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發燒的威士忌(1 / 1)

在威士忌後腦處,安室透看到的是一個類似於植入式芯片的痕跡。

不,不是類似。安室透再一次輕輕觸摸感受,確認了自己的猜想。

這一刻,近兩月的相處如VCR般在安室透腦中快速回放,安室透再次想起自己來到意大利前在日本的組織成員中聽到的傳言:

威士忌是因為能力被組織選中,洗腦而成的殺人機器。

但擁有高強的武力並不是一個人被犯\罪組織盯上的理由,也並不是將一個人去洗腦控製的原因。

清洗記憶、洗腦這兩個事實早已被自己驗證,隻是沒想到組織在威士忌身上還用上了“植入式芯片”這種在世界上還未普及的高科技事物。

這個芯片是為了什麼而放在了威士忌的身上?

定位、監控、控製?或許還有自毀程序。

威士忌知道嗎?安室透的目光移到威士忌的臉上,又想起剛才對方昏睡之前露出的笑,帶著安撫性、害怕自己擔心而勉力露出的笑。

今天的飆車應該是刺激到了威士忌的大腦,那個笑容或許來自於真正的威士忌內心。

腦中一閃而過的是今晚威士忌堅定站在自己身前擋下子彈的身影。

這樣的刺激對威士忌來說到底是好是壞?

床上的威士忌忽然發出一聲輕輕的shen吟打斷安室透的思緒,昏睡過去的人顯然還在忍受痛苦。

自己還是對威士忌了解得太少了。

想要知道更多關於威士忌的信息的欲\望空前旺盛。

安室透俯身,威士忌到現在還抓著那個空空的刀鞘不放,他一個一個將威士忌的手指用力掰開,抽出刀鞘。

被捏碎了……看著刀鞘上的指印安室透心中感歎。這把脅差是自己高價買的,雖說是木製刀鞘但是這木頭經加工後也並非人力能夠損壞。

真是可怕的力量。安室透又看了眼威士忌,目光停在了對方那蒼白細長的手上。

一聲歎息,安室透將一旁的被子拉到威士忌身上蓋好。

總之,先過了今晚再看看吧。

*

夕陽。

火紅的太陽將雲彩染得格外絢爛,一廣無垠的天空,森林仿佛被撒上碎金,偶有群鳥飛過。

血色的殘陽映在眼中留下殘影,他眨眨眼,低頭發現自己光著腳坐在一顆大樹的枝椏上。

“■■!”明明沒有聽到聲音,但是他知道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低頭看去。

樹下,有兩個少年和一個女孩在向他招手。

心底不知為何湧出幾分雀躍,他不假思索地從樹上跳下。

卻在落地的那一瞬,場景變化。

他緩緩抬頭,頭頂是一個泛著暖光的頂燈,環顧四周,這是一個不算很大但無處不透著溫馨的房子。

有人將飯碗放在他的身前,他收回視線,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方正的餐桌旁,桌上的飯菜雖然日常卻十分豐盛。

桌旁還坐著四人,一對成年男女、一個約莫十歲左右的男孩、和一個少女。

看不清眉眼,但能感受到他們正微笑著看著他。

家人。一個詞突然冒了出來,隨著這個詞的出現,隨之而來的還有如陽光烘烤全身般的溫暖。

他呆愣著看著他們。

“■■,怎麼了?”對面那個短發女人輕聲詢問,聲音柔和。

“■■■■。”衣袖被身旁的男孩輕扯,他低頭看去,男孩也抬頭望著他,“吃飯了哦。”

很漂亮的綠色眼睛。

他的嘴角不自覺上翹,閉上眼,雙手合十。

“我開動了。”

但這一切在他重新睜眼時,儘數消失。

忽然的失重墜落,他重重地落在一個冰冷硌人的“床”上,周身一片黑暗,沒有一絲聲響。

正當心中無措漸漸升起時,一束刺眼強光突然亮起,直直射向他的雙眼。

那束強光如火苗灼傷雙眼,刺痛、酸脹。

好痛,但是身體被禁錮住躲不開,連眼睛都無法合上。

有人在耳邊對他說些什麼,聽不清,雙眼的疼痛讓他流下眼淚。

那是眼淚嗎?還是血?

不知又過了多久,回過神來身處的地方再次發生了變化。

身下還是那硌人的床板,和依舊無法移動的身體。他抬頭上望,天花板上是一盞盞蒼白、刺眼的白熾燈。

有人在他身邊走來走去,有什麼東西被強硬地塞入喉中咽下,後腦又開始痛了。

無法反抗。

好痛。

*

威士忌發燒了。

安室透本打算在沙發上湊合睡一晚,但在睡前不放心去房間查看威士忌情況時,發現躺在床上的人呼吸急促、臉色緋紅。

安室透伸手剛碰到威士忌的額頭,就被那驚人的溫度嚇到。

才放下不久的心瞬間又高高提起,安室透連忙找來溫度計,塞入威士忌嘴中。

水銀柱肉眼可見的快速上升,最終穩定在39.8℃。

不妙啊……安室透坐在床邊看著手中的體溫計心道,他偏頭看向躺著的威士忌。

床上的人顯然睡得不太安穩,皺著眉頭,連呼吸都是滾燙的,因為呼吸不暢而微微張開的嘴唇時不時溢出低低的呻.吟,兩頰的頭發也被汗水沾濕變得一縷一縷。

安室透握上威士忌放在被子外的手,身上滾燙但四肢卻冰涼得嚇人,他將威士忌的手塞進被子。

起身去客廳的醫藥箱種翻出退燒藥,倒了杯溫水。

回到房間,安室透扶起威士忌,卻在觸及對方背後時,驚訝地發現他背後的衣物已濕得可以擰得出水般,身下的床單也被汗濕了一片。

喂完藥再幫他換衣服吧。安室透將威士忌往自己這邊尚還乾燥的地方挪了挪。

安室透擠出兩粒膠囊打算喂進威士忌嘴中,卻發現對方立即抿緊了嘴唇

,一副抗拒模樣。

?安室透的眉皺了起來,捏著膠囊抵在威士忌唇邊,被意識模糊的人晃著腦袋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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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士忌。”安室透試圖用聲音喚回一點威士忌的意識,“你發燒了。”

“把藥吃了才能退燒。”安室透近乎用上了哄騙的語氣,捏著藥用力往威士忌唇邊塞。

懷中的人卻沒有半點退讓,嘴唇緊閉,倒是反抗的動作更大了些,甚至將手伸出被子去推拒安室透喂藥的手。

安室透努力了好一會身上都出了一層薄汗,仍無功而返。

手背再次貼上威士忌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讓安室透的表情逐漸冷凝。

必須得喂下去。

安室透鬆開威士忌,翻身跪坐在他身上,一隻腳壓下威士忌的雙腿。

“吃藥。”安室透聲音輕柔,但手中動作卻毫不心軟,他一手拿著膠囊,另一手用力掰開威士忌的嘴唇,“威士忌。”

威士忌的反應更強烈了,昏迷著的人臉色緋紅揮舞著雙手握住了安室透的手用力推開,臉也扭到了一邊,他的全身都在抗拒著。

明明在生病,手上的力氣卻大得嚇人。安室透的手被威士忌推開好幾次,他有些氣喘,低頭看向威士忌的眼神有些無奈。

沒辦法了。安室透咬牙,他趁威士忌身體稍微放鬆後,飛快地抓住威士忌的雙手手腕壓至他頭頂。

意識到身上的人打算強逼的威士忌反抗的動作瞬間激烈了起來,他扭動著身體想從安室透手底逃離,本就泛紅的臉頰此時更是憋得通紅。

安室透差點沒有抓住,為了更好地施力,他直接俯下身用半邊身體的力量壓住威士忌的雙手。

生病的人終究抵抗不過一個高大的成年男性,在安室透將自己全身都壓在威士忌身上後,威士忌的反抗漸顯無力。

安室透穩住身體,拿著膠囊的手伸出大拇指再次試圖掰開威士忌的嘴唇。

威士忌緊緊咬著下唇,安室透甚至看到了唇邊被他自己咬出的牙印。

“威士忌、威士忌……”安室透不斷輕聲喊著,而威士忌置若罔聞,他搖著腦袋想要逃離安室透的手指,卻無濟於事。

安室透額上的汗水緩緩滴落,大拇指終於撬開了威士忌的牙齒。

下一秒威士忌狠狠咬住了安室透的手指,安室透吃痛,卻仍未鬆手,他眼疾手快地將膠囊塞進威士忌嘴中。

口腔中落入的異物讓威士忌終於鬆開了安室透的手指,安室透抽出手端起水杯往威士忌的嘴中灌下。

“咳咳咳……”水嗆到了威士忌,也撒了大半,但威士忌好歹將藥咽下去了。

安室透終於鬆了口氣,放開了威士忌的手。

大拇指根部傳來陣痛,安室透低頭一看,被威士忌咬出的牙印已慢慢滲出血來。

但此時卻不容安室透關心自己的手指,喂下藥後,威士忌躺在床上不停地咳嗽著,蒼白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眼角有止不住的淚水溢出劃至耳後,眼睫也

濕漉漉的,可憐兮兮的。

身後的長發因為剛才劇烈的反抗變得淩亂,撒了大半的水淋濕了他的頭發,床單也濕了一大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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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見威士忌咳嗽半天沒有緩和,連忙扶起威士忌,輕輕拍著他的背部。

威士忌的咳嗽仍不見半分好轉,反倒更加撕心裂肺起來,安室透聽著他的咳嗽聲心感不妙。

果然,下一秒威士忌便俯到床邊一陣乾嘔。

不好!安室透連忙去扶。

萬幸威士忌隻是吐出些許苦水,好不容易喂下的藥沒有被吐出來。

安室透放心了,輕輕撫著威士忌的背部。

好一會,威士忌的反應沒有那麼強烈後,隻是背部隨著急促呼吸在起伏著。

安室透這才抽了幾張紙巾,扶起威士忌。

威士忌終於不再反抗了。

安室透用紙巾輕輕擦去威士忌臉上的淚痕和水漬,又將他輕輕放下。

終於。安室透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他跪立在床上,挺直身體。看著身下的威士忌,忽然意識到床上、自己、威士忌都一片狼藉。

想起威士忌身上那已濕透的衣物,安室透歎了口氣,從威士忌身上移開,爬下床。

然後連被子帶人將人從床上撈起,抱著放到客廳的沙發上。

為自己那無辜遭殃的大拇指包紮好,安室透回到臥室將床上床單帶枕頭都換了個遍。

床墊因為水灑了也有部分濕了,安室透隻能在下面墊了層小毯子。

從衣櫃拿出一套換洗睡衣,又到浴室端了盆溫水,安室透將水盆放在沙發邊,起身俯視著沙發上的人。

被被子緊緊裹著的人現在完全看不出剛才喂藥時的叛逆,擰著眉毛虛弱的樣子好不可憐。

安室透又歎了口氣,認命地上前將人從被子中撈出,將人身上的衣服脫下。

蒼白的肌膚在燈光的照射下都有些晃眼,穿著衣服看著纖細的人脫衣後就看到了被隱藏的力量。

身材挺好。安室透評價道。

烏黑的發散落在威士忌的背後,因為汗水黏在背上,襯得威士忌的膚色更白了。

安室透環住威士忌,一手一把撩起威士忌的頭發放到了他身前。

安室透坐在威士忌身側,一手環著威士忌,低頭俯身將毛巾沾濕擰乾,然後開始擦拭威士忌的身體。

濕熱的氣息不斷吹拂著安室透的脖頸,他有些不適應地動了動。

趴在安室透身上的威士忌此時倒是恢複了往常的乖巧,一動不動地任由安室透擺弄。

有點燙的半濕毛巾包裹著手迅速擦過威士忌的背部,安室透發現威士忌的右肩胛骨上有一顆紅痣。

目光隨著擦拭的部位而移動。

右手腕內側也有一顆,比肩胛骨上的小一點。安室透搓了搓威士忌的手心。

因為皮膚過於蒼白,安室透甚至可以看到威士忌皮膚下清晰的青色血管。

太陽曬得太少了吧。安室透猜測。

忙碌著終於將威士忌身上擦遍後又給套上睡衣,看著威士忌臉上又浮出的汗水,安室透又去浴室拿了塊臉巾洗淨擰乾。

懷著些許報複心理,安室透狠狠地揉搓了好一下威士忌的臉,揭開時隻見威士忌的五官都皺到了一塊,這才笑出聲。

又狠狠地揉搓了好一會威士忌的頭發,安室透才抱起終於被他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威士忌回了房間。

平躺放好、蓋上被子、掖好被角。

做完一切的安室透呼出了一口氣,雙手叉腰看著床上熟睡的人。

他俯身用手再次試探了一下威士忌額頭的溫度,還是很燙。

不太妙啊……沒想到還發燒了,如果還繼續加重的話,為了威士忌的身體,可能還是要上報組織了。

安室透抬起手臂看時間,發現已然是淩晨2點有餘。

明天早上再觀察下情況吧。安室透直接坐在了地上,靠著床,歎了口氣,他扭頭又看了眼威士忌。

自己還是第一次這麼照顧人。安室透心想。

連以前hiro生病自己都沒有這麼操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