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4 章 四方天(三十七)(1 / 1)

兩支“傳說之箭”深深埋葬在無憂城的地下,這是“黃昏”的能力,是“故事”的克星,“故事”無法靠自己的力量拿起這兩支箭。

至於無憂城的震顫,是莫白正在用自己的力量汙染無憂城。

莫白思考過該如何與“故事”戰鬥,如何奪取“故事”的領域。

無憂城內每個人都是主角,這座城市被無數故事分割成無數個世界,每個世界都不相同。

莫白沒辦法“同化”這裡,她的能力在“涅槃行宮”以外的地方都是無效的。

她深思許久,猛然意識到自己隻會使用身為玩家時的能力,卻從未用超星的方式戰鬥。

超星是可以用龐大的精神力汙染其他生命的,她成為超星後,從未汙染過誰。

如果一定要說一個被她汙染的存在,就是小七。

她的汙染並不像“黃昏”“故事”“背叛”那麼明顯,而是會在人的心中注入一股“新生”的力量,為人注入生命力,獲得想要過得更好、想要活出不一樣的自己的期望。

對莫白來說,這是深藏在人類心底對未來的渴望,算不得汙染,因此她不會汙染玩家,隻會喚醒他們的內心力量。

隻有在無憂城,莫白才會主動汙染這個虛假的城市,為每個居民注入“新生”之力。

這是她第一次使用的攻擊方式,也是她第一次嘗試使用超星級武器。

以大小姐的宅院為中心,一道火光衝天而起,不斷向外蔓延。

這就是莫白的超星級武器“涅槃之火”。

“涅槃之火”不會傷害人的身體,隻會在人的心中點燃一把渴望重獲新生的火焰。

而這,恰恰是“故事”最害怕的東西。

這道火焰會讓無憂城的居民從夢中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身處“故事”中,周圍的一切都是虛假的。

一旦無憂城的居民不願沉浸於“故事”中,無數個“故事”創造的世界就會消失,無憂城的平行空間們也會融為一體。

到那時,莫白的“環境同化”和“環境排異”都可以使用了。

夜幕下,無憂城中燃起星星點點的火焰,漸成燎原之勢。

“故事”連忙取出最後一支“傳說之箭”,使用120%的力量,弓弦拉開如滿月,金色箭矢以極快的速度旋轉著飛向莫白。

莫白面前也升起一道火焰,這道火焰如同一隻飛向天際的鳳凰,攔住了“傳說之箭”。

兩個超星正面交戰,拚的就不是誰的力量更強大,而是誰更加堅定,誰的精神力更加強悍,可以壓倒對方。

“涅槃之火”與“傳說之箭”僵持著,一時之間分不出勝負。

為了抵擋“傳說之箭”,無憂城內的星火黯淡下來,莫白無法使用全力汙染無憂城。

莫白看著“故事”,突然問道:“獲得四方天的力量,成為可以支配係統的究極玩家後,你想創造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故

事”理所當然地說:“當然是建立一個沒有戰爭的和平世界。”

“不斷累積的惡意怎麼辦?”莫白問道。

“故事”道:“超過一定限度,我會在‘故事’中安排那些惡意值較高的怪物‘壽終正寢’,平和地結束一生。

“‘涅槃’,你想要的世界中有太多戰爭,玩家們時刻面臨著死亡的威脅,為什麼要戰鬥,為什麼不能像我一樣和平?”

莫白道:“因為你扼殺了希望。

“對於怪物而言,他們生來是惡意之子,背負著無可更改的命運,是注定要被人討伐的存在。就算你的和平世界可以讓他們不再被人討伐,可他們的命運並沒有發生改變,依舊是‘被安排’著死去,他們獲得了平靜,但也扼殺了改變命運的希望。

“對於玩家而言,你的世界不需要玩家,也不會再增加玩家。玩家原本是現實世界中必死之人,有著強烈的求生意誌,係統給了他們重新活一次的機會,你扼殺了未來玩家活下去的希望。

“我從不畏懼戰鬥,也不排斥戰鬥,沒有與惡意戰鬥的意誌,就沒有玩家莫白;沒有與觀賞組命運戰鬥的決心,就沒有‘涅槃’莫白。

“沒有戰鬥,完全虛假的‘故事’,和原本的係統沒什麼差彆。”

“你想要戰鬥,我可以在‘故事’裡給你戰鬥,給你痛苦,給你生的意義。我還能複活‘完美受難者’,實現你的心願。”“故事”道。

“‘故事’,你就這麼怕現實嗎?”莫白突然問道。

“現實有什麼可怕的?”“故事”道。

“你要做的事情,現實中都可以實現!你沒有勇氣在現實中創造這樣的世界,反倒要在故事裡製造這種虛假的東西,正是在畏懼現實的無常!”莫白堅定地說。

說完,莫白使用“位置移動”移動了自己腳下的空間,將其和“故事”附近的空間交換,瞬移到了“故事”面前。

她張開手臂,一把抱住避之不及的“故事”,說道:“來吧,和我融合,和我戰鬥。看看是你的‘故事’獲勝,還是我的現實獲勝!”

莫白毫不猶豫地對“故事”使用了超星之間互相吞噬的力量。

她沒有用任何環境相關的能力,而是用超星本能去吞噬。

莫白有很多種辦法可以對付“故事”,她可以用“埋葬”之力埋葬無憂城內所有虛假的快樂,摧毀這個領域,讓“故事”失去理智,崩潰下被她吸收。

她可以繼續與“故事”拚精神力,這場持久戰到最後,獲勝的一定是莫白。

但莫白認為這一切都不算是戰勝“故事”,她還沒有擊潰“故事”的理念。

“故事”之前變成了她的模樣,哄騙莫白與祂融合,除了想要避免戰鬥外,還有另外一層含義——“故事”認為祂比莫白更有資格成為“涅槃”,她認為大小姐莫白在見到守衛“莫白”後,一定會心甘情願將力量交給莫白。

正因為“故事”擁有這樣的驕傲,莫白覺得,如果自己無法擊潰這份天

真和傲慢,即便她吞噬了“故事”,這股精神力也不會消失,會化作她精神中的一根刺。()

這根刺會成為背叛戰勝她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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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須像征服“黃昏”那樣,將“故事”從身到心全部擊潰!

“你不是相信‘故事’的力量可以戰勝我嗎?那就來試試吧。”莫白道。

“故事”的能力和能量都不及擁有兩個超星之力的莫白,失敗隻是時間的問題。

誰知莫白竟在勝券在握時使用這一招,等於放棄了既定勝局,用“故事”更擅長的方式對付祂。

雖然不清楚莫白的想法,對於“故事”來說,這是獲勝的唯一希望。祂毫不猶豫地也抱住莫白,身體漸漸透明,融入莫白體內。

無數幻夢的、甜蜜的童話故事湧入莫白腦海中,那一瞬,是滄海桑田。

“故事”擁有操縱時間感的能力,祂可以瞬間向莫白的腦海注入長達千萬年的故事,消磨莫白的意誌力。

見莫白閉眼,似乎沉浸在時間長河中,“故事”輕笑一下,正要趁著莫白迷茫之時吞噬她,沒想到下一秒,莫白睜開了眼睛。

莫白明明應該處在某個故事中,但她卻強悍地醒過來,眼神依舊堅定。

“還有什麼故事嗎?”莫白問道。

她仿佛在說:“就這麼點本事嗎?”

“你怎麼會醒?你為什麼沒有沉浸在故事中?”“故事”問道。

莫白道:“看幾部全真5D的影視劇罷了,有什麼可沉浸的?”

“可是我給了你和現實一樣的故事,給了你更好的命運,你應該更喜歡這種命運才對。”“故事”道。

祂不明白,為什麼祂就是無法汙染莫白。

莫白道:“因為你給了我無數次顧天冬活下來的故事,那一度讓我混淆了時空。但我永遠記得,顧天冬死在我眼前,這是我的痛,我該永遠記住的現實,我寧可清醒地活在痛苦中,也不願意糊塗地忘記曾經發生的事情,這就是現實的力量!

“我經受了你的考驗,你呢?你有什麼不敢面對的現實?”

莫白趁著她與“故事”精神力相融,強悍到可怕的精神力進入“故事”的思維中,穿過重重幻境,來到了“故事”意識的最深處。

在那裡,莫白“看”到了一個牢牢上鎖的黑箱子。

這就是“故事”一直塵封的現實。

莫白上前,精神力化為手掌捏住那把鎖,她用力一拽,那把鎖被她從黑箱子上扯了下來。

莫白打開了黑箱子。

黑箱子中釋放出一個真實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是個長相甜美可愛的女孩,她非常喜歡交朋友,總是邀請朋友來到她家玩遊戲。

她希望所有朋友玩得儘興,為他們準備了最有趣的遊戲,並在他們通關後,為朋友們指出回家的道路。

每當有朋友通關,走進那扇象征離開的門時,女孩都會覺得自己更快樂,能設計出更多遊戲了。

() 就這樣,她一直結交新朋友,一直創造令人歡樂的遊戲。

可是她漸漸發現,朋友們離開後,再也沒有回來探望她。

她雖然總是有新朋友,但她也會懷念老朋友。

她開始時不時地看向那扇門,認為她打開那扇門,就可以去找朋友們玩了。

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不要打開那扇門,這是被禁止的。

但是小女孩實在太想念朋友了,於是她和自己玩了一個抽簽遊戲,在寫著“打開門”和“維持原狀”的紙條中抽簽,根據抽簽結果做出選擇。

她抽中了“打開門”。

小女孩打開了那扇門,走到門後,看到的不是去往朋友家的路,而是藏在門後的生長著無數觸手的怪物、她腳下和怪物身體相連的陰影、怪物還沒有完全消化的屍骨,和她曾經在朋友們身上看到的飾品。

從來沒有什麼回家的路,也沒有朋友。

她是怪物,這個觸手怪是她的本體,她小女孩的身體不過是觸手怪用來騙人的軀殼。

她用遊戲勝利將玩家和誤入的怪物們騙到門後,由本體吃掉他們。

所以每當一個朋友“回家”,她的力量就會強大一點。

她整個人的存在就是虛假的,編織出來的假象。

觸手怪是現實,她才是假象。

小女孩坐在地上崩潰大哭,那充滿惡意的觸手怪對她抬起手,覺得她不再聽話了,想要摧毀她,創造出一個新的軀殼。

沒想到小女孩一口咬住那條醜陋的觸手,死死不肯鬆口。

觸手怪製造出來的虛假人格反噬了本體,它被小女孩吞噬了。

“我想讓我的朋友們找到回家的真正道路。”小女孩輕聲道。

無數熟悉的身影在她身邊出現。

死去的朋友複活了。

在她的童話故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