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戰略調整和未來規劃(1 / 1)

第191章 戰略調整和未來規劃

“我可以不在乎這點損失,但兄弟們拋家舍業的跟著咱們卻不能沒有工資。”

羅鐵軍聽到張嶽的話,先是一愣,接著鼻子一酸:“張總,對不起,我……謝謝!”

他有些語無倫次。

父親羅天友當年那件事,給了他巨大的打擊。

以至於在知道融創和新合鑫的工程款很難要回來後,羅鐵軍既自責又懊悔,心裡的痛苦已經讓他近乎崩潰。

他本以為張嶽回來之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追責。

而作為天友建築隊的負責人,自己肯定首當其衝。

但羅鐵軍萬萬沒想到,張嶽不僅沒有怪罪他的意思,反而百般寬慰。

面對自己的巨額損失,他甚至更關心手下那些兄弟的工資。

可自己在面對巨大壓力之下,竟然把兄弟們給忽略了。

張嶽對此卻沒有太多感覺,他隨意擺擺手:

“謝什麼謝?真要說感謝也是我感謝你,沒有你這段時間的辛苦操勞,單憑我肯定更加兩眼一摸黑。”

“對了。”沉吟片刻,張嶽問,“既然咱們可以建房子,那裝修應該也沒問題吧?”

說到這個,羅鐵軍精神一振:“當然沒問題,有為藝術公社咱們不就是精裝修交房嗎?

說到裝修這塊,咱們不比其他裝修公司差。”

張嶽道:“既然是這樣,在房地產不景氣的前提下,為什麼不將業務向裝修轉移呢?

天友建築隊可以接一些裝修的活,有有為藝術公社做樣板間,我想肯定有人願意找咱們。

這樣起碼能讓兄弟們暫時有事做。”

然而羅鐵軍卻皺起眉頭:“張總,不是我不願意做裝修。

甚至這個方案,我和楊叔已經討論了好幾次。

關鍵是裝修它不好做啊!

一個小區內,不同業主的要求完全不一樣,有整裝的,有分裝的,對管理層的要求非常高。

尤其是新房裝修業務速度快時間短,一個小區結束後,就需要轉移地方。

它更適合那些比較靈活的小公司,再加上這個行業競爭激烈,咱們貿然入局,短時間內完全賠本賺吆喝。”

楊三旺也道:“是啊,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門道。

不是說咱們不能轉型,而是如果隻是作為過渡階段臨時搞一下,完全得不償失。”

張嶽看著兩個人:“這點我當然知道。

但你們隻需告訴我,如果做裝修,能不能讓大家儘快有事做?”

羅鐵軍立刻點頭:“這是肯定的。

之前曾有不少人專門跑來問我,想讓我按照有為藝術公社的標準給他們裝房子。

因為覺得沒什麼利潤就被我推掉了,現在隻要我鬆口,大活不敢說,小活還是能接一些。”

張嶽點點頭:“那就去做。

這樣,從現在開始,天友建築隊正式更名為天友建築集團有限公司,並成立天友裝修公司作為分部。

你手下不是有個叫張火的,能力不錯嗎?

讓他暫時擔任天友裝修公司的總經理,全權負責公司業務。

至於老楊,因為設計這塊還沒特彆好的人選,所以天友裝修公司的總設計師還由你兼任。

至於天友裝修公司的盈利問題,我這樣說,一年之內,天友裝修公司不允許賺錢。”

此話一出,不管羅鐵軍還是楊三旺都愣住了,他倆還從沒聽過這樣的要求。

雖然張嶽的目的,主要是解決工人的就業問題,可如果能夠盈利還是要賺一些錢呀!”

仿佛猜出兩人的心思,張嶽微微一笑:

“我不允許天友裝修公司賺錢,可不是隻讓你們保本經營。

而是你們要在一年之內,打出自己的口碑。

鐵軍,我問你個問題。

對一個普通家庭,尤其是普通城市家庭來說,最重要也最值錢的東西是什麼?”

羅鐵軍沒有猶豫:“當然是房子。”

“非常正確,那麼針對房子所擁有的居住屬性,你又覺得哪個環節最重要?”

這次羅鐵軍有點猶豫:“你是說裝修?”

張嶽點點頭:“沒錯,就是裝修。

一套房子雖然價格百萬,但不同房子之間的差彆,無非是樓層高低,戶型結構這些。

其實真要住進去,除了為數不多的硬傷,其他差彆真不大。

而想住得舒心愜意,最核心的就是裝修。

隻要裝修裝的好,哪怕最垃圾的戶型,都能讓其身價倍增。

比如人們買房,最不想要的就是一樓或者頂樓。

為什麼?

一樓私密性不好,蚊子多,采光也不儘如人意。

頂樓存在漏水隱患,而且夏天像蒸籠,冬天又冷如冰窖。

那麼這些問題能不能通過裝修解決?

完全可以。

哪怕解決不了全部,解決一部分也是好的。

比如針對一樓蚊蟲較多的問題,大家普遍采取的措施是使用液體蚊香,滅害靈之類。

但不管滅害靈還是蚊香,裡面都是除蟲菊酯殺蟲劑。

這東西短期使用沒什麼,但長期使用對人體肯定有危害,尤其是嬰幼兒和孕婦。

而你在裝修時,完全可以把密封性放在第一位。

讓用戶做到隻要將窗戶關嚴,對房間進行一次全面的滅蚊,平時開關門再注意點,就可以讓房間長時間處於無蚊狀態。

甚至你還可以使用一些驅蚊植物,作為裝修設計的一部分。

這樣是不是就能最大程度解決了蚊蟲叮咬問題?

當然,我隻是舉一個例子,具體怎麼做你肯定比我專業。

我隻想說,隻要咱們用心,絕對可以得到業主認可。

還有裝修中常見的一些坑,尤其是材料的使用。

很多裝修公司喜歡以次充好,比如公牛牌地暖的鋪設。

雖然都是公牛的產品,但是不同的型號,價格也截然不同。

如果業主選擇全包,大部分裝修公司肯定選最差的,甚至還會在鋪設上偷工減料。

陽台不鋪,衛生間不鋪,業主問起來,就各種胡攪蠻纏,鬨的雙方都不愉快,最後導致彼此不信任。

很多業主在吃了虧後,就自己買材料。

可自己買材料價格高不說,還容易浪費。

尤其是那些第一次裝修的業主,被材料商坑同樣十分常見。

這就導致本來買了新房挺高興,結果卻因為裝修生一肚子氣。

再加上裝修好之後,幾乎不可能重新翻修,以至於每看到一次都會煩一次。

如果天友裝修公司可以解決這個問題,我覺得哪怕這個行業競爭再激烈,利潤再低,都會有咱們的立足之力。

而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非常簡單,四個字:實話實說。

裝修之前,把話給客戶講明白。

怎麼裝?哪些是坑?哪些又是必須要做的?

價格是多少?裝上之後又會是一種什麼效果?

如果客戶還是不信任,非要自己買材料。

咱們就告訴他從哪裡可以買到正品,從哪個渠道購買更便宜。”

聽張嶽侃侃而談,羅鐵軍卻依舊猶豫:“這……能行嗎?

我也做過裝修,如果客戶不想信任,不管你說什麼,他們都不會相信。

有時候甚至你說實話他們不信,你說假話他們反而深信不疑。”

對此張嶽隻是微微一笑:“公道自在人心,記住一點,隻要你誠以待人,對方也會真誠對待你。

第1次他不相信,你就說第2次,第2次他不相信,你就說第3次。

等他什麼時候恍然大悟,確定你沒騙他時,你就會多一個忠實客戶。”

羅鐵軍點點頭:“我明白了。”

張嶽拍拍他的肩膀:“好好乾,不用發愁,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頂著。

而我的個子,剛好比你高那麼一點點。”

從辦公室出來,隻見一個女人站在不遠處。

而女人身後,一群男人並排而立,定定看著張嶽。

女人正是艾美芳,她對張嶽道:“張老板,這次的事都是鐵軍的錯。

不過他也是無心之失,請你再給他一次機會,求求你了!”

身後張火等人也跟著開口:“張老板,請你再給軍哥一次機會吧!

我們其他做不了,但可以免費給你乾活,不要工錢。”

張嶽看看他們,又看看跟著出來的羅鐵軍,微微一笑:“你有一個好妻子和一幫好兄弟,好好珍惜。”

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現場,艾美芳和張火等人都一臉擔憂的看著羅鐵軍。

張火問:“軍哥,張老板是怎麼說的?”

羅鐵軍先走到艾美芳面前,揉揉她的頭發,又和其他兄弟挨個一個熊抱。

最後他長歎一口氣:“兄弟們,張老板剛才說了,他可以賠錢,但不能耽誤兄弟們掙工資。

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將成立天友裝修公司,由張火擔任總經理,全權負責分公司的一切事務。

當然,在張火徹底適應工作之前,我會在旁邊一直盯著……”

他將張嶽的話講了一遍,最後問:“現在都聽清楚了吧?”

艾美芳和張火等工人呆愣的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沒回過神。

張嶽回到十月食品廠。

和天友建築隊朝不保夕相比,這裡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局面。

吳大川滿面春光:“張總,咱們的炸雞現在已經徹底輻射到全國。

雖然很多偏遠地區的二三線城市,對咱們產品的認知還需要積累和發酵,但這隻是時間問題。”

譚雪梅也跟著笑道:“能如此快做到這一步,全部是星空冰激淩的功勞。

前段時間因為您的營銷,讓星空冰激淩聞名全國。

很多客戶都是在谘詢星空冰激淩的同時,了解咱們的炸雞和肉丸的。”

張嶽點點頭:“這麼說我賺到錢了?”

吳大川立刻道:“豈止是賺到錢,毫不誇張的說,現在的十月食品廠就像一台印鈔機,日夜不停的在為您印錢。”

張嶽沒好氣的踹了對方一腳:“少在這裡拍馬屁,還印鈔機印錢,我發現你最近有點飄呀!”

吳大川一愣,他明顯感覺張嶽的話有點不太對:“張總,您的意思是?”

張嶽淡淡說道:“我能有什麼意思?十月食品廠賺錢我當然高興,起碼比賠錢好。

但千萬不要忘記,我當時成立十月食品廠的初衷。

咱們的目標,是讓大家都能吃上健康安全的廉價小吃。

起碼不用擔心被那些黑心商家,用過期變質的食物坑害,明白了嗎?”

說到這個,吳大川立刻點點頭:“明白了。

其實這個目標咱們已經基本實現了。

在咱們炸雞推出後的一個月,中州80%的廉價食品廠已經倒閉。

就算沒有倒閉的,也處在崩潰的邊緣。”

誰知張嶽更無奈了:“你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非要我說那麼明白?”

吳大川瞬間傻眼,他真猜不出張嶽的意思。

這時譚雪梅開口提醒:“吳叔,張總是讓你以後夾著尾巴做人。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那麼多小型食品加工廠因為咱們破產倒閉,這是多大的仇恨啊!

一旦讓他們逮到機會抓住咱們的小辮子,肯定和咱們不死不休。”

張嶽朝譚雪梅豎起大拇指:“還是你想的明白。”

吳大川尷尬一笑:“張總您放心,我明白輕重的。”

張嶽點點頭,有些話點到即可,說的太多反而容易激發對方的反感心理。

吳大川最近這段時間的確有點飄飄然,不過張嶽知道,這隻是他一時不太適應身份地位變化導致,過段時間就能恢複正常。

將兩人打發走,張嶽又叫來詹蘇蘇和石曼曼。

他問兩人:“天友建築隊那邊的情況你們知道了吧?”

詹蘇蘇點點頭:“知道一些,這事雖然羅鐵軍需要負主要責任,但也不能全怪他。

最近兩年房地產的大環境普遍不好,大家都舉步維艱的硬撐,咱們現在入局,基本等於在鋼絲上跳舞。”

張嶽歎了口氣:“這點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準備成立天友裝修公司來分擔一下壓力。”

他將自己的理念和二女說了。

詹蘇蘇笑道:“這個主意非常不錯。”

張嶽一愣:“怎麼?你也支持我?”

詹蘇蘇點點頭:“當然支持,我可不是拍你馬屁。

在大環境普遍低迷的前提下,企業想要生存,最好的方法就是另辟蹊徑。

把利潤儘可能放低,然後將口碑做上去。

隻要咱們挺過這個寒冬,等春天到來,這個行業將是咱們的天下。”

石曼曼也跟著點頭:“尤其是你將矛頭對準房屋裝修一塊,簡直是神來之筆。

裝修看似隻是房產的點綴,卻是口碑核心中的核心。

可以這麼說,在房產行業,得裝修者得天下。

而裝修所輻射的,可不僅僅是房產本身,還有各種周邊產業,甚至涉及到人們生活的方方面面。”

這下張嶽是真詫異了,他看了眼二女:“你倆這是怎麼了?眼光如此之高。

知道的知道你們倆是大本,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工商管理學博士呢!”

詹蘇蘇微微一笑:“你現在生意越做越大,對於人才的需求也越來越高。

我們兩個一個幫你管財務,一個幫你管人事,如果再不努力學習,遲早要被淘汰。”

石曼曼也道:“是啊,上次我和易美勤一起辦公。

本來是我指揮她做事,結果卻被她當面指出好幾個錯誤。

這怎麼行?畢竟再怎麼說我也是領導。”

見石曼曼義憤填膺的樣子,張嶽忍不住微微一笑。

感情這是受刺激了。

“行,既然這樣,那你就多多學習。

到時我就把十月食品廠和天友建築集團合並,請你當CEO。”

石曼曼連忙擺手:“千萬彆,我可沒那本事。

其實,這次我能看出來你行為的深意,完全是運氣好。”

張嶽一愣,有點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石曼曼解釋:“你還記得有為藝術公社吧?”

張嶽無奈:“你這話問的,有為藝術公社是我親自收購建設起來的,怎麼可能不記得?”

“那你知道,有為藝術公社的物業費是什麼時候收齊的嗎?”

“這……這玩意兒應該不怎麼好收吧?”

對於任何小區,都是典型的收費難,尤其是物業費。

雖然大部分人會主動上交,但總有個彆業主一推再推,搞得你沒脾氣。

有為藝術公社的業主,尤其是甘大兵、宋建國這些人,屬於刺頭中的刺頭。

加上有為藝術公社的物業,雖然是經羅鐵軍的關係介紹過來的,但和張嶽其實沒啥關係。

所以那幫人要存心搗蛋,這事還真不好辦。

誰知就聽石曼曼說道:“有為藝術公社的物業費,在物業公司入駐的第二天就全部收齊了。”

張嶽一愣:“不會吧,這麼快?

甘大兵他們有這麼自覺?”

石曼曼點點頭:“因為有為藝術公社的物業費,是物業公司打著你的旗號收的。

聽到你的名字,第一個交錢的人就是甘大兵。

當然,物業公司雖然打了你的旗號,但他們做事也是嚴格按管理流程,全心全意的去為業主服務。

物業公司老板知道輕重,也知道甘大兵是什麼人。

你為他創造這麼好的機會,他又怎麼敢不抓住?

不僅物業費,有為藝術公社無論在社區還是其他方面,都表現的異常和諧。

原因隻有一個,即你幫他們修複爛尾樓,並贈送精裝修。

吳琴嫂在有為藝術公社旁邊開了一家分店,這事你知道吧?”

張嶽點點頭。

吳琴嫂專門向他說過,有為藝術公社周邊的商鋪,也屬於張嶽的資產。

他雖然將房子賣了個七七八八,但幾個商鋪卻全保留了下來。

吳琴嫂想在那開分店,張嶽就直接給她撥了一個。

石曼曼道:“吳琴嫂的分店一開張,瞬間大受歡迎。

尤其是有為藝術公社的業主,在知道這是你的產業後,去那裡就像到自己家一樣。

分店的啤酒比隔壁便利店一瓶貴兩塊錢,吳琴嫂分店也允許客人自帶酒水。

但大家不去那吃東西就算了,隻要去,就沒到隔壁便利店拿過啤酒,哪怕雙方隻有一步之遙。

我有次好奇之下詢問,你猜他們怎麼說?

他們說這兩塊錢被你賺到,他們高興。”

張嶽聽完不禁有些感動。

他當時收那些業主5.6萬的材料費,隻是不想給賀有根作嫁衣裳。

賀有根倒後,為了避免落人口實,才送了大家精裝修。

他本以為此事已經過去,沒想到竟還有後續。

一口氣將心裡話全部說出來,石曼曼笑道:

“這就是口碑的魅力,尤其是在房子的裝修上。

隻要咱們能給那些業主留下好印象,以後不管做什麼生意,雖然業主們不至於像有為藝術公社這樣萬眾一心,但肯定要比其他人好乾的多。”

張嶽朝石曼曼豎起大拇指:“說的太好了。

既然你看事情看這麼透,又對自己有信心,我交給你一個任務。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天友建築公司的副總經理,主管人事和客戶的維護。

相信你能將這件事做好。”

“真的嗎?”石曼曼眼睛一亮:“這麼說我升職了?”

張嶽點點頭:“的確升值了,雖然現在天友裝修公司的總經理是張火,但他主抓工程。

你雖然名義上是他副手,卻需要對他的行為進行監督,並隨時向我彙報情況。”

石曼曼一愣:“那我豈不成了打小報告的?”

張嶽無奈:“什麼叫你成了打小報告的?

你是正常向我彙報工作。

我既然讓張火當總經理,自然對他非常信任。

難不成向我彙報工作,就隻能說對方如何如何不好?

你完全可以多誇誇他,讓我多給他發點獎金之類。”

聽到張嶽的話,石曼曼眼睛立刻一瞪:“怎麼可能?

他想多拿獎金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要是工作乾的一團糟,彆說給他多發獎金,不扣他的工資就已經非常給面子。”

說完又高興起來,雖然張嶽說的比較含糊,但石曼曼心裡清楚。

自己去那裡雖然隻是掛個副職,但基本上等於皇帝派過去的監軍。

在某些特定的時候,權力比張火更大。

又和二女商量些細節,讓她們獨自去忙,張嶽拿起手機撥通秦方傑電話:

“秦哥,你手裡有沒有正在法拍,但死活拍不出去的製藥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