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嘉賓們的體力消耗,節目組下午布置的任務並不算太難。
隻要順利“穿越冰洞”,並且找到被提前藏在出口附近的“鑽石”,就算通關。
聽到這個要求的時候,嘉賓們臉色各異。
“多大的鑽石?要是跟米粒一樣,難道我們要在大海撈針嗎?”這是第一時間抗議的方汀,“這也太難了吧?”
“導演,有沒有提示?冰洞外面都是雪,怎麼看得到鑽石?”莫妮卡推了推自己的安全頭盔,眼神懷疑。
林恩靜想起孟星來早上說的“尋寶”,心裡了然:
果然是每天都圍繞一個主題來玩。
負責講解規則的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解釋道:
“老師們彆激動,我們的‘鑽石’是非常顯眼的,隻不過需要各位發揮自己的眼力,留心觀察四周。另外,隻要找到它,各位將會獲得一份隻屬於今晚的神秘驚喜。”
眾人對“驚喜”並沒有太多期待:
“不會又是給錢吧?”
“導演他們就不能換個套路嗎?”
工作人員不由苦笑:“真的不是,各位稍安勿躁,待會我們的兩個專業導遊會帶領大家出發的,穿越冰洞時務必注意腳下安全。”
無論抗議與否,行程都是安排好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哪怕對“找鑽石”這件事頗有疑慮,也沒有糾纏太久。
換好裝備,乘坐輪胎比人還要高的超級吉普車大約三十分鐘,眾人終於來到了洞口附近。
沿途,地面都是厚厚的火山灰、以及透著藍色的光線,宛如異星降臨的龐大冰岩。
溫念菡打了個哆嗦,抓著林恩靜的袖子扯了扯:
“湘禾......你覺不覺得,這裡好冷啊。”
林恩靜頷首:“附近都是冰川,溫度肯定會低一些。”
而且他們還要去海拔更高的地方才能看到冰洞,所以等會更冷。
外國導遊是一男一女,會說中文,此時很耐心地給嘉賓們講解著注意事項。
“現在是夏天,冰洞有些部分會融化,所以進去的時候看到水幕和冰棱都是正常的現象,不要擔心。”女導遊拍了拍看起來瑟瑟發抖的溫念菡,“我們會一前一後保護大家,不過你們要注意保持隊列,不要擅自離隊,否則很危險。”
蘇未這時已經自覺地佇立在林恩靜身後,一副保護者的姿態:
“湘禾,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林恩靜:“......隻不過是個冰洞而已。”
又不是什麼狼譚虎穴。
發覺女孩的冷淡,蘇未臉色黯然片刻,旋即又恢複正常:
“是我帶你來的,當然要注意你的安全問題。”
林恩靜發現蘇未這個人還是有點意思的。
這種追求女生時百折不撓的臉皮,確實少見。
之前對原主是這樣,現在跟自己...
...好像也差不多。
隊伍很快排好(),最前面的是活動筋骨、躍躍欲試的方汀⒃()⒃[(),還有摩拳擦掌、恨不得比導遊領先一個身位的孟星來。
少年眼睛裡洋溢著純粹的興奮:
“Gogogo,我準備好了!”
就像是一隻聽到可以去玩,恨不得脫韁而出、立馬衝出去的哈士奇。
他背後的葉嵐似乎在走神,不知在想什麼。
再往後跟著的,是姿態慵懶的安德烈。
安德烈是真的提不起勁,對他而言這種徒步根本不能算“挑戰”,隻能說是陪小朋友玩耍。
他背後的溫念菡微微顫抖。
倒不是害怕,而是單純的冷,以及看到了罕見美景的戰栗。
她暗下決心,晚上回去一定要把今天奇幻瑰麗的藍洞秘境畫下來。
溫念菡背後,則是正在調整安全帽的蔣廷頤——
現在整支隊伍都是一男一女錯開的。
蔣廷頤後面跟著林恩靜,然後便是蘇未、莫妮卡以及施成。
身材最為高大,背膀寬闊的施成看起來很有安全感,也很好逗,無論是時不時回頭找他調侃的莫妮卡,還是不斷叮囑他安全事項的導遊小姐姐,臉上都帶著笑意。
“施成,你平時經常去健身房嗎?”莫妮卡下午脫掉口罩,笑眯眯的眼睛和紅豔豔的嘴唇讓她看起來格外迷人,“我很少見到像你這麼......漂亮的肌肉。”
如果是一天以前,施成還會為了這種調戲而臉紅,坐立不安。
但因為上午劃船時適應了莫妮卡這種性格,男人此刻隻是沉默地“嗯”了一聲。
莫妮卡似乎有點失望:“你也太冷淡了......”
是不是被她調侃多了,反而沒那麼好玩了呢?
隨著海拔的不斷增加,導遊小姐姐也在後面叮囑他們:“最好彆分心,注意腳下安全。”
林恩靜留意到他們的路越來越窄,越來越陡峭,腳邊融化的冰水順著灰黑色的冰隙像小溪一樣往下淌,不由皺了皺眉。
蘇未在後面謹慎地邁過一個打滑的石塊,卻在下一秒感覺自己的冰爪陷入了什麼特彆鬆軟的地方。
他心裡一緊,飛快地跳了過去:“湘禾......”
“怎麼了?”林恩靜瞥他一眼。
“你、你剛才覺不覺得那個地方很軟......好像要陷下去一樣?”
“我沒踩到啊。”林恩靜搖搖頭,她腳下的冰塊還是硬的。
蘇未心裡暗暗嘀咕: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在他納悶時,後面傳來了一陣騷動。
“啊——”突然的驚呼,把整個隊伍都嚇了一跳。
扭頭一看,眾人才發現,走在蘇未後面的莫妮卡,居然半隻腳陷進了一個突然裂開的、狹小的冰洞裡。
若不是身後的施成及時拉住她的胳臂,恐怕那隻腳還會陷得更深,甚至可能卡在裡面。
() 林恩靜擰眉,看著莫妮卡被施成和女導遊合力慢慢拉起來,但厚實的高幫防水靴連帶冰爪卻落進了冰洞深處。
蘇未心有餘悸地盯著那個剛好能讓人一條腿陷進去的冰洞,咽了口唾沫——
他就知道剛才踩的地方有問題!
好險,如果不是他反應快,現在出事的人恐怕就是他了。
最前面的男導遊折返回來,用冰島語飛快地問後面的女導遊什麼情況。
節目組這邊跟拍的攝影師和後勤也都停了下來,不敢繼續向前。
因為這種意外實在太罕見了。
一般來說,專業導遊提前探過的路,不會有這麼大的疏漏的。
而且大部分嘉賓都安全過去了,怎麼到了莫妮卡......
就出事了呢?
“沒人受傷吧?()”葉嵐在後面探出腦袋看了看莫妮卡的方向,眼神閃爍不定,嚇、嚇我一跳......()”
“媽呀,”方汀搖搖頭,語氣裡摻著後怕,“我剛走過去,還以為很安全呢。”
最前面的孟星來也不由撓頭:“早知道我就多踩兩腳探探路了......”
“我覺得......會不會是最近天氣太熱,融化的冰塊比較多?”溫念菡嗅到了一絲不妙,“實在不行還是回去吧?”
安德烈已經脫離了大部隊,徑直回到了莫妮卡身旁,不過他不是來關心同伴的,而是蹲下來盯著那個融化後的冰洞看:
“大約兩英寸的直徑,從缺口看很光滑,應該融化了很久,冰層已經鬆動了......導遊剛才沒發現嗎?”
擁有十幾年冰川徒步經驗的資深導遊皺眉,隨即搖頭:
“這個縫隙太隱蔽,地面又那麼寬,沒發現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我才讓你們跟緊我的腳步。”
安德烈扯了扯唇,對這種推卸責任的“借口”有些不以為意:
“既然無法完全保障路線的安全性,那我們自行判斷也是可以的吧?”
男導遊嚴肅地望向了安德烈:“當然不行,如果你要擅自行動,我們隻能當作違約,不再負責你後續的安全問題。”
安德烈聳了聳肩:“好吧,隻是玩笑而已,彆太緊張。”
導演組和跟蹤拍攝的工作人員遠程聯絡了一番,決定派人給莫妮卡把備用鞋和冰爪送上山,時間大約需要半個小時。
莫妮卡靠在導遊小姐姐身上,輕輕歎氣,暗道倒黴,但也不想讓自己拖累所有人的行程:
“算了,是我自己不注意......你們先走吧。”
“這怎麼行呢?”先開口的人有點出乎意料,是葉嵐,“我們是一起來的,當然一個人都不能少。”
莫妮卡有點驚訝,但對上葉嵐的眼神,心裡卻生不出一絲感動,反而有種“黃鼠狼拜年,沒安好心”的感覺。
林恩靜留意到,葉嵐從剛才莫妮卡出事時就表現得有點奇怪。
眼神遊移,嘴唇緊咬,不停地盯
() 著莫妮卡好像很關心對方......
典型的心虛特征。
這種誰都無法預料的意外,她心虛什麼?
想到這,林恩靜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讓她忍不住挑了挑眉。
沒記錯的話......原主陷進泥坑的時候,也跟莫妮卡現在差不多。
屋漏偏逢連夜雨,一切都變得倒黴透頂,就像老天在跟你作對。
“不會這也跟她有關吧?”林恩靜垂下睫毛,掩住眼底的深思與興奮。
這個世界實在太有趣了——
居然存在如此奇詭的能力。
就是不知道,葉嵐手裡還有沒有其他底牌呢?
......
直播間裡,觀眾們聽到一聲短促的叫聲後,鏡頭就陷入了黑屏,信號被切斷。
【擦,怎麼沒了?】
【節目組在搞什麼?現在不是直播時間段嗎?】
【不是,你們剛才有聽到尖叫嗎?好像有人出事了】
【???彆嚇我】
【剛才路那麼陡峭,我都看了害怕,真的出事是不是要停播啊】
七嘴八舌的彈幕,危言聳聽的猜測,頓時把節目組逼得頭大。
“得趕緊做好公關預案了。”導演叮囑身側的助理,“這個事可能會鬨大,前幾個小時你們不用出面解釋,等上了熱搜再說。”
監製在旁邊苦笑:“老路,現在嘉賓那邊怎麼安撫?”
“先不急,再看看情況。”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導演深知,在戶外綜藝裡遇到各種各樣的意外都有可能。
像前幾季,嘉賓有在半路遇到劫匪的、也有被國外流浪漢騷擾的、還有吃飯被訛詐天價的......
這些驚險的經曆往往也是節目的精髓,嘉賓之間增進感情的關鍵。
如果節目組直接出手乾涉,可能會造成反效果。
而且莫妮卡現在也沒出事,當作普通的意外就好。
須臾,工作人員緊趕慢趕,終於把備用的鞋子和冰爪都送上來了。
莫妮卡鬆了口氣,她腳上穿的是防水襪,但很薄,不防寒,如果不是林恩靜借她圍巾裹腳,她肯定已經凍僵了。
“等回去我給你買新的。”重新站起來後,莫妮卡走到林恩靜身側,拍了拍她的肩膀。
“沒事,我帶了很多,不差這一條。”林恩靜擰緊裝著熱咖啡的保溫瓶,示意她走動一下,“腳還冷嗎?”
“不會了。”莫妮卡說完,準備走兩步驗證給她看,下一秒就被一個凸起的小雪塊絆了一個踉蹌,“哎!”
林恩靜拉住她,同時確認了一件事:
今天的莫妮卡,確實是黴神附體。
旁邊蹲在地上,研究著那個冰洞裡能不能釣魚的孟星來,都被莫妮卡嚇了一跳:
“不是,這......太衰了吧?”
和施成站在一塊閒聊的蔣廷頤,也抬起眸,清幽的眼神望了過來:
“我覺得不如讓莫妮卡跟在導遊後面,不要自己亂走了。()”
莫妮卡:......
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方法。
至少眾人抵達冰洞時,沒有再出現類似的意外了。
卡特拉冰洞作為一年四季都能參觀、且造型奇特的景點,無論近看還是遠觀都很壯麗。
仿佛天地之間佇立著的圓環,像巨人遺落的戒指,黑岩中泛著冰塊的瑩藍。
由於是夏天,冰塊融化得多,很多地方都被欄杆圍起來,防止遊客因為好奇走過去。
總算知道導演讓我們穿防水靴的原因了。㈡()”溫念菡嘀咕了一聲,“這裡好多水潭啊。”
在冰洞裡,凹凸不平的水窪很多,在遇到凹陷處時,他們必須走木橋通過。
洞裡主要的路徑就是一段段木橋連接著不同的冰塊構成的。
林恩靜扶著欄杆,還是能感覺到腳下木板嘎吱的聲響。
冰川融水“滴答滴答”地往下掉,如果不小心落在臉上,會感到刺骨的冰寒。
中間有一段橋,欄杆少了一半,林恩靜看得忍不住顰眉:“這是多久沒維修了?”
“還是小心點吧。”前面的蔣廷頤先一步踏過去,發覺腳下的木板搖晃幅度比較大,便朝林恩靜伸出了手,“我扶你,來。”
安全起見,林恩靜也不再客氣,手指攥住對方乾燥修長的手指:“謝謝。”
她對這位男主的印象停留在“過於熱心”這一標簽上。
心知即使不是自己,他也一樣會幫忙的。
後面的蘇未欲言又止,心裡莫名卻生出一絲危機感。
但看著神色清正、仿佛隻是搭把手的蔣廷頤,他完全找不到阻止對方的理由。
橋板濕滑,林恩靜的腳踩在上面也有點不穩,不由加大了手上抓握的力氣。
蔣廷頤感受到指尖柔滑得仿佛花瓣覆蓋的觸感,不由莞爾,反手握緊她,狹長秀氣的眸子帶了一絲笑意:
“彆急,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其實總共沒幾步路,林恩靜花了兩秒就踏過去了,剛鬆開手,眼睛卻瞥見了蔣廷頤的黑色腕表。
看起來很高檔、實際上什麼品牌標簽都沒有,表面上亮著白色的一串數字,但顯示的絕不是時間。
“這是什麼?”林恩靜輕聲問他。
“嗯?”留意到少女的視線,蔣廷頤微微抬眉,“你在問我的手表?”
“對,上面顯示的數字不是時間吧?”林恩靜確實很好奇,畢竟這隻表好像對男人來說很重要的樣子。
蔣廷頤思索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詞:“你可以理解為一種科學檢測工具......”
“檢測?”
“水質、大氣、土壤......它可以分析很多數據,做科研用的。”蔣廷頤一邊往前走,一邊解釋。
林恩靜半信半疑,卻在下一刻,感覺對方停住了腳步。
“等會,
() 這裡的冰塊......有點問題。()”他用腳下的冰爪踩了踩,發現一大塊冰哢嚓裂開,順著縫隙流了下去。
此時,前面也傳來了溫念菡的驚呼聲:
怎麼下雨了?上面一直滴水......?[(()”
導遊在最前方揮著旗子,用帶著口音的中文大聲地提醒他們:
“快出來,不要逗留!今天氣溫高,裡面的冰融化得比較快,可能會坍塌!”
蘇未有點緊張:“不是說這是冰島結構最穩定的冰洞嗎?”
林恩靜蹙眉,正要催促蔣廷頤加速,卻感覺自己忽然被一扯,整個人跌進了一個黑暗的、溫溫涼涼的懷抱,伴隨而來的是耳畔的炸響。
“轟隆隆——”有什麼重物墜下。
緊接著便是一陣混亂的呼聲。
她怔忪片刻,鼻尖充盈著一種清雅幽深、微微苦澀的藥香,仿佛熬煮的艾草,香而不烈。
這是......蔣廷頤身上的味道。
男人此刻已經把她整個人攏住,大半個身體弓起,幫她擋住了從洞頂驟然墜落的冰棱。
好在冰棱落下時,最重的那幾塊驚險地擦著他們過去了,落在男人手臂和頭頂的隻有小一些的冰碴。
“啪嗒啪嗒”砸過來的聲音,林恩靜自然也聽到了,眼角的餘光也瞟到地面滾落的冰碴,最小也有拳頭的直徑。
從高空自由落體砸在人腦袋上——
隻能說還好他們都戴了安全頭盔。
她聽見了蔣廷頤沉重的呼吸,不由推了推對方:
“喂,你沒事吧?”
“沒關係,”蔣廷頤並未直接鬆開她,而是確認沒有更多的冰棱墜下來,才把她帶到身前,“走,先離開這裡——”
這個時候,林恩靜留意到他的後背,還有手臂都有不少殘留的冰碴,看得出剛才有多驚險。
“蔣廷頤......”
男人大半的身體籠在她身後,眸子還在觀察四周的高處,提防著其他地方的落冰:“嗯?”
“蘇未他們還在後面。”林恩靜提醒他,“不等一下嗎?”
膚色冷白,秀雅絕倫的青年垂眸望向她,目光多了一絲嚴肅:
“我現在隻能先確保你的安全。”
“因為我是女生?”
“......不,”蔣廷頤一怔,隨即搖了搖頭,“隻是我想這樣做而已。好了,我們先離開再說。”
事實上,整個冰洞現在都很危險,每個人都自顧不暇。
包括導演組在內,沒有人能預料到上午還好好的冰洞,下午就突然開始融化了。
即使是每天都要檢查冰洞情況的導遊,也被突發的情況打得始料不及。
“太奇怪了......以前也不是沒有過更熱的時候,難道......火山又要爆發了嗎?”
林恩靜在離開冰洞的刹那,迎接她的是目光焦急的莫妮卡:“你沒受傷吧?”
“疼不疼?要
() 不待會我背你下去——”這是圍著她團團轉、上下打量著她的孟星來。
男孩很著急,安全頭盔下的劉海被吹得亂七八糟,還忍不住抱怨:
“可惡,都怪剛才那個導遊,一直拉著我不讓我回去找你......”
忽然陷入噓寒問暖的林恩靜:“......我沒事,你們應該問蔣廷頤。”
蔣醫生搖了搖頭,望著安然無恙的林恩靜,俊眉舒展,多了抹淡笑:
“我也沒問題。”
溫念菡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她是自己跑出來的:“哇,差點以為完蛋了。”
她本來走在蔣廷頤前面,結果後面忽然就開始落冰,就跟恐怖電影似的。
葉嵐表情青一陣白一陣,明顯也在後怕:“這節目真夠狗的......”
她重生前根本沒聽說過冰島這麼驚險啊。
肯定是導演他們隱瞞了真相。
蘇未和施成是在最後出來的,雖然動作有點慢,但有驚無險,順利躲過了那些墜落的冰碴。
攝影老師他們根本沒進,直接從入口退了出來,畢竟幾十萬的設備,砸壞了沒得賠。
終點處也有提前擺好的機位,但沒有對著嘉賓們拍——
因為現在導演組還在商量怎麼處理這段更刺激的“意外”。
而兩位外國導遊,則打了個電話,確認了一則消息:
“火山可能會在這幾天爆發,我們先下山吧。”
“可是我們還沒找到鑽石呢......”不甘心的方汀遞給工作人員一個眼神,“不是說很明顯嗎?哪有鑽石?”
林恩靜轉眸看向空曠的凍土,白茫茫的一片,銜接處則是灰色的仿佛礦場般的山地。
什麼都沒有。
“那個......”溫念菡舉起手,很小聲地提醒了眾人,“還有一件事,我們是不是少了個人?”
蔣廷頤環視四周,攢眉:“安德烈呢?”
此時,“滴滴答答”的冰洞內,佇立在出口處的男人揉了揉地面上的碎冰,從裡面取出了一塊顏色和周圍冰塊截然不同的水晶。
大約有手掌大小的水晶“鑽石”,就放在離開的必經之路上,在可以說相當顯眼。
節目組沒有欺騙嘉賓。
這玩意確實在“出口附近”,隻不過是在洞裡,而非洞外。
“這種過家家的遊戲......”金發藍眼的帥哥漫不經心地把手裡的水晶一拋,然後又接在掌心,低笑,“還不如剛才好玩。”
他想起剛才蔣廷頤仿佛能夠預知危險一般,提前把林恩靜拉進懷裡的動作,不由呢喃:
“跟我一樣的人啊。”
對危機有著敏銳的第六感,甚至可以“預見”災難......
看樣子,自己到這個節目尋找“異常”,是來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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