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雲並未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去跟降穀零說這件事,也沒有想到一個適當的方式。
毫無預兆地提起日本公安並試圖轉到臥底上,這個念頭剛起就遭到了係統的警告。
反倒是降穀零見他欲言又止後?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而正是因此,東雲在這一刻忽然冷靜下來。
自己似乎有些操之過急了。
日本公安本身就是一個龐大的政府機構,原著中並未直接說明諸伏景光屬於公安下具體分支,降穀零如何讓公安內部徹查臥底?
諸伏景光的暴露並非毫無預兆,耐心一點。東雲沉下心。
要在最合適的時候提起。
。
不過很快東雲也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件事了,赤井秀一離開日本後,諸伏景光似乎也被安排了其他的任務,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和安室透一起。
而在之前情報組清查老人後沒過多久,情報組又注入了一批新的血液,遵照安室透的需求,依然也將新人名單給到了他這邊。
隻是這一批內再也沒東雲眼熟的人。
至於東雲怎麼知道的……因為安室透又把人員名單全部給他看了。
東雲看到茶幾上的資料前,他正在幫安室透剪頭發,距離上次在遊輪上為了晚宴幫安室透剪過一次後也過了好幾個月。
於是當安室透發現自己額前劉海又有些遮眼時,便讓東雲再幫他剪短一些。
於是便有了這幅畫面——安室透坐在窗下,而東雲拿著剪刀仔細認真地在他頭上小心地將金色發絲剪短。
一道道細小的“哢嚓哢嚓”聲中,金色的碎發從發間墜落到地面,覆上一層薄薄的絨光。
而後東雲轉至安室透身前,半蹲下去剪他額前的劉海,碎發落在了安室透閉著的眼皮上。
安室透有些不適地眨了下眼睛。
東雲停了下來,他用手輕輕撫開被自己剪落的碎發,卻總還剩著零星幾根怎麼也弄不開。
“等我一下。”東雲站直身體,決定去茶幾上抽幾張紙。
也正是在這時,東雲看到了茶幾上那遝資料。
似曾相識的畫面,讓東雲頓在原地,隻是這次資料的最上方,不再是水無憐奈,也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個。
“那是這一批的情報組新人名單。”後方傳來了安室透的聲音,東雲回頭看去。
隻見安室透也轉過了頭,微笑看他:“可以看看這一次的人裡有你看好的嗎?”
安室透的笑容仿佛還透著其他的意味。東雲看著窗邊的男人,一時無言。
好像知道降穀零怎麼發現自己盯著水無憐奈看的了。東雲轉回頭看著茶幾上的資料,又沒忍住看了眼窗邊的金發男人。
上次、第一批新人的資料,他是故意放在桌子上讓自己看到的。
直到這時,東雲才反應過來。
所以是因為自己主動選了那幾個人之後才
發現自己在盯著水無憐奈看的嗎?那降穀零又通過這個發現了什麼?
不知為何,東雲想到了伊森本堂最近的變化。
不會吧?他抬眼看了下安室透。
隻見對方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笑容,眉眼彎彎地凝視著他。
心頭被這張臉狠狠擊中,東雲慌亂地移開視線。
他拿起茶幾上的資料,大致翻看一遍後,全部都是不熟悉的面孔和名字,保險起見,他搖了搖頭,又放了回去:“都差不多。”
嗯……就是都沒有臥底的感覺嗎?安室透了然。
雖然現在東雲選人還維持著100%的臥底率,但安室透並不打算完全依賴東雲的“直覺”,更何況發現臥底也隻是為了自己的臥底生涯更加順利。
隻要這些人還在組織中,安室透就隻會用組織成員的態度去面對他們。
“確實都差不多。”安室透轉回身,緩緩道,“差不多的平庸。”
顯然他是已經看過一遍的。
能被組織招攬進來其實一定有其過人之處,安室透這麼說,隻是相對比上一批的人而言,質量大打折扣。
東雲抽了幾張餐巾紙,走回到安室透身邊,掃去對方臉上殘存的碎發。
“朗姆?”他想了想,問道。
安室透“嗯”了一聲。
自從情報組的清查完成後,朗姆雖然消停了一會,但是現在面對已經脫離自己派係的安室透,朗姆的態度已經全然變化。
他在有意扼製安室透的發展。
而這次boss倒沒有再繼續乾涉。
作為才起步的安室透自然沒有與組織二把手直接對抗的能力,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問題。
從接觸組織起就一直在了解朗姆的安室透,他清楚地知道朗姆的性格。
朗姆所重視的事情,他恨不得事事親為,隻要能夠達成,他不惜後果。
現在和朗姆對上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而東雲卻想到了另一件事情:“我遇到庫拉索了。”
在安室透告訴東雲過去的事情時,也將朗姆的計劃同時告訴了他。
所以東雲也知道庫拉索是這boss對朗姆的一次補償。
而就在前一天的任務中,東雲遇到了庫拉索,在見到對方時還獲得了100積分和1%的任務進度。
他回憶著:“比我矮一點的女性,銀色短發,異瞳,左邊眼睛是藍色的,右邊眼睛……像是透明的。”
透明的?安室透重複了一遍這個形容,默默記在心中,而後說道:“我查過她的資料,她原本是行動組的,好像是發現了組織一些事情,已經被貝爾摩德抓住要滅口,但被朗姆保下了。”
貝爾摩德的任務一般是由boss親自下的,也就是說這件事重要到能夠被組織boss下令去滅口。安室透在心中琢磨。
“她的記憶力很好。”東雲繼續說道。
通過原著了解到的庫拉索,
對方僅憑借灰原哀的舉動就能得出“灰原哀是雪莉”這一結論,讓東雲在她面前提起了十足的戒備。
儘管未來她會叛變,但現在的她依舊是組織的成員。
東雲繼續半蹲下來,幫安室透剪頭發。
安室透看他一直半蹲著難受,便提議道:“坐我身上剪吧。”
東雲一時遲疑,但安室透已經又轉回話題:“還有嗎?”
“呃……她帶著一疊五色卡。”東雲坐到了安室透的腿上,安室透順勢仰頭閉上眼,“通過卡片去看一眼就記下了。”
“你是想說她可能是看到了組織內的一些東西?”安室透問道,他的睫毛在隨著每一刀而輕輕顫動著。
東雲沒忍住將他眼睫上掛著的碎發吹開了,點點頭,才想起安室透現在看不見又“嗯”了一聲。
“身手也很不錯。穿著高跟鞋從二樓跳了下去,還跑了好遠。”
能被東雲說身手不錯的那確實差不到哪裡去。
再加上僅一眼就能記下的能力……放在情報組確實是一個大殺器,難怪朗姆會答應。安室透在心中慢慢推測著。
“好了。”東雲終於剪完了,他收起剪刀和發梳,將安室透臉上碎發擦去。
安室透睜開眼,就見東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的頭頂,他歪了歪頭:“想揉就揉吧。”
話音剛落,東雲的手指便插進了他的發間。
東雲享受著發絲細膩的觸感,問道:“是獎勵嗎?”
“想要獎勵嗎?”安室透失笑,“還可以給你彈貝斯。”
“辛苦了。”東雲毫不猶豫地應下。
。
自從安室透可以自己選擇任務後,無論是東雲還是安室透,選擇和執行任務時都有在有意避開東京。
這一點他們並未刻意掩飾,而被貝爾摩德直接指出,因為這並非什麼十分重要的事情,她也隻是好奇地問著其中的理由。
而安室透也回答得十分直接:“幾次去東京,次次碰上警察、兩次進警局。”
“雖然不是犯人,但還是離東京遠點吧。”安室透說著頗為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貝爾摩德毫不留情地笑著。
雖然真實原因確實如此,但最根本的原因還是降穀零害怕再次遇到同期吧。在一旁裝作發呆的東雲在心中默默想道。
鬆田陣平和伊達航並不知情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臥底任務,遇到多了反而容易露餡、
但不得不說,因為這麼高頻的巧合,組織對降穀零的懷疑反而減輕了不少。
畢竟哪家臥底會在臥底期間還頻繁出現在警察面前呢?
東雲端起面前的白開喝了一口。
但是劇情開始後降穀零總要去東京波羅咖啡廳的,這個無法避免,除非降穀零把臥底任務告訴他們,提前串通……
【但是電車上哪怕沒有提前串通他們的表演已經無懈可擊了。】0544在他腦中發聲。
東雲也想到了
他們在電車上相遇時的畫面,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雖然安室透已經在避免前往東京,但是有些任務是他不得不接下的。
在距離伊森本堂死亡節點改變的結算時間還有半個月時,安室透和東雲接到了指定任務。
。
“鬆葉會,東京有名的暴力團組織,十天前,他們綁架了我們的一名成員,從他的口中拿到組織兩天前軍火交易的時間和位置,設下埋伏奪走了這批軍火。”
灰暗空蕩的倉庫中,琴酒站在正中,頭頂的白熾燈徑直射下慘白的光,帽簷將他的表情引入陰影中,更顯陰沉。
他的腳邊倒著一個男人,被捆著雙手雙腳,眉心彈孔汩汩不斷地流著鮮血,已然失了生息。
琴酒的聲音低沉:“就是這位。”
想必那位先生很生氣。安室透靜靜聽著,心中有些幸災樂禍。
東雲站在安室透身後,他垂下眼睫,在這裡站著的除了琴酒、伏特加、他和降穀零,還有貝爾摩德、科恩,以及——卡爾瓦多斯。
回到日本還是第一次見到他。
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厭惡。在那道充滿惡意的視線又一次往安室透身上看來時,東雲終於沒忍住回頭看了過去。
對上了卡爾瓦多斯的眼神。
卡爾瓦多斯見東雲看來,卻依然沒有收回目光,反倒不屑一笑。
東雲眯起了雙眸,眼神中透出警告。
此時一旁貝爾摩德靠坐在她那輛機車上,悠悠開口:“那位先生要求奪回那批軍火。以及……那個鬆葉會會長。”
她輕笑了一聲,將卡爾瓦多斯的目光終於引回。
“我倒是沒問題。”安室透聽完,勾了勾唇角從容道,“但我有一個要求。”
這句話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安室透這才不慌不忙地回頭,轉眸看向卡爾瓦多斯。
“把他換了。或者,讓蘇格蘭也參與這次任務。”
安室透和東雲並肩而立,看向卡爾瓦多斯的目光透著如出一轍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