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從依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和寄生蟲抗爭三個月,也是個狠人。
“我第一次知道,副本受的傷回到桃花源後也沒辦法恢複。”莫白小聲說道。
柳從依是個主動性很強的人,她見莫白神情乖巧,又是個靠外貌值過關的觀賞組,猜測這個觀賞組應該沒見過什麼大風大浪,就不介意給這小綿羊一般的觀賞組講述一下副本的危險,當然主要目的也是嚇唬嚇唬莫白,靠莫白受到驚嚇的表情來緩解肺部的疼痛。
柳從依壞笑一下,靠近莫白耳邊道:“副本中的危險多著呢,除了我這種寄生蟲類的傷勢外,詛咒、毒素、精神創傷、共生傷勢都是沒辦法恢複的,而且我曾聽說過,副本結束後沒能離開副本的玩家,未必會死哦,有可能會活得生不如死。”
莫白見柳從依想嚇唬她,就配合地露出驚嚇的神色,本就有病色的臉嚇得慘白,眼睛像受驚的小鹿般無助。
柳從依見到莫白這神情,本著自己苦彆人也要陪我苦的心態,感覺心口的疼痛都被莫白分擔了不少,她拍拍莫白的手說:“沒關係,姐姐保護你。”
莫白發現隻是裝害怕就能讓柳從依心情好一點,又能幫她緩解疼痛。既然如此,莫白不介意多裝一裝,她不會損失什麼,柳從依獲得的好處卻是實打實的。
“那柳姐姐,共生傷勢是什麼意思?”莫白問道。
柳從依道:“我肺部的黑色蠕蟲是在我體內誕生的,原本副本內的母蟲已經死去,剩下的蟲子離開我的身體就會死,我如果狠心把肺都切掉,再從係統購買人工肺,是可以將這些蟲子全部殺死的,這叫寄生。
“但共生傷勢是,副本中的怪物與玩家共生,雙方互相爭奪身體的控製權,除非能完全吞噬對方,否則用任何一種方式都沒辦法擺脫怪物。怪物離開玩家會死,玩家離開怪物也會死。”
“那豈不是把副本怪物帶到桃花源中了?”莫白驚道,“桃花源會不會變得不安全?”
柳從依告訴她:“不會的。我們這種帶傷回桃花源的玩家非常少,比例不到0.5%。而且一旦我們攜帶異常狀態回到桃花源中,係統是不允許我們直接接觸其他玩家的,也不允許我們進入日常副本。就算我們想上網求助,係統也隻允許我們登錄‘異常狀態玩家專用論壇’,隻有曾遭遇或者正在遭遇異常狀態的玩家才能登錄這個論壇,正常玩家是不知道這個論壇的。
“沒遇到這種情況的玩家,甚至都不知道還有我們這種玩家存在,你就不知道我們的情況。隻有解決了這種狀態,才能正常生活。”
“怎麼解決這種狀態?”莫白問道。
柳從依說:“如果你問我的話,大概就是切掉肺部,弄死所有蟲子。像詛咒類和共生類的玩家就隻能耐心等待,等待交易市場上出現治療類和祝福類的卡牌,或者儘快進入下一個強製副本。”
“以這種異常狀態進入強製副本?”莫白問道。
柳從依笑笑道:“你應該知道,係統要維護桃花源
的秩序,它也不希望桃花源內有我們這樣的玩家。因此,它會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要麼解決我們的傷勢,要麼解決我們。所以陷入異常狀態玩家的下一個強製副本內,一般都會有解決異常狀態的辦法。我也看到係統給的背景說明了吧?我懷疑,係統提到的毒素,隻要合理使用,就能治療我的傷勢。”
“可是這毒素很危險。”莫白道。
柳從依正色道:“富貴險中求,不冒險難道繼續和這群蟲子一起活下去?咳咳咳!”
她又猛烈地咳嗽起來,這次莫白沒有遞紙,柳從依就用製服寬大的袖子捂住嘴。
猛咳一陣後,又有兩個蟲子被柳從依咳出來。
柳從依這次沒有捏死蟲子,而是用製服袖子擦乾血跡,將兩個蟲子放在掌心給莫白看:“你看,沒了我的血,用不了多久它們就會死。”
莫白看過去,果然這兩條蟲子見到空氣就風化,變成一團粉末消失了。
莫白並不害怕這種東西,不過她覺得柳從依把蟲子擺在她面前,就是為了嚇唬她。
莫白很善解人意,她“嚇”得捂住眼睛不敢看。
“它們是依賴我身體而生的,不會寄生到彆人體內的。”柳從依蹲下身摸摸莫白的頭,繼續說道,“共生的那些才可怕,前幾天我在異常狀態論壇上看到有個人發帖子,說自己和一個植物共生,兩隻眼睛中開出花來,他那樣子才可怕呢。”
莫白:“……”
柳從依見莫白臉色不對,以為又嚇到了她,心裡有點扭曲的開心。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好像隻要看到觀賞組的小莫害怕,她心中就能生出一股力量,這股力量足以支撐她面對這個副本。
不過也不能真把小莫嚇壞了,萬一小莫被嚇得不與她組隊了,她去哪裡獲得這種心靈力量?
“彆怕。”柳從依拍拍莫白的手安慰她。
莫白抬頭看著柳從依後方道:“我不是害怕,是有個戴墨鏡的人站在你背後呢。”
柳從依一驚,她身為戰鬥組的玩家,自認感知力非常強,即便一個人屏住呼吸,她也能聽到這個人的心跳聲,怎麼會有人悄無聲息地站在她背後,她卻絲毫沒有察覺呢?
柳從依沒有立刻回頭,她維持著原本的姿勢,推著莫白的輪椅快速走了幾步,與後方的人拉開距離後,才順勢跳躍轉身。
莫白清楚地看到,柳從依轉身的瞬間,手指甲上閃過一絲青黑色,很快又消失不見。
這顏色變化似乎和柳從依的能力有關。
柳從依退到安全距離,才注意到所謂身後站著的人並沒有追過來,似乎沒什麼敵意。
這是個男人,身高170厘米左右,看起來其貌不揚的,不過身材比例還是不錯的,一看就是擅長戰鬥的。
他也穿著灰色的被試者服裝,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頭發是翠綠色的,臉上皮膚灰白,還有一些裂開的痕跡,有點像樹皮。
他背著手望著柳從依,冷哼了一聲道:“背後議論人,小人
所為!”
“誰背後議論你了?”柳從依擺出戰鬥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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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著墨鏡的人道:“不就是你,剛才說人家眼睛開花了。”
莫白:“……”
柳從依:“……”
那個和植物共生的人就是你啊!
“難怪我沒有聽到你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你和植物共生,還有呼吸和心跳嗎?”柳從依問道。
植物共生人摸了摸那野草一般的頭發道:“一半一半吧,白天的時候它光合作用,晚上的時候,我的心肺功能就占領高地了。”
“你疼嗎?”莫白看著這人樹皮狀的皮膚道。
“怎麼說呢,其實不疼。”植物共生人慢條斯理地說,“就是行動越來越慢了,漸漸地不愛吃飯了,喜歡陽光和雨水,看見土也想啃一口。還有啊,其實我以前脾氣很暴躁的,要是以前我聽到她在八卦我的事情,我早就一拳打過去了,不過現在,我一點也不生氣呢,性格越來越佛係了。”
莫白:“……”
你這不叫佛係,你是越來越植物化了!
柳從依問道:“你也是玩家,願不願意和我們聯手通關這個副本?這副本的存活率雖然隻有30%,但如果我們能找到研究所隱藏的秘密,就不受存活率的限製。要麼轟轟烈烈的死,要麼舒舒服服的活,我受夠這種憋屈的日子了!”
“其實我這樣下去也無所謂的,”植物共生人慢吞吞地說,“我也沒覺得有多痛苦。但是我剛交了個女朋友,自從上次副本之後,我們就再沒見過面了,聯絡方式都被係統封禁了。哎,她該不會以為我已經死了吧?我還是想再見她一面的。”
“那我就當你想合作了,你叫什麼?”柳從依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植物共生人說:“我叫共生花。”
“沒問你植物的名字!”柳從依氣道。
植物共生人抓抓腦袋,想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個名字:“莊向陽。”
他連自己的名字都快不記得了。
莊向陽道:“組隊也是可以的,不過我也快想不起來我的能力是什麼了,這次也是糊裡糊塗就進入副本的。我的智能小助手告訴我,如果這次副本中我沒辦法恢複正常,我就會變成一朵真正的共生花,留在這個副本中。我也沒什麼要求,你們誰要是能活著離開副本,能不能幫我看看我女朋友,告訴她我的情況,讓她不要等我了。”
“無限世界竟然還有你這樣的人,你這麼長時間不聯係她,她可能以為你早就死了,說不說都沒有意義。”柳從依冷聲說,不過她還是問了句,“你女朋友叫什麼,住在哪裡?”
莊向陽立刻回答道:“她叫柯素欣,名字很好聽吧?她住在新人小區1棟316室,麻煩你們了。”
他自己的名字要想好久才能想起來,女朋友的名字卻一下子就能說出來,就好像這個名字和地址在他心中反複默念了很多次,就等著下一次進副本後,能拜托其他玩家把消息傳出去。
莫白的心頓時變得
很軟很軟。
她看著又蹲下身咳嗽的柳從依,又看看莊向陽,右手忍不住搭在左手的手環上。
她的道具欄中,藏著“人偶們的祝福”。
她可以救這兩個人,但A級卡隻有一張,而且還要留著給盛炎和自己使用。
一開始還覺得“人偶們的祝福”這種隻能使用一次的卡牌怎麼配得上A級卡,現在卻覺得它太珍貴,又太少了。
“無限世界裡沒有治療類的玩家嗎?”莫白忍不住問道。
“聽說有,”柳從依歎口氣道,“不過在永無鄉。”
莫白問道:“高級玩家?”
莊向陽這段時間也在論壇上搜索了不少相關信息,他說道:“普通的治療係統提供的治療藥劑就可以做到,正常狀態下的玩家又不會生病,因此無限世界是沒有醫院的。像我這種情況,需要的不是治療類能力,而是祝福、驅逐等高等級的能力,這是隻有玩家進化成高級才能擁有的力量。”
“永無鄉啊……”莫白低聲念著這個地名。
她已經無數次聽說這個名字了。
在桃花源的玩家心目中,永無鄉是所有玩家的聖地,就像修真者想要飛升的仙界一樣。每個玩家都想成為高級玩家,離開桃花源前往永無鄉,就好像隻要去了永無鄉就像到了不老不死不會受傷不會生病的童話世界一樣。
永無鄉裡什麼都有。
唯有看到未來的莫向由完全不想升級,也沒打算去永無鄉。
此時已快到用藥的時間,被試者們陸續走出房間,但大家大都是保持著和陌生人的社交距離獨自站著,像莫白三人這樣湊在一起小聲聊天的人非常少。
他們三個很引人注意,其他被試者是係統npc,隻想試藥治病不想搞人際關係,能關注到他們的,隻有玩家或者其他彆有用心的存在。
莫白本想低調行事的,但想想自己這張醒目的臉、出格的輪椅,柳從依劇烈的咳嗽聲,莊向陽顯眼的綠頭發和墨鏡,再加上盛炎鶴立雞群般的身高,他們幾個人怎麼看也不像是能低調行事的樣子,倒不如大大方方地組建一個被試者互助小隊,還能對隱藏在暗處的“幻蝶”產生一些震懾力。
由於他們三個太醒目,盛炎一出門就看見了三人,便自然地走過來,雙手搭在莫白的輪椅上,用凶狠的眼神趕走了柳從依。
儘管盛炎被封禁了能力,但他經年累月形成的強者氣息還是令人敬畏的,柳從依能夠從莫白身上獲得精神力量,本來是不願意離開莫白的,可迫於盛炎的壓力,還是不得不走開了。
沒人知道,盛炎這個外強中乾的玩家,心中一直忐忑著,直到雙手搭在莫白的輪椅上,心裡才踏實了一點,像極了終於找到主人的大狗。
不到半個小時,四個玩家就已經集合了。
既然係統要求7名調查員儘快會合,他們幾個也就不隱藏身份,很顯眼地站在一起等待剩餘3名玩家找過來。
沒過多久,一個自稱是中了詛咒的玩家湊了過來
,他說他叫毛俊才,在上一個靈異強製副本中受到了詛咒,後背長出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臉。
一開始他以為這隻是一顆痣,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顆痣越來越大,最終長成一張人臉。
長成後,人臉就開始移動,從他後背正中央的位置不斷向前方移動,如今已經挪到肩膀上了。
毛俊才在異常狀態論壇上查找相關信息,查到人面詛咒中的人臉如果移動到臉上,玩家的身份就會被人臉徹底取代,到時候活下來的會是副本怪物。
副本怪物會被係統丟回到副本中,不會出現在桃花源。
可是沒人知道,活下來的副本怪物的意識究竟是原本的玩家還是詛咒而出現的人臉。
了解到柳從依、莊向陽、毛俊才三人的遭遇後,莫白和盛炎對視一眼,覺得他們兩個的情況比起這三位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莫白詢問了下三人申請強製副本的時間,想知道是誰最先激活了這個變異級副本。
詢問過後,發現他們五個人中第一個報名的是柳從依,可柳從依報名時,副本已經有兩位玩家了。也就是說,激活變異副本的玩家不在他們五個之中,而是另有其人。
莫白又等了一會兒,一直等到研究員帶他們去注射藥劑,也沒等到剩餘兩位玩家來找他們。
這兩名激活了變異副本的玩家,似乎不想和他們組隊。
一共三百名被試者,三十名研究員,每個研究員負責10名被試者,被試者可自行挑選研究員報名。
被試者們不熟悉研究員,基本都是隨便報名的,莫白則是挑了個長得最平平無奇的男性研究員,帶著五人臨時小隊一起去報名了。
她選擇這個研究員,主要是為了排除“幻蝶”。
通過上個副本的觀察,莫白對“幻蝶”的性格有了初步的了解。
“幻蝶”是個渴望視線的怪物,它希望自己是眾人的焦點,難以忍受被忽視。
愛慕也好、嫉妒也好、仇恨也罷,隻要是關注,“幻蝶”就照單全收。
這樣的怪物,是無法忍受自己被忽視的,它可能會變成一個長相很獨特但很醜的人,收獲眾人同情和厭惡的目光,但它絕不會變成眼前這個大眾臉,丟到人群中都找不到人的研究員。
莫白覺得,這些副本怪物的性格與副本賦予它們的能力、性格完全相悖。
“戀家屍”媽媽渴望家庭,擁有強行和其他怪物組建家庭的能力,但它的性格卻會讓它不停殺害“家人”。
“強化變種人”爸爸明明擁有極強的破壞力,夢想卻是守護“幻蝶”。
李昂伯爵擁有古堡的繼承權,被古堡要求必須“體面”,卻總喜歡在私下做一些小動作,喜歡著並不“體面”的馬戲團木偶遊戲。
“幻蝶”的能力是可以變成任何事物的樣子,能夠幻化成環境擬色,悄無聲息地融入環境中,不被任何人發現;它的性格卻是張揚的,渴望被人注視的。
怪物們似乎也在用自己的方
式抗爭著規則。
五人組被分到16號研究員這組,簡稱16組。
16號研究員帶著他們來到試藥地點,莫白發現這是一個巨大的大廳,隻不過被強化玻璃隔成了一個又一個小房間,一共300個小房間,每個房間中都有一個被試者。
被試者們進入房間內,天花板上會伸出機械手臂為他們注射實驗用藥,注射後會留在小房間裡觀察半個小時,等異狀消失再送回各自的房間中休息。
他們在各自的房間中能看到其他玻璃房間中的人的變化。
這顯然是個極其不科學不嚴謹的實驗,實驗本身就要排除情緒乾擾這個因素,不能讓被試者看到其他患者的變化,沒想到這個實驗竟然讓大家看著其他人的反應。
1號研究員帶著話筒,對眾人說道:“我們的實驗是完全自願的,在注射藥劑之前,你們完全可以喊停。誰喊停,我們就會立刻送他離開研究所。一旦注射了第一期藥劑,就必須配合接下來的藥物監控,要停止實驗隻能是三天後了。現在,有人喊停嗎?”
玩家們是不可能喊停,他們知道喊停就是被丟到迷失森林送死。而且每個玩家都有必須留在這個副本的原因,他們隻能留在這裡。
柳從依、莊向陽、毛俊才三人已經意識到,這種新藥就是治療他們傷勢的希望。
莫白則是下意識地摸了下左側下方的牙齒,這裡藏著血清,如果她撐不過第一期藥劑實驗,就要立刻使用血清。血清的時效隻有三天,這代表她必須在三天內通關這個副本,否則必死無疑。
這一次,莫白也不知道注射藥劑後,大家會變成什麼樣子。
1號研究員說完後等了一會兒,見沒人退出,就讓大家進入玻璃房間。
莫白幾人磨蹭了一會兒才進房間,這時候已經有被試者注射藥劑了,他們緊張地看著幾個注射藥劑的被試者。
一名被試者失去了左臂,他走進房間後,天花板中伸出一條機械手臂,將一管紫色的藥劑注入到他的頸動脈中。
注射完畢後,他立刻捂著左臂慘叫,痛苦的喊叫聲讓人心裡害怕。可是眾人都看到他那空蕩蕩的左臂上逐漸生長出一根白骨,很明顯是他的手臂在再生。
1號研究員用平和的語氣說:“大家不要害怕,相信在座的每個人都經曆過生長期,有過生長痛的經曆。我們在兩三年內長高幾厘米都會有生長痛,被試者在短短的時間斷肢重生一定也會伴隨著劇烈的疼痛,但這是喜悅的疼痛,不是嗎?”
聽了他的話,更多的人快速走進玻璃房間中,乖乖伸出脖子,等待機械手臂為他們注射藥劑。
莫白幾人還是沒有進去,柳從依趴在地上咳嗽,幾人假做照顧她的樣子,又逗留了一會兒。
這時,他們看到一個肚子很大的男人注射了藥劑。
這男人肚子裡長了個瘤子,無法切除,隻能依賴這種新藥。
注射藥劑後,他也捂著肚子痛苦地打滾。可這一次不是瘤子消失,而是他的肚子越來越大,最終裂開。
腫瘤越來越大,不到一分鐘,男人就消失了,玻璃房間內隻留下一個巨大的不斷生長的腫瘤。
眼見腫瘤就要大到撐破玻璃房間,天花板上的機械手臂探出來,飛快地切走一塊腫瘤組織。
隨後,天花板上伸出幾道火焰槍,對著腫瘤噴射火焰,腫瘤被高溫火焰燒成了灰燼。
五位玩家:“……”
負責他們的研究員來到五人面前,用平靜無波的語氣說:“他本來就是絕症患者,腫瘤的力量強過身體力量,藥劑作用在腫瘤上卻沒有在他身上起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們的實驗是風險和機會並存的,你們遲遲不進房間,是想放棄嗎?”
五人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敢邁出第一步。
最終還是莫白轉動輪椅向前,說道:“我當然要試。”
說罷,她率先進入來到屬於自己的房間中,其他人這才也進入各自的玻璃房間中。
莫白抬頭看著天花板上探出的機械手臂,鎮定地偏過頭,露出脖子方便機械手臂注射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