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1)

翌日,眾人陸陸續續出發去獵山,周崇柯也準備去,正在營帳外圈等人。

等了許久,不料沒等來賀景明,反倒是把褚瑤給等來了。

“周大人。”褚瑤朝他拂了一禮。

周崇柯眉梢微挑,頗有些意外:“你找我?”

“是。”褚瑤抬頭看向周崇柯,袖中的手攥緊。

昨晚上她想了一夜,到底是咽不下這口氣。

誰能想到京中那出了名的花瓶,竟然還有兩副面孔?

周崇柯隻怕是現在還蒙在鼓裡,他既是景明的好友,那她便不能明知此事而不告知,就算會因此壞了兩人的婚事,褚瑤頓了頓,那也是虞秋秋咎由自取!

“關於虞小姐,有件事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得告訴周大人。”褚瑤解釋了一番自己來找他的緣由。

然而,周崇柯聽了後卻是眉頭皺起。

他與賀景明雖然關係不錯,但一碼歸一碼,褚瑤是褚晏的妹妹,光憑這一點,他就不可能待見她。

再者,周崇柯定定打量了褚瑤一會兒,她這樣子不可像是要說虞秋秋好話,彆不是來告狀的吧?

周崇柯的表情忽然有些微妙,某人吧,雖然現在是他的未婚妻,但不出意外,以後應該是你嫂子……

這跟他告狀告個什麼勁?

不過,周崇柯雖然不在乎,但卻是有點好奇。

“什麼事,說來聽聽。”周崇柯道。

褚瑤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掏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周崇柯,道:“周大人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褚瑤幾乎是在周崇柯手一碰到這個盒子的時候就急不可耐地鬆手了,仿佛多摸一瞬都覺得惡心,要不是周崇柯反應快,這盒子差點就要掉地上了。

周崇柯很是不悅,隻是因為這點事情跟一女子計較又實在是有失風度,這才忍下沒說。

他打開盒子一看,發現這裡面放的居然是蛇皮!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褚瑤,她給他看這東西做什麼,這跟虞秋秋有什麼關係?

褚瑤不想看這東西,撇開了視線。

是的,昨晚她回去後,又讓人把這蛇皮給撿回來了。

“這蛇皮我是親眼看著虞小姐剝下來的。”褚瑤深吸一口氣,說這話時不可避免地又回想起了自己昨晚的遭遇,深感屈辱,說到後面,一字一句都仿佛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哦?

周崇柯聞言眉梢高挑,登時起了興致。

他拿起這已經乾掉的蛇皮對著光仔細端詳了一下,嘖嘖嘖,這剝得還真是完完整整,沒有一處破皮,怎麼剝的?這手藝有點東西,剝了多少練出來的?

見周崇柯翻來翻去地拎著蛇皮看卻不說話,褚瑤有些急了。

“你不信?”褚瑤的聲音尾調有些拔高。

周崇柯默了默。

這事雖然聽著有些離譜,但仔細一想想,又的確像是虞秋秋能乾出的事情,以他和

虞秋秋打交道的經驗來看,這女人行事,根本就不能用正常的思維去揣摩。

但是吧,周崇柯遠遠看見褚瑤身後正在營帳區裡準備出來的褚晏,微微地歎了口氣。

他信不信是一回事,能不能信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再者,他如今可還在船上呢,那是萬萬不可能讓這船給翻了的。

虞秋秋的名聲壞了,對他有什麼好處?

周崇柯看向褚瑤,黑沉了臉,厲聲斥責:“我未婚妻連魚都不敢摸,怎麼可能乾出徒手剝蛇皮這等凶殘之事,你說這是我未婚妻剝的,我還說是你剝的呢,空口白牙地誣陷人,這便是你褚家的家教麼?”

這事他心裡知道就得了,可不能讓褚瑤將事情坐實,萬一把褚晏嚇跑了怎麼辦?

他可不想虞秋秋砸他手裡。

褚瑤氣笑了。

周崇柯不信就算了,居然還倒打一耙?

“這真的是虞秋秋剝下來的,我親眼所見!”褚瑤強調,眼見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她急著想把事坐實,又道:“周大人還是回去好好勸勸虞小姐吧,這蛇可不能亂玩,這次得虧是運氣好,抓的蛇沒毒,萬一下次碰見個有毒的,那可就危險了。”

周崇柯雙眸眯了眯,眼神危險至極。

褚瑤這是鐵了心要把凶悍之名給按虞秋秋身上去啊。

周崇柯當即便在心中做了一番取舍。

罷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就八百吧。

平常沒看出來,這褚瑤竟是這般心腸歹毒,回頭他可得提醒一下賀景明。

“人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世子夫人這般處心積慮地往我未婚妻身上潑臟水,怎麼,難不成你是看上我周某了,你嫉妒她?”周崇柯的眼神很是鄙夷。

褚瑤聽得氣血上湧,滿目的不可置信,他說什麼?

她看上他周崇柯?

這人可真夠感想的,簡直荒謬!

“我隻不過是好心提醒你罷了,周大人可不要把好心當成驢肝肺,娶個這麼凶殘的女子回去,你難道不會害怕麼?”褚瑤平複了一下呼吸,她已經聽到了不少竊竊私語聲,這個時候她可不能讓周崇柯把話給帶偏了。

周崇柯冷笑了一聲,內心卻毫無波瀾,虞秋秋再凶殘禍害的也不是他,他害怕什麼?

真有夠鹹吃蘿卜淡操心的!

眼見這褚晏就要過來了,周崇柯咬了咬牙,褚瑤剛說的,已經有不少人聽見了,有道是三人成虎,他今日說什麼也要把重點給模糊過去。

“你不用解釋,在場諸人誰不知道我未婚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你這分明就是嫉妒她,事先聲明,且不說朋友妻不可欺,你就是和賀景明和離了,我也不會看你一眼的。”周崇柯說得是義正言辭。

褚瑤快要氣炸了,她說東,周崇柯說西,他到底哪隻眼睛看出她喜歡他了,世上怎麼會有像他這麼自戀的人,褚瑤真是大開眼界。

“你說這賀夫人該不會是真的喜歡周大人吧?”

“不好說,不過……看著好像有點那意思。”

“再聽聽。”

……

褚瑤指甲狠狠地摳弄著掌心,聽著耳邊那時斷時續的議論聲,更是氣得咬牙切齒。

偷雞不成蝕把米。

沒敗壞成虞秋秋的名聲就算了,反倒還自己占了一身的臟水。

褚瑤暗恨不已,她沒想到周崇柯竟是這般難纏。

今日來找周崇柯告狀,絕對是她做得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該死!

褚瑤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止。

虞秋秋的事隻能先放一放了,當務之急,是要把自己摘乾淨,她可不想外頭傳出什麼她暗戀周崇柯的事情來。

“周大人誤會了,我褚瑤對天發誓,我對周大人絕無愛慕之情,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褚瑤豎著三根手指正色道。

“呼——”周崇柯鬆了口氣,見好就收,看在賀景明的面子上,他也不想把事情鬨得太僵。

但,做戲得做全套。

周崇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臉的劫後餘生:“那就好那就好,你不早說,嚇死我了。”

褚瑤黑眼。

得了便宜還賣乖,這人到底要不要臉?!

褚瑤真是無語了,當即便想要再說幾句。

周崇柯一看她還想戀戰,謔!給臉不要臉是吧,這不得先下手為強?

“我周某人就愛傾城絕色,你這樣的……”周崇柯斜眼看向她,眸中的嫌棄溢於言表。

褚瑤:“……”

啊啊啊啊啊啊啊!

周崇柯自戀就算了,他還要明裡暗裡地拉踩她、諷刺她不好看。

怎麼?他是不是還想說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褚瑤後槽牙都快要咬碎了,偏生這話還不能去接,一個不慎,搞不好周崇柯又要說她暗戀他了。

她算是看出來了,周崇柯這人根本就沒有下限、沒有節操,把他逼急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褚瑤深呼吸氣,忍了又忍,最後訕笑了兩聲,算是把這事給揭過去了。

“你們在做什麼?”褚晏走了過來,見此處圍了不少人,褚瑤和周崇柯又一個臉紅脖子粗,一個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好奇之下便問了句。

“哥哥!”褚瑤眼睛一亮,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這可真是峰回路轉。

“我剛才是擔心虞小姐喜歡玩蛇太過危險,好心提醒周大人勸勸虞小姐,誰料周大人卻是半點也不領情,還倒打一耙說我汙蔑虞小姐。”褚瑤搶先說道,委委屈屈,泫然欲泣。

周崇柯眸中閃過一道幽光。

好啊,這娘們兒竟是不記打的,真是退一步得寸進尺,真當他周崇柯是好欺負的?

小人報仇從早到晚,這梁子他記下了,你褚瑤給我等著!

周崇柯冷笑了一聲,他倒要看看褚晏要怎麼斷這官司。

隻見褚晏聽

了褚瑤的話眉頭皺起,來回打量了周崇柯好幾遍。

褚瑤一看這褚晏這樣子,心中當即便輕笑了一聲,幾乎是穩操勝券。

周崇柯可沒有死人給他撐腰,她比不過唐淼,難道還比不過周崇柯?

哥哥一定會信她!

然而,褚晏打量了和周崇柯一會兒,竟是轉頭斥責起了褚瑤:“誰不知道虞小姐連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見到隻狗都能被嚇一跳,她怎麼可能會喜歡玩蛇,誰教的你私下說人閒話、搬弄是非!”

“哥哥?”褚瑤聲音滿是不可置信,剛還飛揚著的心瞬間跌落到了穀底。

哥哥竟然也不信她……

這麼會這樣?

周崇柯不信就算了,怎麼連哥哥也不相信她說的話?

她說的都是真的!!!

褚瑤委屈極了,剛才被周崇柯那般打壓,她都沒有哭,可是現在眼淚卻跟決堤了一般從眼眶滑落了下來。

“我沒有搬弄是非。”褚瑤淚眼婆娑看向褚晏,可是——

“夠了!”褚晏打斷了她。

上輩子他已經見多了她的眼淚,一次次的相信,卻是養大了她的胃口,她是不是覺得她隻要哭一哭,他便會無條件地站在她那一邊、永無止境地包容她?

褚晏看向褚瑤,卻心硬如鐵,再也生不出絲毫疼惜。

真是可笑,一殺人犯需要什麼憐憫呢?

她的眼淚隻會讓他感到厭煩。

是的,厭煩。

直到現在,他才終於意識到,原來,被褚瑤推下樓而死,他終究還是有怨的。

他終究不是聖人,做不到原諒。

“噗——”看著褚瑤如遭晴天霹靂的樣子,周崇柯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褚晏在他妹妹的事情上,居然還有明理的一天。

這可真是出乎他的預料,不錯不錯,他現在心情舒暢了。

賀景明過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副景象,一個笑得合不攏嘴,一個目光冷厲面色不虞,還有一個轉身走得手不住在臉上擦著什麼。

賀景明一頭霧水。

“這是怎麼了?”賀景明問周崇柯。

周崇柯勾住賀景明肩膀,直接將人拖走:“沒什麼,你媳婦兒眼睛進沙子了。”

“是麼?”賀景明將信將疑,眼神朝褚晏那邊示意了一下,小聲詢問:“那我大舅子怎麼那副表情?”

周崇柯:“嗨,他不一直都長那樣?”

賀景明:“……”

好像……有道理。

“走走走,打獵去,都等你好久了。”

“人有三急。”

……

沒了熱鬨看,圍觀的人也開始跟著往獵山那邊去。

褚晏綴在他們後面,一路看著周崇柯的背影有些出神。

原來,周崇柯並沒有見過真實的虞秋秋。

這樣的認知,莫名地讓他生出了一種隱秘

的快感。

虞秋秋的真面目,隻有他知道。

剛才褚瑤說虞秋秋玩蛇,他其實是信的,虞秋秋那女人向來大膽,這的確像是她能乾出的事情。

嗬止褚瑤,其實也是有他的一點私心在裡頭。

他不想讓這個秘密被彆人窺探,尤其,是周崇柯。

周崇柯和賀景明剛到山腳,還沒有上山,便看見一隻傻麅子從山裡躥了出來。

“謔!好家夥,這是送上門的開門紅啊!”周崇柯直呼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他從身後背的箭筒裡抽出了一支箭,搭了弓剛準備射。

“咻——咻——咻——”三支破空而來的箭從他身後異軍突起。

然後,周崇柯就眼睜睜地看著他的“開門紅”倒了……

他面無表情地回頭看了過去,剛好看見褚晏將舉著的弓放下。

周崇柯:“……”

會連發三箭了不起啊,你顯擺什麼?!

賀景明見狀,對此深表同情,他用手肘戳了戳旁邊的周崇柯:“你惹我大舅子了?”

周崇柯額上青筋跳了跳,沒好氣:“鬼知道!”

說罷,他便拎著賀景明上山了,他還就不信了,一個麅子算什麼,他今天還非得贏過褚晏不可。

“走!”

看著周崇柯那氣急敗壞的樣子,褚晏唇角勾了勾,然後他狀似不經意地往山腳下的那片林子裡看了過去。

虞秋秋在那邊,剛剛那一幕應該看見了吧?

然而——

當他滿懷期盼地看去,看到的卻隻是虞秋秋蹲在地上的背影……

褚晏心塞了一下,她竟是沒看見?

——“這哪裡有兔子啊?”

——“啊啊啊啊啊,山上有那麼多的獵物我不去打,我為什麼要在這裡找兔子!!!”

虞秋秋在內心哀嚎著。

褚晏失笑,原來她和唐淼蹲在那邊是在找兔子。

“走吧。”褚晏示意隨從。

看這樣子,山上的獵物,虞秋秋估計是沒機會染指了,隻能他努力一點了。

褚晏上山後,虞秋秋仍舊還在內心哀嚎著。

她扯了扯唐淼的袖子:“唐姐姐,我們真的要抓兔子嗎?”

來都來了,結果就在這山腳下逮兔子?

虞秋秋看了看自己這一身英姿颯爽的騎裝,一整個懷疑人生,穿成這樣,不得上山去掃蕩一圈?

然而,唐淼看著虞秋秋那可憐兮兮的表情,卻是完全會錯了意。

她心上一咯噔,她連忙擺手:“放心放心,我知道兔子那麼可愛,你不忍心殺兔子,我們今天不殺兔子,我們活捉了給你養著玩。”

虞秋秋:“!!!”

轟隆隆——

晴天霹靂!

所以,她們不去山上就算了,在這山腳下逮兔子,捉到了還不能吃?

啊啊啊啊啊啊!

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那個——”唐淼試探問道:“或許,你吃過兔子麼?⑥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虞秋秋:“……”

她何止吃過啊,她簡直愛死了!

但是吧,她這人設好像不允許啊。

畢竟,清純善良的小白花,怎麼能夠吃兔子呢?

啊!這該死的包袱。

虞秋秋欲哭無淚,心在滴血,但還是要保持純真:“兔兔那麼可愛,怎麼可以吃兔兔。”

“這樣啊。”唐淼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果然還是不能抱有僥幸心理,唐淼想起兔肉的味道,咽了咽口水,兔子其實可好吃了呢。

她其實很想讓虞秋秋試試,但秋秋妹妹這麼善良,萬一讓她覺得自己殘忍可就不好了。

算了,唐淼想著,她還是回頭自己悄悄背著她吃吧。

秋秋妹妹連兔子都舍不得殺,帶她去山上那不得嚇暈過去,幸好幸好,她英明神武提前考慮到了這一點。

……

褚晏下山的時候,正好碰見虞秋秋和唐淼從林子裡出來。

他看向旁邊的隨從,問道:“我打的那些獵物你都做好標記了沒有?彆是漏了,到時候搬運的士兵抬下來都不知道要送哪去。”

隨從:“……”

這個問題怎麼聽著有點耳熟呢?

大人下山的時候不是已經問過一遍了麼?

隨從目露不解,用眼神詢問。

褚晏卻死死盯著他不說話。

隨從:“???”

突然,隨從的餘光瞥到了在他們後面下山來的周崇柯和賀景明。

哦哦哦哦哦哦哦……

他懂了!

於是,隨從立馬高聲回道:“大人放心,一共三十六頭我都做好標記了,其中有兩頭山豬、一頭鹿、四隻羊……”

看著隨從說話時看的方向,褚晏默了默。

算了,這也算是殊途同歸了。

虞秋秋應該也聽見了吧?

眼看著她馬上就要走出來了,褚晏不由屏住了呼吸。

然而,虞秋秋出了林子,卻是看也沒看他一眼,她的臉上雖然帶著些笑,但是內裡——

——“唉!”

——“唉呀!!”

——“唉呀喂!!!”

一路唉聲歎氣。

褚晏:“???”

褚晏看了看她和唐淼身後那倆護衛抬著的籮筐,很不不解。

這兔子不抓得挺多的麼?滿滿一籮筐呢。

……

幾刻鐘後,唐淼說她有事,虞秋秋便和她分開了。

虞秋秋蹲在一處青草地上,背後是塊巨石,旁邊放著一個兔籠子,她時不時地拔幾根草扔進去。

見四下無人,虞秋秋終於忍不住了,她把手裡的草一扔,抓著籠子朝裡頭哀怨大喊:“能看不能吃,我要你們有何用?!”

“噗——”

巨石後面傳

出了一道笑聲。

虞秋秋倏地一下站起。

誰?是誰在笑她!

石頭後面走出了一個提著籃子的丫鬟,那丫鬟臉上有幾乎覆蓋掉半張臉的駭人疤痕,虞秋秋眨了眨眼。

阿蕪朝虞秋秋笑了笑:“奴婢知道您。”

虞秋秋挑眉:“你認識我?”

“嗯!”阿蕪點了點頭,許是因為虞秋秋沒有因為她臉上的疤而用異樣嫌棄的目光看她,阿蕪對虞秋秋好感突增,她聲音輕快:“您是咱世子爺的未婚妻。”

果然,世子爺的眼光是不會錯的。

虞姑娘瞧著可真是個單純又善良的好姑娘,她的眼睛是她見過最清澈漂亮的。

“您……”阿蕪抿了抿唇,看向虞秋秋,眼神亮晶晶:“您想吃兔子麼?”

世子爺抓了好幾隻兔子回來給她,因為還有其他已經斷氣的獵物,活兔子就不著急吃,她來這本是想割些草回去將兔子養著的。

但……虞姑娘喜歡吃的話,那幾隻兔子做給虞姑娘吃,世子爺應該也不會介意吧?

……

溪邊小樹林外。

阿蕪用石頭圍了大半圈,裡面生著火,上頭烤著的是一隻竹片抻開的兔子,兔子阿蕪處理好後先醃了一遍,這會兒在火上烤著,滋滋冒油,香氣撲鼻。

虞秋秋已經想象到這兔子待會兒會有多好吃了。

“吸溜——”

咽口水。

阿蕪用匕首戳了戳,確定都熟透了之後,將插著兔肉的長竹條遞給了虞秋秋:“小心燙。”

虞秋秋迫不及待地接過,呼呼吹了幾口氣,便急不可耐地咬了一口。

“唔!”

這味道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樣好吃,她嘴不得空,抬手朝阿蕪豎了個大拇指。

手藝真棒!

阿蕪抿唇笑得有些羞澀,嘿嘿,未來的世子夫人好像很好相處的樣子呢。

因著這香味是在太過霸道,正在溪邊處理兔子內臟的唐淼都不由得深吸了幾口氣。

她一聞就聞出來了,有人在烤兔子!

“這味道好香啊。”

唐淼拎著開膛破肚處理完的兔子,循著香味一路找了過去,然後,就猝不及防地與正在撕咬兔子腿的虞秋秋來了個四目相對。

虞秋秋:“!!!!!”

唐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