其他直播間的人了,幾個直播間的彈幕跟說好了一樣,同時炸開:
“啊?!啊???”
“天呐這是寧寧?!我靠,我做夢都不敢做這麼好”
“啊啊啊啊我為什麼當局外人!我好恨自己是個瞎子媽的啊啊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是,雲子哥你乾什麼了你老婆怎麼發燒了啊?!”
“草草草,xp係統大爆發,被狠狠踩爆了這是可以說的嗎”
“嬌軟美人撒嬌,我:無動於衷
寧寧撒嬌,我:啊啊啊啊老婆!!”
“寧寧生病肯定很難受吧,但這個樣子真的好想
讓人欺負他啊……嗚嗚嗚我是變態”
酒館一樓,眾人神色各異地坐在一起,在開始盤時間線之前,穆央隨口問了一句林鳳鳴怎麼換衣服了。
林鳳鳴還沒說話,燕雲便主動道:“他有點低燒,那件衣服太薄了,所以去給他買了一件新的。”
眾人聽了這個理由也沒有多想,紛紛討論起自己找個角色的故事背景,內容和林鳳鳴昨天在劇本上看到的大同小異。
不過有幾點劇本中沒有提,一是段星貝飾演的小少爺,他家裡似乎和秦楓那個角色有貿易往來,而且兩家好像都是做瓷器貿易的。
二是程旭扮演的俠客之所以來姑臧城,是因為江湖上有人傳言這裡有藏寶地,不過他倒不是為了財寶而來的,他純粹就是為了找人比武切磋,財寶對他來說根本沒那麼重要。
林鳳鳴其實燒的沒那麼嚴重,他裹著衣服坐在位置上,半晌一言不發,故意裝作燒的很嚴重的樣子,實際上從方才的隻言片語中,他便勾勒出了早上發生的事情。
第一個發現青木不在屋裡的人是陽凱森,緊跟著去整個姑臧城幫著找人的是程旭和穆央。
他們沒有找到人,所以聲稱青木是失蹤而不是遇害,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暫時還未找到屍體。
林鳳鳴心下有了初步的想法,輕輕低下頭咳嗽了兩聲,斂下清明的眸子。
燕雲幾不可見地看了他一眼,而後又收回目光,似乎並未察覺他的異樣。
燕雲買回來的新衣服又素又厚,和昨天那件的豔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配上林鳳鳴泛紅的臉頰,幾乎所有觀眾都看直了眼。
但燕雲收回目光後無比敬業,神情間更是充滿了嚴肅:“截至目前,找遍整座姑臧城也沒找到青木,暫時確認他為失蹤,各位對此有什麼異議嗎?”
見在場人聞言並無異議,燕雲環視一圈後開口道:“那麼,你們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
“我昨天晚上是第一個回屋的!”段星貝率先開口道,“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出門。”
穆央點了點頭:“星貝確實是第一個回屋的……那秦總呢?當時你不是跟上去了?”
段星貝聞言臉色很可疑地紅了一下,但他什麼都沒說,隻是扭頭瞧瞧地看向秦楓。
秦楓倒也坦蕩,聞言點了點頭:“對,之後我和他一樣,一直到今早才出門,並未見過失蹤者。”
穆央神色空白了幾秒,意識到他們倆的言下之意後當即紅了臉,他不好意思開口確認,程旭卻在一旁震驚道:“所以二位昨天晚上住在了一起?”
段星貝的臉騰一下紅了,低頭支支吾吾半晌沒說話。
“這是很重要的不在場證明。”燕雲故作義正辭嚴道,“你能證明他說的話嗎?”
段星貝被他唬到了,還以為這事真的很嚴重,一時間顧不上害羞,連忙紅著臉點了點頭。
其他人見狀紛紛露出了和善的微笑,連“病得很嚴重”的林鳳鳴都抬眸看了他一眼。
這下
實心眼的小孩終於意識到自己被這些人連起來逗弄了,一時間害羞得手足無措,對上林鳳鳴的眼神後他靈光一閃,連忙道:“那個……林老板都發燒了,繼續遊戲沒問題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聽到話題居然轉移到了自己身上,林鳳鳴心下一緊剛想說話,卻聽燕雲意味深長道:“他沒事。”
林鳳鳴一愣,意識到對方話裡的意思後突然僵在了座位上,連頭也不敢抬。
——他看出來自己的病情其實沒那麼嚴重了。
林鳳鳴驀然回過神,低頭不住地咳嗽起來,燕雲見狀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把水遞到了他面前。
林鳳鳴剛喝了一口,便聽到燕雲開口道:“林老板最後一次看到失蹤者是什麼時候?”
眾人齊刷刷地看了過來,林鳳鳴頓了一下後神色如常道:“和大家一樣,也是在樓下的時候。”
“哦?”燕雲不置可否,“是嗎,原來這麼巧。”
林鳳鳴就著他的手又喝了兩口水,推了推他的手,待人把杯子放下後輕飄飄道:“到底巧還是不巧,你心裡不是有數嗎?捕快大人應該最清楚我昨天晚上在哪吧?”
此話一出,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眾人震驚地看向燕雲和林鳳鳴,不明所以的觀眾們也聽愣了。
燕雲這才意識到對方壓根不是真心實意去找他,而是為了拿他做不在場證明,一時間忍不住暗暗磨牙,面上卻公事公辦道:“你確定你從我屋出去後沒再見過失蹤者?”
“沒有,從你屋離開後我就回屋了。不過我記得我讓小二給他送過一壺茶。”林鳳鳴一副暈乎乎的樣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他應該見過青木。”
陽凱森蹙眉看著他們,顯然他在懷疑每一個人的說辭,不過他聞言倒是直截了當地點了點頭:“我昨晚見過他……他當時很好,沒有異樣。”
程旭連忙道:“你記得你是什麼時候見到他的嗎?”
陽凱森蹙了蹙眉,靈光一閃,腦海中滑過了林鳳鳴曾經說過的話:“大概是快十點的時候。”
林鳳鳴聞言抬眸看向燕雲:“十點的時候……我在燕捕快屋裡,沒錯吧?”
“沒錯。”燕雲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我正在給林老板搜身,這個我可以作證。”
林鳳鳴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呼吸一滯,抬眸瞪了他一眼。
線索到這裡便全斷了,除了陽凱森外沒人聲稱自己見過青木,甚至連陽凱森回答時,話裡面似乎都有些許保留。
林鳳鳴和燕雲心照不宣地沒有提昨晚的其他事,燕雲這次可能是拿好處拿到手軟了,終於說話算話了一次,主動“忘記”了這件事。
身為影帝,隻要他想,他甚至可以真的騙過他自己,讓自己以為無事發生。
在這種證據的情況下,眾人又去青木的房間中搜查了一圈,卻什麼都沒查到,堪稱毫無進展,隻能暫時散會,等找到青木的屍體後再做研究。
燕雲拿著個捕快角色威
風了一上午,但是一到中午吃飯就原形畢露了。
段星貝還沉浸在上午的事中,中午便隨便點了碗面,他渾身上下一分沒有,好在秦楓願意接濟他。
程旭和穆央雖然不是很富有,但吃頓飯還是夠的。
陽凱森是店小二,吃的算是工作餐,也不用掏錢,但他不知為何有些坐立難安,沒有吃午飯就早早地出去了。
雖然他的角色設定是小二,但肯定不需要他真的當服務員,故而他可以隨意走動。
段星貝好心詢問他去哪,他撂下一句:“找人。”就走了。
他直播間的觀眾見狀紛紛表示嗑到了,他真的好愛青木。
但林鳳鳴見狀卻隱約感覺有哪裡不對,對方這幅火急火燎的樣子,好像怕花魁死,又怕花魁沒死。
比起青木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陽凱森要入戲很多。
不過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其他還在酒館的人都點好了午飯,全場算到最後就剩兩個人了,林鳳鳴是老板,就是點一桌菜也不用掏錢,而燕雲,渾身上下加起來一個子都沒有。
偏偏他自己還把這事忘了,燕雲幫林鳳鳴把藥沏好後,一眨不眨地盯著人喝,聽到廚師出來問午飯,頭也沒抬道:“也要一碗面,多謝。”
廚師點了點頭正準備去做,林鳳鳴咽下口中的苦意突然道:“等下。”
“捕快大人,”林鳳鳴拿了個蜜餞塞在嘴裡,咀嚼完才勾了勾嘴角道,“你早飯錢還沒給呢。”
燕雲呼吸一滯,這才想起來自己的錢早就輸光了,他下意識蹙眉看向廚師:“早飯多少錢?”
廚師聞言也頓在了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聽誰的:“這——”
林鳳鳴趁機小心翼翼地把碗中剩下的藥倒在了地上,待燕雲扭頭看向他時,他已經就著熱水吃起了剩下的膠囊。
林鳳鳴喉嚨淺,咽個藥無比艱難。不過那粒感冒膠囊就跟仙丹一樣,艱難咽下去後立刻就藥到病除了。
對上燕雲的目光,林鳳鳴勾了勾嘴角開口道:“早飯的錢記我賬上,算是對大人今天早上照顧我的答謝,至於午飯——”
他托著發燙的臉頰,抬起手用食指按在燕雲的肩膀,沿著衣服緩緩向下,仿佛在隔著布料描摹下面的腹肌,最終勾住腰帶曖昧地一扯,“我這還有點其他活,大人考慮乾一下嗎?”
他動作嫻熟得讓觀眾們瞠目結舌,燕雲這下子卻是徹底確定了,林鳳鳴還燒著,但以他的粘人程度來看病情著實不算嚴重,方才那十成難受,最起碼有八成都是演出來的。
燕雲一時間又氣又心疼,神色間晦暗不明,他一把抓住林鳳鳴搭在自己腰帶上的手,細細摩挲著那人的手腕,半晌才道:“乾。”
觀眾們瞠目結舌,彈幕瞬間炸成了一片:
“乾什麼乾什麼?!你們倒是說清楚乾什麼啊?”
“不是,真有包養文學啊?啊?”
“啊啊啊受不了了,我突然腦了雲子哥本尊要是和他演的捕快一起搶
老婆會怎麼樣,對不起我有點語無倫次但是大家知道我的意思qwq”
“!!!仙品啊啊啊那估計就醋壇子開大會了哈哈哈?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臥槽,喜歡看一些故作正經裝作不動心的捕快被貌美寡夫騙上床之後發現對方隻是利用,瞬間繃不住黑化的瘋批文學”
“啊啊啊彈幕的文豪能不能不要隻是口嗨啊啊老師們快創作啊!!”
吃完午飯,直播間萬眾期待林鳳鳴到底給燕雲找了什麼活,無數人翹首以盼。
不過因為眾人要午休,需要等到下午才能知道結果,正當彈幕失望至極時,陽凱森突然拿著一件殘破甚至還帶著乾涸血漬的衣服衝了進來。
眾人見狀具是一頓,燕雲蹙眉道:“這是什麼?”
陽凱森氣喘籲籲道:“這是……”
林鳳鳴突然從心底升起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我去後山找青木,沒有找到,卻意外發現了這件衣服。”陽凱森喘著氣道。
段星貝不解道:“可能是誰不小心掉在那裡的吧?”
“不。”陽凱森堅決地搖了搖頭,扭頭看向林鳳鳴道,“我記得這件衣服,這是前老板失蹤那天身上穿的那件。”
全場的目光霎時集中在了林鳳鳴身上,林鳳鳴表情一片空白——他的劇本上根本就沒寫這一條。
電光石火間,他陡然想起來他那個不存在的亡夫似乎就是在山上被他殺害的。
想到這裡,林鳳鳴驀然回了神,垂下眸子咳嗽了兩聲,剛剛那股勁兒立刻就軟了下去,一副高燒不退還在渾身發軟的樣子:“是,沒錯,他當時確實穿的這件衣服……你在山上哪個地方發現的?”
陽凱森聞言神色卻有些遲疑:“在一處樹林中。”
“我現在有點難受……”林鳳鳴主動端起熱水喝了一口道,“等我緩一下,下午和你去那個地方看看有沒有線索。”
“那下午我和你們一起上山一趟。”燕雲看向程旭道,“至於各位,勞煩你們下午再在城裡找一下,看看有沒有失蹤者的蹤跡。”
眾人點了點頭。
畢竟這隻是劇本殺,不是真正的人命官司,他們說到底是來旅遊的,不至於為了一點線索就放棄午休。
燕雲說完那句話,拿起桌上的藥,又隨手抓了一大把果脯。
還在發熱的林鳳鳴見狀心下一緊,立刻就精神起來,剛想改口說自己其實已經好的差不多,沒必要吃藥了,話還沒說出口便被人摟著腰帶著向樓上走去。
林鳳鳴警鈴大作,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危險,下意識想要掙紮卻被人一把按住。
下一秒隻聽那人幽幽道:“你現在還在難受,彆亂動。”
林鳳鳴渾身一僵,低著頭不說話,被人拽著腰帶直接拖進了臥室。
觀眾們中也有壓根沒有午休習慣的,見狀怨聲載道,恨不得直接把門撞開,可惜隔著屏幕他們什麼也做不到,更看不到門後讓人血脈僨張的畫面。
門關上的一刹
那,隔絕了外面的視線,林鳳鳴扭著腰就想跑,卻被人拽著手腕直接按在了床頭。
“當我是傻子是吧,林寧寧?”燕雲氣極反笑,語氣間危險無比道,“二歲小孩偷偷倒藥都知道背著父母,你倒好,當著我的面倒還真當我不知道?”
林鳳鳴渾身一僵,抿著唇不說話。
“膽子這麼大,很難讓人不懷疑——”燕雲捏著他的下巴強迫把他的臉抬起來,“你是故意被我發現,就這麼想挨……?”
最後那個字淹沒在二人的吐息間,隻有林鳳鳴聽清了那個字是什麼。
他在床上並不扭捏,卻聽不得這種粗糙的用詞,一時間瞳孔驟縮,心下狂跳不止,說出的話卻是一如既往的硬氣:“……用不著吃。”
燕雲被他氣笑了:“生病不吃藥,怎麼著,原來我老婆真是神仙下凡啊?”
林鳳鳴抿了抿唇:“燒基本上退了,不吃也沒什麼大礙。”
“哦。”燕雲眯了眯眼,林鳳鳴見狀從心底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既然沒什麼大礙了,那我們不如來聊聊剛剛那件衣服的事。”燕雲捏著他的下巴道,“或者說……聊聊你那個亡夫的屍體,到底被你藏在哪了?”
此話一出,屋內霎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靜。
見林鳳鳴靠在床頭一句話不說,燕雲也並不急,反而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像是在看籠中垂死掙紮的獵物。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林鳳鳴半晌終於開了口,眼神飄忽不定地顧左右而言他道,“我有點難受,想睡一會兒。”
燕雲聞言突然輕笑了一下,那笑聲砸的人心頭發顫,林鳳鳴他蜷縮著手指緩緩吐氣,睫毛不住地顫抖,整個人一動也不敢動。
“上一秒還說自己好得差不多了,現在又說難受想睡覺。既然這樣,那不如讓我檢查一下……”燕雲意味深長挑開他的衣襟,滿意地感受到他細密又難掩興奮的戰栗,“看看裡面夠不夠熱,我們家寧寧到底是裝病還是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