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之所以一開始沒注意到這柄小刀,家入硝子在這裡待過一段時間,周圍都留下了她的氣息痕跡。而他用六眼搜尋的時候瞄準了陌生咒力,太過熟悉的家入硝子反而下意識的忽略了。
現在順著小刀留下的痕跡,眾人來到了繁華的商業街。今天是難得的陰雨天,暴曬了許久的街道也在今天降下了溫度。
“不行了,這裡的氣息太駁雜了,追蹤不下去。”五條悟戴回了墨鏡。外面不比人煙稀少的高專,六眼接收的信息量太大,不戴上墨鏡的話,要不了一會他就得低血糖。
夏油傑也分出幾隻低等級咒靈四散開來去找人:“既然硝子曾經來過這裡,那我們也分開找找吧。”
小雨還在不斷的下,風太受到雨水的影響渾身難受,就留在了學校裡休息。夏油傑原本也準備將藍波丟下,但是reborn說也許會有用的上他的時候。
藍波的術式是雷,而水又是雷最好的傳導體。夏油傑他們了然的點頭,把藍波夾在胳膊下面就帶著一起走了。
繁華的街道集滿了人群,雨勢也沒大到必須要打傘的程度,放眼望去都是黑壓壓的人頭。
“下午好,五條悟、夏油傑。”街道中心,一塊用來播放商場廣告的巨型屏幕突然閃起了雪花。
畫面扭曲了一瞬間,然後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袍、遮住自己樣貌和身形的人。他開口就叫出了兩位最強的名字:“你們是在找人嗎?”
五條悟和夏油傑猛然抬頭,沢田綱吉也是瞪大了眼睛:“怎麼回事?”
明明是在市中心最熱鬨的街口,方圓幾裡抬頭就能看見的屏幕現在出現了異常,可是除了他們幾個人,竟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行人匆匆趕路,不斷的從五條悟身邊路過、從夏油傑身後離開、從沢田綱吉面前經過。
他們幾個人就好像是這個世界上格格不入的異類,而旁人隻是這一禺的過客。
“你是什麼人?”五條悟問道。
屏幕上的黑袍男人發出低沉的笑聲:“當然是想要你們命的人。”
畫面一轉,家入硝子雙手被綁,吊掛在空中,她垂著頭不知生死。
“硝子!”夏油傑喊到:“你把她怎麼了?”
“放心,隻是讓她暈過去了。”男人說道:“但之後會不會有事,就要看你們的表現了。”
沢田綱吉雙手抱臂:“好奇怪,為什麼我會感到……”有點熟悉?
屏幕中的男人走到家入硝子身邊,用一把匕首挑起她的下巴:“拯救你們同學的第一步……”
“隨機殺掉你們身邊經過的一個普通人吧。”
“什、什麼?”沢田綱吉驚恐的捂住耳朵,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話。突如其來的惡意打斷了他對熟悉感的思緒:“殺、殺人?”
男人的惡意簡直都要溢出整個屏幕,他讓五條悟他們對普通人動手,就是要他們和整個咒術界為敵。
或許五條悟有五條家保護
而平安無事,可以後的日子裡就會被總監會和其他家族所拿捏。
而普通人出身的夏油傑和沢田綱吉更是無人相護,哪怕他們和五條悟關係很好,但在五條悟也自身難保的情況下自然無法將另外兩個人一並保下。
“你是故意將我們引導這裡的。”五條悟鐵青著一張臉:“這裡是市中心,隻要我們動手,馬上就會被包圍起來吧?”
夏油傑也是冷哼一聲:“是要我們大庭廣眾之下被打為詛咒師嗎?”
“不完成我的要求也可以,女孩子最重要的是這一張臉吧?”黑袍人笑的很反派:“隻是最簡單的第一個任務,這也完成不了,後面的任務該怎麼辦?”
他們幾個人站在正中心的位置一動不動,周圍的人是一點目光都沒有放在他們身上。
五條悟不動聲色的打量周圍的情況,沒有帳,也沒有咒力的殘穢。這種類似結界的狀況是特殊術式作用嗎?
施術人不在,五條悟也無法在看不到的情況下分析出具體術式。
可是要他們殺人,也的確做不到。
要說殺咒靈可以做到手起刀落,殺詛咒師他們也能面不改色。
可是要殺普通人不行。
五條悟做不到,信念為保護弱者的夏油傑更做不到。
沢田綱吉大喊:“殺人這種事情我們根本做不到啊!”
黑袍人歪了歪腦袋:“不是殺人做不到,而是殺普通人做不到吧。既然如此,我們將條件更換一下。”
“五條悟、夏油傑、reborn、沢田綱吉。”
“殺掉你們其中一位,怎麼樣?”
黑袍人肆意的猖獗大笑:“都是咒術師,誰也不是普通人。殺掉其中一個隻要對外宣稱他叛逃了、他成為了詛咒師,咒術界最多關你們禁閉。”
“隻要死掉你們中間的一個,就能換回家入硝子臉蛋的平安無事,多麼劃算的交易!”
“不對吧?”五條悟冷眼看去:“我們的一條命隻值硝子的一張臉?”
不待黑袍人的回答,五條悟仰起驕傲的下巴:“你該不會真的以為硝子對我們很重要吧?”
“說好聽點她是我們的同學,說難聽點就是咒術界的一個治療工具。”五條悟的話裡充斥著大家族的傲慢:“沒有了這一個反轉術式,我們也會有下一個。”
“悟!”知道這是摯友故意刺激對方的話,夏油傑也進行了一波配合:“說的太過分了,再怎麼說硝子也是……”
“傑。”五條悟偏頭過來,眼底滿是無情:“再怎麼說我也是五條家既定的家主,我不會因為私人感情而動搖。”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五條悟。”黑袍人鼓掌:“那麼作為你們任務失敗的懲罰,就讓這位同學用一條腿來換吧。”
“不要啊!”沢田綱吉伸出手大喊。
“這位同學有什麼想法嗎?你要是說可以動手殺掉五條悟或者夏油傑,我可以為了你等一等。”黑袍人真的收起了匕首。
沢田綱吉腦袋上的冷汗都下來了:“我做不到……不管是殺兩位學長,還是看學姐受傷都不是我想要看到的局面。”
“你剛才說,隻要殺掉我們中的一個人就可以了對嗎?你就會放過家入學姐對吧!”
黑袍人似乎很期待沢田綱吉接下來的舉動,他點頭:“沒錯,隻要你們動手殺了自己的一位同伴,我就放過家入硝子。”
他似乎並不介意沢田綱吉偷換概念,五條悟和夏油傑都注意到了這一點。但阿綱要怎麼做?
巨幕隻是一個溝通媒介,對方在暗他們在明,也無法保證這個男人會信守承諾。就這樣傻乎乎的動手,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沢田綱吉堅定的說:“你也沒有說必須要誰動手,對吧?”
reborn拉下帽簷遮住了自己的嘴角,他倒是知道沢田綱吉的想法了,真不愧是包容一切的大空啊。
“沒錯。”黑袍人說道:“你想要請外援嗎?我不介意事情鬨大哦。”
“阿綱,你冷靜一點!”夏油傑拉住沢田綱吉:“我們再想想彆的辦法!”
五條悟和夏油傑想要拖延時間,時間越長,對五條悟發現敵人的蹤跡越有利。
沢田綱吉不知道兩個人心中的打算,聽話也隻聽得懂表面的意思。他真的以為五條悟打算放棄家入硝子了,所以才會這麼迫不及待的站出來。
“可是這樣下去,家入學姐的腿就要被切斷了!”沢田綱吉對於他們沒有選擇救人的行為也理解,因為這是要用另一個人的生命去交換。
彆說五條悟和夏油傑了,他自己也做不到。
“我知道兩位學長實力都很強,一定可以平安無事的將學姐救回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夏油傑臉色一變,沢田綱吉明顯沒將他自己算在內。
沢田綱吉輕輕甩開夏油傑的手,他向前一步站在屏幕前方。
“隻要我們中間一人死亡、不規定動手者是誰。”
沢田綱吉抬起頭,還是稚嫩少年的臉龐上是無比堅毅的神情。
“那麼,由沢田綱吉殺掉沢田綱吉,也是沒問題的對吧?”
“阿綱你……”夏油傑都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reborn輕笑一聲:果然。
“沢田綱吉殺掉沢田綱吉?”黑袍人也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有趣,實在是有趣!”
“好啊,那就由沢田綱吉來殺掉沢田綱吉吧。”
話音落下,從空中掉下一把匕首。黑袍人手上的那一把匕首瞬間消失,顯然這掉下來的正是剛才他手上拿著的那個。
還是沒有咒力痕跡。五條悟盯著匕首看:到底是如何操作的?
“阿綱,你真的要動手嗎?我們再想想彆的辦法吧!”夏油傑勸說道。
“放心吧,傑。”五條悟漫不經心的將匕首撿起:“阿綱他下不了手的。”
“你沒看到他腿在發抖嗎?都快抖成篩子了。”
夏油傑目光下移,果然看到沢田綱吉的雙腿在不停的打顫。
沢田綱吉:彆看,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耍個帥……求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