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章 臥底(1 / 1)

“我身上的傷會好的。”

“我不會再像這次這樣了。”

“我什麼都會提前跟你說的。”

跌跌撞撞跑過來的人臉上帶著些許焦躁,自顧自地將身體的重量全部壓在了安室透的身上,東雲仰著頭,因為用力過猛此時的呼吸有些急促。

他嘴唇微張,可憐巴巴地看著安室透,一句句地保證著,最後發出了他的請求。

“低一下頭吧,透哥。”

安室透扣在東雲身後的手不住地收緊,忍不住靠近,卻在即將碰上時忽然抬起了頭,往周圍看去。

突然的遠離引來東雲的錯愕,他不禁聲音大了些:“透……”

話音未落,一陣天旋地轉,未儘的字音被安室透吞入口中。

腰間的手將東雲整個人都摁在了安室透的身上,手掌捧起東雲的臉,安室透在確認周圍無人後,找到了監控的死角,終於如東雲所願低下了頭。

暖洋洋的太陽灑下,躲在柱身後的陰影處,兩個人在輕輕地擁吻。

緊貼的胸膛下每一次起伏都格外明顯,還有那一下下跳躍著的心臟。

早就無力支撐的身體在向下滑落,被安室透又一把扶上,牙齒磕碰了一下發出細細的聲響。

明明是東雲自己要求的,但卻沒過一會就支撐不住了。

安室透也隻是開頭那一會失了自製。

他還記得東雲的身體情況,最後隻是兩片溫熱相貼,緩慢卻又細致地描摹著。

嘴唇上翹起的死皮被潤濕貼下,不再刮著安室透的舌尖。

捧著東雲臉的手順著下頜和脖頸的弧度慢慢滑下,最終覆上了肩頸處的那片燒傷的疤痕。

長出的新肉有些敏感,在安室透碰到時便沒忍住身體打了個顫,東雲睜開了眼,便看到安室透也在看他。

“不用道歉。”安室透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輕輕撫摸著東雲燒傷的疤痕,凹凸不平的觸感讓他眼中逐漸浮現出些許心疼。

“病房裡有監控,很多話不能說。”他解釋道,“沒有生氣,也不會生氣。”

“但是。”安室透話鋒一轉,“你說的這些我都記下了。”

“我會一直監督你有沒有做到的。”安室透的目光直直地探入東雲的眼中,語氣堅定。

壓抑的內心被安室透強硬地打開了一角,灌入了新鮮的空氣,東雲仰著頭有些累了,便把腦袋靠在了他的肩上,同時應道:“嗯。”

剛答應下來,東雲便開始履行他的承諾:“那個鎮定劑,有點副作用。我這段時間情緒會受到影響。”

“好。”

“左手會好的,隻是會有點慢。”

“好。”

躲在陰影中的兩人一句一答,每一句都湊在對方耳邊用僅有兩人可以聽到的音量說著。

老老實實交代完的東雲說到最後停下了,安室透也沒催促。

“在手術室……你那時候說的

話,我都聽到了。()”

安室透的身體一僵,他稍稍退開,看向了東雲。

黑發青年懶懶地歪著頭,看著他,在他看過來時,露出了一點笑意。

……

半晌,安室透終是沒忍住哼笑出聲,他閉上眼,無奈和欣慰的心情湧了上來。

不會留疤的。?()?[()”東雲又說。

“留疤也不會難看。”安室透終於忍不住回道。

這一句說完後,兩個人便都安靜了下來,但時間並不長,他們便又都聽到了向這邊走來的腳步聲。

東雲一直靠在安室透身上的姿勢也確實有些彆扭了,安室透乾脆俯下身,抱起東雲的雙腿,手臂正好放在膝彎,可以讓東雲坐在上方。

東雲整個人都被抬起,身體向前一傾便也順勢抱住了安室透的脖子。

兩人方一邁出柱身後,東雲便和來人對上了視線。

茶色短發的少女顯然沒想到會突然有人會從她以為沒人的柱子後出現。

還是兩個。她的眼睛略睜大了些,宮野誌保打量著突然出現的兩人——還是這個姿勢。

安室透察覺到了些微妙感,他轉過過頭,看到了宮野誌保。

被兩雙眼睛盯著的宮野誌保心底莫名起了點尷尬:“我看到那邊有一把空著的輪椅……”

說到一半她又覺得解釋有些多餘了,她撇過頭:“沒什麼。”

顯然出來散心的計劃就被這次意外打斷了,她轉身就走。

怎麼就走了?當事人之一的東雲毫無所覺,他看著宮野誌保離開的身影,小聲說道:“是雪莉。”

未來的灰原哀。

啊、等等。東雲終於察覺到了不對,現在宮野誌保見到了降穀零的話……那原著中波本三選一怎麼辦?

有灰原哀在柯南就會知道波本的形象特征,降穀零的外貌太過特殊了。

這樣的變化不知是好是壞,東雲不禁皺起了眉,心底剛才被壓下的那股燥意再次湧出。

身體被放在了輪椅上,安室透就這樣蹲在了東雲的身前,伸手讓東雲看向自己。

“嗯,就是你之前說過的那個14歲就獲得代號的組織成員。”

得到這樣的重視說明雪莉哪怕是在研究院中間也是很重要的人物,而組織boss將她都叫過來,也代表著他的確重視這一次的發現。

他伸手將滑到東雲身前的頭發挽到耳後。

“相比前段時間,他們現在已經鬆懈了不少。”說到這裡他笑了一下,“看來確實沒有從你身上發現什麼。”

“但是boss還沒有放你離開,應該是結論還沒有完全提交上去。”

安室透說話的語速並不算慢,吐詞卻格外清晰,他的聲音將東雲心中剛冒出的那點煩亂撫平。

買好水東雲和安室透又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隻是安室透將東雲輪椅的位置拉得更近了,兩人以並排的姿勢一起曬著午後的陽光。

() 靜下的心終於來得及思考。

東雲慢慢睜開眼,他終是想起來了,隻是這時候提起這件事有些突兀,東雲眼神飄忽了片刻,還是決定開口。

他望著前方不遠處的樹乾:“好像很久沒有看到蘇格蘭了。”

任務列表上他的死亡倒計時還在上面呢。

在這句話出口後,東雲便聽到了身側人笑了一聲,他還是側眸看了過去。

隻見安室透忍俊不禁地笑了。

安室透身體略傾向東雲這邊,手臂撐著下巴,臉上眉眼彎彎。

沒有彆的原因,他隻是覺得這樣暗戳戳地試探著的東雲特彆可愛而已。

“他……”安室透偏頭轉向東雲,正對著東雲時的笑容又上來了幾l分,“最近有點忙。”

東雲慢慢眨了下眼:忙?

最危險的人在自己身邊。

諸伏景光在心中默念這一句話,他看著自己手中的照片,心中要說不驚訝是假的。

內心升起一絲後怕。

“你確定,隻剩下這一個人了嗎?”他頭上戴著兜帽,抬頭向他的對接人確認道。

一步步的策劃,排除掉所有不可能,最後剩下的就是唯一的真相。

“是。”坐在他對面的男人扯起一抹難看的笑,無論如何,發現在一個部門下共事這麼多年的同事居然是黑衣組織派來的臥底,這個消息怎麼都不會讓人好受。

諸伏景光深吸了口氣,身體後仰靠上椅背,眼中眸光森寒。

不得不說,東雲這一次的機會抓得太過精準,隻是這代價有些大了。

一環扣一環,卡爾瓦多斯開槍是引線,引爆炸彈導致威士忌重傷,卻也順理成章地給了Zero與朗姆直接對峙的機會。

卡爾瓦多斯受罰,朗姆從那之後便專注於鬆葉會的事情,多半也受到了boss的指責。

一係列連鎖反應隨之發生。

在Zero和東雲手中吃癟的朗姆急於求成,臥底終於露出了破綻。

是機會。諸伏景光的眼漸漸亮了起來。

“還沒有找到線索嗎?”

朗姆站在辦公室內焦躁地走來走去,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問道。

他最近過得很不爽。

針對威士忌的計劃滿盤皆輸,除了威士忌那家夥受了點傷外,朗姆竟一時找不到自己掰回一局的結果。

不僅沒有讓威士忌離開波本進入實驗室,賠進一個卡爾瓦多斯。

boss的責罰和更重的任務,連自己的原本沒有被boss插足的機構也被趁機派進了其他勢力的人。

和波本之間的對峙輸了,和boss之間的平衡也慢慢被打破。

朗姆越想越煩。

但幸好吞並鬆葉會的事情雖在公安的眼皮下有些緩慢卻也在順利進行。

不過至今還沒有找到那個臥底進入組織的代號成員。

該死的老鼠。

朗姆的滿腔怒火慢慢彙聚於這一個突破口,他此時最希望這個老鼠的人選是波本,嘴邊泛出一抹充滿惡意的笑,又立刻收回,“不是說已經破解了保密檔案嗎?”()

是。電話那頭的男人壓低聲音小聲道,但這個臥底的資料保密程度超過了以往的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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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在臥底這件事上的進度已經拖了很長時間,他隻好硬著頭皮轉移話題:“鬆葉會那邊公安的進展很快……”

男人一點點彙報著,將最近自己聽到的重要情報全部轉告給了朗姆,“最近還有一場行動。”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朗姆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我會……”

聲音戛然而止,朗姆終於察覺到了什麼,他慢慢抬起頭,眼神發直,剛才那一瞬間的念頭如當頭一棒,他一點點回過頭,看向身後房間那面白板牆。

上方寫著的是他近一個月的行動計劃。

順著時間線,他一個個節點慢慢瀏覽過來,然後臉色越來越差。

“被牽著鼻子走了。”他說。

男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朗姆完全轉過了身體,他看著白板上的事件,腦中一片空白。

每一次,每一次都會有情報透出,或者是直接從他安插的這個臥底口中聽到,有時候是他根據各種線索推斷而出,而最終的結果是他們的行動完全在跟著公安走。

“有人——”朗姆的聲音沙啞得可怕,有人在背後操控著這一整個事件。

他在利用自己放在公安的臥底、利用自己的焦躁,然後利用組織為公安做事!

“朗姆大人?”男人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

“你被發現了,蠢貨。”朗姆罵道。

是誰?

什麼時候、怎麼發現的?!

“不要再管暴不暴露的事情了,不惜一切代價,哪怕直接硬闖,都給我去找到這個臥底的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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