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大家在任務過程中發現這隻倒黴的老鼠。”
“這一個,就不用帶給我看了。”
“還有威士忌。”boss的話鋒又對準了東雲,“你還受著傷,就不用參加到具體行動了,在波本身邊待著吧。”
這一句話後,攝像頭上那一個紅點熄滅了。
東雲如溺水之人終於浮上水面,在那個聲音褪去後,靈魂終於重回身體,一瞬間的恍惚讓他差點站不穩身體。
在從組織boss的聲音中抽離後,東雲終於聽到了係統的播報。
【重要人物[諸伏景光]死亡節點時間提前,當前預計時間:一月內。】
果然還是逃脫不了的暴露。
一月內。
[負面情緒]還未完全褪去,疊加上被組織boss控製後的副作用,東雲的眼中情緒翻湧,幸好這次的命令並未帶來多大影響,讓東雲不像上次那樣反應嚴重。
本該成功改變的死亡節點因為組織boss再一次提前。
組織boss的意圖昭然若揭,甚至庫拉索都隻是他為了找出臥底的手段。
不讓自己參加行動卻將自己帶來這裡,東雲不相信對方僅僅是為了看一眼自己左臂上的傷口。
一旦臥底暴露,自己就是拿刀去解決臥底的人。
旁邊那個早就沒了動靜的人形機器人占據了他大部分視線,東雲握緊了長刀,抑製住想拔刀砍下那個鐵殼腦袋的衝動。
怎麼辦?他抬起頭,看向周圍。
在場中臥底已知就有4個人,哪怕算上琴酒臥底人數也超了半數,或許……
忽然樓上的腳步聲打斷了東雲的思路,他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那一下一下緩慢踏進的腳步聲在這安靜的大廳中格外明顯。
“Gin。”東雲壓低聲音後提醒道,關注在樓上琴酒的東雲沒有看到安室透看過來時,眼神中隱隱的擔憂。
安室透再轉頭看去時,黑衣銀發的男人出現在了二樓之上,他從樓上慢慢走下,在眾人的注視下,站在了中間。
他的嘴角勾出的笑容透著殘忍:“彆擔心,我也不參與。”
琴酒說完這句話後便坐在了主位上,眼神掃過坐在長桌旁的眾人。
“你們可以把任務重點放在庫拉索身上,也可以專注於找到這隻老鼠。”
“雖然boss說方式不論,但要卻也不是你們隨心所欲的。你們的每一次行動,必須是在兩人以上。”
說到這時,琴酒看了眼安室透和東雲,補充道:“波本和威士忌算一個。”
“欸?”安室透眨了眨眼,“為什麼?那我和威士忌分開算半個人嗎?”
琴酒不想回答,直接沒再說話了。
眾人怔怔地看著他,然後逐漸反應過來的人都明白了這件事的真實目的——找臥底。
整個大廳中懷疑的視線四處遊動,除了琴酒和威士忌沒人敢看之外,每個
人都將其他人懷疑了個遍。
臥底們各懷心思,一點破綻都沒露出。
“你們……有人是臥底?”最先出聲的是卡爾瓦多斯,在剛才被boss叫起來給安室透和東雲道歉後,他臉色更加陰沉。
他周身的氣勢比起以前要內斂不少,卻同樣也陰沉濃鬱了許多。
卡爾瓦多斯的眼中帶著更強的戾氣,如陰冷的毒蛇藏在陰影中緊盯著對面的安室透。
東雲自他說話起便看向了他,看著卡爾瓦多斯的臉他心中一股無形火焰突然冒出灼燒著內心。
真是——令人厭煩。卡爾瓦多斯就坐在諸伏景光身邊,東雲將他眼底的惡意看得清清楚楚。
心中一團無形怒火灼燒著內心。
東雲向前邁了一步,旁邊卻忽然伸出一隻手將他扯住,甚至用力往後一拉。
此時會拉住他的也隻有降穀零。東雲未曾設防,還沒完全恢複好的身體竟就這樣被安室透拉著打了個踉蹌坐到了他的腿上。
被強製打斷怒火攻擊的東雲微微睜大了眼,被安室透包裹住的身體將心中的煩悶瞬間掃開。
雖然坐下後身體舒適了些,但這個場景下安室透的這個動作也太過突兀了。
東雲想起身當做隻是自己沒站穩,安室透卻直接用手壓住了他。
“彆這麼著急指認彆人啊,卡爾瓦多斯。”頭頂安室透輕輕嗤笑了一聲。
腦後的頭發被安室透用手指纏繞上,東雲抬起頭,看見安室透微笑看著卡爾瓦多斯:“才從懲罰室出來就把你拉到這裡,又不是威士忌,你不會覺得boss希望讓你來抓臥底吧?”
卡爾瓦多斯臉上一僵,他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被波本一句話戳中痛處的他面色沉下。
波本說的沒錯,在這群人中,連傷都沒好全還被叫過來的卡爾瓦多斯就是那個嫌疑最大的人。
而且萊伊、基爾、威士忌和波本都是由boss親自喊過去坐在對面,而他還有蘇格蘭這幾個人在這一邊。
臥底的範圍早已劃好了。
但正是因此才讓對自己身份心知肚明的卡爾瓦多斯心中怒火中燒,被懷疑成臥底對他來說甚至可以說是屈辱。
但他仍未放棄,boss的每一步都有他的用意,他不相信boss把對面那幾個人叫過來就隻是為了監督他們。
“夠了,卡爾瓦多斯。”基爾出聲製止,“先把庫拉索救出來,至於臥底,中間自然會露餡的。”
明明最後是波本說的話,基爾卻隻說了卡爾瓦多斯。
而另一邊赤井秀一也道:“任務不要帶上個人情緒,卡爾瓦多斯。”
隱隱聽出這兩人話中偏向的東雲眨了下眼睛。
而安室透也轉過頭看向琴酒:“這次的任務隻有這麼點情報嗎?這樣似乎也太為難了。”
此時再把關注點落在臥底身上反而顯得心虛,不是臥底的人心中有底,反而不會在意怎麼查臥底。
見終於有人將
方向引到了點子上,琴酒這才露出了笑容:“當然不是。”
男人悠哉地靠在椅子上,他看著安室透和東雲,緩聲道:“他們抓到了庫拉索,我們也抓到了他們的人。”
東雲將目光轉向了琴酒。
“現在就在地下室,正好——”琴酒轉向了諸伏景光的那一邊,“是你們的第一關。”
。
對比起上方的精致裝潢,地下室內隻是簡簡單單地水泥鑄成,沒有陽光的照射下,僅有幾盞昏黃的燈亮著,整個地下室透著潮濕陰暗的味道。
一行人跟在琴酒的身後慢慢走到了這座彆墅的地下室。
諸伏景光從聽到組織抓到了一個公安後,心中就不安了起來。
“第一關”,琴酒這句話背後的意思諸伏景光一聽就明白了。
他想讓在場的人去審訊這個公安的人,從他口中得到庫拉索的詳細位置,而這也是檢測臥底的最好辦法。
眾人走進了一個小房間,裡面一進去就看到了一個半透的玻璃。
是單向玻璃。
東雲一眼就看到了玻璃背後那個被捆在椅子上的男人
他身上還沒有傷口,但卻格外狼狽,頭發胡茬亂糟糟的,但卻像是使不上力氣一般,虛弱地垂著頭靠在椅子上。
而他的面前,有一張長桌,上方擺著各式各樣的審訊工具。
“他已經被打了吐真劑了。”琴酒站在最前,卻轉身看向了他身後的一群人,“剛才坐在boss那邊的人就不用進去了。”
琴酒轉向了除此之外站在最前的男人:“瑪爾戈,你先來吧,半個小時的時間。”
。
諸伏景光被放在了最後,而安室透從一開始就不需要進去參與。
一群人站在單向玻璃的背後,看著那個剛才還算完好的男人被進去的組織成員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而下了比尋常審訊更重的死手。
不可以露出破綻。東雲垂下眼不讓自己再去看,他看到了身邊安室透的手。
那隻手就垂在對方的身側,一動不動,隻有偶爾指骨移動時,看到青筋凸起時的痕跡。
他抬頭看向安室透,隻見對方看著房間內,面上表情毫無波瀾。
單向玻璃阻擋的是對面看過來的視線,卻阻隔不了對面傳來的慘叫聲。
這就是臥底。
東雲慢慢轉回了頭,對面那個男人已經在兩針吐真劑後臉上涕泗橫流,口中說著各式各樣的糊話,已經看不出原本的精英模樣。
他們本不該這樣。
心中的那股燥意再次湧起。
在第三針吐真劑注射進男人的身體後不久,那個公安終於說出了關押庫拉索的詳細位置。
成功得到答案的組織成員一臉喜色地走出審訊室,然後興奮地看向琴酒。
“做得很好,梅克多。”琴酒臉上浮現一點冷笑,他轉向了剩餘的兩人,“卡爾瓦多斯、蘇格蘭,你們還有想問的嗎?”
諸伏景光終於從對面那個同僚的身上收回了視線,轉向了提問的男人,他湖藍的眼中仿佛淬了冰一般,但臉上的笑容還是未變。
“現在沒有。”他嘴角微微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