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1)

看周崇柯那樣子應該是剛從外面回來的,可……

褚晏眉頭不由得皺起,這宅子與侯府在同一個坊,相距不過兩條街,這姓周的回了京不回自己的侯府,跑這裡來做什麼?

他停在了不遠處,暗中觀察,沒有貿然靠近。

隻見那周崇柯坐在宅子的石獅子旁,全程臉臭至極,活像彆人欠了他的債不還還把他的家給抄了,渾身都透著股不好惹、誰來誰死的駭人戾氣。

褚晏沉眉稍作思忖,隨即了然。

也是,周崇柯失蹤的那段時間,正是京城風雲變幻最快的時候,短短幾l個月的時間,三皇子醉生夢死,失了神誌,據說現在人已經瘋了,皇帝病弱膏肓,現在眼瞅著也沒幾l日了,七皇子從鎖定勝局到突然慘死,那是明天就要出殯了。

其間風水輪流轉了好幾l圈,周崇柯因著不在京城,那是一趟也沒趕上,如今朝中新的格局已經形成,周崇柯除非造反,否則想要參一腳踏入核心,那簡直難於登天。

偏偏他這人野心又大,不是個甘願拜投他人門下的人,抱著如今唯剩的那個宣平侯爵位,這怎能教他甘心?

若換做是他,遇到這等境況,定也是要鬱悶上一壺的。

褚晏看著形容落魄的周崇柯,竟是詭異地心理平衡了些許。

雖然各自的遭遇不同,但終究,難受的不止他一人。

周崇柯在那也沒坐多久,一刻多鐘後,他就自己離開了。

褚晏看他略顯虛浮的腳步,若有所思。

翌日,是欽天監為七皇子選定的出殯吉日,皇帝病中身體不便,由攝政王代為主持喪儀。

一大早,從七皇子府直至城門,路上被官兵提前清出了一條道,供人行走的地方便窄了許多,但即便如此,還是抵不住道路兩側圍觀的百姓人山人海,褚晏也在其中。

隻是不同於其他人是來看熱鬨的,褚晏卻是來見虞秋秋的。

人太多,前面他擠不進去,隻能站在烏泱泱的人群後。

因著攝政王要代為主持喪儀,她大抵會走在隊伍前面,提前去皇陵的殮宮準備。

“嗒嗒嗒……”

不一會兒,七皇子府府門大開,幾l匹馬被牽了出來。

褚晏踮腳一看,走在最前面的果不其然就是虞秋秋。

她翻身上馬的動作很是流暢,褚晏唇角勾了勾,但沒一會兒卻又落了下來。

她從來沒有獨自騎過馬,這麼短的時間能夠掌握到這等程度,不知道私下裡練習了多少次。

隔著人群,他看見她坐穩拉緊了韁繩。

她沒有立馬揚鞭,而是騎著馬先往前走了幾l步。

褚晏便在側方的人群後跟著她一塊走。

突然,似是察覺到了什麼,一直目視前方的虞秋秋忽地轉過了頭,竟是準確無誤地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他。

褚晏心頭一跳,這是兩人和離後,他和她第一見面,千言萬語瞬間湧上

了他的喉頭。

可最後最想問的卻隻有一句。

你還好嗎?

褚晏眸中滿是擔憂,互換了身體後,他哪哪都不適應,那麼她呢?

“駕!”

虞秋秋隻與他對視了一瞬間將視線收回了,而後馬蹄飛馳,她的背影越來越遠,很快便在他的視線裡濃縮成了一個點。

褚晏的心突然空落落的,仿佛有一塊也隨之遠走了。

她分明看見他了,可是……什麼也沒說。

甚至那眼神,也像是平靜無波的湖面,看他的時候,與看旁邊的百姓沒有任何分彆。

他從來不知道,他的臉面無表情看人的時候,會是那麼的冷漠。

腳下步履一如他的心情,仿佛突然踏入了個冰天雪地,一腳深一腳淺,身形晃得走不平穩,褚晏追隨的腳步無奈地停了下來。

“唔——”

恍惚間,他忽地被人捂住了嘴,再然後,喉嚨也被人鎖住,身後傳來了一股巨大的拉力,拖著他不斷後退,互換了身體後,褚晏的力氣便大大減弱,比尋常女子強不了多少,這一時間竟是掙脫不開。

再加之嘴被捂住沒有辦法呼救,他又在最外層,沒有人轉身注意到他,不一會兒,竟就被人拖進了一處暗巷,

是誰?

褚晏稍稍緩過來了一點,便立馬用手肘狠狠地朝後捅了過去。

“唔——”

身後傳來一道悶哼,緊接著便是一聲怒喝:“虞秋秋!”

褚晏愣住,這聲音……

他趁著身後之人因吃痛而力道漸鬆的檔口掙脫回頭,入目所見的,果不其然就是周崇柯!

褚晏氣得胸口起伏不止。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周崇柯居然綁架婦女!

腦海中突然蹦出婦女這個詞,褚晏驚了一下。

但……這不重要,絲毫不耽誤他用眼神譴責周崇柯。

畢竟,他和虞秋秋身體互換了,彆人卻不知道,在周崇柯眼裡,他就是虞秋秋沒錯。

周崇柯把他拖到這裡來是想要做什麼?

“堂堂侯爺,難不成如今改做買賣人口的勾當了?”褚晏出言諷刺道。

然而,這句話一出卻是捅了馬蜂窩。

聽進周崇柯耳裡活脫脫就是賊喊捉賊。

他三兩步上前將“虞秋秋”一把摜到了牆上。

褚晏身後砌的是石牆,關鍵砌得還不太平整,有不少細小的石頭尖角露在外面。

這猛地一下被被迫撞了上去,那劇痛瞬間直擊腦髓。

褚晏不由得先前躬起了身子,可周崇柯卻絲毫不給他緩解的機會,上前掐住了他的脖子,再度將他的後背撞向了牆面。

“周崇柯你是瘋了嗎?!”褚晏被迫仰頭,呼吸困難但仍舊咬牙切齒。

“瘋了?”周崇柯雙目猩紅,那眼神簡直恨不得食其血啖其肉:“是!我是瘋了,被你逼瘋的,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你滿意了嗎

?!”

“你在說什麼?”褚晏難受得掰著周崇柯掐著他脖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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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晏奮力地想要掙脫開,但幾l次下來都沒有得逞,他現在力氣本就大不如前,再者這姓周的不知是去乾了什麼,從前分明四肢不勤,能坐著就絕不站著的人,如今竟是生了一股蠻力。

兩人一增一減,如今論起力道,他竟完全不是周崇柯的對手。

直到出氣多進氣少了,他都還沒掙脫開。

褚晏:“……”

該死!

“你什麼意思,放開!”他啞著嗓子怒喝道。

誰料這句話竟不知是哪裡刺激到了周崇柯,本已經被他掰鬆了一點的手,竟是再度收緊。

周崇柯被曬黑了一些,此刻整個人看起來很是陰狠。

“什麼意思?怎麼,你還想要跟我裝無辜?”

周崇柯後槽牙磨得嘎吱響,被“虞秋秋”這一無所知的樣子氣得要死。

褚晏皺眉,周崇柯到底在說些什麼?

什麼裝無辜?

等等,裝無辜!

電光火石間,似是想到了什麼,褚晏心頭一跳。

難道……周崇柯失蹤是虞秋秋的手筆?

“想起來了?”

看著“虞秋秋”因呼吸不暢而漲得通紅的臉,以及眸中那明顯顫動的眼神,周崇柯心底暢快極了。

你“虞秋秋”也有今天!

接著他便嘲諷道:“聽說你被休了?”

“你把弄到鳥不拉屎的山坳裡開荒,這麼處心積慮地為褚晏那廝謀算,怎麼到頭來居然被休了?”

這聲音中的嘲笑之意毫不加掩飾。

“可不可悲?”

周崇柯居高臨下,眸中竟是假惺惺的同情憐憫。

他看著眼前因受儘磋磨而癲狂的周崇柯,更多是猜想被證實之後的震撼。

為了他?

虞秋秋把周崇柯弄走是為了他?

他不知道。

虞秋秋從來沒有對他說過。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他之後的行為在虞秋秋眼裡跟過河拆橋有什麼區彆?

這一刻,他突然無比清晰地意識到,虞秋秋這一次,或許是真的不要他了。

褚晏的心不住地下沉,甚至忘記了掙紮。

“虞秋秋”臉上絕望的表情很好地取悅了周崇柯,可正當他準備繼續戳其心窩子的時候,本已經放棄掙紮的人卻突然暴起,抬腿便往他兩腿之間的地方踹了過去。

“唔!”

周崇柯捂著身上最脆弱的那處痛彎了腰,脖子青筋儘顯,忍不住爆了粗口:“我日你大爺!”

褚晏趁機逃脫了,逃走的過程中,他滿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

這是虞秋秋的身體,弄壞了她會生氣的。

然而,他跑出暗巷沒多久卻遇上了自己的隨從。

隨從四處張望,好像是在找什麼人,褚晏腳步頓住,

心中那顫顫巍巍幾l近熄滅的燭火再度躍動了起來。

會不會是虞秋秋派來找他的?

他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像是在等待審判一般。

然後很快,隨從便發現了他,在褚晏忐忑的目光中,隨從調轉馬頭朝他走了過來。

“虞小姐。”隨從在他面前拽停了韁繩,從馬上跳了下來。

他朝他行了一禮,然後道:“七日後午時,一品居,王爺說他會在那裡等你。”

“嘩——”地一下。

死寂的心好似突然又活了過來。

在漫無邊際的絕望中,他竟又被賜予了一絲天光。

……

虞秋秋從皇陵回來,已是第六天下午,祭典雖然繁瑣,但也不過是一兩天的時間而已,其餘的時間,那是全花在路上了。

是以,回到府裡時,虞秋秋已是渾身疲憊。

沐浴完出來,雖然還未入夜,但虞秋秋已經打算睡了。

誰料——

“咚咚……”

剛上床,她就聽見了一陣敲門聲。

虞秋秋:“……”

“哥哥,哥哥?你在裡面嗎?”褚瑤的聲音傳了進來。

虞秋秋歎了口氣,無法,隻好又在寢衣外頭套了件錦袍,這才走去開門。

“什麼事?”

放人進來後,虞秋秋便隨意地坐進了椅中,用手撐著額頭,閉目養神。

褚瑤抿了抿唇,偷偷看著哥哥那英俊異常的容貌,尤其那高挺的鼻梁和那微合的雙唇,看得褚瑤的心砰砰直跳。

等了許久,虞秋秋都快坐在那裡睡著了,褚瑤還是沒有回答。

她不由得睜開了眼,看著褚瑤那樣子,眉梢微挑,然後聲音便帶出了些笑意,問道:“怎麼愣著不說話?”

褚瑤好不容易回過了神,但仍舊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

那感覺,就像又回到了從前。

哥哥不常笑,但是對她卻從來都是和顏悅色的,偶爾露出的笑意,就像是冰雪消融一樣。

褚瑤一個沒忍住,竟是又看呆了。

看見褚瑤這傻傻愣愣的樣子,虞秋秋卻是笑得更溫和了。

看這樣子,是完全被她給迷住了啊。

嘖嘖嘖,狗男人的皮相殺傷力就這麼大?

虞秋秋微微朝旁邊平移了一點,盯著窗下鏡子映出的臉看了一下。

好吧……的確是萬裡挑一,可遇不可求。

半響後,褚瑤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臉忽地漲得通紅。

竟然在哥哥面前泛起了花癡,她低頭懊惱了一會兒,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

她來其實是有事要問。

見哥哥的模樣已經很是疲憊了,她不忍心耽誤太多哥哥的休息時間。

於是,隻懊惱了一會兒,便道出了自己的來此的目的。

“我想搬回來,可以麼?”她滿懷

期盼的問道。

她與七皇子沒有子嗣,依照律法,是不用為七皇子守孝的,再者,如今太子已定,哥哥又是攝政王,她就算不為七皇子守孝,宮裡那邊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想法。

隻要有哥哥在,有誰會為了一個已經入土的七皇子為難她呢?

人走茶涼,可不是說說而已。

現在虞秋秋也不在了,哥哥就是她一個人的了。

這樣的認知,令褚瑤喜悅至極。

然而,虞秋秋卻沒有立刻答應,看她的表情似笑非笑。

褚瑤突然忐忑了起來,哥哥不同意?

過了許久,虞秋秋才道:“隨你。”

褚瑤心上一喜:“那我明天就搬回來可以麼?”

若不是今天已經有點晚了,她簡直一天都不想耽擱。

“明天啊……”虞秋秋好像有點為難。

褚瑤咬了咬唇,心再度被提了起來,是她太著急了麼,哥哥覺得她這麼搬回來不妥?

“明天……不行麼?”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倒不是。”虞秋秋很快否認了,然後道出了緣由:“我明天要去見你嫂嫂,可能沒有時間去接你了。”

聽到這,褚瑤眸光一顫,忽然如墜冰窖。

“哥哥去見嫂嫂是要做什麼?”褚瑤聲音艱澀地問道。

她緊緊的盯著“褚晏”,心中拚命地祈禱著不要是她想的那樣。

然而,現實卻是事與願違,她的祈禱絲毫沒有被上天聽到。

“晾了她那麼久了,也差不多了。”虞秋秋說得無奈又寵溺,轉而又像是忽地想起了什麼似的,看向褚瑤,征求道:“我明天和他約在了一品居,你要一塊去麼?你嫂嫂向來很喜歡你,見到你應該會很高興。”

褚瑤垂眸,手攥得死緊,心中更是暗恨極了。

虞秋秋!又是虞秋秋!

為什麼每次她快要得償所願的時候,虞秋秋都會跳出來作梗。

之前哥哥冷落她、不理她的時候,哪次不是因為虞秋秋!

明明一切都快要回到正軌了,哪怕隻能以妹妹的身份陪在哥哥身邊,她隻要哥哥的溫柔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她也已經滿足了。

可為什麼她隻有這麼小小一個願望,虞秋秋都要破壞掉!

哥哥是屬於她一個人的,虞秋秋憑什麼像個狗皮膏藥似的纏著哥哥不放!

虞秋秋她怎麼不去死!

……

“虞秋秋”這三個字,就像是一句詛咒一樣,盤桓在她心頭揮散不去。

褚瑤掩在袖中的手不斷收緊,她忽地抬頭,不答反問:“如果有一天在瑤兒和嫂嫂之間隻能選一個人,哥哥會選誰呢?”

“這問的是什麼問題?”

虞秋秋佯作不解了一下,然後接著便定定地看向了褚瑤,聲音蠱惑極了。

“當然是你了,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啊。”

褚瑤心跳突地停了一拍,轉瞬便湧上狂

喜。

“那明天我和哥哥一塊去接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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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兒先回去了,不打擾哥哥了休息了。”

褚瑤的聲音歡快極了,可剛轉身,臉色便頓時陰沉了下來,目光陰毒又堅定,仿佛已經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

虞秋秋透過窗下的一面小鏡子,看見褚瑤變臉,眸中的笑意瞬間更深了。

係統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你到底想做什麼?】

虞秋秋輕笑:“狗男人可是兩次都選擇他的妹妹,我不過是繼承了他的遺誌而已,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係統:【……】

第一天,臨近午時,周崇柯準備出門。

那日,“虞秋秋”逃脫後,周崇柯追上去,意外聽到了褚晏約她今日在一品居見面的消息,他雖不知道褚晏見虞秋秋是要做什麼,但虞秋秋想要見褚晏做什麼,他卻是不用猜也知道。

那女人戀慕褚晏成狂,定是要借機求複合的!

將他害成這樣,他豈能讓她如意?

一報還一報,他也要讓虞秋秋嘗嘗失去一切的滋味!

是以,今日他是打算去從中作梗的。

隻是,沒有料到的是,臨到出門時,下人卻送來了一封剛收到的飛鷹傳書。

信是他派去接阿蕪的人送來的。

銀兩不夠,兩個人一塊回來勢必路上條件會很是艱苦。

所以,他回來的時候沒有帶上阿蕪,而是想等他回來之後再派人去接她,這樣,她路上也能過得舒服些。

他特意吩咐讓人去的時候快馬加鞭,再加上中間還有一段順流的水路,算算時間,順利的話應該已經到了,這個時候用飛鷹傳了書信回來,難道是已經返程了?

他這些天,問了不少的太醫,阿蕪臉上的疤時間已經有點久了,雖然沒有辦法完全去掉,但還是有希望讓疤痕淡一些的,隻是究竟能恢複到什麼程度,一切還得等太醫看過了之後才能下定論。

姑娘家有幾l個不在意自己容貌的,阿蕪若是知道了這個消息,一定會高興的。

想到這,周崇柯臉上不由得帶上了些許笑意。

他扒開那一指大小的竹筒的塞子,快速將卷成卷塞裡面的信紙倒了出來。

幾l乎是一刻不停地將其展開,隻是當他看到信上的內容後,臉上的笑容卻頓時僵住了。

死了?

信上說,阿蕪自儘了。

他不可置信的將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忽地失了心神。

他離開那天,阿蕪明明還好好的,她還起了一大早,給他烙了滿滿一袋子的餅,怎麼會想不開呢?

周崇柯的思緒亂做了一團麻。

他拚命地回憶那天他離開時候的場景,那天下著雪,當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快要走下山的時候,還回望了一眼,他記得,阿蕪還笑著朝他招了招手。

為什麼?

他以為他們很快就再見的,他說過他會報答她的。

什麼……

她說她孑然一身,了無牽掛,原來竟是早就存了死誌麼?

周崇柯身形一晃,連視線都開始變得模糊。

“為什麼,為什麼不再等一等?”

她將所有的積蓄都給了自己,死得無聲無息,信上說,她躺在一個早就挖好的土坑裡,積雪覆了她滿身。

怎麼會有人那麼傻,甚至連身後事都不願麻煩彆人。

淚水模糊了視線,周崇柯走得踉踉蹌蹌。

“侯爺,侯爺你要去哪?”屬下急忙上前扶住他。

周崇柯緊抓著屬下的胳膊。

“帶我去見她。”

“帶我去見她。”

周崇柯嘶吼著。

……

被雪蓋著,多冷啊。

阿蕪生前一個親人都沒有,就已經夠孤單了,他不想她走得時候也那麼寂寥。

“我要去見她。”周崇柯魔怔似的重複著。

……

一品居。

褚晏比約定的時辰早到了一刻鐘。

但他沒想到,虞秋秋卻比他來得更早,他到的時候,王府的馬車已經停在樓下了。

褚晏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還未跨進一品居的大門,以為小一便迎了上來。

“請問是虞小姐嗎?”小一躬身問道。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小一側身做了個請的動作。

褚晏以為是虞秋秋派來接他的人,便跟著他一路上到了最頂層。

推開門,入目的是一座屏風,透過屏風,依稀可以看到一個人影。

褚晏快步繞了過去,人背對著她,站在露台的欄杆邊,褚晏繼續走了過去。

聽到腳步聲,她回過了頭。

隻是不曾想,見到的卻是褚瑤。

“怎麼是你?”褚晏皺眉。

上次七皇子府那事後,褚瑤在他眼裡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這次再見到褚瑤,他的心情複雜極了。

“你要怎樣才肯離開哥哥?”褚瑤不答反問。

“什麼?”褚晏隻覺得她簡直不可理喻,接著眉目便沉了下來,不悅質問道:“我和你哥哥的事情,你來插手做什麼?”

聽這意思是不願意離開了?

褚瑤垂眸,掩下了眸中的陰狠。

既如此,那就不要怪她趕緊殺絕了。

她已經給過她機會了,這一切都是虞秋秋自找的!

“那你就去死吧!”

褚瑤緊攥的手鬆開,趁其不備,猛地衝過來抬手將“虞秋秋”朝欄杆外推了去。

這欄杆是早就鬆動過了的。

看著“虞秋秋”驚慌絕望地往下墜落,褚瑤臉上笑容瘋狂,心底更是暢快極了。

從今以後,哥哥就是她一個人的了。!