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假期(2)-“易容”(1 / 1)

第20章

等安室透買好面包碎回到原地,就看到原本還坐在椅子上的威士忌此刻正蹲在不遠處,一動不動,他的肩上兩邊各停著一隻鴿子,在他的肩頭探頭探腦,時不時啄一下威士忌的頭發。

而威士忌縮著腦袋不敢動彈,他聽著近在咫尺的鳥類喉間發出輕輕的“咕咕”聲,偶爾頭發扯動傳來的一絲陣痛,他抿著唇,看著地面上的石磚。

身前有一人發出輕笑,是安室透,威士忌卻不敢有大幅度動作,隻是抬眼看去,安室透微笑著蹲下看著他。

安室透抓了把面包碎屑給威士忌:“你手上拿著點吃的,它們說不定就來你手上吃東西了。”

威士忌認可了這個說法,小心翼翼伸手接過安室透手上的面包碎。

果然,那兩隻鴿子從威士忌的肩上離開,飛到他的手邊開始啄食面包。

威士忌僵硬的雙肩剛剛放下,還未來得及放下心,身上又落了兩隻鴿子。

?威士忌又不敢動了。

手邊又湊過來好幾隻灰鴿,兩人之間的鴿子逐漸多了起來,安室透都被擠得不得不往後退了幾步。

威士忌的身上、手邊的鴿子越來越多,有隻直接停在他的頭上,他的腦袋都要縮到地上去了。

安室透察覺到不對,想要上前幫忙,而他這一動明顯驚擾了還在啄食的鴿子們。

霎時間眾多翅膀撲騰,羽毛翻飛,被直直衝向臉上的鴿子嚇到的威士忌一個倒仰坐在地上。

鴿子飛走了,徒留無措的安室透和呆愣在地的威士忌。

安室透看著坐在地上瞪大眼一臉驚魂不定、頭發淩亂、發間還插著一根鴿子毛的威士忌,沒忍住笑出了聲。

威士忌看向安室透。

安室透輕咳一聲,收斂了笑容:“抱歉,我剛剛隻是想幫你趕走這些鴿子。”

說著,像是彌補一般,安室透拉起坐在地上的威士忌,還幫他取下那根鴿子毛,伸手梳理他的頭發。

確實鴿子都被趕走了,威士忌面無表情卻隱隱帶著點怨氣。

他看著幫微笑為自己整理好頭發衣服的安室透收回手,站在他身前,笑得柔和。

威士忌垂下眼睫:算了。

*

一下午過得很快,帶著威士忌一路逛吃逛吃的安室透,沒有忘記中午提到的事情,在回到安全屋之前,根據威士忌的要求,買好了工具和材料。

說是工具和材料,但大多都是化妝的常用品,威士忌站在安全屋浴室內的鏡子前,抬眼從鏡子看向身後的安室透。

安室透透過鏡子與他對視,見他不動,體貼地問道:“需要我回避嗎?”

威士忌搖搖頭,低頭從面前的一堆化妝品中拿出一罐粉底膏。

細長的化妝刷柄被握在手中,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間,即使沒有相關記憶,威士忌卻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做。

擰開黑色的蓋子,威士忌用化妝刷輕輕蘸取,然後塗在自己的嘴唇上。

動作流暢,幾乎沒有停頓,安室透站在威士忌身後,看著他拿著刷子在臉上如同畫畫般,將那道疤痕無聲掩去。

威士忌將唇上被粉底遮蓋的部分用和自己唇色相近的顏色塗上,最後定妝。

扭臉觀察了下自己嘴角,確認無誤後,轉身面向安室透,等待著他的評價。

遮去傷疤後的威士忌完全褪去了組織的氣息,甚至顯得更加年少,安安靜靜地站在那,就像是個普通的少年,完全無法將他和犯罪組織聯係在一起。

正常的社交距離完全看不出來,安室透眯眼,沒忍住上前一步。

安室透要比威士忌高上一些,隨著他的靠近,威士忌也微微仰頭。

不到一米的距離,更彆說在這本就狹窄的浴室,威士忌聽到了安室透的呼吸。

對方的目光還停留在自己的嘴唇上,雖然知道是在觀察自己的傷疤有沒有被好好遮住,但他仍不禁抿了抿嘴唇。

更近的距離,安室透仍沒有發現違和感。

“可以碰一下嗎?”他問。

“嗯。”話音未落,溫熱的指尖便觸上了他的唇角。

威士忌不自在地往後瑟縮了下,眼睛也不再繼續看著安室透,移向彆處。

安室透的手指在威士忌原本的傷痕處摩挲。

有點癢。

威士忌想躲,但還是忍住了。

安室透收回手,指尖有最後威士忌塗的口紅蹭下的顏色,除此之外,直接觸摸是還能感受到那道傷痕的些許存在,但是肉眼上看已經基本看不出來了。

若非自己事先知曉,是想不到這裡原本有一道疤痕的。

這個人的易容技術,比自己一開始想象的要高超。安室透心想。

安室透垂頭看著自己大拇指指腹的那抹紅色,威士忌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在看到安室透蹭掉了點顏色後,他回頭看向鏡子,確認自己的易容沒有被蹭掉。

“真厲害。”安室透忽然開口,威士忌回眸,忽然得到誇獎的他心底冒出絲絲開心。

安室透看著威士忌,決定進一步試探:“如果是我的話,想要不那麼容易被認出,威士忌你會怎麼做?”

兩人之間的距離還很近,威士忌仰頭看著安室透的臉,視線在他的臉上遊移。

片刻後。

“安室你最明顯的特征是膚色、瞳色。”威士忌老老實實說道,“隻要改變這兩個,就沒有那麼容易認出來了。”

確實,雖然金發同樣明顯但是並非特彆矚目,但是加上深膚和那雙煙紫色的眼睛,就很容易認出來了。

畢竟金發黑皮的帥哥還是少見的。

安室透也想到了這點,不可置否地笑了:“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威士忌再一次陷入思考,然後目光落在了安室透的眼睛上。

微微下垂的眼角,讓安室透在看向他人時,都顯得無害了許多,再配合上那雙紫灰色雙瞳,眼神都溫柔起來。

“眼睛。”

“眼睛??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安室透重複。

威士忌回身從那一堆化妝品中拿出一支眼線筆,拆開後,踮著腳向安室透靠近,然後發現這個仰頭抬手的姿勢太過彆扭。

而忽然湊近的臉也讓安室透心中一驚,他迅速後退一步,帶著威士忌一個踉蹌。

?威士忌疑惑地看向安室透。

安室透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度,他立即露出個笑容:“我去沙發上吧,這樣威士忌你也好畫一些。”

說著就越過威士忌拉開浴室門走了出去。

威士忌舉著筆看安室透離開的背影,隻好蓋上筆帽,又從身後那一堆裡抽出幾樣東西,跟著安室透來到沙發邊。

坐著的安室透終於要比威士忌矮上不少。

“來吧。”安室透朝著威士忌仰起臉。

威士忌打開筆帽,欺身向前,右膝膝蓋跪在了安室透□□的沙發上,他勾著安室透的下巴讓他的臉朝向自己。

“閉眼。”清冽的聲音仿佛有種魔力,安室透閉上眼,隨即感受到在自己眼皮上的觸感。

閉眼後失去視覺讓其他感觀變得靈敏。

安室透感受到那微涼的手指離開自己下巴撫上自己臉頰,威士忌離得自己太近,他的長發垂落掃過自己耳邊,甚至聞到了對方身上和自己一樣的沐浴露和洗發水的香味。

拿著眼線筆準備在安室透眼睛上畫的威士忌察覺到對方眼皮下有些略微慌張轉動的眼球。

降穀零在緊張?威士忌猜測可能是對方不習慣有人靠的太近,會覺得沒有安全感。

他提筆在安室透的眼尾畫下,又用指腹輕輕暈開。威士忌撤回腿,往後幾步,拿起鏡子。

“可以了。”

安室透睜開眼,對上面前鏡子中的自己。

原本微微下垂的雙眼現在居然有些隱隱上挑的感覺,連帶著自己整個人的氣勢都要淩厲不少,也並不突兀。

威士忌確實會易容,而且易容的能力可能還不弱。安室透意識到這點。

但是他發覺到幾分不對勁:如果對方還會易容的話,那麼威士忌的適配任務那就不僅僅隻在需要用到他強大武力的任務了。

“說實話,有點被震驚到了。”安室透笑道,“之前的任務也有用過嗎?”

威士忌看著他沒有說話。

嗯?安室透疑惑。

“我之前沒有用過。”威士忌說。

安室透一愣。

“組織不知道。”站在安室透身前的人輕聲說著,那雙灰色的眼眸動也不動地注視著安室透,不知道自己的話在安室透的心中掀起多大的驚濤駭浪。

什麼意思?組織不知道?安室透眨著眼,瞳孔微震。

威士忌倒是像無事人般轉身收拾好東西,拿回浴室。

看著威士忌離開的背影,安室透的內心還未平靜:中午自己隻是隨口一問,威士忌就承認了,他以為隻是什麼普通的遮掩傷疤技巧。

現在看來不止於此,而且還告訴自己他對組織隱瞞了這個能力,為什麼?

不怕自己上報組織嗎?這麼信任自己嗎?還是這是對方對自己的試探?

威士忌那雙清澈的眼睛一閃而過,安室透抿唇,將最後一個可能排除。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

他承認自己是對威士忌用了點horap的手法,但是自己可沒想到威士忌就這樣把自己的秘密告訴自己了啊!

安室透捂住了臉。

不過實話說這確實是他用horap最成功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