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前雄也一時沒有回答,盛怒之後他的理智稍稍回籠,他的心中也逐漸傾向於赤井秀一所說。
而好巧不巧,此時又有一人急急忙忙從人群中慢慢擠了進來,他在看到地上一片血泊和中間的宮前雄也時,哆嗦著開口:“伯父?”
眾人看去,一個身穿寶藍色西服的男人正用力扒開身前的人探出頭,他身上西服看上去價格不菲,卻不知為何有幾處皺巴巴的。
赤井秀一一眼認出這個人是宮前加奈子的男友。
他的眼神在宮前雄也和地上那一灘血之間來回打轉,一直沒有看到女友的心在此刻轉為恐懼。
他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聲音發顫:“伯父……加奈子呢?”
這個人來的時間太巧,正好是在赤井秀一說完那段話後不久,所有人都在懷疑行凶者身份時,跑了出來。
一個剛才並不在場,此時又急匆匆跑來,擁有作案時間的人。
安室透的眼睛微微眯起,轉眸一看,宮前雄也的臉上也有些微妙。
“不會就是你吧?”此時坐在地上的石上佑又立即喊道。
西川裕太一臉錯愕地看向石上佑。
而石上佑像是篤定了一般,指著他,大聲說著:“我當時看到了,今天你和加奈子吵架了吧?”
“加奈子好心,想帶你這種平民參加這種高檔宴會,還給你準備好了衣服,但是你卻以為加奈子是在看不起你,自尊心受到打擊,所以才決定殺害加奈子的是不是?”
面對石上佑的指控,西川裕太也明白了,他臉色忽的煞白,退後了一步。
他無助地看著周圍,喃喃道:“不、我……”
“你也有機會碰到加奈子的皇冠,所以在上面塗上熒光劑。”石上佑越說越覺暢快,激動的紅暈也逐漸上臉,“然後在剛才穿了一身黑衣把電閘關了後,拿刀進來,找到加奈子後痛下殺手!最後逃走之後才換好衣服過來。”
“不是的!”西川裕太厲聲打斷,他著急地向宮前雄也和周圍的人們解釋。
“我剛剛隻是在房間,我和加奈子吵架是我不對,所以我還是決定過來,但是這西服有點複雜穿了很久……”
“我沒有覺得加奈子看不起我,我更加不會想要殺害加奈子。”他上前一步,對上宮前雄也,“伯父,加奈子受傷了?她還好不好?她在哪?”
宮前雄也握緊拳,聽著他這一番話眼神稍有緩和,但卻仍是沒有放下懷疑,他沒有立即回答。
安室透冷眼看著逐漸往鬨劇發展的現場,不打算久待。
他輕聲對面前的兩人說道:“我和悠先走,你們儘早解決掉。”
晚宴停電本就會引起伊藤懷疑,如果自己和東雲的形象作為事件的主人公之一流傳出去才是麻煩。
看來得提早進行計劃了。
安室透又深深看了眼赤井秀一,決定和東雲一起離開。
諸伏景光側目看了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聽到安室透這句話的東雲終於動了起來,他稍稍推開了安室透:“等一下。”
安室透的動作一頓,看向東雲。
東雲回過頭,透過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之間的間隔看向西川裕太和石上佑。
“行凶者和他們兩個人差不多的體型。”他聲音放得很輕,“那個人的右手手臂,被我擰脫臼了,受了傷。”
東雲抬眼,對上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的目光,安室透站在東雲身後,也在看著東雲。
他是在相信我們(萊伊和hiro)會找到凶手?
三人同時在心中想道,而後心思各異。
“我知道了。”諸伏景光率先開口,他的目光輕柔地放在東雲臉上,“放心。”
東雲眨了眨眼。
安室透抓住了東雲的手臂,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中間西川裕太的身上時兩人攜手一起跑出了宴廳。
諸伏景光不露聲色地偷看著身邊的赤井秀一,他正專注地盯著安室透和東雲離開的身影。
萊伊。諸伏景光在心中輕聲喚著這個名字。
東雲剛才的行為在普通成員眼中可以得到很多解釋,但如果萊伊上報,組織肯定會發現東雲的異常。
但萬幸的是,以諸伏景光和萊伊的搭檔經曆來看。萊伊並不習慣把任務完完全全報告給組織。
諸伏景光在萊伊面前表現出的性格其實也並不符合一個組織成員的要求,但萊伊面對自己不符組織規定的行為,基本都會當做沒有看到。
萊伊不隸屬於任一勢力,隻是完成組織交代下來的每一個任務,其餘一概不管。
但諸伏景光心中的警惕卻仍未放下。
“倒是沒有想到悠少爺還有這樣的一面。”儘管沒有人注意他們,但諸伏景光還是保持了原本的稱謂。
赤井秀一收回視線,看了他一眼:“和我無關,儘快解決,計劃還要調整。”
諸伏景光也低聲笑了一下,心中稍有放心:“也是。”
他們一同轉頭繼續看向事件中心。
西川裕太還在拚命地解釋著,但石上佑嘴上仍不依不饒。
諸伏景光看了他們一會,忽然發現剛才視線稍微移開了一會,此時再回頭時,後面的人群之中出現了一個剛才沒有出現的面孔。
諸伏景光面色稍冷。
“你剛才去哪了?”諸伏景光突然開口,打斷了西川裕太和石上佑之間的爭吵,
“作為宮前小姐的貼身保鏢。”冰冷的湖藍眼眸直指他們身旁不遠處的男人,“你剛才去哪了?”
在宮前加奈子、矢川純子在和東雲聊天時,還站在她們身後的貼身保鏢,卻在雇主最該受到保護的時候不見蹤影,直到現在才出現。
男人面色一變,面對眾人的視線,慌亂解釋道:“剛剛我去了廁所,我和宮前小姐說了的。”
看上去一臉耿直的男人現在臉上滿是汗水,他咽了咽口水:“是……發生了什麼嗎?
”
宮前雄也卻沒有這麼好糊弄,他眉間近乎皺出一個“川”字:“停電停了這麼長時間,你現在才回來?”
“我花大價錢雇你,你卻在停電的時候,還拋棄我女兒去上了廁所,現在才回來?”宮前雄也越說,後面語氣越重。
“我、我不知道停電了……”男人連忙擺手,“外面的過道沒有停電,我……”
他看著地上的血泊終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他閉上眼一頭猛地紮了下去。
“對不起!宮前先生!”
保鏢身體成90度彎曲,他的身體發著抖,顯然知道讓雇主出了這麼大事故,他的工作已然不保,隻求能在後續賠償中得到緩解。
但一邊的石上佑還未死心:“保鏢有什麼動機殺加奈子,我說行凶者肯定是西川裕太!”
他死死咬著西川裕太不放。
聒噪的聲音惹得諸伏景光微微眯眼,他轉眸看向了還坐在地上叫囂的石上佑。
“閉嘴。”顯然覺得煩躁的人不止諸伏景光一人,宮前雄也不耐打斷,他不善地看著石上佑,“你在我心中也有嫌疑。”
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聞言有些錯愕。
這一句也讓石上佑猛地哽住,不上不下,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宮前雄也,不知如何回複。
宮前雄也斜睨著他,不怒自威:“你們家企業最近好像資金鏈斷了?所以明明和加奈子分手了這麼久,最近忽然出現纏著加奈子不放。”
“加奈子早就跟我說了。”他沒好氣道,“你趕在這個時候出來,在這裡大聲喊著彆人是凶手,不會是自導自演地想在我面前演一出好戲吧?”
石上佑被戳穿真實目的,他沒想到宮前雄也早就知道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他惱羞成怒,憤而起身,作勢要走。
“站住!”宮前雄也喝到,人群中迅速走出幾個高大男人分彆鉗住了石上佑、西川裕太、保鏢三人。
宮前雄也咬牙道:“我要報警,誰都彆想逃。”
諸伏景光在一旁默不作聲地看著,石上佑被抓住後便在那裡大喊大叫,令人厭煩。
西川裕太倒還是一臉驚恐,小聲為自己辯解。
那個保鏢倒似認命了一般,沒有做任何反抗。
諸伏景光蹙起眉,身邊赤井秀一壓低聲音湊近道:“那個人的嫌疑比較小。”
這個“他”指的是石上佑。
“嗯。”赤井秀一淡淡點頭。
被宮前加奈子厭棄的前男友,想要在對方的皇冠上做手腳很難,而且對方出現的時機也很早,這個時間來不及他換衣服、檢查身上血跡等等情況的。
“持刀的人被悠扭斷了手臂,才停止行凶的。”赤井秀一又道。
這是剛才東雲告訴他們兩的,他不至於這一會就忘記。諸伏景光疑惑,但沒一會,他忽然就明白了。
他笑了笑:“我知道了。”
諸伏景光深
吸了口氣,抬腳緩步走出?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臉上又掛上了那溫和但又不帶有任何溫度的笑容。
“不用那麼麻煩,宮前先生。”
直到所有人都看了過來,諸伏景光才不疾不徐道:“我們家少爺剛才對我說那個人的右手受傷了。所以——”
他的視線從三人身上一一掃過,明明是笑著的,但被那湖藍眼眸掃過時,仍是讓人不寒而栗:“隻要試一下誰的右手臂受傷了就行。”
“這樣可以嗎?宮前先生。”諸伏景光看向宮前雄也。
宮前雄也點點頭。
“多謝。”諸伏景光眉眼微微一彎。
他緩步走向不遠處的三人。
先是停在了保鏢的面前,諸伏景光打量著面前這個男人,輕聲道:“失禮了。”
話音未落,他猛然伸手,大力握住了男人的右臂。
保鏢臉上肌肉顫了下。
諸伏景光持續了一段時間後才收回了手,微微低頭:“抱歉。”
“不……沒事。”保鏢因自己的嫌疑被排除,鬆了口氣,回道。
諸伏景光轉向下一人,他走到了西川裕太的面前,他仰頭看著諸伏景光,心中害怕,還是伸出了他的右手,細看之下,他的手還在發抖。
諸伏景光輕笑,手上卻再一次毫不留情地握住了西川裕太的手臂。
“啊!!”慘叫聲近乎響徹大廳。
這一叫聲代表著什麼已經不言而喻,宮前雄也臉色聚變,不可置信地看向西川裕太。
“哈!”石上佑大笑出聲,他激動道,“我就說是他!西川裕太,你真是惡毒,僅僅因為加奈子說了你一句就痛下殺手!”
諸伏景光的手已經鬆開,西川裕太抱著手臂驚慌否認。
行凶者是誰已經顯而易見,周圍的人們也頓時討論了起來,他們厭惡、害怕的眼神全部落於西川裕太一人之上。
石上佑笑得痛快:西川裕太和宮前加奈子也已無可能,自己的嫌疑也排除了,自己還有機會!
但隨後,慢慢走到他身前擋住視線的人讓他笑容漸漸消失。
“你要做什麼?”他仰頭看著諸伏景光,心中害怕,“凶手不是已經確定是西川裕太了嗎?”
諸伏景光微笑不語,毫不留情地再次出手。
下一秒,又是一聲淒厲慘叫吼出。
“啊!!!痛痛痛!”石上佑的臉都扭曲了,他拚儘全力想從諸伏景光手中掙脫,但男人的手卻好似鐵鉗一般,甚至連身體都是一動不動。
這道聲音讓所有人都停下了,他們看著都發出痛聲的兩人一時不知發生了什麼情況。
“其實後面兩位我還收了點力氣。”諸伏景光笑了笑,鬆開了石上佑的手,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再次面向了一開始的保鏢。
諸伏景光的笑容帶上了幾分嘲諷,他輕聲道:“保鏢先生,您還挺能忍的。”
赤井秀一微微闔眼,終是忍不住笑了。
作為曾經和威士忌
實打實打過一場的赤井秀一,很清楚威士忌的力氣有多大。
他輕嗬一聲:被威士忌扭斷手臂還能不叫出聲,確實很能忍。
而諸伏景光在赤井秀一提醒之後就立即明白了,幾乎是在那一刻起他便已經將目標放在了這個保鏢身上,之後都不過是驗證罷了。
眾人哄然,這樣的反轉讓討論比起剛才更要激烈。
“我確實很能忍痛,但是不能就這樣認定我是凶手吧?!”保鏢急忙道,“我又不是凶手,我當然要忍住不叫了!或許就是他們兩有人受了傷呢?”
他急於解釋著。
“保鏢先生。”諸伏景光打斷了他,他笑著指了指自己右側方的領口,“這裡,有血跡哦。”
男人臉色一變,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領口:怎麼會?自己明明檢查過的。
“噗……”諸伏景光沒忍住笑出了聲,笑盈盈道,“騙你的。”
赤井秀一眼皮一跳,在這一刻仿佛在蘇格蘭身上看到了波本的樣子。
錯覺吧,明明是自己和蘇格蘭搭檔了兩個月。赤井秀一冷著臉想道。
“抓住他!”這次才是真正地確認了,宮前雄也怒吼道。
保鏢被兩人反鉗住手臂,跪壓到了地上,他垂著頭,卻沒有反抗,過了會,竟然“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他仰起頭,形似癲狂,臉上看不出半分原本的忠厚老實,他隻是大笑著。
諸伏景光微微皺眉。
這時,門口又跑進一人。
“伯父!伯父!”女聲之間帶著欣喜和著急,“麻煩讓一下。”
矢川純子擠了過來,氣喘籲籲地看著宮前雄也:“伯父,加奈子沒有生命危險!”
什麼?在場人均是一震。
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扭臉看向原本宮前加奈子躺倒的地方:這樣的流血量,沒有生命危險?
保鏢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看向矢川純子一臉錯愕。
“不可能!”保鏢不可置信地嘶吼道,“我明明、我明明對準她的胸口捅下去的。”
他朝向矢川純子怒吼:“她不可能還活著!”
保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這一下竟是掙脫了好幾人的禁錮,衝向矢川純子。
矢川純子大驚失色,就在她身邊的赤井秀一面色微沉,上前幾步迎了上去。
“唔!”隻一拳,保鏢瞬間酸水上湧,赤井秀一抓住他的右手,將人掄翻在地。
反應過來的幾個安保立刻上前再次壓製住了男人,這回是再也沒有反抗的餘地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臉貼在地上,男人還在不停地念著,“明明對準了心臟,明明捅下去了。”
都是那個人……他赤紅著雙眼想起當時一身白衣製止住他的少年。
如果不是他,自己還能劃那女的一道脖子,還能再補幾刀。他心中的陰暗迅速滋長。
“加奈子明明對你很好。”被嚇壞的矢川純子也通紅著雙眼,她看
著地上的男人,問道??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為什麼……”
“因為她的父親殺了我的父母和我的妹妹!”男人猛然抬頭,衝著矢川純子大吼道。
矢川純子一驚,下意識躲到了赤井秀一的背後,而後聞言看向宮前雄也。
男人也扭頭衝向宮前雄也,他繼續扯著喉嚨:“宮前雄也,15年前你的工廠導致一對夫婦死亡。你對著媒體口口聲聲說給了賠償,賠了個屁!”
他狠狠啐了一口:“14歲的我被迫輟學,什麼都沒有!我5歲的妹妹被活生生凍死了!”
“你這個殺人凶手,我也殺了你女兒,哈哈哈……”他的笑容忽然一滯,“不對你女兒沒死,啊——她沒死,她怎麼可以沒死?”
所有人似乎都被這個男人的瘋癲嚇住了,不敢說話。
宮前雄也的胸前大幅度起伏著,他恨聲道:“我給了。”
“你沒給!”男人立即吼了回去,“你給了為什麼我妹妹會凍死?”
“你未滿20歲是未成年,我給了你的監護人!”宮前雄也也被激怒了,他沒想到是因為這個原因,讓自己的女兒遭到無妄之災,“我還有當時的記錄!”
男人一哽,臉上一片空白,但還是下意識回道:“不可能!我舅媽跟我說你沒給!”
宮前雄也卻不欲再辯,他扭過頭不再去看他,揮手:“帶走!”
男人被粗魯地從地上拉起,押著帶出大廳,他的口裡還念叨著“不可能”、“你沒給”、“她怎麼沒死”……
翻來倒去來來回回,好似瘋了般。
事件終於解決,卻是一場十足的鬨劇。
諸伏景光回頭看向赤井秀一,對方也正好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兩人十分有默契,悄無聲息地退出人群離開。
作為宮前加奈子的貼身保鏢,對方確實有很多機會能夠接觸到她的皇冠。
他提前離場換好衣服,想辦法讓大廳內停電,然後借由皇冠的熒光找到對方,痛下殺手。
卻被東雲攔下,沒有造成人命。
“他好像沒想逃。”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並肩走著,忽然開口道。
“啊。”赤井秀一目不斜視,點了點頭,“他是回來確認宮前加奈子的死訊的。”
如果沒有威士忌,他能確保宮前加奈子死亡然後想辦法逃走。
但是因為有威士忌攔住了他,不確定一刀到底有沒有把宮前加奈子殺了的男人,還是回來了。
諸伏景光歎了口氣:那一刀應該是沒有捅進要害,但那一地血色真是觸目驚心。
說到底那個男人終究是個懦夫,他不敢去找宮前雄也本人,將報複目標放在了他無辜的女兒身上。
過了會,赤井秀一又忽然開口道:“蘇格蘭。”
諸伏景光側目看他,面露疑惑。
“我發現我和你出任務的時候,好像經常遇見案件。”赤井秀一看著前方的眼眸轉而看向了諸伏景光: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磁場?
哈?諸伏景光一眼明白了赤井秀一的言下之意,他嘴角一抽:“這句話應該是我來說才對,萊伊。”
“我一個人出任務的時候可沒有出現這種情況。”諸伏景光也直視正前方,輕飄飄道。
赤井秀一挑眉,不再作聲。
之後兩人一路無言,直至走到了安室透的門前。
諸伏景光稍斂神色,接下來就是任務的事了,他上前敲了敲門。
等了會,沒有人來開門。
?諸伏景光疑惑,又敲了一遍。
又過了會,房門終於被人從裡面拉開。
開門的是安室透,他已經將頭發全部散下,脫了西裝外套,隻著馬甲和襯衣的他,領口的領帶不翼而飛。
“進。”他看了兩人一眼,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拉開門讓開一步。
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走了進去。
進門後看到東雲正坐在沙發上,他一身衣服全部換了,是更加舒適的家居服,長發披散。
他垂著頭,看不到表情,隻有耳尖透出一點點紅色。
兩人腳步一頓,心有靈犀般地對視一眼:糟,好像來得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