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5 章 景光(4)(1 / 1)

【已兌換[營養劑],載體[血液],積分-10,餘額:5048。】

隻有一瞬間的表情變化。

很短,但這個公安的人對卡爾瓦多斯明顯有了反應。

這一下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卡爾瓦多斯。

他的第一反應是看向玻璃牆外琴酒的位置,但卻忘了這個審訊室的牆壁是一面單向玻璃,一轉身看到的是自己的表情。

驚恐、無措。

琴酒遠還在觀察的眼神忽然收緊,他冷眸一轉銳意視線直直射向卡爾瓦多斯。

殺意。

仿佛有一股氣流從琴酒身上而起,卷起旋渦,房間內的氣壓低至極點,而其中心就是坐在玻璃牆面前的銀發男人。

所有人的呼吸都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

他們都在觀察琴酒的動作,公安的這一反應明顯不對勁,但卻不能直接定死卡爾瓦多斯就是臥底。

如果他是公安臥底,那主動提出這個方案的卡爾瓦多斯未免也太蠢。

“我不是臥底、我不認識他。”卡爾瓦多斯連忙喊道,他原本身上陰冷的氣息被此時的慌亂一掃而空。

這一刻,在窄小的審訊室中,他也成為了被觀察的對象,意識到自己無法看見外面的情況,卡爾瓦多斯一咬牙,意圖向外衝去。

“站住,卡爾瓦多斯。”琴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剛收好的槍又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卡爾瓦多斯腳下步伐一滯,眼中瞬間變得通紅,他聽出了琴酒聲音中的警告。

“可惡——”他憤恨怒吼一聲,頭猛地一回瞪向審訊椅上的男人,他伸手揪起審訊椅上男人的衣領,“你個混賬給我說清楚!”

他憤怒揮拳轉身衝向男人。

安室透眉間一擰:“我勸你不要動他。他要是真出了事,卡爾瓦多斯你就真的解釋不清了。”

青筋暴起的拳頭停在了空中,卡爾瓦多斯氣血上湧,血色從脖頸蔓延到了頭頂。

他感受到了那扇玻璃牆後,那些人森寒、幸災樂禍、譏諷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戳進他的背後。

懸停在空中的拳頭在微微顫抖,最後緩緩落下。

“不……認識。”男人在吐真劑的作用下說了實話。

但似乎此時他的回答已經失去了意義。

失去十點積分的東雲默默垂眸,然後向安室透那邊邁了一小步。

他的動作除了安室透之外無人察覺。

安室透側頭向他看去,東雲也正好抬頭看他。

抬眼看著安室透的灰眸清透而明亮,格外真誠,隻是嘴唇微微抿起。

有鬼。安室透心道,他默默地移開了視線,然後看向審訊室,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審訊椅上的男人比起剛才似乎精神好了一些。

“卡爾瓦多斯你有什麼想說的嗎?”基爾問。

“是巧合。”卡爾瓦多斯垂著腦袋,嘶啞的聲

音從他牙齒間擠出,“我沒必要自掘墳墓。”

“我不可能在明知他打了三針吐真劑的情況下,主動將自己送到這麼危險的位置。”

安室透忍不住笑了:“說不定你是怕彆人提出來之後自己露餡就沒辦法解釋了吧。”

卡爾瓦多斯捏緊了拳,理智告訴他此時和波本起衝突對他沒有一點好處:“他的反應不能說明什麼,他最後也確實回答了。”

基爾轉頭看向琴酒征求意見。

琴酒還在觀察,良久,他才慢慢將槍收回口袋:“出來吧。”

卡爾瓦多斯沉著臉慢慢走出。

不過短短幾分鐘,氣氛已經全然變換,他微微一抬眼,便看到了眾人落在他身上或警惕或猜忌的眼神。

但其他人的看法並不重要,卡爾瓦多斯咽下口水,朝琴酒的方向看去。

銀發男人的眼神如夜中狩獵的惡狼緊盯著卡爾瓦多斯,像是要將他剝開來一般,由上自下打量了個遍。

如果不是剛才的事情太過蹊蹺,琴酒不會放他出來。

必須找出那個真正的臥底自己才有可能擺脫嫌疑。卡爾瓦多斯低下頭,下頜繃緊。

東雲靜靜注視著明顯沉默了不少的卡爾瓦多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芽。

雖然沒有直接把卡爾瓦多斯判定為臥底,但東雲也沒有太過失望。

本就壓抑的地下室內更是悄靜無聲,他抬起頭,望著頭頂灰黑粗糙的水泥天花板,顯得格外沉重。

這是一間牢籠,隻要待在其中,就是死局。

待得越久,諸伏景光暴露的可能性越大。

係統的那一個倒計時在時時刻刻提醒著東雲。

至少,得要出去。

琴酒沒有再繼續探查臥底的行動,而是讓他們開始討論如何解救庫拉索的方案。

一乾人各自占據著房間內的一塊位置,像是分庭抗禮一般,琴酒說完後,遲遲沒有人說話。

卡爾瓦多斯率先開口:“既然知道了庫拉索的位置,那就可以嘗試直接把人帶出來。”

作為現在懷疑指數最大的一個人,他自然是想要儘快表示自己的忠誠和能力。

話音剛落,他就聽到了一道極輕的笑聲,他皺起眉不滿地看了過去,是蘇格蘭。

即使卡爾瓦多斯瞪過來,蘇格蘭也沒有收斂的跡象,他歎了聲氣,眼神無奈:“如果警察廳可以是隨隨便便一個人進去,那組織早就可以入侵公安了。”

卡爾瓦多斯冷笑一聲:“我記得基爾好像是日賣電視台的主持人?”

被點名的基爾面不改色:“是。”

“借由采訪的名義申請進入,我們可以作為工作人員一同入內。”

“可以倒是可以。”基爾微抬下巴,沒有拒絕,“但是這個主持人的身份組織還有用處,不能在這裡被廢掉,如果是以水無憐奈的身份進入警察廳,我就不能參加你們救援的行動。”

“何必這麼麻煩?”諸伏景光打斷了他們。

“首先我們對警察廳的內部並不熟悉,萬一人沒救出來反倒搭進去幾個就得不償失了,而且……”他撐著下巴看向審訊室,“這裡都有一個公安的人了,用他來直接跟公安換庫拉索不就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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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也不安全。”瑪爾戈皺著眉反駁道,“一旦和公安約定了具體時間和位置、那麼他們就能根據這個來製定計劃。”

卡爾瓦多斯打斷:“那就正好,兩個一起。”

他攤開左手:“方案A。”

然後右手:“方案B。”

“先嘗試潛入警察廳救出庫拉索,如果沒能成功,再和公安談條件。”卡爾瓦多斯嘴角往上抽了一下,像是一個笑,“或者我們再抓幾個公安,多增點砝碼。”

琴酒一直站在一旁觀察著,他又點燃了一根香煙隻是靜靜的抽著沒有參與其中,他並不擔心庫拉索的生命安危或者泄露組織機密的問題。

他在觀察,煙霧和帽簷的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的目光,他始終站在最好觀察面前這幾人表情的地方,無聲地看著。

卡爾瓦多斯在剛才那一次意外後明顯認真了不少,公安對他的反應固然可疑,但結合前後反應和卡爾瓦多斯的行為,琴酒並未直接認定。

蘇格蘭一如既往的謹慎,他對臥底明顯沒什麼興趣,所以把關注重點放在了解救庫拉索的任務上。

瑪爾戈中規中矩,他在焦慮臥底的事情,所以也在急於表現自己。

琴酒從這些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到了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身上。

萊伊。

高大的長發男人一直倚在牆邊,他一如既往地像一頭孤狼般,對於忽然將他扯入其中的事件,無所畏懼,萊伊明顯沒在聽卡爾瓦多斯他們討論,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琴酒的身後。

琴酒終於往側後面看去。

然後皺起眉。

威士忌和波本正站在審訊室的玻璃牆前看裡面的那個公安。

威士忌整個人都趴在了玻璃上,他微微歪著頭,額頭抵在玻璃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裡面的男人。

“他在哭。”東雲望著坐在審訊椅上的男人,隨著說話時帶出的熱氣噴灑在面前的玻璃上,形成一小團白霧後又迅速消散。

男人無力地靠在椅子上,腦袋向後仰著,眼角不斷有淚水溢出,他似乎沒有察覺,嘴唇微微張開,表情渙散。

安室透也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吐真劑會讓人無法掩飾自己的想法,也會放大情緒。其實他已經算不錯了,正常人在打了第一針之後,就會不受控製地把內心的話說出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東雲站直身體,轉頭看向安室透:“我想出去。”

不能再待在這裡了。

安室透眨了眨眼,他轉頭看向其他人所在的地方,但眼睛一轉就看到了緊盯著他們的琴酒。

“……”安室透的動作短暫的凝固了一下,然後揉了揉東雲的頭,“不

行哦,琴酒說我們算一個人,不可以單獨行動的,得找一個人一起。”

琴酒看到威士忌的目光也朝自己看了過來,然後那兩個一黑一金的腦袋十分默契地一起跳過了他。

東雲看向諸伏景光,他有些遲疑:他們三在一起讓諸伏景光逃走的話,可能降穀零都會一起暴露。

得找一個幫手。東雲的視線慢慢移動,落到了某位同為黑色長發的男人身上:“萊……”

“不行。”沒等東雲說完安室透便拒絕了。

可是赤井秀一原著中在諸伏景光暴露後也想過幫他逃脫,但降穀零並不知道,那就隻有——東雲看向了基爾。

“基爾。”

被叫到代號的女人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面帶疑惑。

安室透朝她笑了一下。

一股被盯上的惡寒席卷了基爾的全身,她臉色沉下:父親跟他透露過一些波本的話,語焉不詳但其中透露出波本似乎知道了一些事情,而讓自己離波本遠一點。

安室透轉過頭拍了拍東雲的頭,俯身湊到東雲耳邊:“基爾可能要管彆人。”

彆人?東雲不解,他轉過頭,發現諸伏景光那邊的討論已經停了下來,忽略掉卡爾瓦多斯和另一個他沒去記姓名的人,他直接看向了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也正看著他,在東雲看過來時微微笑了一下。

而另一邊琴酒終於忍不住了,他警告:“波本,不要忘了任務。”

安室透挑眉,轉過頭用無辜的下垂眼看著琴酒:“你不是說威士忌和我算一個嗎?威士忌不用參加任務的話,我也不用吧?”

他笑了一下:“需要威士忌的時候再叫我哦。”

琴酒額角狠狠一跳,波本已經是不知道把這句話拿出來說了多少次了,他眉心蹙得更深,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他轉身朝向剛才討論的幾人:“既然結論已經差不多了,可以開始做準備了。”

琴酒口中所說的準備是指武器和工具。

這座彆墅中有好幾個武器庫,從冷兵器、各類槍.械、炸藥、高科技工具等等一應俱全。

每個人的需求不同,於是各自分開,卻又需要遵守著不能單獨行動的規則。

波本表示自己是情報組,而威士忌的長刀和手.槍已經足夠他們兩人使用了便直接坐在了原本的大廳中。

而琴酒選擇了和卡爾瓦多斯一起,萊伊和瑪爾戈,基爾和蘇格蘭。

因為萊伊和蘇格蘭關係不錯,琴酒特意將這兩個人分開了。

東雲看著站在諸伏景光身邊的基爾,眸光閃了閃,默默地低下頭。

“這次不拿狙擊槍嗎?”基爾靠在門邊,看著蘇格蘭在裡面翻找著合適的武器。

“狙擊槍可不適用這次的任務。”蘇格蘭回道。

他仰頭探尋了一會,然後轉頭看向基爾:“基爾你應該是早就知道這次任務了吧?”

基爾瞬間警

惕了起來:“你要做什麼?”

蘇格蘭無奈地笑了笑:“彆緊張,我隻是想說那你應該知道這個地方的情況。”

他眨了眨藍色的眼睛?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竟透出些無辜的味道:“剛才琴酒用的那種伯.萊.塔,這裡有嗎?我想再試試。”

基爾心中警惕沒有完全放下,她定定地看了好一會蘇格蘭。

蘇格蘭攤開手,任由她打量全身。

威士忌組沒有一個簡單人物。基爾在心中默道,但仍是走了過來。

“跟我來。”她繞過蘇格蘭,卻沒有將背後完全暴露給對方,一雙藍色貓眼透著機警的光。

安靜的房間內,兩人的腳步聲踢踢踏踏回蕩在其中。

“這裡。”

她在後面的一排櫃子旁站定,側身示意。

“謝謝。”蘇格蘭禮貌道謝,他順著基爾所指的方向走去。

雖然是兩人獨處,蘇格蘭和基爾的身形之間差異也十分明顯。

但蘇格蘭隻要在這裡出手,他就做實了他的臥底身份,他逃不出這裡,這座彆墅並不是動手的好地方。

基爾抬眼,看著走向自己的男人,往旁退了一步,但心中的不安還是沒能放下。

蘇格蘭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基爾視線凝於對方臉上。

一抹極輕極淺的微笑忽然浮現在對方臉上。

心中警報頓時響徹全身,基爾毫不猶豫抽槍。

槍身擋住蘇格蘭手中不知何時出現的一把□□,而蘇格蘭也做好了對方反抗的準備,他反手握住基爾槍管,手肘狠狠向下撞去。

眨眼間兩人已過數招。

最終刀身被基爾止於她的頸側,而基爾的槍口也對準了蘇格蘭的胸口卻被對方卡住了扳機。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蘇格蘭。”基爾厲聲嗬斥。

“我當然知道。”藍色鳳眼的男人臉上還帶著那抹微笑。

而後,基爾聽到了讓她瞬間墮入深淵的名字。

“本堂瑛海。”

她的大腦中一片空白,幾乎用儘全身力氣才讓自己沒有顯露出任何表情:“你在叫誰?”

為什麼、這個男人會知道?

諸伏景光又笑了一下:“彆那麼緊張,如果我早想揭穿你的話,你和伊森本堂早就死了。”

這一刻,本堂瑛海知道,蘇格蘭是完全知道他們身份了。

“一起放手,好嗎?”諸伏景光好聲好氣地提議道,“我死了,你們的身份就真的暴露了。”

本堂瑛海的呼吸一滯,她狠狠瞪向諸伏景光,但終是放開了手。

自己也就算了,不能也讓父親……

諸伏景光也順勢鬆開來。

本堂瑛海深呼吸幾口氣平複心情,木已成舟,隻不過剛才那一會,她便立即轉變了態度,她抬起頭:“你想讓我做什麼?”

“卡爾瓦多斯。”諸伏景光念出這個代號,“他是臥底的可能性有多少?”

“……”本堂瑛海聽懂了他這句話背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