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1)

虞秋秋遞給她一杯水:“說來聽聽。”

阿蕪咕嚕咕嚕一口喝乾,緊接著就是一頓比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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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秋秋聽完,略加回憶,這聽著怎麼像是她昨天出門前瞥到的那個人?

她抬手拍了拍阿蕪的後背,以作安撫她受到驚嚇的小心臟。

“行,我記下了。”虞秋秋道:“等你哥回來,我問問他。”

“嗯!”阿蕪點頭,然後在虞秋秋這裡蹭了一頓午飯。

臨走時,手上又多了一斛珍珠,那珍珠個個圓潤飽滿,瑩白潤澤,一瞧便知不是凡品。

阿蕪用手指撥弄著那一顆顆的珍珠,簡直愛不釋手。

虞秋秋輕笑,見其喜歡,又道:“你拿去照你喜歡的樣式打首飾,或者磨粉敷臉也行,不夠的話,我這裡還有。”

虞秋秋很是財大氣粗。

她昨天從虞老爹那裡搜刮了好幾箱寶貝回來,這些珍珠也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她還有很多。

“謝謝嫂嫂。”阿蕪抿唇笑得有點羞澀。

本來隻是想找嫂嫂聊聊天,結果卻連吃帶拿,怪不好意思的……

不過——

阿蕪摸了摸自己右臉上的疤,聽說珍珠粉能夠使皮膚白皙,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要不……回去試試?

阿蕪抱著斛珍珠離開,那小步子瞧著很是雀躍。

虞秋秋托著下巴,眉眼彎彎,真是個容易滿足的小姑娘。

晚上,褚晏回來,用膳時虞秋秋便問起了這事。

褚晏執筷的手忽地一僵,什、什麼?

他抬目看向虞秋秋,不可置信,她剛剛是在問魏叔?

虞秋秋以為他沒聽清,又問了一遍:“你這次不是帶回了幾個人嗎?那些人都是乾什麼的?什麼來路?”

褚晏將夾起的菜塞進了嘴裡,緩慢咀嚼,實則在拖延時間飛速思考。

他不是今天上午才叮囑過魏峰麼?

這才過去多久,怎麼就引得虞秋秋開始在這刨根問底了?

魏叔到底做了什麼?

褚晏現在是滿頭的疑惑。

可惜一口菜再嚼也嚼不了多久,他艱難將菜咽下,拿起杯子,狀似不經意地打探道:“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

虞秋秋放下筷子,用手支起下巴道:“阿蕪今天被那人給嚇壞了,我總得問問情況吧。”

說著,她的雙眸微微眯了眯。

——“狗男人怎麼回事?問他幾個問題,這麼久了還不回答?人是他帶回來的,這些個問題難道很難回答麼?”

——“說起來……”

他不答,虞秋秋就開始自己思考,結果竟是越想越不對勁。

——“狗男人帶人回來,於情於理也該跟我說一聲才對,這都過去好幾天了,我要是不問,他是不是就打算這麼糊弄過去了?”

想到這兒,虞秋秋掀眸狐疑地在褚晏臉上來回掃射。

——“狗男人,你不對勁。”

——“悶不作聲帶人回來就算了,我問起還一會兒吃菜,一會兒喝水的,先回答我的問題是能餓死、渴死?”

——“嗬!這分明就是心虛的表現,狗男人莫不是在想著怎麼遮掩吧?”

——“這幾個人的身份指定是有問題,行吧,不告訴我,我自己查!”

褚晏:“!!!!!”

他喝口水的功夫,虞秋秋竟然能想這麼多?

褚晏心驚不已,轉瞬就把自己嗆了個昏天黑地。

“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

他扶著桌子咳彎了腰。

虞秋秋抱臂看著他,心中卻是一聲冷笑。

——“嗬!詭計多端的男人,為了拖延時間,先是吃菜、後是喝水、現在又是咳嗽了是麼?”

——“流程整的還挺順呐?我倒要看看你接下來還有什麼?”

“咳咳咳咳咳……”

褚晏開始不住的拍打桌子,臉咳的通紅卻仍舊止不住,虞秋秋再不來幫他,他隻怕是就要成為史上第一個被自己嗆死的人了。

在褚晏不懈的拍打桌面求救之下,虞秋秋終於發現了事態的嚴重性。

她立馬站了起來。

——“什麼情況?狗男人真把自己給嗆著了?”

她走了過去幫他拍背,大力出奇跡,褚晏總算是把氣給順回來了。

他一把摟過虞秋秋,氣喘著將頭抵在了她的肩上。

劫後餘生。

“是我幼時家中的忠仆,父母逝去後,發生了一些事情,我與其失了聯係,這次去查案正好遇見,見其和其義子功夫都不錯,想著能當個府衛,便帶了回來。”褚晏微喘著解釋道。

溫熱的氣息噴拂在她頸側,虞秋秋脖頸有點癢,還有點心猿意馬。

而這時,褚晏從她肩頭退了開,摟著她的腰,頓了頓,繼續道:“因為不想回憶幼時家中敗落的遭遇,又怕你因著這人生了好奇問起,這才遲遲沒有跟你提,是我的錯。”

褚晏平靜地看向虞秋秋,眼底一片坦誠,可心中卻頗有些忐忑。

他之所言,句句屬實,隻是掩去了身份。

她會信麼?

褚晏對虞秋秋那洞幽察微的本事實是有點沒底。

可出乎意料的,虞秋秋竟是這般信了。

“哦。”她應了聲。

不見惱怒也沒再追問。

接著兩手環著他的後頸,親了親他的嘴角。

褚晏眸光微顫,對這發展還有點懵。

他詫異地看向虞秋秋。

虞秋秋倒也沒閃躲,就這般任他看著,許是因為剛才連著咳嗽的關係,這會兒他臉上的緋色雖然褪去,可眼尾仍舊有點紅,就連那眸子,現在都還殘留著瀲灩的水光、濕漉漉的。

——“狗男人一定不知道他現在有多誘人。”

虞秋秋沉迷美色。

——“這樣的狗男人還是第一次見,怪不得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這誰擋得住?”

褚晏:“……”

他是不是應該感謝自己長了副好皮囊?

褚晏聽著她這虎狼之詞,頓覺好氣又好笑。

他在那忐忑解釋半天,結果這人早就神遊天外了?

褚晏定定看了她一會兒,忽然雙臂收緊,將人摟起往內室走。

虞秋秋:“!!!”

突地雙腳離地,虞秋秋緊忙攀住了他的肩膀。

“乾嘛?”她眼睛睜得圓溜溜地問道。

褚晏沒有回答,卻加快了腳步。

沒一會兒,她便被帶進了柔軟的床榻,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他給堵住了嘴。

“唔唔唔……”

半響後,褚晏放她喘了口氣,兩人額頭相抵,喘息間,身體的溫度卻逐漸攀升。

虞秋秋的眼神有些迷離,褚晏輕笑,他自己也沒好到哪去。

英雄難過美人關,原是真的。

褚晏:“抱緊我。”

……

翌日,大朝會。

二皇子一黨呈上了四皇子借賑災一事貪墨漁利的若乾罪證,滿朝嘩然。

四皇子大呼冤枉,當堂呈上了身邊屬官私下謀利的認罪書,直言道自己正準備揭發此事,不曾想,卻被人誤會並搶了先,之後更是將從下屬那裡搜出來的貪墨之銀全數抬了上來,一核對,數額竟是與二皇子一黨所言分毫不差,還叫來了人證,力證自己清白。

皇帝震怒,敕令四皇子閉宮禁足三個月,以罰其治下不嚴之罪。

下朝後,四皇子冷冷看了二皇子一眼,那些刺客原來是你派來的,很好,這仇他記住了!

若不是他早就做了最壞的準備,斷尾求生,又讓母妃去父皇那上了眼藥,這次說不定還真會讓其給扒下一層皮。

出了這檔子事,借賑災一事鍍金是彆想了,不僅如此,還把吃下去的全給吐了出來,可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四皇子走得一臉陰鬱,被反將了一軍的二皇子也沒好到哪裡去,其下朝後,被皇帝叫去敲打了一番,話裡話外都是在點他捕風捉影、殘害手足、用心險惡,其心可誅!

二皇子從禦書房出來後,直接是冷汗涔涔。

兩人此次交鋒,可謂是兩敗俱傷。

最後,虞青山這賑災的功勞,皇帝到底還是捏著鼻子認了,可以預見的是,虞青山那被皇帝好不容易打壓下來的聲望,又將更上一層樓。

出宮時,褚晏看著被眾人圍住道賀、滿面春風的虞青山,心中輕笑了一聲。

這算不算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虞青山到底還是如願以償了。

褚晏說不上自己到底是個什麼心情,一方面覺得那是他該得的,一方面又心驚於虞青山暗地裡攪弄風雲的作風和手腕,這讓他總是忍不住去推演,多年前,他是不是也這樣……

褚晏忽地搖

了搖頭,提前截斷了腦子裡即將誕生的那些想法。

他知道他在逃避,可是不逃避他又能做什麼呢?

殺了虞青山?

初入官場時,他的確生出過這樣的想法。

他懷著一腔憤恨之心,發誓要努力往上爬,將虞青山踩在腳下,讓他為自己的罪行懺悔。

可是現在,官場沉浮多年的,他終究不是從前的那個少年了,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成年人的世界裡參雜了太多的身不由己、太多的權衡利弊、太多的複雜的東西。

回到廷尉司。

“褚大人。”

“褚大人。”

……

今日同他打招呼的人似乎多了不少。

步入值房,聞達一臉灰敗,四皇子被禁足,至少眼前這幾個月,定會韜光養晦,保他升任廷尉一事隻怕是使不上力了。

他撐著額頭,渾身散發著肉眼可見的生人勿進氣息。

可甫一見到褚晏進來,聞達卻又立馬像極了個炸毛的公雞。

“看我希望落空,你一定很高興吧?”聞達冷冷道。

褚晏笑了笑,足尖卻一轉,踏出了值房。

他去告了假。

不知為何,他今天隻想任性一次,與其在這裡對著個陰陽怪氣的人,不如去見他想見的人。

……

褚府。

魏峰十分好奇褚晏這些年的生活,逮住褚晏的隨從問了一上午。

隨從知無不言言無不儘,說得是口乾舌燥。

末了,魏峰惆悵問道:“公子這些年一定很少笑吧?”

隨從:“???”

他看了看魏峰身後。

大人不知怎的,今日竟是提早回來了。

他站在廊下,看著遠遠過來的夫人,臉上展露的笑意清晰可見。

隨從和魏峰蹲在這花園一角,他看了看面前的魏峰,又看了看其身後站在廊下的大人,臉上的表情可謂是一言難儘。

隨從: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